第23章 23
“我?”
“你去大阪是为了什么,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旁人不知道,我却是清楚的。”却突然不说了,毛利兰静默地看着铃木园子,她的好友定定地望着她,吃吃地笑,毛利兰才发觉原来铃木园子的眼睛也是很亮的,她微红的面孔并着隐有雾气的双目令她成为这个晚宴中最美丽的女人,这并不与她是个应该好看的新娘相关。
最终毛利兰还是说:“你醉了,园子。”转身向神色不那么好看的京极真道,“不如你带她去休息吧。”
毛利兰明白这是一件太过喧宾夺主的事——作为一个“外人”,她原本只应有坐着看一切走向更糟的份儿。可她偏偏在这灼人的安静里神识清醒得过分,铃木园子的话一字一字砸入她的耳朵,令她明白这故事不该再讲下去,不论是之于铃木园子,还是之于毛利兰自己。
京极真拥着铃木园子的肩膀离开了长桌,要过偏厅的门时铃木园子奋力挣开京极真的束缚回过头来,毛利兰正看着她,铃木园子没有再笑了,她只问了一句:“那么,你认为她也会为你这么做吗?”怕毛利兰不懂似的,又提醒道,“我说牛津,博士。”
而毛利兰却笑了,她的声音温柔得像是安抚,却沉静而坚定异常。
“可是我不需要呀,园子。”她说。
闻此铃木园子歪了下头,若有所思的模样。转过身离开时毛利兰仿佛看见了铃木园子倏忽勾起的唇角,和身影消失的刹那,与京极真扣紧的十指。
那夜归家之后,毛利兰收到了铃木园子传来的短讯,上面写:“痛苦是出自为己所求,是吗?”
毛利兰不知该怎样回答,因为事实上她的愿望是她爱的人们可以永远放肆招摇地活着,为了自己就好,记挂别人总是很累的。于是她回复道:“也不尽然。人各有各的活法,你只管选你认为对的、令自己快乐就好了。”
过了会儿屏幕又亮起来,铃木园子说:“希望你也记得。”
毛利兰便笑了。她想,她是在学着记得了。从某日做出某个决定以后她所向前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使自己活得值得。
毕业季总是繁忙的,即使对于灰原哀而言写出一篇出色的毕业论文实在不是什么难事。不测风云在于,有学界权威的教授惊叹于她的天分,推荐她到一个国际研究项目里,她原本想要推辞,只是几位挚友在身旁吹耳边风不停鼓动,想来也无事可做,索性接了下来,整日在实验室和研发中心游走,有时甚至直接睡在实验室的休息室里。
对津田莎朗的调查搁置了下来,一则近来很少回到公寓,没什么相见的机会,二则如她真与那个组织有关,以其城府之深,找出突破口也并不那么容易。
灰原哀仰靠在电脑前的软椅上休息,至此她已有五日未归家了,昨日更是盯了一个通宵的培养皿,这时已困倦至极。想起下午还有研讨会要参加,灰原哀并不敢睡下,事实证明若接下来有日程连打盹都不得安稳,在闭目养神的一个钟头里灰原哀查看了五次手机,没有新消息,没有电话,她又合上眼睛。这才想起,津田莎朗这一周都未联系她一次。
这是很反常的事,此前那人粘她粘得紧,整日用社交软件传些无甚意义的图片文字给她,灰原哀没有同人打字吹水的兴趣,大多阅过不回。当然也有例外,例如毛利兰传来的消息,她是每一封都要回的。比她还忙的毛利兰从不会与她多说废话,传来的短讯大都带着些查岗的意味,要知道灰原哀在哪里、做些什么,如若当做没看到,她是真的会生气的。
思及此处灰原哀又睁开了眼,再次解锁屏幕,终于确认津田莎朗的的确确在这五日没有给她发过任何消息。她随即拨通她的电话,没有回答。她又拨通吉田步美的电话,对方很惊讶地表示他们几人也有五日未见过津田,还以为她也加入了灰原哀所在的研究小组。
灰原哀不得不承认此刻她是有些担忧那个小姑娘的——不管她是否真的是个危险人物,她都希望她没有出任何差池。
正当她想是否需要回去查看的时候,提示她要去会议室参加研讨会的铃声响起来,灰原哀略一思索,决定在会议结束后立即回家。会中却还是不放心,想到这日是周末,毛利兰或许在家,便给毛利兰传讯,问她可有空去她与津田莎朗的公寓一趟。毛利兰很快回复,说原本就正在去那里的路上,因以为灰原哀会在家,想去看看她,这下赶了巧。过了会儿又有新消息,毛利兰说,没有人。
第23章 23
祝大家假期快乐!第一次遇到提示敏感词不能发的情况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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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时毛利兰正缩着肩膀在门口站着,她穿得太单薄了些,原本过瘦的身材令她在傍晚有些凉的风里形如纸页,灰原哀看得见她在发抖。
灰原哀紧走几步到了门口,单手开门,另一只手把毛利兰的指头握住。她能想象得出那会有多凉,她已有很久没有抓过那双手了。
屋内像刚做过大扫除一样整洁得令人咂舌,灰原哀同毛利兰解释道:“津田有整理癖,我们家每天都是这样。”
毛利兰拿食指拂了一下桌子,看着落在手上的灰尘,道:“她已经有段日子不在这里了。你不如问一下学校,她是不是有事忙请过假了?”
灰原哀摇头:“她多半是出事了。如果是小事的话,她桩桩件件都要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