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梦碎96
她话音未落,越满抓着剑就跑了出去。
深谷,孟神医。
越满一时之间思绪复杂,不知道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她只知道。
她必须保下孟神医。
桑椹树被雨冲刷了一夜,叶子落了不少,看起来格外凋零,风过林梢,挂在枝头上的仅存的叶子也遭受不住,晃荡了几下,终究还是飘飘悠悠地落了地。
*
谢知庸看着院子惨状的桑椹树,弯下腰,捡起几片叶子,握在手里。
越满不在,谢知庸垂下眼睑,弹了几下手里的叶子。
羽毛洁白的鸽子不知何时又飞回来了。
院子空荡荡的,它往唯一有人气的那里过去,亲昵地贴了贴谢知庸的手指 。
谢知庸碰了下它,正打算把它放走。
白鸽飞了好几圈,不想再动弹了,足上的竹简一直往谢知庸手心蹭。
谢知庸摸着那竹筒。
丝线断裂,竹筒落入手中。
他拆开了它。
*
孟神医前些年的时候将灵力散了大半,根本不是江召他们的对手,只能靠着手里的无几的毒粉勉强拖延时间。
一个弟子趁他不备,射出一只箭矢,正好钉入了他的左肩。
孟神医吃痛,很快被其他弟子围得水泄不通。
“云乘还是没放过他。”思来想去,孟神医只能弯了弯嘴角,脸上带着一些很无奈又很嘲讽的笑。
江召和他同辈,是知道这些年的事的,他低头静静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僚,只能意味不明地开了口:“为了飞升,必要时可以牺牲一些。”
“我呸!”孟神医狠狠地朝他啐了一口:“你告诉云乘,没能力的废物,只能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那吐沫不偏不倚,正中江召脸上,他嫌恶
地抹去,语气也狠厉起来:“你以为我想吗?是他谢知庸不识好歹!他若一辈子这样就罢了,我们都会饶他一命!”
孟神医仰天长笑,几乎要将眼泪笑出,他眼眶中隐约是有些晶莹的,他静静地开口:“饶他一命?什么时候,他的命是你们决定了?”
江召懒得和他在这种事情上起争执:“他赢不了云乘的,明净宗的身后,是数以万计的百姓。”
言罢,他挥挥手,将要让弟子将他带走。
孟神医知道,他还在,谢知庸大抵就有软肋,而他这一去,怕是再也回不了深谷了。
他一寸寸地扫过深谷,好像要把这一切全映入眼中,身后的弟子又推了他一下:“请。”
孟神医这才发现自己老了,他连深谷的景色都记不下太多了。
罢了罢了,他想,却又忽然想到谢知庸初次和他一起的日子,年幼的孩子睁着一双眼看过来,他一向是冷的,可是最后还是怯怯的,又不好意思地开口,他喊:“爷爷。”
孟神医忽然笑了下,他发现自己这一辈子,好像也挺值的。
面前是青石铺成的小路,他曾牵着谢知庸的手,无数次走过,而以后,可能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他握着藏了很久匕首,狠狠地往自己的心口捅下去。
鲜血星星点点,落在青色砖上,又顺着石砖的裂痕,消弭下去。
*
巳时已过,午时到了,只是今日天气不好,乌云把太阳遮得严严实实的,半分光亮也看不见,谢知庸静静地在东门等了很久,手心握着那封简体的信。
手心渗了汗,将它攥湿了很多,他握得很紧,手心被指甲划出血印,往外渗血。
“轰隆——”
雷鸣一声,那片盘旋已久的乌云还是落了雨,一开始还只是细碎的,淋在人身上,带走了所有的体温。
谢知庸觉得这比昨夜的雨还有凉。
冻得他好像如坠冰窟。
草丛树梢有隐约声响。
谢知庸回过头,忽然弯了下嘴角。
云乘握着剑,静静地和他对立着。
“你这是何苦。”云乘看到他面色苍白,又想到了早上断了的琴弦,摇摇头,不赞同地开口:“做一柄剑,有什么不好的?”
“只要你愿意,你还是明净宗的大师兄。”他说的冠冕堂皇,好像那个给谢知庸下了整整十三年咒的人根本不是他。
谢知庸歪了下头,很轻地说了句:“是吗?那掌门觉得,一柄剑,什么时候可以扔掉。”
云乘看他这副不配合的样子,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只是冷冷开口:“这事委实由不得你,我已派人去深谷了,你老老实实的,他就还有活路。”
谢知庸忽然提剑上去,云乘一避,堪堪闪开,他笑了笑:“知庸,你忘了,你的剑术,还是我教的。”
谢知庸又挥了几招剑术,云乘见招拆招,两人势均力敌难分胜负。
江召身侧的大弟子听说掌门往东门去了,着着急急赶过来,没想到碰上这种场面,神色一窒,一着急,先开了口:“掌门!江长老请罪,他办事不力,深谷贼人……自刎伏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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