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175
一夜无梦直到天明,虽经历了波折,但这是她获救后,睡得最踏实的一个夜晚了。
起床的时候,昨晚被她砸得稀烂的一楼客厅,已经被人收拾好了。
家政在她睡觉的时候来了,极有效率地收拾了满地狼藉、换掉了地毯、抬来了新的酒架、把屋里被打碎的摆设在原来的地方摆上替代品、厨房清理得焕然一新,桌面上依旧是装着陈平戈爱吃的糖果的精致瓷盘。
陈平戈恍然昨晚她的破坏行为,就像是一场梦境一样。
这是谌颐的宣示,她无论怎么反抗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她出租屋里常用的衣物一大早也被打包在行李箱里送过来了,虽然用着她常用的东西她心里好受一点,但是还是感觉不痛快。
陈平戈选择了消极抵抗。
她会偷偷地不吃药,这个行为得逞过一两次,后来被谌颐发现了,他从此每次都盯着她吃药,她必须在他的面前当着他的面吃药,把药吞下去后,还要把嘴张开,让谌颐检查。
在吃药这件事情上,谌颐这样折腾她还不够。
过几天,他家里又来了几个老头、老太太,有人自我介绍是西医院的医生,有人自我介绍是中医博士,几个老人对她把脉的把脉、望闻问切的望闻问切、做身体检查的做身体检查、研究她病例报告的研究报告。
谌颐说这是长期服务他家里的保健医生,都一把年纪了,山长水远地坐飞机过来,要给他们面子看病。
原先给她看病的心理医生也来了,最后几个人在谌颐的书房里经历了几乎打起来般的激烈讨论后,中西医会诊结束,统一给了一份陈平戈新的调理方案。
心理医生方面给的用药剂量做了调整,加了其他西药跟中药进去,陈平戈以后除了喝西药,还要喝苦得要命的中药,陈平戈很不愿意,谌颐很多情况下,要强行喂她吃药。
陈平戈觉得自己深受虐待。
好在药物,令她在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昏昏欲睡。
她越发的懒散,后来连去一楼客厅看电视吃零食,也不去了,只管没日没夜地昏睡。
睡醒了也没心力下床,就盯着天花板发呆。
谌颐要把做好的饭、煎好的药、各种各样的药片、白开水端到床前喂她吃下去,陈平戈吃完了又是倒头就睡。
甚至在她丧失了行动力的时候,连洗澡的事情,也是谌颐代劳的。
谌颐对此从不吃惊,也不抱怨,他似乎对这一切都有心理准备了。
他不去公司上班了,日夜都呆在屋里,除了做饭、给陈平戈煎药,他几乎没有离开陈平戈的时候。
陈平戈昏睡的时候,他就躺在她身边,她无所事事发呆的时候,他就拿着一本书,看书陪她坐着,她如果怒骂他挑衅他,他就陪着她说话。
他们经常会发生这样的对话:
陈平戈会骂谌颐狂妄:
“就凭着我曾经喜欢过你,你就把我关起来,你以为你是谁,其实你,就像是永远都推销不出去的饭馆里印度薄饼和菜市场里的香菜,再怎么强行营销,我都不会买你的帐。”
谌颐笑着回应:“我不会强迫你吃香菜。”
她哑口无言,安静了一会,才发现他巧妙地转移了争吵的话题。
大部分时间,陈平戈一直在闹着要回家,她自己照顾自己。
谌颐就说:“电梯已经添加了你的指纹,你可以自己下楼,拿我的车钥匙开车回家。”
陈平戈不敢一个人乘坐电梯、呆在地下停车场里,她只能硬着嘴皮说:“我有一天会离开的。”
谌颐拿着汤勺,强行喂陈平戈吃药的时候,她就会怒极反击,踢打他,或者咬他的手腕。
谌颐这时候,就会不紧不慢地说,“我一直认为女生咬男人的手,应该是某种邀请。”
他颇有趣味地看着她,看得陈平戈的脸红了起来。
“你神经病吗?”陈平戈暴躁地骂他,由此松开了口。
谌颐拿回了自己手腕的活动权,很满意,拿着勺子在,碗里搅拌一下,又勺了一口中药,再次喂她喝下去。
陈平戈只能从别的地方挑刺攻击他,“你做的饭,真的很难吃!”
谌颐承认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一日三餐,都是谌颐做饭。
他不出门买菜,每天家政,会帮忙带来新鲜的肉类和蔬菜,谌颐照着烹饪书,给陈平戈做饭。
他这辈子没正经做过饭,一开始做饭的水平,也就那样,不好吃也不难吃,每天稳步前进。
一开始,陈平戈还每天期待谌颐会有做饭烧焦、炸厨房那样的事故发生,但谌颐是个严谨的理科生,火候、辅料克数、烹饪的时长,都按照教程精准把控,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随着日子的推移,后来连嘲讽他做饭太难吃的机会,也没有了。
碗是谌颐洗的,衣服也是谌颐在洗,这些不困难,有家用电器帮忙搞定。
家里的卫生是家政承担的,在陈平戈睡着的时候,他们悄悄来,陈平戈起床后,他们悄然消失。
所以谌颐大部分时间,是很无聊的。
由于陈平戈现在逃避跟其他人接触,除了每周上门一次的心理医生,他们基本没有访客。
大房子里,就他们两个人。
在与世隔绝的郊外,一天大部分的时间里,都是寂静无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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