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096
陈平戈把那书架推倒了,抓着硬封的厚重的杂志,朝谌颐砸了过去。
谌颐没有躲开。
工作人员听到响声,赶过来。
陈黎匆匆跑过来,呵斥陈平戈,“你在干什么?不许发脾气!”
陈平戈瞪了陈黎一眼,转身走进了接待室的洗手间,甩上了门。
“哎,这,这……”陈黎抱歉地看着收拾场面的工作人员,又看了看谌颐,连连道歉。
他走到了洗手间门口,耐着性子拍拍门,正想低声下气劝陈平戈开门。
陈平戈又把门打开了,脸上挂着洗脸后的水珠,“医生什么时候到?”她面无表情地问。
心理医生已经到了。
是一位有点秃顶的老头,看起来挺慈祥的。
陈平戈刚推开他办公室的门,他就站起来,很轻松自然地招呼陈平戈随便找个位置坐,还问陈平戈想要喝什么饮料。
心理咨询就是那个流程,医生找话题聊天,寻常的话题里暗藏机锋,时不时地在他的病历本上,写下什么东西,光是聊天就聊了一个多钟,还让陈平戈做了一套心理测试题。
最后老头对陈平戈说:“你有中等偏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症,伴随广场恐怖症,与社交恐惧症。”
他的桌面上摊着一大堆的资料,包括陈平戈的病例报告、做的心理测试题、诊断书,他很和蔼地跟陈平戈解释。
那云淡风轻的表情,让陈平戈觉得她应该还有救。
“创伤后应激障碍,我们简称 PTSD,是指人在遭遇不同寻常的生命威胁或灾难后,延迟出现,并长期持续的精神障碍。”
“这不是特殊的精神疾病,例如大地震后的幸存者女性之间,有 80%以上的概率,会引发 PTSD,目睹战争、车祸或者经受一场刻骨铭心的失恋后,也会引发心灵受创……”
“表现之一是闯入性症状,也就是大脑,反复闯入性回忆起所经历的痛苦事件,反复而痛苦地梦到这件事情,甚至重现创伤事件的动作或……”
老头说了很多,陈平戈盯着他不停张合的嘴,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你现在,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要试着原谅自己,你的睡眠障碍、容易愤怒、无来由的恐惧和紧张,都是因为你现在的病症,你不是故意……”
陈平戈最后,就只搞清楚自己得了 PTSD。
这个词汇她不算陌生,类似《犯罪心理》之类的英美剧,经常提及,一般主角,是一个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退伍军人,因为这个心理障碍,把自己搞得离群索居、神经兮兮、自残或者自杀,貌似挺不幸的一个病症。
陈平戈麻木地点点头。
从医生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在门外的座椅上,端正地坐着。
在外面等着的谌颐和陈黎,接着也推门,走进了心理医生的房间。
她无聊地坐了一会,突然很想知道医生会跟他们说了什么,又疑心医生说不定会瞒着她什么。于是她自顾自推门走进去了。
第96章 096
她推开门的时候就听到医生在说:“……有自残、自杀的倾向……”
她的出现,让老头的话中断了一会,她拖了把椅子,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谌颐和陈黎的中间,挑衅地看着老头。
老头身经百战,也没赶人,接着说医嘱。
谌颐和陈黎对她也无比容忍,所以他们也让她呆着。
谌颐的目光,似乎又在她手脚上磕碰得青青紫紫的地方,停留了一会。
她感到很厌烦,她故意弄的那又怎样,这是她自己的身体。
“……建议亲友进行支持与鼓励、帮助……积极参与心理治疗……”
“……目前普遍是以认知行为疗法为主,药物为辅进行组合治疗……因为在应激情绪的刺激下,人体会产生的大量激素,例如肾上腺素,在人体内的流通,会促进情景记忆,在长时记忆中的编码……我会辅助开β阻断剂心得安……可能会产生……”
陈平戈听着又走神了,那些声音,在耳朵中一下子近一下子远,她不知道,是不是由于她现在“病”了,她的注意力集中不了。
听着那些词汇,明明听着,很努力地听着,听着听着,那些声音就变成一阵无声的苍白。
陈平戈听着听着摊开四肢,头往后倒在柔软的椅背上,她望着洁白的天花板,看着角落里一块灰黑色的污点,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陈平戈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谌颐的车里。
她躺在车后座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谌颐在开车。
车子应该是开在郊外上,是环山的山路,修的很宽阔,一侧是山,一侧是悬崖,中间是修得宽敞的车道,车里只有她跟谌颐。陈黎不知所踪。
陈平戈连忙爬起来,趴在车窗上看了一会,然后她转头拍打着谌颐的椅背说:“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谌颐温和地回答她:“近期你跟我一起住,我来照顾你。”
“为什么?”她激烈地问。
谌颐:“因为除了我,世界上没有人,能好好照顾你。”
“你简直莫名其妙!”陈平戈的情绪激动起来,她激烈地拍打着车窗,又去扭被谌颐锁起来的车门,“放我出去,我要回家,就回我自己的家!”
她吵闹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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