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初遇6
白方古呵了声,体弱志不短,抬手指了指前方:“咱这马车虽不讲究,也不能跟人后。”
那病歪歪的架势,像极了一个老汉身残了还想着花姑娘,让人有点想发笑。
小花领会,嗷嗷的冲前方那架车的马喊了两嗓子,那马甚是欢悦,一路上跟在人后。
看前面四匹马拉车甚是豪横,嚣张得不可一世。被小花如此一吼,那马撒开了蹄子横冲而上,惊得那四匹马的豪车车夫不住的拉马缰绳,急急的错开了道。却回头怒视小花:“这小孩,太没规矩。”
白方古醒来,小花高兴,呵呵:“我白圣人说了,规矩之外无错事,便是最好的规矩。若真如你这般循规蹈矩,方正之内,岂不是菱角太凌厉,容易挨揍!比如这路,很宽,你偏要压着道路中心走,生怕一偏道就滚进沟里。”
车内传来轻轻笑声。春风撩拨,薄帘缱绻。靠在车辕的白仿古,透过缝隙,能看到那一抹身影坐得笔直。能看到薄缦之内,那人若隐若现,长发舒展。眉目清隽。也只是眉目清隽。眉目之下,挂着一层薄纱,恰似春风过后百花杀,不渡陌上君子容。怪不得小花总以姑娘呼之,他是谁?
白方古和小花与那马车分别时,已经出了青芒山。临行小花很恬不知耻的抱了那车夫的大腿:“我不管,我们为救你,弄得我白哥哥伤痕累累,那药,你得再给我些,要不然我可不走。”
那车夫气得直跺脚。路人更是疑惑。小花乘机又嚎了两嗓子。压根劝不住,白方古嫌丢人,有心想抛弃他而去,又觉自己这行为太不负责任。不抛弃他,自己坐在这板车上,根本下不去,这次无论白仿古如何生气,小花充耳不闻,视而不见。
直到那车里传来一声冷笑:“清扬,给他,就他这身子骨,便是吃了这药,也好不了!”
那清扬为难的喊了声:殿…
这一声还未喊出,他又顿了顿,白方古眸子流光。见他又喊了声:“公子!”
车内的电公子无奈一笑,伸手递了出来玉色瓶子,刚出帘子,小花雀跃,跳起来一把便抢了,深深一拜:“谢电公子大恩,电公子可以留下姓名,花小童定然会竭力回报!”
车里传来电公子的冷呵声:“你这是为下次讨药做准备呀!我留下姓名,还不被你附身了!”
白方古昂首望天,心里琢磨。电公子?何人?
在望那渐行渐远的车马,小花已经骑上那矮脚马,看白仿古眸子凝住一直不语,花小童终究是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白哥哥,你知道他是谁吗?”
白仿古又望了望那已经滚入天际的马车,握了握小花刚扔给自己的瓶子,举了起来:“百公!百公的药!”
玉白的瓶低,刻着一个百字。
据小花所言,这次追杀那电公子的人有两拨,一拨带刀,定然是塘沽人,一波带剑。不像东皇人,更不像大赢人。但都很厉害,塘沽人要杀他,那带剑的要抢他。小花不解:“百公姓百。他为什么姓电?且他的马车将要翻时,我看他车里有许多瓶瓶罐罐。都是药,这瓶子底部的字,更证明了他的身份与药有关!白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自己身体轻快些?”
白方古点头,轻轻的甩了甩胳膊:“是感觉好了许多,比从前自是不同。”
白方古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每次发病,没有个把月是起不了床的,今日虽不是发病,但此种乱局中滚落,今日摔晕过去,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奇怪的是用完他给的药,竟然这么快醒来了,简直像是吃了再生丸。白方古捏着那瓶子,瓶子低刻着百字,他姓电?遇见奇人了。
小花见白方古不语,想了想道:“他给你拔了脉,说你剧毒缠身,一副皮囊无良药。半生卧榻不离床。还说你思虑过重,体内寒气重。你说那圣医谷的圣姑算是厉害吧!那圣姑虽给你拔过脉,没说出个所以然。且她配的药,无论是何时发病,吃过就得闭关半个月,出来还要在躺数日才能下床。一年闭四次,次次出来都白得跟鬼似的。感觉吊着那半口气,就是为了下一次的毒发。若他真是百公,那咱们还真是救对了。”
这小花机敏聪慧,或许是因着花乐释放荡不羁的性格,带着他们满山游荡。或许是因着白方古散漫的教育方式,这孩子无论是从心智还是心里都比常人早慧。
白仿古点了点头:“分析的很对,但有两点小花可想过?”
见小花望着他,白方古一笑:“这条道险阻,既然是百公,为何走这条道?像是有备而来。奇怪的是,为何一方要抢他,一方又要杀他?还有,拿剑的那拨人,什么打扮?”
小花想了想:“像是麻衣,粗麻衣。那两拨人到是打起来了,正因为他们打了起来,我们才能逃脱。”
白方古点了点头:“粗麻衣!大赢的丝绸东皇的锦。沙漠的麻衣御寒身。这是曾经的传说。沙漠?白方古琢磨着。”
小花突然惊道:“那些个拿剑的人,身上个个挂着水壶,羊皮水壶。”
沙漠人!白仿古心口不由突突两下,有点惊:“沙漠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沙漠人抢百公?塘沽人杀百公?为何?白方古想了想:“那车里的未必是百公,传说那百公与古戈殿下没有分开过。这世间也没有电这个姓氏哦!他们走此道是为何?这是去费城的道路。很绕,费城离哪里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