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渡
白方古努力动了动手:“比以前好了,长青施针,筋脉正在恢复。”
白方远眸子极静,望向长青,深深一拜。算是拜谢。
小花已经将白方古的现状及精神状态与白方远交代了个遍,在听说找到百公时。白方远差点喜涕而泣。这些年他们兄弟二人虽不常见面,但相依为命已不能分。
见白方古如此,他声音有些沉:“待你好了,兄长在于你筹剑,最好的剑。”
长青很识趣,跟着众人离开。
白方远看着长青离去,一把拉了白方古:“他便是长青?这人堪称绝相!”
白方古嗔怪的喊了声:“兄长!”
白方远举了举手:“不提此事。”
当初就因为兄长说:“燕千炙,虽贵为皇子 ,却面相刻薄,不是长寿之相。”
此言到最后也成为朝廷屠戮炫王府的罪证之一。白方古并不是谈虎色变,而是担心兄长这种口无遮拦的性格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白方远不提此事,随机附在床头看着白方古谨慎而言:“你让小花带剑去给我报信,是不是想让钱叔看一看那柄剑是谁的?”
白方古点头:“炫王的军队在沙漠,已确定。钱叔看完那剑可说什么了?”
霍先生的剑?白方远坚定。
白方古倏一下坐了起来:“霍先生的剑?霍先生不是不佩剑吗?”
白方远缓了口气:“大瀛的剑,天下闻名,大瀛人也爱剑如命,霍先生虽为父帅的幕僚,自然是有上等大瀛剑,只是他一介书生。不愿佩戴。一直稳在营中。你是不是想探沙漠?”
白方古点头,见兄长神情微颤,他便笑了:“这几日我便去佛陀山,去见百公,我会等身体状态良好在出发。”
最终白方远没有拗得过白方古,此事敲定,兄长连夜便赶回了边城。
临走白方远问关于佛陀花的事,白方古告诉他,那都是传说。
兄长只是微微一笑:“炫王军队在沙漠也是传说,结果他成真了。”
白方古一再嘱咐,让他远离佛陀花,兄长只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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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自渡
长青入门时,就见白方古以胜利者的姿态一条腿站在地上,一条腿站支在床上,一手支着大腿,一手轻轻的敲着下颌,像是在想什么,那神情很专注。
长青抱着肩头靠在门槛,有些出神的望着他,他这才恍然一笑:“长青,你来,你可知方天珏是如何将夏侯颜击退的吗?”
长青点头,眉梢轻挑:“中意,这些年你怎么活过来的?”
长青不听他言,只是这么看着他,这使得白方古恍然想起,自己背上的针尚在,他急忙附身爬了下去,怎么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正在施针,关键是衣服已经挂在身上,不知那背上的针这一刻该被□□成什么样子了。
长青抬腿进来,退去他的衣衫:“中意,你照顾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自己?”
白方古微微一愣,倒是有些意外。他侧目浅笑:“人若能达到忘我的境界,便已经入定了。”
长青笑出了声:“那中意倒是,经常进入那种入定的状态了?可见修为了得。怪不得你不需要和尚来度你。”
白方古呵呵笑了:“长青说的是,人若向好,只能自度。他人皆是你修行中的众生。迷失时,那些便是你的光。曾经我也以为,这世间还有比生死更可怕的事情吗?后来我发现,真有。”
长青收了针包,垂眸认真:“什么?”
白方古将衣服披上肩头,呵呵笑了,并不回答他:“长青,你信吗?以前我连笑的力气都没有。像这样哈哈大笑,我可能会把下颌笑掉。”
白方古谈笑间满是调侃,让人看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他自己知道,那是真的。
有一次小花与花灵因着去山坳里抬水做饭,小花贪玩,掉进水里,差点被淹死。被白方古拼了命捞上来时,小花迎头就被青雀抽了两棍子,怒斥:“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着,会害死师父的。”
那次白方古从水里爬出来硬是躺了半个月才能起床。自那以后,青雀天天拎着棍子,让小花下水:“从今天开始,你什么时候学会游泳,什么时候给我爬上来。”
小花咧嘴趴在石壁上:“我要是淹死了怎么办?”
大饼子脸青雀咆哮:“你要是淹死,我给你陪葬!”
青雀本比小花大几岁,小花虽跳脱,但他打不过青雀,不敢忤逆。愣是在水里泡了两三日,终于学会了狗刨,回来趴在白方古床头昂着头想了半日:“白哥哥,你说青雀那张大饼子脸方在水里,我当个船使,是不是就淹不死了。”
那时小花七岁,这话说的白方古不由呵呵笑了起来,如此一笑,真就把下颌给笑掉了,直到青雀连滚带爬的把师父从圣医谷薅回来,才算给他下颌扶了正。
白方古突然陷入那种悲苦又快乐的时光。如今被长青这么一问,白方古倒是不想回答了,只觉得凡所事。只能是明日暖阳自身度,不劳佛陀沐春风。所有烦恼都在一笑之间烟消云散,他只淡淡回答:“我很好,云中月可好?”
白方古突然转了话题,到让长青有些不适了,他轻轻咳了咳:“她也很好!”
长青当日便离开了,他要回佛陀山,离开时他嘱咐白方古:“既然我们合作,中意便尽快去佛陀山。这筋脉若要彻底治愈,需数日。至于你体内的毒。百公正在想办法,但定然能解得。佛若寺的法会要开,去看一看各国使者。和尚很少如此给各国发邀请函,但既然发了,定然是想阻止战事。中意心里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