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发病39
刹那之间,噼里啪啦的剑芒与刀光在空气中炸开。
白方古已经抖得坐立不住,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兄长,只怕这一眨眼之间兄长便受到伤害。
精神高度的紧张及身体铁板的状态,使得他牙齿紧紧咬着下唇,已经无法再有任何启动。唇角的血如线流下,白方古的身子也在不自主向下滑。
他心中惊骇,千万不能在此时倒下。
焦虑滑落的一瞬间,白方古忽觉肩头一重,继而耳边拂过一个声音:“中意!”
长青的声音,但白方古无法动弹,只颤出几个字:“长、、青、、、我兄长!”
长青不语,却突然伸手将他抱了起来,这举动惊得白方古更颤,急喊:“放我下来!我兄长!”
长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方天珏能摆平!”
白方古无法挣扎,心头着急:“长青,放我下来!”
“这样,能走吗!”
长青的声音低沉暗哑,却让白方古无言以对。拖着他走?铁板一块,跟拉着个僵尸一样,吓人!如此只能希望长青走快点,少让自己收集点异样的目光。
思索间,却听长青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中意,每次发病都这样吗?”
白方古冷得厉害,抖成一团,似乎碰到哪里,就能将哪里冻出冰块来。现在只是颤出一个字:“嗯!”
长青的手臂似乎紧了紧,白方古动弹不得,但想来自己定然是很重,这一刻只觉得长青喘息都有些沉重。
趴在床上时,白方古觉得自己离成为冰雕只差一层冰了。
长青施针的那一刻,一股股的暖流顺着针孔,渐渐流入身体,他也从前一刻抖如筛糠的状态中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含在牙齿间的唇角也微微苏展。肩膀被长青轻轻盖着一层薄纱。
长青委身,抬手轻轻拭去白方古唇角的血线。
白方古尴尬一笑,侧目而视。
只这一侧目,白方古这才发现,长青眉目一下又遮上了薄纱,那双眼睛。湛蓝如珀,透亮盈润,惊得白方古语不成句:“长青、、、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还真、、、还真是蓝色?”
长青浅笑,眉梢微弯,荡起涟漪:“我帮百公试了一种药,便、、成这样了!”
白方古松了口气:“药岂能是乱吃的,无论是良药,还是补药,是药三分毒。百公即知,便不该让你去试。”
长青眼角微杨一顿:“他并不知。”
白方古想抬手看一看长青那薄纱之下如何,却被长青轻轻一避:“起疹子,很丑,会吓着你。”
白方古心头到是乐了,长青还在乎容貌,冲他慰藉一笑:“大男人的,起疹子便起了,又不靠脸吃饭,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可真看不出你脸皮那么薄。”
话到此处,白方古突然想起最初几次见长青时,他也是薄纱遮面。白方古不由顿住了:“你不会经常帮他试药吧?”
长青眉梢微挑,轻笑:“偶尔,断断续续的起疹子,所以我便如此了。”
白方古心头落定了片刻:“那还好,以前我舅舅也长试药,但他从来都是自己试,有一次试完药产生了幻觉,见了谁都喊成我母亲的名字。”
白方古话到此处,突然发现长青坐在床头,就这么静静的听他讲。除了现有的身边亲人,白方古对于从前的忌讳在长青这里突然吐露,惊得他急忙住了口,干干笑了两声:“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长青见他不言,便也不追问,只是眉角微扬,炫如夏花:“现在觉得如何?”
白方古抬了抬胳膊在轻轻伸了伸腿:“感觉很好!谢谢长青!”
长青拿了拍子,递给他:“唇角还在流血!疼吗?”
白方古呵呵笑了两声:“这便疼了?那可就没法活了。”
长青垂下眼帘,半日不语。许久眸子展开,湛蓝如泊,翻卷涟漪。总觉得那眸光里有千言万语,却又沉静得如湖底深处的鱼,浅动无波。白方古有些愣:“怎么了?”
白方古的声音响起时,长青陡然一动:“最近佛陀会要开了,众人皆是冲着佛陀花而来。此花勘称神花,抢的人定然多。和尚趁此机会又要说合了。”
白方古侧目望向别处:“有些事情,已经开始,便无法停止,和尚也是徒劳无益!”
白方古顿了顿又一笑:“百公留在那里便是为此事?”
长青倒是看向了白方古:“你为什么不留下人也抢一下。”
白方古心头微动,笑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若活得一万年,祸害人间倒不如死了的干净,我若活得一年半载,能为这世间做些什么,足以,何必去惹那些无谓的争端。”
长青点头:“各国都会来人,我们去看看如何?”
白方古想到大瀛,心头猝然,不愿去又好奇,口是心非点头:“去听听法会。”
见长青浅笑,他突然便想起兄长的事情,侧目看长青:“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他们弄错了,今日才知道,兄长最近常以百公的名义去塘沽采药。想来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引出百公。如此反倒是我对不起百公了,这事长青是不是早知道了?”
长青并不避讳点了点头:“也没有多早,在青芒山的时候知道的。”
这样的回答,似乎让人也没有太意外,白方古还有话要说,但话没出口,一串脚步急促而来,兄长一下便扑在了床头,看白方古唇角血痕,他眸子微红:“这不是才恢复吗?怎么又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