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备棺
他忽地站起来,把人推到床边道:“我知道他喜欢你。”
“是么,纪大人好眼力啊!”
“可你却没发觉,你不知道。”说着,就解开他的衣带,“因为那时候你心里只有乔大人。”
“……”游子意搂住他的脖颈,垫脚要亲他,“怎么还要吃他的醋?”
纪惊风将他扔到床上,游子意痛得哼了声,不待人反应,他就把亵裤拽了下去。
“反正你跟谁睡都可以的是罢?”
游子意身体一僵,抬眸盯向他,看见他的脸上露出狠厉的表情。挨打的地方感觉不到疼,心上确是一颤。
“既然谁都可以,那我也可以的对罢,与其选择皇帝,不如选我好了,反正你也是喜欢我这张脸的不是吗?我做他的替身,你把我当作是他,你唤我的名字,叫我乔松年啊!”
是撕心裂肺的疼,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被触摸的地方烧得通红,被人探索的地方惊悸怔忡。
“皇帝是如何做的?他给的你还不够吗?你每次跟他做的时候,脑子里幻想的是不是乔松年?他跟你一夜几次?让你爽了几次?”
游子意在混乱中失去了支撑,原本跳动的心瞬间变得麻木。
这样的纪惊风让他感到陌生,他恐惧这样的他。
直到他晕了过去,耳边依旧是纪惊风的质问。
“你就是如此浪荡?你要几次我便给你几次,我跟皇帝不一样,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他忽然好想乔倬言。
再次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抱在纪惊风怀里,而在身体的痛楚还未消散,疼得脚趾发抖。
纪惊风察觉到他醒了,于是收紧臂弯,将头埋进他的脖颈上道:“你喜欢他,你根本没忘记他!”说着,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游子意抖动着身体,在昏沉沉的意识中失声,那是嘶哑的嗓音,从被窝里传来他微弱的呜咽:“乔松年。”
一霎那,纪惊风停下了。他后知后觉,可怀里的人已经晕了过去。他抱着游子意,拉开被子一看,鲜血淋漓。
他慌了,穿上衣裳急忙要送他去医馆。
江湖郎中见到那伤口的第一眼就震惊不已,世间疑难杂症他见过不少,可这屁股上的鞭痕与撕裂的伤口让他不经感到害怕。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把他折磨成如此,瞧见纪惊风那张脸也不像那么暴力的人,何况他看起来是个世家公子模样。
于是小心翼翼的替游子意上药,一眼都不敢多瞟。
最后只唯唯诺诺地对着纪惊风道:“里面那位公子他,他应该是第一次罢?可是也不能行这样的事情打得这么狠啊,他身子也受不住,而且,这事儿事先要准备充足的。眼下身子骨太弱了,起码得调养两个月才行。这期间你们就不要再亲热了。”说完,他提着药箱走了出去。
纪惊风懵地站在原地,脑子跟雷劈过一样。
什么叫他应该是第一次?
他不是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轻车熟路了么?
虽然,在这样的情况下要了他。
他真是昏了头了。
纪惊风把人抱回去时,游子意醒了。他微微睁眼,望着头顶的夜空再次阖上眼。
翌日天不亮,纪惊风忽然觉得手上一空,猛然坐起,拉开被子一瞧,游子意不见了。
他匆忙下楼,正好遇见起床的裴民。
裴民见他慌张失措的样子急忙问道:“怎么了?大清早的你在找什么?”
纪惊风吼道:“不见了!不见了!”
裴民道:“什么不见了?你在说什么啊?”看着他冲下楼梯,拉着驿站的小吏问有没有看见游子意。
小吏道:“游大人说要先去西域,让我备好马车,先走了。”
那话刚落,纪惊风的心就被狠狠抽了一鞭子。他失魂落魄地站在哪儿,旁人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裴民一听,愕然瞧向纪惊风又问小吏:“你说什么?游大人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小吏顿了顿:“走了有两个时辰了罢,我也纳闷,为何要半夜的时候走。他不是应该和纪大人一起去杭州的么?”
是啊,说好一起去杭州的。
可是为什么?他连做替身都不行吗?为什么撩拨人的是他,说要抛弃的人也是他,至始至终,他原来心里的那个人,一直都是乔倬言啊。
游子意躺在马车里,蜷缩在被子里发抖,伤口的疼痛加上路程的颠簸,使得他又发起了高热。
他朝外头喊了声:“去找家医馆,等好了再走!”
外头声音传来:“哎!”
终是伤了他的心,心又要坏了。
游子意发笑:“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带点儿吃的,现在饿得我头晕脑胀,害我乱想一通啊!”
春意晚,夏已至,他踏上了去西域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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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备棺
从中原至西域,游子意走了有两月多。
马车是慢慢走的,因为路上他反反复复病了好几次,又有一次还让跟随他一起的小吏买了棺材给自己。备棺拉在路上,连路过的山贼都不忍心打劫。
日复一日,后来还发觉咳血了。
遂预感自己要去西方极乐世界,早早买了棺,写了家书。
刚到西域时,他们与走商的驼队相伴。商人是有着高挑的身段,骨架又大又壮,站起来比游子意高了两个头。他时常站在一旁向他们讨酒吃,一来二去,西域的商人里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