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伍拾
徐行名直到他走之前都没和他说过一句话。
褚曾翎一开始还哄着,后来也黑着脸摔门走了。
下一次来的时候,徐行名愈加沉默,褚曾翎怎么样都没用,看着人手腕上的淤痕气得再次摔门。
二师兄刷完牙转头就看见褚曾翎出来,故意损他,你还挺快啊。
褚曾翎又从大门外溜了回来,直接进入徐行名的房门反锁。可他一靠近徐行名,徐行名就发抖。
“操。徐行名,你怕我?你他妈居然怕我?”褚曾翎又气又伤心。
徐行名转过来的时候,小脸煞白,眼里全是控诉:“你跨年那天没有来。你也没有告诉我每天在做什么。”
本就心虚的褚曾翎直接火了:“徐行名你有意思吗?我们有大把的未来。今年不过还有明年。你至于跟我较真吗?就为这事。”
徐行名却气得哆嗦,他颤抖着:“我没有时间了,阿翎。就三个月,好不好,阿翎?”
褚曾翎就问:“怎么就没有时间了?四月份你要做什么?”
换来的就是徐行名的沉默。
褚曾翎就火大:“好,你别说。你这辈子都别说。徐行名你他妈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矫情?你以前也不这样啊?这段时间过了,咱的日子就好过了。好不好?就别要求这几个月。”
“倘若我就要这几个月呢?”徐行名眼眶通红,一派决然。
褚曾翎看他一眼,冷笑道:“那你就是自找苦头。”
徐行名的回答也很坚决,指着门口:“滚。”
褚曾翎的喉咙滚动又滚动,他压着眼睛发狠:“徐行名你不要后悔。老子这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徐行名的狭长水眸快要碎掉,但他依旧挺直脖子,指着门口,高傲不已地重复:“滚。”
褚曾翎当即踹翻一把椅子,走了出去。
事实证明,闹别扭,褚曾翎更不好受。连着一个月没联系徐行名,又临近过年。褚曾翎抽烟抽得越来越凶,好几次直接触发烟雾报警器。
年终尾牙,项目顺利完成,褚曾翎又回到公司,看着蒋氏资本租的高楼大厦,办公室里,形单影只的褚曾翎一进门就掏出烟,黑暗弥漫,只有星星点点的烟忽明忽暗地亮着。
褚曾翎望着玻璃上倒映的五光十色,突然想起了徐行名。可一旦他开始想了,他就烦躁地把烟一扔,对着玻璃上映照的自己开骂。
“想屁想。你他妈长大了!褚曾翎你他妈长大了!你非要凑到人面前讨人嫌!活该你被关静音!活该你丫的被跑单!活该你被人害怕!褚曾翎你就他妈的24k纯傻逼!”褚曾翎气得走起来,走两步又指着玻璃里的“自己”接着骂,“钻石都没你那么纯粹!黄金都笑你够蠢!”
然后,这晚,比钻石还纯,比黄金还蠢的褚曾翎就来到徐行名的房门前敲门了,垂头丧气像只落水狗,更像是长蔫吧了的茄子,还像一个说话像放屁的大傻逼。
好了,傻逼就傻逼吧。他受够没有徐行名的日子了。他理顺揉乱的头发,他摁开二师兄离开前送他的喇叭,很没好气很小声地对着喇叭说“我是傻逼”,跟着,把喇叭拨到最大档,朝门口放。
喇叭里的褚曾翎果然给力,卖力地喊“我是傻逼”。
没几句。
徐行名就打开了门。
褚曾翎听到那门响,眼睛一下子亮起来,他不好意思地对上徐行名,嘴巴张了张,像个犯了错的小男孩:“徐叔叔……”
徐行名却一把抱住了他。
褚曾翎愣住,感受着徐行名越抱越紧的力度,他终于露出轻松的神色。
“对不起。”道歉自然而然说出,褚曾翎逐渐抱紧徐行名,密密麻麻的亲吻落在徐行名的耳畔,“想死了想死了,老子想死你了。”
第48章 伍拾
开饭时二师兄说起放假安排。
“同志们,同志们!”二师兄开场就热情高涨,一声盖过一声,端碗端出革命热情。
徐行名下发筷子,唇角抿开一个笑。
从厨房里跑出来的褚曾翎几乎是把蒸好的菜心扔在桌子上的,溅出不少菜汁,徐行名看到抬起的脸就板起来,却瞧见褚曾翎望着他时等着挨骂的神情,双手还缩在一侧在缓解红透的指腹。徐行名的脸上责怪就消去几分,心疼就增加几分。
“还不去冲水?”徐行名望着他,话落就拥着人肩膀。
褚曾翎却伸手捏住他的耳垂,以期缓解指腹的烫。
连同徐行名一僵的还有二师兄。
二师兄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骂道,该死的狗情侣,分开一个月更黏糊,该死的小情侣。
“同志们,同志们。”二师兄试图拉回注意力。
褚曾翎却认真看着徐行名:“他歧视我,徐叔叔。”
二师兄“哎呀哎呀”,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徐行名感受着耳垂的热度,望着朝他低头的褚曾翎:“我在听。”
“诶呀诶呀~”二师兄喊得更冤了。
“他叫我同志。”褚曾翎胡闹着。“同志”在另一个地方形容同性恋的意思。
二师兄瞧褚曾翎那样,嫌弃得:“哎呦,我总算知道窦娥同志是怎么被冤死的了。同志怎么了。你是不是同志?你既是我们的同志,你也是那……什么同志。”
褚曾翎一脸委屈,五官皱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