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别绕我。”
“好吧,我的小先生。”曹卯舔了舔嘴唇:“像青蛙。”
“嗯?展来说说。”
“娃,声似蛙。这断一条脚的青蛙,不就是三足金蟾,给财神叼钱币的。你再看看那嘴,皮肉已经萎了,可以看见东西的大致轮廓,是金属和珍珠吧。这东西就叫仿三足蟾。你说精巧不精巧?很美丽,具有神话色彩的杀人方式哦。”
曹卯向其神叨妖孽,但又极其具有可信度。
杨锦东说:“听说,反社会人格都喜欢一些美丽的杀人方式,并且追求病态的艺术。很少有人能读懂他们,而你貌似很了解这个凶手吧?”
曹卯:“我还是比较了解怎么忽悠人,比如,杨警官,你这就相信我了吗?”
“不不不,你只是觉得一个追求美的杀人凶手会乐于说明自己作品的理念。”
曹卯:“你绕弯子真的没什么意义。”
杨锦东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睛:“那确实是这样。”
“哎~”曹卯点拔:“我不会想着埋两只瘸腿青蛙就能发财。”
杨锦东点头:“谢谢你提供了一个好想法。”
曹卯浪啊:“那你以身相许谢谢我?”
杨锦东:……
曹卯还想继续恶心人,杨锦东给他几块速食饼干就跑了,汽车尾气杂着轰轰的声音,曹卯的脑子都混沌了。
乔异迁还呆在医院,他调取了苏同的资料,“啧啧”两声,感叹:“哦,这是个有钱的叛逆富二代啊啊啊啊啊……”
杨锦东把乔异迁的平板抢过来,调整好角度,看着资料上男生愣头青的脸,问:“挖出什么了吗?”
乔异迁:“他很有钱,他很会玩。他和他老妈关系不行。”
杨锦东脸都冷了:“没了?”
乔异迁一看见杨锦东的表情就害怕得想撞墙驾鹤归,他怂道:“没有了。”
杨锦东一挑眉毛:“你不想干了?”
“不不不……”乔异迁欲哭无泪:“但他就是底子很干净哎,干过最出格的事不就是离家出走吗?现在他也联系不上哈,因为他就在离家出走啊!”
“嗯?”杨锦东突然紧张起来:“去谷鉴路。”
乔异迁“哗”得一下推开电脑,警觉道:“怎么了?”
杨锦东的车容量大,可以塞下一车的虾兵蟹将,路上乔异迁一直絮絮叨叨:“到底怎么了,说话啊!”
杨锦东开始加速,话说得很快:“刚刚我和曹先生聊过一会儿。”
乔异迁:“不是,你和他聊什么?抽抽了?”
“好好说话。”杨锦东警告完才说:“记得史年房间里的那个画吗?像哪吒的乘黄。”
“记得。”
“如果,工地祭房桩的凶手将死小孩做成三足金蟾的样子呢?”
乔异迁:“你是怀疑与史年接头的人就是在那儿埋祭房桩的人?”
杨锦东:“没有确切证据,但值得怀疑。三足金蟾叼来钱财,那对于凶手来说,最重要的是钱。我们换个说法,苏同是富二代,他还挖出了秘密,如果凶手没有逃到国外就在这儿,那他会想什么?”
乔异迁恍然大悟,跟杀猪一样:“快开车呀!加速!!!”
有些事就是忙中出错,杨锦东低头看了一眼仪表盘,脸色僵了,声音淡淡的:“车没油了。”
全车的目光直勾勾地落下来:“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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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卯:“还有油么?”
杨锦东:“没有。”
曹卯:“I love 油 啊!!!”
杨锦东:“输了输了。”
第7章
苏同在家里和老妈吵了一架,此时正气急败坏。
他不喜欢他老妈。
苏父苏母是为了两个集团的利益才结婚的,苏同从小就是同苏父生活在一起的,他十三岁以前的世界根本没有也不需要郑母。后来苏父得了癌,刚到四十岁就死了。
这个可怜人的葬礼却成了苏母的一场社交,成了苏母赚钱的一个手段。苏同有时也佩服苏母,这么会见缝插针,为了赚钱无孔不入。
不过去哪儿过夜确实成了苏同目前最紧迫的问题。苏同躲鬼似的抱猫撤退,无奈地瘫在小公园的长椅上。
雨声很小,两点叭嗒落在他脖子上。
靠!真的下雨了!
呜哇一声,长椅上的颓□□年满血复活,带猫逃蹿!倒霉这东西如影随形且可以无限叠加。
不知柴米油盐贵的苏少爷一个箭步蹿进乌烟瘴气的黑网吧里。一眼望去,有染毛戴耳钉的未成年,有左青龙右白虎的杀马特,有蔫头蔫脑的猥琐宅……一室的“非好货”人种!苏同怀疑自己离开了地球。
他只能硬着头皮跟英年早秃的网管说了句:“包夜。”
他又顺手拿了一桶康师傅,一根火腿肠与一盒纯牛奶。泡面归自己,剩下的都属于猫。
网管的脸阴沉沉的还有点水肿,斜着眼睛觑他,腮帮子一抖一抖地好像在打寒颤,给苏同倒完开水后,来不及说两句话就被个咬着棒棒糖的高中生喊走了!
“王叔,破机子又坏了!”
在黑网吧这种恶劣环境下,苏同竟然在写论文!他不禁怀疑自己心里其实住着一个闷骚的学霸。
挂钟嘀嘀嗒嗒地走着,已经十二点了。
苏同抬起了眼,周围只剩下个满面松驰软组织的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