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视线过于温和了些, 始终平静的看着她。

　　诚烟这一次没有退后，她与他直视，那双与他一模一样的眼睛清亮, “这一次，你可以告诉我了吗？”

　　她的声线平缓, 一字一顿的。

　　清晰，又夹杂着几分困惑。

　　对方始终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无论是心理方面，还是……

　　她想到了自己胸膛中正在飞速跳动的心脏。

　　一切的一切, 都太过巧合了些。

　　似乎是料定了对方会否认。

　　诚烟问道, “外面那座神像, 是你对吗？”

　　他用了某种方法, 让所有人都认不出来他。

　　但是当自己清晰意识到神像是她的那一刻, 她认出来了。

　　是他。

　　司黎：“是。”

　　“刚刚是你帮了我们, 对不对？”诚烟又问。

　　“对。”

　　他承认的很快, 声线平缓。

　　对方眸子一直看着她。

　　诚烟沉默片刻，而后才道, “玫瑰古堡, 你有没有干预？”

　　所以，对方其实是死神。

　　也是掌握在这个世界的, 最高的神明。

　　她觉得很神奇。

　　自己能在这样一个人身上, 找到熟悉的感觉。

　　玫瑰古堡到后期甚至已经完全偏离了她所推断的主线, 也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

　　至少江夜到来这一点, 她就没想到。

　　司黎挑眉道，“有些，但不多。”

　　也就是说, 大部分都是因为江夜？

　　不。

　　不对。

　　诚烟蓦然抬头, “你跟系统, 不是一起的？”

　　她的话语忽而犀利起来。

　　他本就是这个系统代表着的，至高无上的神明。

　　如果是他一手策划呢？

　　秦阳说过，自己身上的能力是他给的，那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司黎反问道，“为什么说是一起的？”

　　他的嗓音仿佛一湾清泉，音质动听，满含着笑意。

　　他就站在暗处，但是眸光却始终温和。

　　看着对方戒备的眉眼，忽而便轻笑出声了，“如果我跟它一起，第一个先解决的，应该是你，不是么？”

　　她猜到的东西，到目前为止，应该已经很多了。

　　他忽而靠近了对方。

　　司黎的眉目远比想象中的好看太多，一举一动都惊艳无比，嗓音慵懒，动人心魄。

　　他与她隔的很近。

　　诚烟的身形紧绷。

　　心跳愈发加快。

　　她有些紧张。

　　但是声线却仍然清晰，“秦阳说，我跟他拥有一样的能力，但这种能力都与你有关。”

　　“他是天榜第一，少了这种能力就会死，而且这么多年来，从来都没出过副本。”

　　诚烟看向了他，“我跟他的力量同源，他认为我是他的力量，而我对你也有种熟悉感。”

　　“我是不是，”她的话语一顿，“我是不是跟秦阳一样，实际上是你的一部分？”

　　这么久以来，她早已经看出来了。

　　无论是系统最开始开启的直播，还是后面玫瑰古堡的提示。

　　系统多多少少跟眼前这个人有点关系。

　　而她与秦阳，很可能是他分化出来，用来应对其他人的。

　　不。

　　不是人。

　　而是……神。

　　她想到了那座巨大的神明雕像。

　　神明眼神温和，仿佛光芒庇护人间，但是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她却能从对方身上窥见隐秘的危机。

　　与司黎身上的，一模一样。

　　诚烟吐出一口浊气。

　　手中，甚至捏出了些许的汗意。

　　她在等待对方的回答。

　　对方沉默半响，冷不丁的开口，“你在紧张？”

　　他忽而便笑了笑，“如果是，那你应该如何？”

　　司黎的声线很轻，那双宛如深海的眼睛蕴含着笑意。

　　他有着与她一模一样的眼睛。

　　而她没有十八岁之前的记忆。

　　甚至包括她的父母，都是不可寻的。

　　果然。

　　听到这句话，诚烟的话语淡淡，“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