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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演戏
她笑:“那小子自小就仗势欺人,纨绔子弟一个,说他是纨绔子弟都辱了纨绔二字。当年他出言不逊胡乱的辱了叔父。”提起这件事,她便觉得好笑:“说来也好笑,余亦当场便打了他一顿,谁劝都不管用。打的他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两颗。后来,南山南斗知道了这件事,又在书房里和他打了起来,也是谁劝都不听,月婵也是,得知此事就去找人打架。此事闹得全京城都知道,大家全都笑话暮家,还都说常阳侯好魅力,连这些孩子都忍不得要替他教训侮辱他名声的人。”
“那位大公子到底说了什么啊?”
澹台绿水摇头:“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哪里记得。只记得这些可做笑话的话罢了。”
白云盯着她面上几缕稍纵即逝的残忍笑容,凑上前去小声问道:“绿水姐姐,我有两个问题,你能回答我吗?”
“嗯。”她浅笑,已经料到那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她取出两颗玛瑙葡萄放在茶桌上,先拿了一颗:“当年你和清辉,凤歌,南宫,有没有去揍他?”
“我只是抽了他几鞭子而已。”澹台绿水拿过她手里那颗葡萄吃下:“至于他们三个,我就不清楚了。”
她静静点头,有些犹豫的拿起另外一颗葡萄:“还有一个问题。”
四目相交,澹台绿水接过她手里的葡萄:“你只管问,我必然答你,绝无隐瞒。”
得了准确的答案,白云咬着唇,眸色坚定问道:“绿水姐姐,那位暮家大公子的死和你们,不对,和夏侯家有关系吗?”
问题在后殿响起又落下,她手里的清茶从滚烫至温凉,她盖上那清茶杯,转身取来了制作茶汤的茶锅,细细的烹调起来,澹台绿水轻笑道:“我说没有关系,你也不会相信才是。”
白云黯然低下了眉眼:“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猜的不错。”茶香晕开,她腰间的香囊被解下,绿水将那香囊放在茶锅上氤氲的白烟上熏着,顷刻香气馥郁浸满屋中,女子轻笑眉眼漫开风情,妖异之气随香气而起:“确实是我们做的。”
“可……市间都说他是死于恶疾啊。”
“恶疾也是可以制造出来的啊。”她将香囊收回,随即系在白云的腰头,又从怀中摸出一颗珍珠大小的药丸,那清茶被她取来:“吃下吧。”
她并无怀疑就这般饮下。
“南山自古籍之中学来了这香囊制毒的本领,这样的好物件,岂不是人人都想要?香气四起又可防身,模样也好。当年南山月婵陪在身上后便得了长阳城的争相模仿。只是可惜啊,这样的香囊全天下除了南山能做出来,其余人,哪里有这样好的本事。那暮家的大公子整日都幻着要有一个,我们便随了他的心愿,将南宫治了一个,通过江湖人的手给他送了去。”
“可惜啊。有了这香囊却没有提前饮下解药,日久而过,不死……呵,才是笑话。”
白云愕然,指尖有些颤抖:“为何?他做了何等恶事?你们要杀了他”
“他杀了一个人。”戾气与肃杀之气在她身周蔓延开,她一身绿意似被鲜血艳红,深渊无阳,绝望蔓延。
她静听着。
“夏侯南乐。”
白云僵住,她从未听过这个名字,却也知道这四字所代表的身份。
“是我们大家的弟弟。”
“他活活掐死了南乐。”澹台绿水手中的茶碗被她彻底捏碎,茶汤流出,滚烫的伤过她的手,有人并不在意那份痛:“南乐出生那年我们最年长的也不过七岁。月婵那时还不会说话,乳娘一时贪睡,叫暮辞有机可乘,入了后殿。”
“他为何要杀他?”
“因为南乐在哭。”
“什么?”只因为南乐在哭……便活生生的掐死了一个孩子?
澹台绿水并没有细说那些事,只是转头漠然:“当年无人看见,大家只当做是江湖高手前来寻仇,可后来,酒坊之中,暮辞喝醉自己交代了事情的始末,我们这才知道,原来是这畜生做的事情。所以,暮瑶杀了太后,如今又用断魂花的花粉来杀南斗。我们并无讶异。他们暮家本就是一群恶心至死的人。”
白云眼中含泪,指尖颤抖,堂皇无措。
“白云。”绿水安抚着她:“南山很多事情不愿告诉你,不是因为其他,而是因为他害怕你此刻的模样。”
“我明白。”
归家的路上,夏侯南山发现今日的白云更黏人了一些,笑着拍着她的背脊,即使无言也温暖着。
夜半子时,夏侯南山翻了个身,发现自己的妻正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他好笑的搂过她:“还不睡在想什么呢?”
“夫君。”她将脸蛋贴上他的心口,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心口:“你今日看起来心事重重,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往后的三日咱们要演戏。”
“演戏?”
“一出请君入瓮的好戏。”夏侯南山抱着她,细心的解释道:“就是说啊,暮瑶不是在皇兄的衣裳上放了断肠花粉打算毒死皇兄吗?我们打算将计就计,让暮家以为皇兄命不久矣,然后趁此机会我与余亦将皇兄体内的残毒引出。”
他对着月色笼罩下透着朦胧光色的帷幔道:“断肠花无解,此毒香味清淡与杜若的香味相似,常闻会积毒在五脏六腑,最后衰竭而死,唯有将毒素吸到旁人身上才可,并无解药。暮家这次做的太绝,若不是余亦体内的腐骨噬心可吸百毒,不知此事可还有解。”说完,他又笑了:“余亦的不幸,却成为了破解我们燃眉之急的救命稻草,当真是讽刺。”
“这不应该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吗?”
“可是此事,是余亦失了马,我们得了福。”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她最近又读了许多的书,将此话用来,到底是恰巧的反驳了她的夫君,脸上的软肉被两指轻捏着:“你最近这么喜欢反驳我?”
“不是反驳。”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拍着夏侯南山的心口:“我之前有没有和你说过?我发现大家都希望余亦能留下来,只有你希望余亦离开。”
“凤歌也希望的。”
“不是这个意思。”她努力的用自己学会的道理去表述这件事,靠着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跳动的心脏:“我是说,其实放他走也好,叫他留也好,那是余亦的事情,你们的愧疚,歉意,都不能成为他听话的由头。”
“听话?”他摇头:“你这个词用的不妥。”
“哪里不妥了。”她气鼓鼓的张开嘴巴去咬他的脖颈,落下一个类似于胎记的红痕:“只要余亦听话,你们便能心安理得。难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你……说话啊,越来越像余亦。”
“哪有!”她立刻叫出声,闹得屋中传出回音般的动静:“我说话才没有他那么不中听!!我很委婉好不好?”
“是是是,你很委婉。”他笑,伸手去挠她腰侧的痒肉。
两个闹了一阵,这才安稳下来。
夏侯南山快要入睡的时候,昏昏沉沉的听到了那丫头喃喃的声音:“夫君你如今有我,余亦也会有花影。我们都一样。”
他挣扎的清醒过来,望着窗外的月色,将已经呼吸绵长的丫头抱紧,凑近他轻闻着安心的暖意:“可是……愧疚极其难被放下。”
白云那三天过的极其悠闲,在清暑殿后殿陪着余亦和绿水说笑话,喝茶。看着余亦和夏侯南斗对弈,幸福的靠着自家夫君,时不时被众人调侃一下。
在殿中便是欢乐,出了殿便要苦着一张脸。
清暑殿外总是跪着三四个嫔妃,各个忧伤难耐,哭泣横生。说着陛下的命是如何珍贵,要如何保重。
一盆盆的血水被端出,几个妃嫔瞧见了便是吓得昏了过去。
唯有那跪在首位的暮皇后依旧母仪天下,不动分毫。
白云瞧着殿外一副绝望灰白的场景,再去看殿内吃香喝辣的夏侯南斗。到底是生出几分好笑之情。
“夫君……你们这出戏演的太可笑了。”她晃着双脚,歪在软塌上:“我都快憋不住了。”
“好好演啊。”乐正余亦执笔作画:“你要是露馅了,咱们这么些日子努力都白费了。”他抬头便瞧见了夏侯南山握住茶碗时轻颤的指尖,他将此画面记住,随后,低下头接着作画。
三日极快的过去,那日夏侯南山并无真气缺失的归了家。
白云望着夏侯南山不解的发问:“南宫不是说你们救人要消耗大量的真气吗?你怎么没有事情?”
“余亦在最后关头将我的真气冲了出去,他一个人废了半条命救了皇兄。少说半个月身子都爬不起来。”他拍着白云的后背道:“他一早就知道我的真气还未恢复过来。”
“夫君……”瞧着他面上的无奈,她捏着他的手说:“你和余亦真的很像啊,你看你什么都不说,他也什么都不说,为了大家都能付出一切。你一定能理解他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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