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侯府命案9
既然问了,那得诚实,贺南嘉不假思索:“看你肿成猪的脸咯。”
饶是见过贺南嘉怼陆怀远的冬梅也讶了半响,姑娘死里逃生后当真是性情大变。
夏荷性情跳脱,不曾思索姑娘变化缘由,只觉往日受的气都烟消云散,隐隐喜上眉梢,日后能扬眉吐气。
“你……?”贺南茵堵了一夜的气没处泄,早绷的难过,逮人就想发泄痛快,刚起身要嚣骂傅琛来了,当即偃旗息鼓。万万不得在皇族前失了气度和姿态,断了她的高升路不值当,贺南嘉日后再修理。
随傅琛来的还有一位女将,身着戎装、皮肤也略黑。贺南嘉猜此人应是飙凌卫中唯一女卫:月石。
“男子脱衣,女子去内室检查。”
小厮交头接耳,女使双手护身前,除了贺南嘉三主仆、因来前已猜了七七八八,提前做了心里建设。脱衣检查不是难事,可叫人心没底儿,几个胆大的开口。
“傅将军,是全脱?”
“是是为何事?”
“小的体有有异味……”
“……”
“例行检查而已,男的留下,女的跟随女卫去内室。”傅琛手下松石回。
有了昨日被傅将军盘问经历,众人便知其不愿再说,纷纷照做。
男的在原地脱,坦诚到只留隐□□。女子在内室排起长龙,贺南嘉本是嫡长女,排首位理所当然,可贺南茵不吃这套,嫡庶在她眼里就是屁,凡事得靠争,就越过贺南嘉排在首位。
女卫月石只管检查,但也不想被耽搁,便敲打一二:“站好了,都别动,前面的脱完后面的跟着脱,听明白了吗?”
“脱”在古代颇为私密,女子万不可言,从前原身是说“宽衣”,现如今一个女子“脱”来“脱”去的说,一干女使们不适应倒也正常,见没人应,贺南嘉想工作快结束,便启了个头:“明白!”
嫡长女都开口了,其余人纷纷效仿。
女卫月石看了眼贺南嘉,感激不言而喻。
见旁人唯女卫马首是瞻,贺南茵嗤之以鼻,她可是侯府最受宠的姑娘,在京城也是有名号的,虽是庶出,可已有不少世家有意娶。眼前的只不过是个手下而已,仗着傅将军耀武扬威罢了,若她得了傅将军青睐,女卫不也凭她差使?想着便要彰显自己不同之处,脱的慢条斯理,最后内衫腰部有一系带。
“呀,够不着,从前都是下人帮我拉的,”贺南茵着重下人二字发音,张开双手侧过身,端出主子气势:“有劳了。”
月石并不生气,事实上瞧此人磨蹭早想上手,此时巴不得,不但帮解开系带还粗暴地扒下来,直露肚/兜,将人转一圈瞧完,而后迫不及待的推开:“下一位。”
始料未及的贺南茵:“……”
感觉自己像个不值钱的物件,她才是那个被羞辱的,刚想发作,贺南嘉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啊?”
贺南茵脸色虚慌一惊,抱起衣衫跑远了,时不时还嗅自己,百般狐疑且火急火燎地穿衣,模样似掩盖什么似的。
其实香味,但太香了,熏的贺南嘉难受,所以乱说。古女子极注重这些,可见贺南茵那样,她觉得好像歪打正着了什么,想着已脱了内衫,只留水蜜色肚/兜。
女卫月石无情的眸光一亮,眼前女子如奶玉般通透白嫩,曲线曼妙玲珑,那一头茂黑绸缎般乌发与这雪肌相得益彰,可谓如神女般不可多得,饶是她一届女流都看呆了眼,莫名生出一丝自己都难以控制的羡慕。
检查完,贺南嘉衣衫被冬梅整理好,不是她懒,而是这古人衣衫太繁琐,总穿错顺序。
出了内室,两名小厮跪立堂内,一个大臂上有伤,称是被蚊虫咬了奇痒难耐自己抓伤的,傅琛命人查了那小厮的指甲,符合。另一个前胸有伤,是被文姨娘命人打的,原因跟翠湖有关,具体什么事儿小厮也不知,只称:“文姨娘那日许是心情不佳,又见我与翠湖走近,加上小的白日里瞌睡了下,就被责罚了。”有人证,可排斥嫌疑。
这时女卫月石出来,后头跟着几个女使,她躬身回禀傅琛:“唯三姑娘身上有伤。”
贺南茵不知查伤所为何事,又在傅琛面前,可劲扮起坚忍不拔:“是啊,日前……”
“为何所伤?”傅琛没耐心听。
贺南茵瘪瘪嘴,含笑稍加快语速:“前些时日,给小娘做吃食被烫伤的。”眸光乖巧靓丽。
“咳——”贺南嘉发誓真被茶水呛着了,并非被谎话噎的。侯府谁人不知贺南茵绝不踏足厨房,这般说大概想让人觉得贤惠吧。此举无疑遭来贺南茵一记白眼。
“少主,三姑娘伤非烫所致,应是撞伤。”女卫月石揭穿。
堂内气氛尴尬起来,任谁都知的谎言被打破,还不可发怒,换做平常的贺南茵早跳起脚来撒泼、并要拖人去打,可今儿不行,在傅琛面前她得维持温婉形象,剜了眼女卫月石,看向傅琛刚想开口辩驳,就闻。
“月石护卫精通医理,处理过百种伤痕,三姑娘说实话。如有欺瞒,军棍二佰。”傅琛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说着威胁的话。。
贺南茵:“……”
军棍……二佰?那不要了她的命!
观贺南茵脸如调色盘那般精彩,不爱八卦的贺南嘉顿时好奇起来,什么事儿叫贺南茵不怕打也要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