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天鹅（2）

　　等到许墨言这么问苏柚的时候，舒瑶和林文斌才注意到苏柚的眼眶红了一些，舒瑶也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小学妹？”

　　“没有，”苏柚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往舒瑶身边站了一会儿，挽上舒瑶的手，“就是觉得好久没有碰到这样激动人心的场面了。”

　　苏柚的睫毛沾着一点泪水却不显得沉坠，许墨言的手动了动，到底还是没有伸过去。

　　舒瑶学姐见苏柚这样也笑了，不过她到是不再打趣苏柚，而是挑眉询问许墨言道:“许学长，今年得了个第几呀？”

　　“第三。”许墨言发现苏柚又在躲着自己了，苏柚似乎机敏得可怕，只要他对她的想法有一丝出格，苏柚就像是一只兔子似的逃得飞快，就像是有读心术一样，“等会儿可能还要上台领奖拍照，到时候我们几个一起去外面吃个饭？”

　　舒瑶和林文斌倒是有空，苏柚在一旁捏着新闻稿，轻声说:“我就不去啦，我答应了室友帮她把稿子定时交过去，不然到时候那边查起来扣了他们社团的考核分就不好了。”

　　“唔……”其实舒瑶等人都知道这边查得并没有这么严格，而且在主席台筛稿子念稿子的人也可能并不像是小学妹她想的那样认真负责，记录每一篇稿子。

　　但是这样的话要他们说，他们也说不出口，连舒瑶都有些含糊了，总觉得小学妹活得天真可爱，要是被他们潜移默化地“污染”了，倒是不妙。

　　“那我们就点外卖在这边吃吧。”许墨言笑着说，林文斌随即拿出手机开始点外卖。

　　“对了，小学妹，你这几天放假有什么安排吗？”舒瑶想起来他们的行程，觉得还算有趣，便想邀请小学妹一起，再者来说像是舒瑶这些人，在校外的朋友圈肯定是与学校内不一样的。

　　其实学校那说来也单纯，大家的朋友圈都差不多，能用到什么事情的地方也都差不多，所以学生和学生之间的差距并不会特别的明显。

　　但是到了校外就不一样了，每个人的家庭之间本身就有不同的圈子，在校外的资源也更是不一样，舒瑶觉得自己和小学妹投缘，也想着将她拉进自己的交际圈内。

　　苏柚听了舒瑶的话有些愣神，其实这几天她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她也讨厌去那些人多的地方，苏柚抬起头看向舒瑶学姐，舒瑶学姐的好意实在是太过明显，苏柚的触须轻悄悄地踏出了自己的舒适圈——

　　“嗯，这几天我没什么事情，今天交完稿子之后剩下的几天就没有什么安排了。”

　　舒瑶听了苏柚的话也高兴，她笑起来说道:“过两天我们在郊外有一个轰趴，其实就是认识的人聚一聚，跟我们之前的团建差不多，到那里我们也可以认识一些其他朋友——当然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就一个人玩手机打游戏就行，到时间了我送你回来。”

　　“……好。”苏柚其实从小到大都没有参加过什么聚会，就连网吧都没有去过一次，连KTV都是高中毕业之后才跟着同班同学一起去的，坐在那儿没几分钟就回了家，像是舒瑶学姐说的轰趴，她也有些好奇。

　　四个人坐在一起交谈的时候，旁边有几个女生笑嘻嘻的推搡着，终于推出了一个代表来，来的女生期期艾艾地站在了穿着运动服的许墨言面前，说道:“这位同学，我能、能加一下你的微信吗？”

　　许墨言手上的动作不变，似乎是将来者当成了空气，到时舒瑶凑过去一步，笑着截下了那位女生再往前的步伐:“同学，我还在这儿呢，他怕我吃醋。”

　　“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来的女生红着脸后退了两步，看了林文斌一眼，又看了看舒瑶，飞也似地逃回了同伴身边，同伴一群人爆发出揶揄的笑声，也逃得飞快，很快就从操场上消失了。

　　“吃醋？”许墨言将这个词在自己的嘴巴里含了含，他撩起眼皮子看向舒瑶，舒瑶毫不示弱地看了回去，许墨言知道舒瑶的潜台词，虽然他不觉得现在的苏柚会吃因为他吃醋，但是还知道要注意一些了。

　　许墨言之前对于追女孩子是真的没有什么经验，通常都是其他人带着或多或少的目的来他身边，他觉得腻烦，便将那些人推拒了。

　　如果苏柚那天没有捡到柠檬的话，他也不会多看苏柚急几眼，谁知道缘分就这么突然地出现了，挡也挡不住。

　　许墨言想到苏柚上次跟他说的话，说是喜欢种的花，不喜欢折下来一枝一枝的，他有些牛头不对马嘴地说道:“我想在半山别墅的门前种一些花。”

　　“种呗。”舒瑶毫不在意地说道，“反正门前那块地我也看厌了，要是以后我想去过养老生活的花，我还种菜呢。”

　　“你想过养老的生活？”林文斌在许墨言跟舒瑶贫嘴的时候很少插话，突然冷不丁地接了这么一句，舒瑶接下来的话也就吞回了肚子里。

　　“嗯？也不是啦，我就算真的养老，也要在公寓楼里点着外卖唱着歌养老，谁去离市区那么远的地方种地啊。”

　　“唔。”林文斌应了一声，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外卖的电话打了过来，“外卖到了，我去拿。”

　　*

　　到了苏柚跟舒瑶他们约定的那天早上，苏柚穿着白色碎花的小裙子站在路边等学姐来接她。

　　“苏柚。”林文斌学长正好也到了校门口的约定地点，他走过来朝着苏柚点了点头，站在了离苏柚有一臂远的位置。

　　“学长好。”苏柚跟林文斌打了一声招呼，不热络，却是恰到好处。

　　舒瑶坐着许墨言新买的车来校门口接他们，舒瑶在副驾驶位招了招手，苏柚和林文斌便上了车。

　　许墨言开车的时候有一种精致的冷漠，那种冷漠是跟着价值不菲的车一起提着的，正常人坐上豪车总是会有些惴惴的，苏柚虽然不在乎这些物质，但是也难免被影响些许。

　　舒瑶学姐在车内调动着气氛，苏柚看着旁边渐渐稀疏的建筑，渐渐落下的高楼，然后顺着向上螺旋的山，来到了许墨言和舒瑶的半山别墅外。

　　苏柚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她从未踏足过的世界，她会面对很多诱惑，也会面对很多机遇，还有很多挑战。

　　苏柚，你准备好了吗？苏柚在心里问自己，她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她似乎从来没有那么清晰地察觉到她和许墨言还有舒瑶学姐之间的差距——

　　苏柚后退了两步。

　　舒瑶见状主动过来牵着苏柚的手，安抚地在她手心捏了捏，带着苏柚走了进去。

　　“小学妹。”舒瑶的声音温柔而又坚定，“相信我。”

　　回应舒瑶的，是苏柚主动握紧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