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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非君不似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8章

第8章

肉肉喵 18432字 2023-02-25

  皎皎说:

  “当年的刘采女事件,替罪的是她身边的宫女,找了个饮食不擅的罪名把那个宫女绞死了。而刘采女也因为那次事件损伤了身体,不久也病死了。”

  “那皇上知道这件事吗?”

  银月和皎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道:

  “想必皇上是知道的,但那是他的母后和表妹啊!可是太后将他一力扶持到这个位置上的,原他也不知道太后有这么残忍,刘采女之后知道了,本来皇上就很少来后宫,刘采女的事情之后就来得更少了。”

  顿了顿,皎皎继续说道:

  “这一次的马婕妤有了身孕是皇上心情不好喝醉了才临幸她的,没想到就怀了,结果就变成这样,还没开心几天就连命都丢了。”

  晚萦听着听着歪在枕上闭上眼睛像是睡了过去,听着银月和皎皎关门离开,心底里却波涌云翻,整个人像是浮浮沉沉都飘在大海上,找不到一个支点,像是一不小心就会翻身坠入海里。

  她忽然有些后怕,自己已经踏入了这泥泞里,恐怕只会越陷越深,再也没有拔足离去的那一天了。她忽的想起江逾白,若是他知道,他会让她来给他报仇吗?是宁愿她花掉自己的毕生来报仇还是就此远离浪迹江湖?

  晚萦想起慧深,这么多年,除了逾白,就只有她最关心自己,不论她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但她终究都是护着自己的。

  身上的伤口仿佛又痛了起来,那皮开肉绽的感觉又在皮肤上重现,心底莫名的恐惧也被渐渐放大,周身似乎是一片黑暗,而她身处其中,仿佛只要一动,那黑暗里蛰伏的怪物就会将她整个吞掉。

  北来的秋霜将树叶子都染成了黄叶,慢慢的都变得枯萎了之后,只一个晚上就落满了庭院,看着就像是铺就了一张枯黄色的地毯似的,天也变得格外高远,一大团一大团的云在天上悄然掠过,露出湛蓝的天色来。空气里带着寒意,像是一把刀,刺得那些来不及飞走的孤鸿一声惨叫的飞过山头去。

  转入仲秋之后,蝉声就渐渐稀了。况且现在渐渐入了深秋,迢迢银河也像是就此隐了,晚上晴朗的时候还可看见月亮和稀疏的星子,但夏日时那种河汉灿灿的的样子不知何时已经看不见了,夜风吹来已经渐渐有了些寒意,让人忍不住想要拢起衣襟。

  中秋节的时候宫里举办了中秋宴会,可晚萦的伤还没痊愈,自然也就缺席了这场盛宴,当时身上的伤还疼得她龇牙咧嘴,眼睛上的伤是最后一鞭子打的,故而气力也小了许多,所以眼睛上的伤较之身上好得快些,但是一鞭甩到眼睛上,也让她吃尽了苦头,拆了纱布后,晚萦看见自己脸上一条伤疤从额头上延伸至左腮,伤口张好之后留下了一道紫红色的伤疤,在白皙的脸上就像白玉石上趴着一条狰狞的蜈蚣,有些可怖。

  这绝代的容颜被毁去了一半。

  拆纱布那天,晚萦在镜子里一看自己的脸就哭了,她捂着脸,泪水如同滚珠。银月和皎皎一左一右的安慰她,说是有了新药,叫什么什么脂凝霜的,只要每日加以涂抹在伤疤上就能消除疤痕恢复如初。晚萦起初是不信的,可是银月和皎皎在一旁苦口婆心的劝说,晚萦终于停下哭泣开始每天擦药,没想到经过一个多月,脸上的疤痕真的淡了许多,现在已经只能依稀看见一点点淡红的印儿了,擦上粉便可以全部遮盖住。

  但现在是就寝的时候了,她卸下了妆,在铜镜前细细的照着自己的脸,衣衫褪下,皎皎正要给她身上的伤疤擦药,银月却捏住了她的手腕:

  “今晚别擦药了。”

  皎皎问:

  “为什么?”

  银月笑了笑,看了一眼晚萦道:

  “今晚皇上会过来。”

  皎皎一脸茫然:

  “皇上过来和我给娘娘擦药有什么冲突吗?皇上不是几乎每天都过来?”

  银月有些急了,双颊也染上些微羞窘的微红:

  “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了,说不要擦了就不要擦了嘛!”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正要开启一场大争论的时候,晚萦把衣衫拉起来穿上道:

  “既然银月说不擦,那就不擦了吧!”

  皎皎这才悻悻的收回药膏,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却又不怎么甘心,边将东西放在妆奁上边嘟囔。

  兰麝殿外张起了红灯,用过晚膳后晚萦就上了晚妆一直等着各宫下钥的时间慕云平还是没来,皎皎都撑着下巴在打瞌睡了,晚萦也有些撑不住了,告诉银月皎皎说:

  “你们就去睡吧!别等了,今晚皇上该是不会来了,我也去睡了。”

  银月道:

  “那奴婢去将宫门下钥?”

  “嗯。”晚萦应了一声,“还是让皎皎帮我帮药给涂上。”

  其实慕云平来不来她平时是不大在意的,可今晚整个宫都传遍了,他却没来,晚萦倒暗自有些气,他这么放她鸽子,岂不是让各宫的人看她笑话?

  晚萦侧着身体看着帐子上的纹路,帐子上绣的是葛巾紫,重重叠叠的花瓣被绣得栩栩如生,恍如真的一般从那帐子上微微凸起。

  晚萦伸手去摸,硬硬的有些硌手。

  视线从帐子上滑下去,床前的地上铺着红色的浅毛地毯,一侧的花几上放着一盆寒兰,花瓶里插着一把皎皎上午才剪回来雪青,再远处就是一扇四扇屏风,上面是一幅萤光夏夜图,淡淡的月色从窗棂上透进来,像水一样洒在屏风上,似乎一碰就要掉下来;屏风外放着高脚掐丝缠枝莲纹香薰炉,此刻正熏着茉莉香片。

  看着看着,眼睛不由自主的合拢,渐渐的就睡了过去。

  不知到了什么时辰,只是隐约感觉天还很早。晚萦忽的觉得自己肩痒痒的,像是羽毛轻轻抚过的感觉,她迷迷糊糊的拿手去摸却被人连手给攥进了一个温热的掌心里。晚萦忽的清醒了过来:

  “谁?”

  她翻身爬起来,揉着眼睛挪着向后退去,看清了来人,她愣了一下,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

  慕云平拉过她抱在怀里说:

  “亥时末了吧!”

  晚萦还是一脸懵:

  “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

  晚萦说:

  “兰麝殿不是下了钥了吗?你怎么进来的?”

  慕云平笑了笑,垂下头看着晚萦,目光如水就像洒在四扇屏上的月光,温柔又缱绻,他墨色的长发从肩侧垂下来落在晚萦的脸侧。

  他说:

  “就宫里那墙的高度还难不倒朕。”

  晚萦莞尔一笑:

  “皇上也翻墙吗?”

  慕云平靠近晚萦,将脸埋在晚萦的颈窝处,呢喃着说:

  “云和这几天老是给朕讲坊间的话本故事,里面那些才子去找心上人都是半夜翻墙的。”

  “您本可以叫醒谢公公他们,您这样翻墙,被人看见了像什么话?”

  “没事。”他的声音渐渐含糊不清,“本来今晚上是临时有事的,这么晚了,我就还是想来看看你,叫人开门又怕吵了你,所以就直接翻墙进来了。”

  说着,他的手渐渐探进了晚萦的中单里,晚萦的呼吸忽的滞了一下,身上密密麻麻的起了一层疙瘩,他的手上像是带着火,烫得晚萦踧踖难宁,她慌忙按住他的手:

  “皇上,臣妾的伤疤才擦了药。”

  慕云平从她肩侧抬起头来,视线如火,如同暗涌即将来袭,看得晚萦的双颊烧了起来。

  他的手向上携着领口将晚萦那白色的中单脱了下来,颈上到胸前再到小腹都是不同程度的疤痕,他俯下身去在晚萦的坠泪痣上印下浅浅一吻。

  “对不起,是朕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慕云平的眼光又变得迷离凄厉起来,眼睛却像是汪着一团水,定定的看着晚萦,目光温柔得甚于那窗外的月光。

  屋内忽然静得鸦雀无声,晚萦问:

  “你爱我吗?”

  “爱,很爱很爱。”

  你爱的是容芸还是陆晚萦?

  “砰砰砰”三声轻轻的扣窗声将慕云平游离的神思拉了回来,如梦初醒一般,他放下晚萦,为她盖好被子,道:

  “朕还有事,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便出了门去。

  晚萦还没从慕云平的离去晃过神来,眼睛还盯着那扇紧闭的门,遽然间,轻微的一响,有人从窗户进了屋子。

  慕云平刚刚离去,断断不可能是他,晚萦从床上猛的弹了起来,刚想张口叫人,一黑色影子却飞速的蹿过来压倒晚萦捂上了她的嘴。

  晚萦一看来人的眼睛,用力的扯开了他的手,将他一推:

  “你来干什么?”

  慕云时被她一推顺势仰面倒在了床上,隔着被子压着晚萦的双腿,晚萦挣扎着要把脚拿出来。

  他扯下面罩,翻了个身将晚萦的双腿的死死压住,上身渐渐的靠近了晚萦,晚萦退却不得,又生怕动静大了被人发现。

  压低了声音问:

  “你要干什么?”

  慕云时冷冷的笑道:

  “我要是不来,怎么能听见你和皇上深更半夜了还在这儿的浓情蜜意情话绵绵?”

  晚萦用力将双腿一扯,抓着被子将他一盖,转身就赤脚跑下了床,正要朝门外跑去,突然,腰上一紧,转瞬间连人一同被裹挟着倒在了床上。

  “我现在没有什么重要的消息给你。”

  慕云时道:

  “就算你现在有消息给我,我也不敢信,谁知道你是不是编瞎话骗我?听说你在宫里受伤了,我担心得要死,很多次想来看你都被他挡了回去,只能挑个晚上偷偷的来,结果倒好,也亏得你身上擦了药,不然你还会让我听些什么?”

  晚萦怒道:

  “他是我的夫君,就算我和他真的做些什么也是天经地义。”

  慕云时捏着晚萦的下巴:

  “那我是你什么人?”

  “前主子。”

  “好,好得很。”他手上用力,低下头去欲吻她。

  晚萦侧头一躲,慕云时的吻落在了她的脸上,可这一个动作却激怒了他,慕云时用力的转过晚萦的脑袋,正要重新吻下去,忽然颈上一凉,一只金钗已经抵在了脖子上。

  慕云时反手一捉,便将晚萦握着金钗的手捉在了手心里,金钗闪着寒利的光,宛如晚萦此刻的眼神。

  “天就快亮了,如果你想别人发现我们,你就尽管留在这儿。”

  慕云时往窗外一看,细细一听,果然听到了敲梆子的声音。

  天还没亮,宫里就传开了,说是皇上虽说翻了芸妃娘娘的牌子,但静妃娘娘夜里突发疾病,皇上就把芸妃晾在了一边,留在凝华殿照顾了静妃娘娘一晚上。

  这时候,一担一抬的礼物正往凝华殿送去,好些命妇天还没亮真切就坐着轿来凝华殿探望了,车轿多得连凝华殿的前庭都停不下了。

  静妃和芸妃交了恶,宫里谁都知道。静妃是太后外甥女,况且有娘家撑腰,而芸妃虽说是九王府出来的,但也毕竟不是九王爷的亲妹妹,只是王府中的一个歌姬,而且皇上似乎也不是很宠爱她,自然人人都去恭维讨好静妃了。

  凝华殿门庭若市,兰麝殿却门可罗雀。

  晚萦倒不怎么在意,反倒是银月和皎皎两人气呼呼的,皎皎拿着撑窗户的青竹叉杆说要去收拾兰麝殿里那些吃里扒外嚼舌根的,正气喘喘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外边突然进来了一个小太监,说是奉命来伺候芸妃娘娘的。

  银月和皎皎一扯一拉的出去收拾那些嚼舌根的了,小太监凑上前来,低声道:

  “娘娘,奴才是奉王爷命来伺候娘娘的,以后您要是有什么带给王爷的事就告诉奴才。”

  晚萦的脸色猛然变得难看了,她知道慕云时派这个小太监来只是来监视她,脑子里就像锅里炒豆子似的,噼噼啪啪的响了好一会儿。她抬头看着那个小太监,却不想那个太监也正看着她,那目光森森的像两支铁钩子,看得她身上一阵阵发冷,晚萦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没有名字,不过奴才姓夏。”

  银月和皎皎说着话从外边走进来,一看屋子里多了个人,两人相视一望,银月颇有些警惕并且口气不太善的问道:

  “你是谁?为何趁我们不在跑到这内堂里来了?夏公公呢?怎么管的,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了?”

  夏公公立即对着银月和皎皎弯下了腰去:

  “奴才是新来伺候娘娘的,谢公公也知道的,奴才是被分在打扫后院的,只是先来给娘娘认个脸儿。”

  “是吗?”皎皎还是不太信。

  “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晚萦打断,“云和不是打发人过来说了中午要来用膳的吗?还不快去准备。”

  都说小姑子和婆婆是最难相处的,现在看来这个婆婆确实凶狠,但这个小姑子却出奇的好,如果仅仅是因为云和公主和太后之间的斗争而对她好的话,那自己不是捡了个大便宜?反过来说,至少和太后静妃不睦的人云和都帮的话,那云和也不是个值得深交的人,毕竟云和也是皇家的人,万一哪天她就帮亲不帮理了呢?不过云和长得倒是一副美丽善良的样子,不管怎样,她总救过自己一命,以后若是要报复是不是该放过她?但她是害死逾白的那人的妹妹啊!但是若是这样想,慕云平也是救过自己的人,但他又杀了逾白……

  晚萦愣愣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连云和和慕云平什么时候来的都不知道,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晚萦就像是一尊雕像似的坐在那眼神横横的一动也不动,云和起了玩儿心,踮着脚一步一步的走近,走至她面前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嘿”,吓得晚萦一个激灵,失手打翻了手边的一盏茶,她下意识的站起身来躲避那流泻的茶水,一抬眼却看见含着笑站在不远处的慕云平,她慌忙蹲下身去,手里绞紧了那方手帕。

  “臣妾参见皇上。”

  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云和一把拽起了她,问:

  “皇嫂,你刚刚想什么呢?我和皇兄都走进来了你都没发现。”

  晚萦道:

  “刚刚怎么外面没通报呢?”

  云和疑惑的说:

  “我们来的时候通报了,皇嫂你……该不会是耳朵出问题了?”

  晚萦刚想笑,酒气听见慕云平说:

  “你刚刚想什么那么认真?连我们都快走到你身边了都不知道。”

  “我在想……我的家。”

  “你的家在哪里?”

  晚萦的脑海里浮现起一大片和青青莲叶,还有点缀其中的荷花,满山怒放的桃花和红杏,茂密桑翠的竹林,那竹箨上刺人的绒毛,还有沿着山路跑上山腰去的小黄狗……

  “苎萝。”她说。

  闻言,慕云平和云和的脸色都滞了滞,但随即便隐藏里起来,恰巧银月进来说菜都摆好了。

  晚萦不知道为什么,吃饭的时候云和老是用眼角来瞟她,而云和显然也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她便一直假装自己不知道,知道云和终于忍不住了:

  “皇嫂,你家真的在苎萝?”

  “嗯。”

  “那苎萝山下有条河你知道吗?”

  “嗯。”

  “你们那时候苎萝山下住的人应该很少吧?”

  “嗯,那时候人们都分布得很散,有时候走老半天才能见到一户人家呢!”

  “那皇嫂你认识一个叫庾胜的人吗?现在应当有五十岁左右了。”

  多么明显的试探的口气。

  晚萦捏住筷子的手猛的一紧,心也忽的颤抖了一下,庾胜是父亲的名讳,而苎萝山下一个小小农夫的名讳竟然会时隔多年出现在一个公主的嘴里,这让晚萦有些恐惧。

  她缓缓的放开自己捏紧筷子的手,若无其事的去夹离自己最近的那道菜,她没有看云和的眼睛,只是淡淡的说道:

  “我十年前就离开家了,有些人有些事早就记不得了,至于你说的这个人我真的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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