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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肉肉喵 19516字 2023-02-25

  两人正在拉拉扯扯,冷不丁听见一声“咳”,晚萦和刘旭阳双双停了下来,却见静妃正在不远处拿着手绢似笑非笑的。

  “刘公子今儿怎么有空进宫来了,是找皇上的?”

  晚萦听见静妃的声音,心里暗道“糟糕”,把脸埋进了刘旭阳的怀里,坚决不让静妃看到她的脸,否则那还了得,不得给她安上个□□宫闱的罪名拿去浸猪笼才怪呢!刘旭阳又挂上了那纨绔子弟的笑,顺带着将晚萦抱在了怀里。

  “我今天本来呢,的确是来找皇上的,但是现在看来不用了。”

  说完嘿嘿一笑,说了一声“失陪”,就抱着晚萦走了。

  转了好几个弯,晚萦推着他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冷哼一声,什么也没说就走了,仿佛在说:你要是再追上来,后果自负。

  离了刘旭阳,晚萦一个人越走越累,走着走着,自己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只觉得这个地方好像从来没来过。

  不远处的湖面上有一个湖心亭,里面空空旷旷的,没什么人,晚萦也累极了,就进了亭子,趴在栏杆上想事情。

  一趴就不知道趴到了什么时候,晚萦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人在推她,她抬起头来,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道:

  “你是哪个宫里的宫女?怎么趴在这里哭?当心着了凉。”

  哭?

  晚萦摸了摸眼角,果然湿漉漉的,满脸冰冷,被风一吹,像冰一样。

  晚萦掏出手绢来拭泪,过了好一会儿看清了眼前的男子,这人长着一张好看的脸,眉峰刚健,眼睛微长很是幽深,年纪亦不过二十出头,穿着一身玄色的圆领长袍,露出里边同样玄色的衣领,袍子藏蓝滚边,针脚压出一上一下错开的整齐的花纹,腰间挂着一只麒麟形制的玉佩。

  “你叫什么名字?”见晚萦不答,他又问。

  晚萦瞥见他手里擎着一个陶瓷样的什么东西,龇着尖利的牙,脖子上一圈黄色的鬃毛,高高的在空气里无风自扬,头顶上顶着一个大大的赭色的犄角,颈项上垂着黄色的铃铛,通身都是火一般的红,正张牙舞爪的想要扑过来一般,还是釉彩的,甚是精美。

  晚萦的嘴朝那个东西努了努,问道:

  “那是什么?”

  男子把手举到了晚萦的面前,道:

  “它的名字叫‘年’,是个怪物,要吃人的!”

  晚萦问:

  “那你呢?”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道;

  “你记住了,我叫沈琅玕,我也是要吃人的!”

  晚萦悠悠荡荡的忘了时间,等她东转西转转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银月和皎皎都快要急哭了,在屋子里踱来踱去,时不时差人去各处找找。见着晚萦平安的回来了,像是信徒见着了观音大士一般,“唰”的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双双跑上前去:

  “娘娘,您跑哪里去了,急死我们了。刚刚皇上来过,发现了您不在,急得跟什么似的,差一点儿就要把我们俩拖去砍头了。”

  皎皎哭得都快喘不上气了,伸手去端茶却不一小心碰倒了茶杯,茶水撒了一桌子,索性就坐在地上放声痛哭了起来。

  晚萦倒没有想到有这么严重,只得叫银月去将皎皎拉起来,银月勉强还镇定一些,抽抽搭搭的说:

  “皇上来过看您不在,我们也不知道您去了哪里,他发了好大的脾气,说我们连个病人都看不住,当时宫里的宫女太监跪了一个院子,直到刘公公说差人去找找,找不到再处罚我们不迟,现在谢公公他们还在外面找呢!皇上原本是要在这里等您回来,可后来有人来报说有人找皇上,皇上就去了,临走说了午膳时间再过来,要是还没找到就要拉我们去打板子。”

  晚萦向来有午睡的习惯,可今天知道了慕云平要来,就怎么也睡不着,而且在深秋的天气里竟然越睡越热,睡着睡着就把被子踢到了一边。

  慕云平轻轻地把被子拉过来替她盖上,她一脚踢开,又盖上,又踢开,反复好几次,晚萦一脚将被子踢到了地上。慕云平也不恼,捡了起来,连带着被子,他的整个人也压在了她的身上,将她牢牢的制住。

  “别闹了!”

  晚萦猛的睁开眼:

  “谁跟你闹,我不要你管!”

  慕云平笑道:

  “朕不管你谁管你。”

  “谁管都不要你管。”

  晚萦伸手抓起旁的枕头就要打过去,谁知慕云平先她一步,将那枕头一把揪住向外一扔,“砰”的一声,花几上的那盆硕大的菊花倒在了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晚萦和皎皎以为慕云平和晚萦打起来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进来,却见慕云平把晚萦压在床上,地上躺着一个枕头和满地的碎土压着那株白菊花,旋即又红着脸笑着出去了。

  晚萦见那菊花被歪着脑袋压在碎土里,心疼得要命,那么珍贵的一盆菊花!

  晚萦开始没命的挣扎起来,头发也乱成一堆把眼睛都挡住了:

  “让开,我的花倒了!”

  “不过是一盆菊花而已,死了朕再给你找一盆。”

  晚萦隔着发丝瞪他:

  “你能给我这么大这么好的一盆吗?让开!再不济你得叫人赶快来把它从地上弄起来吧!”

  可慕云平却似笑非笑的靠近她的脸,他的呼吸一冷一热的隔着发丝在她脸上交替,喷在她脸上像煮茶时茶嘴里冒出来的蒸汽,他望着她的眼睛:

  “你这么紧张这盆花,到底是因为这盆花好而紧张它,还是因为送这盆花的人是慕云时?”

  “你胡说!你自己不端正倒来怀疑我。”

  慕云平随即笑起来,重重的吻了一下她的唇,也不知道这句话哪里取悦了他,他压着她的手慢慢的抱着她,说:

  “原来是因为这个跟我闹呢!听说你上午去找我了,你看见……”

  “我什么也没看见,我也没去找你。”

  “百越过几天有使臣到访,实际上还是想看看他们的公主在宫里生活得怎么样,再怎么着,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你说是不是?”

  晚萦有些阴阳怪气,横着眼瞪他:

  “是啊!皇上自然做什么都是对的,臣妾哪里说得上什么‘是不是’的,甭管‘是不是’还不是皇上说了算,‘是不是’的横竖都是皇上占尽了便宜。”

  她去推他,却被慕云平捏住了手,他翻开她的手,却发现晚萦手心里有一排四个月牙形的伤痕,慕云平“咦”了一声,将晚萦的手慢慢合拢成拳,四个指甲刚刚好的掐在那四个伤痕上,一丝不差。

  “这是怎么回事?”他问。

  晚萦迟疑了一下,有些结巴的回答道:

  “这,只是一次不小心被指甲掐的。”

  说着,把手缩着收回了被子下面。

  见晚萦缩回了手,他也不再多问。

  慕云平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只觉得指尖滑腻,软香阵阵,令人心神驰荡,身下的人娇美温软,正是温香软玉在怀,他低下头去,在晚萦的唇上啄了一下,晚萦没动。

  身没动,心也没动。

  晚萦能来访,许倾城是万万没想到的,自从上一次许倾城求晚萦引荐被拒后,心里到现在也耿耿于怀,可今天她陪着慕云平再勤政殿呆了一个时辰的事儿还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风卷残月的在宫里传了个遍,甚至被添油加醋的被绘声绘色的宫人的嘴里流传着,像是什么许修仪已经被临幸很快就要升妃位了之类的,许倾城虽然知道那是不实的,但是她并不去解释,因为这解释对她没有任何的坏处,况且,她也很想好好的惩治一下芸妃这个高傲的自以为是的女人,也让她知道知道她也并不是皇上心里独一无二的人。

  此番相见,许倾城自然有些自得,自觉身价倍增,说话也扬眉吐气起来了,她抿着红唇,伸着手吹着指甲上刚刚涂的蔻丹,见着晚萦进来,不甚尊敬的行了个礼,于是就又站着把手在空中甩,想要早一点将手甩干,可以早点儿去试戴一下皇上最新赏赐的手钏儿。

  面对着晚萦这个不速之客,许倾城显然没有多大的心思去招待,她斜倚在桌角边儿上,抿着红唇,笑得如同清晨院子里的玫瑰,月色隐隐笼在她身上,脸庞白得如同象牙,她问:

  “娘娘来这里干什么?只怕我这合欢殿太小,承不起娘娘的大驾。”

  晚萦也不理她,径直走了进去:

  “让你的人都下去,本宫有话单独要对你说。”

  “娘娘能有什么话对我说的?直说好了,何必弄那些有的没的,我和娘娘之间还能有什么见不得人似的。”

  晚萦哼一声,侧着头笑着问她:

  “你确定吗?要不本宫现在就让人把勤政殿后殿花瓶里的纸团拿出来?”

  许倾城遽然抬首,双手颤抖着抄在了一起,脸色也“唰”一下变得惨白,比雪还要白,她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恨恨的说了一声:

  “都下去。”

  踢踢踏踏一阵脚步声过后,屋子里瞬间冷清了下来,只剩下了晚萦和对面惨白着脸的许倾城。

  “你想怎么样?”许倾城震颤着问,把一只手的食指放进另一只的指腕处狠狠的擦着,那本就未干透的蔻丹被擦在了手指上,拖成了一团一团的,好像是刷在门上的红漆被人的衣服蹭了一下似的,难看得一塌糊涂。

  “那是什么药?”晚萦问,“你可别告诉我,那是什么强身健体的良药,你要是不说实话,那我就只能请你和本宫一起去见皇上,说你要谋害天子。”

  许倾城随着晚萦的话,身体开始颤得像风中的树叶,她开始疯狂的擦起指甲上的蔻丹,眼神像是一只见了猫的老鼠,随时准备着奔散逃命。

  晚萦笑得神秘莫测,她伸出手晃了晃: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果然想谋害天子。”

  说着,沉着脸“嚯”的一下站起身来,把桌子上的茶壶茶杯猛的一下扫在地上,“噼噼啪啪”的碎了一地,晚萦指着许倾城的鼻子说:

  “好啊你!胆大包天,吃了豹子胆了你!本宫现在就去告诉皇上。”

  举步就往外走,许倾城早就被吓得面无人色,像被人抓住正在偷腥狠揍了一顿的猫儿,脚底寒气隐隐上涌,手也不住的互相摩擦着,擦得红色的蔻丹被擦得满手都是,刚刚那一点儿自得意满的气息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此时她已经泪流满面,几步追上晚萦拖着她秋月兰花的月白绸衫子衣摆就跪了下去:

  “娘娘,求您,不要去告发我,只要您放我一马,我愿意给娘娘您当牛做马。”

  晚萦顿住,直直的立在那儿,不转过身来,也不动。

  许倾城死命的拖着她,手指抓得紧紧的,都泛了白,蹲坐在地上痛哭,待她哭得噎下了声去,晚萦才堪堪转过身来,慢慢的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拿着手绢抹了一下她的泪水。

  竟用许倾城意想不到的温柔嗓音说:

  “我怎么回去告发姐姐呢,姐姐怎么说也比我先来这里一步,哪有妹妹不懂规矩诋毁姐姐的呢!”

  许倾城原本想的是先暂时稳住晚萦,然后自己再偷偷的把花瓶里的纸团拿出来,都怪自己当时太紧张了,一时疏忽大意,不想被人抓到这么大的一个把柄,却没想到晚萦竟然会这么温和起来,她一时摸不着晚萦心里在打着什么算盘,心里还像打鼓似的,“咚咚咚”响个不停,扯出自己挂在腕上手镯里的绢子开始擦泪,边擦泪边拿眼睛觑着晚萦的脸色,生怕晚萦一个不乐意就跑出门去告诉慕云平她要下毒害他。

  她如此害怕,因为晚萦说的都是真的,她下得的确是毒,是无解的毒;她要害的,的确是尉朝的天子。

  她原是不怕死的,可就怕死得这么早,早得她还没得及为自己心里的人报仇。

  她在这宫里蛰伏一年之久,一直没能得到与皇帝近身的机会,但只要活着,活着就还有机会,就像今天,所以只要能活着,她为陆晚萦做什么都可以。这宫里的人都说她是个不受宠却又偏偏想要得到盛宠的一个别国公主,几乎没人看得起她,人人都说她恬不知耻,是个送上门来的廉价的女人,求着人家要人家也不要的便宜货,没脸没皮的,把百越国的脸都丢尽了,百越是没有男人了吧,抢着要嫁到尉朝来,还以为来当皇后呢,结果不就是个小小的修仪!

  别人嘴有多毒她就有多惨,可是无论什么凌辱她都能接受,她在夜里咬牙,眼神凌厉得像箭,心却冷得像石头,她不怕凌辱也不怕死,因为只要她活着,她活着就可以手刃仇敌。

  “娘娘,您是何意?”她深吸了口气,试探着问。

  晚萦握着她的手轻轻的往下压,看着她的眼睛,让她无处可逃,晚萦的眼里倏忽间散去了所有的笑意,只有一片冷凝凝的光,睨着她,比月光还冷。

  “我何意也无。”晚萦的声音突然变得又沉又苍老,“但是你要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杀他。”

  许倾城却被这个问题问得愣住了,为什么?大概就是为了自己的心有不甘,为了自己的无法忘怀吧!

  刚才还哭着闹着的女人猛的安静了下来,眼睑也耷拉下来,盖住了一双忧伤的眸子,她垂着满是蔻丹的双手,那暗红的颜色多像是沾惹了满手的鲜血。

  她双唇轻轻开阖,但却默然无言,她的侧影被灯火投射到地上显得又尖又瘦,像是一张薄薄的黑色的信笺纸,却忧伤得写不出任何的字迹,她一坐下,那影子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她把手靠在桌角上,手上碧绿的圆环在空中轻晃,撞击在桌沿发出“磕磕”的轻响,手里的手绢一个不小心被风一吹就刮去了桌子底下,还柔柔的无声的滚了几个翻儿,一直的翻到桌下的暗影里去了。

  他叫尉迟风,是我的表哥,我的母亲是百越国的王后也是他的姑妈,我们是从小在一起长大的,是青梅竹马。他虽是将门之后,可是向来不爱舞枪弄剑,但我舅舅还是从小就逼着他练功。每当他练功的时候,我就常常以公主的名义到将军府去,生拉硬拽的把他拉出来,也不管我舅舅的脸色多么难看,我满心得意,自以为这是在救他呢!可没想到是害苦了他,每一次我白日里去找了他,舅舅都会沉着脸让他在夜里练功直到天色微亮,可他也从来不和我说,直到有一天他因为长久的没睡好突然晕了过去我才知道,自那以后我便不再敢去找他,可我不去找他,他倒半夜里爬了宫墙来找我,将芙蓉糍饼揣在怀里拿来给我吃,可是每一次他拿出来的时候那饼都被他压得稀碎,有时候压破了油纸流出里面的桂花糖心来还会将他的衣服淋得黏腻腻的好一片。

  那个时候的天空真的美极了,尤其是夏夜的时候,满天璀璨的繁星,萤火虫也很多在花丛里一闪一闪的,我的窗口对着院子里一大丛的紫藤花,紫红色的花瓣带点微微的粉色,在夜色和灯光里全都变成了暗暗的红色,一架一架的垂下来,还隐约可以看见我在花架上系的一串串的彩绦。风又凉又清,抚在脸上会把头发向后吹向后边去,头上的钗环也跟着叮叮当当。我双手托着脸撑在窗台上,看着他小心翼翼满脸期待的从怀里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油纸包,他掸了掸袍子上的泥灰,拍干净手上的灰尘才慢慢的揭开纸包上的棉绳,像是捧在手上的是如何稀世的珍宝,一打开却烂得七零八落四散流糖,我噗嗤一声笑起来,他就羞赧着绯红了脸颊,急急忙忙的就要收罗着纸包要走,我眼疾手快的按住纸包,伸手从那细碎的残屑中拈出一块放进了嘴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他的身体一直暖着,已经过了那么许久竟然还是温热着的,舌尖是酥酥的带着桂花的甜香,混合着油酥的味道,直直的甜到了心底里去。他呆呆的不知作何反应,看着我许久未有动作,我笑着拈起另一块送到他唇边他才呆笑着张开了嘴。

  母亲是早就知道我的心意的,母亲告诉了父王,他也很赞成,虽说是下嫁,可倒也两全其美、亲上加亲。

  在我十八岁那年就与他定了亲,定了亲后母后将我管得更严了些,不许我出去找他,也不许他进宫来看我,我对于他的消息就只能听些只言片语了。据说舅舅恨他不成钢,愈发严厉的管教他。

  其实他早已经练得一手好剑,射箭也射得尤其的准,百步开外也能正中靶心。最近今年,百越倒也安宁,约定好了在我十九岁生日那天来迎娶我过门,可还没到我的十九岁,百越和尉朝就发生了战争。

  他是少年将军,保家卫国上阵杀敌自然是义不容辞的责任,但我不想他去,真的不想,我害怕失去他,我在宫里就像是一直被剪断了翅膀的鸟儿,只能望着那一方四角的天空焦急的流泪,很久很久没能听到他的消息了。我在宫里砸遍了声音能砸的东西,连帐子都被我扯下来烧了,可母后还是不许我出宫去找他,母后叫人搬空了我寝宫里所有的东西,就留下了一张床,还叫人一整天都守着我,我知道了,我出不去了,我只能这么被动的等,等他的消息,等他回来。

  等了一年多,他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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