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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肉肉喵 17288字 2023-02-25

  “不要再想这件事了,好吗?”

  晚萦用手去抚摸他的眉眼,却被他抓住了手,拿在唇边吻了吻,点了点头。

  但她在他心里还是种下了一根刺、一个疙瘩,一碰,那根刺就发疯似的在心里横冲直撞,那个疙瘩也被人狠命揪了一把似的疼。

  若是他不在意她,那倒也罢了,但是他已经在意了,就由不得自己不去在意她的过往。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地方吗?”慕云平忽然问。

  晚萦道:

  “记得,是那次已故九王妃的生辰宴上。”

  慕云平不置可否,只是笑了笑,此后便不再说话,晚萦的心里也忐忑不安极了,她总觉得是自己闯了什么弥天大祸而被人偶然发现了一般,刚刚那一点儿脉脉温情此时似乎已经悄悄的流失殆尽荡然无存了。

  明明他们此刻还在紧紧相拥着,可这逼仄奇怪的氛围却把晚萦一个人打进了地狱,她像是被困在了一个茧内的蛹,不管心内如何着急却动弹不得。

  她的手蜷起来,手心里沤出了黏黏的汗水,她忽的变得又卑又小,连呼吸都是放得极缓极缓的,她躲在被子里,眼睛觑着斜下方,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真切,她像是一筒被放过了的花炮,“砰砰砰”一阵巨响,绚烂过后却如此破败。诡异的沉默将她紧紧包裹住,就像她某一次潜水时被水底的青荇拴住了自己的双脚,她在急促中拼命挣动着四肢,而那水草却将她的脚踝越缠越紧了,手在水中卯足了劲儿的挥动,而那看似清澈却混杂着泥沙的河水从鼻腔口腔争先恐后的鱼贯而入,一点点挤尽了胸腔的空气,她的嘴里咕噜噜的冒出了一串串的气泡一直浮上了她溺水的那刻最想攀登的水面,夏日里她最爱她脚连同小腿浸在河水里,那水面是凉爽与炎热的分界线,但那一刻却是她生还是死的抉择。

  而此时的这窒息的沉默就如同了那日的河水。

  此时此刻这尴尬窘迫的情境是谁造成的?或许是慕云时,也或许根本就是她自己,那晚慕云时虽有强迫之意,但她何尝没有半推半就?

  原本想的是逾白一去,自己终生恐怕都不会再爱上别人,给谁不是给呢?她那晚半推半就的顺从了慕云时,其实也大有取得他信任之意,至于那一句无畏的王妃之语,只是她用来试探慕云时的话而已。

  但她其实也可以宁死不从的不是吗?但她还是从了,半推半就的,谁知道那一刻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自己是对慕云时有情吗?但为什么在怀了他的孩子后却又毫不犹豫的打掉?

  难道自己在逾白死后那几个月的绝望都是故作悲伤,欺骗自己欺骗别人而已吗?又或者,只因为在那一晚昏黄摇曳的烛光里,他那张极度相似于逾白的脸蛊惑了她的心亦蛊惑了她的身?

  她若是对逾白和慕云时有情,那此刻的卑小窒息又是从何而来?她为何会在慕云平的面前如此的无地自容?

  她不是个坚定的复仇者,在此刻便显露无疑了。

  明明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但是她还是圆睁着双眼不肯闭上,直到自己眼睛酸疼了,脑子也迷迷糊糊起来后才不知不觉的闭上眼睛,兀自朦胧的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晚萦转醒,却觉着自己的头如同是被谁打了一棒似的疼,像被谁一棒砸开了西瓜,绽出了红色的瓤和汁水似的惨状。晚萦捂着额头,想撑着身体坐起来,觉得自己手臂都变得酥酥的,像是一用力就要酥得断掉,如同吃的苏式月饼,一碰就簌簌的掉渣。

  身上使不上力,脑袋炸裂一样的疼,嗓子也火辣辣的,如同被人用刀狠狠刮了几下,呼出的气就像被用柴火加了热一样的滚烫,蒸得她很是难受。

  “银月……皎皎……”

  她慢吞吞的叫着银月和皎皎的名字,小声得如同蚊呐,却又低沉沙哑得如同乌鸦。

  好在银月正在不远处绣着晚萦的那方帕子,皎皎正在往四扇屏外那高脚掐丝缠枝莲纹香薰炉里抓了一把茉莉香片,听见晚萦叫了一声,她盖上熏炉,边走边急匆匆的将手在衣摆上擦了擦,这顶不成规矩的动作,要是被谢公公看见了准又要唠叨个没完。

  皎皎往门外看了一眼,深秋的阳光从窗户和门口撒进来,在地上形成两块浅金色的方块儿,从窗看出去,还能看见那朵碗一般大的菊花还在蔫蔫儿的开着,叶子也微黄的卷了边儿,显现出落败的景象了。院子里一半干净着,一半还铺满了枯黄的落叶,几个小太监拿着人一般高的大笤帚在那懒洋洋的扫着,懒洋洋的太阳把人都晒得懒洋洋的,人人都是一脸惬意徜徉的样子。“沙——沙——”他们慢慢的扫着,边扫头顶上还时不时歪歪斜斜的飘落些枯落的叶子。

  皎皎走去晚萦床前的时候,银月已经先一步到了,倒了水给晚萦喝,晚萦靠在枕头上就着银月的手喝了几口水,觉得有些冷便吩咐皎皎说:

  “去把窗户关上,太冷了。”

  皎皎边走边说:

  “娘娘,关一半好么?就关靠床边这一扇,太医说了,你虽然伤风了但还得换换新空气进来,不然捂着了不好。”

  晚萦未置可否,话锋一转问道:

  “皇上呢?”

  “皇上一早就走了,走之前说您可能发了高热了,让谢公公去找了太医来,现在炉子上正坐着药呢!”

  大抵病了的人都很是依赖别人,晚萦病了这些天格外的希望慕云平时时刻刻都陪在她身边,守着她,喂她吃药,但别说守着她,这些天来,他压根儿就没出现过,晚萦在床上躺了四天,他竟然一次都没来看过她。

  虽说极力劝慰自己,可是却还是不免心里觉得塞塞的,竟然委屈得直想哭。

  晚萦午后醒来,听见银月皎皎在不远处窃窃私语,还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很怕她听见。

  晚萦便微眯着眼,一动不动,还是装作沉睡未醒的样子。渐渐的那声音开始像轻烟似的一缕缕传入她的耳中。

  “皇上这几天都去凝华殿了,也不知道过来看看咱们娘娘!前几天还那么殷勤呢!”

  “嘘——”银月捂了皎皎的嘴,“死丫头,乱讲什么?仔细你的皮。”

  “哼!怕什么?别说我说的是事实,纵是被人听去了又如何?我就看不上像我爹那号始乱终弃的男人。”

  “死丫头,皇上可不是你爹,由不得你乱讲。况且,皇上是被太后逼着去的凝华殿,说是咱们娘娘病体未愈恐染了皇上去,怎么倒全怪在皇上身上了?”

  银月伸出食指点了点皎皎的额头。

  皎皎拿手去拂开了银月的手:

  “就算他来不了,派了人来看看总是应该的吧?听说过几天宫里又要大选了,恐怕他是忙着这个哩……”

  皎皎越说越激愤,银月唯恐被人听了去,再要被人恶意告发,轻的免不了是一顿板子,重的脑袋都不保,随即便不再让皎皎说了,慢慢的把话题引到其他地方去了。

  渐渐的便听见她们说道今日的天气,再到地上的青石板路面,而后便是什么再过几个月就要过年了……

  晚萦躺在床上,竟像被点了穴一般,浑身僵着了动也动不了,像谁提着一桶浆糊将她全身从头到脚都浆了一边,她只觉得抬个手都艰难得要命。身上开始一阵阵发冷,脸上却是滚烫,像刚刚用滚水泼过似的,正朝空中蒸着热气。

  心却开心一点点往下沉,往下沉,晚萦想,难道自己也成了那个转眼就被遗忘的人?从此以后就要做那个独守空闺的宫中怨妇?那容芸在他慕云平的心里究竟有几分重量?

  还是说,他仅仅是在生气?因为他气她并非完璧之身,所以才几天都不来看她。

  这么想着,晚萦突觉身体轻盈了不少,身上也渐渐回暖。

  晚萦不由得苦笑,何以如此在乎慕云平的想法了?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他?可是她随即又在心里否决了自己,怎么可能呢?自己不想失去他的关注只是因为便于报仇而已,她怎么可能背叛逾白呢?

  不可能,不可能的!

  那刚刚那一瞬巨大的失落又是为何?为何会因为他这几天的冷落而委屈得想哭?在她没有找到借口说服自己以前为什么会连身体和心都一起冷了下去?

  晚萦支其身体,四面无人,银月和皎皎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这屋子向来也不许旁的丫头进来,要是她们不在,那屋子就清冷冷的,金色的光线里微尘乱飞,像是金粒子。

  晚萦起身下床,差点儿栽倒在地,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她不得不扶着床站了好一会儿才站定,她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却转身去了床后,那里有银月或是皎皎为了半夜照顾她临时设的榻,榻上该有她们的衣服。

  紫衣紫裳的宫女装束,晚萦穿在身上,将头发绾了个髻,然后摸到了兰麝殿后面的角门,那里出去不会被人发现,离勤政殿也很近。

  此刻,慕云平一定是在勤政殿。

  晚萦到了勤政殿门口,被刘公公拦了下来,一看清她的脸,慌忙拱了拱手,晚萦要进去,他却不让,说是皇上正在里面办正事,不让人去打扰。

  晚萦却不信那些,冷哼了一声就要朝里面走,门口的两个护卫对于眼前这一切倒是视而不见,还是站得像两根竹竿似的。但刘公公却非要拦着她,晚萦横了他一眼:

  “你要是今天碰了本宫一下,本宫必定叫皇上剁了你的双手!”

  “娘娘,您要是进去了会后悔的,不如回去等,等皇上出来了,奴才给他说一声便是。”

  晚萦不理,径直走了进去,刘公公见无法阻拦也不再管她,只是鼻子里轻叱了一声,露出那份轻蔑鄙视的神情。

  他见了太多为了挽回宠爱横冲直撞的娘娘了,看看一个个最后是什么下场。

  殿内空寂冷清,晚萦一走进去不由得贴着墙放轻了脚步,她的心也跟着咚咚咚的跳,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跳上,自己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来找人的,为什么一走进来就成了个小偷似的。晚萦看了一眼前殿,什么人也没有。

  继续贴着墙根往后面走,晚萦先是看了一眼,墙角和窗台上都没放花盆,廊檐下也没挂鸟雀,一溜烟的,晚萦跑到了窗口上,窗户虚掩着,正好留了二指宽的缝,晚萦贴在墙上,慢慢的往窗缝里觑。

  却看见许倾城站在旁边研磨,慕云平拿着朱笔正在批这什么,许倾城忽然凑到他耳边说了句什么,两人随即轻笑了起来,许倾城笑得翩翩欲倒,连墨都拿不稳了,慕云平一下就握住了她的手,从她手里接过了墨块,放在了一旁。

  房里立着一扇屏风,正竖对着窗户,所以即使它将房间分成了两个空间,晚萦还是能把两个空间一览无遗。

  许倾城走过屏风去,在案几上翻过一个茶杯来倒了一杯茶,但她却没有喝也没有立即端过去,而是鬼鬼祟祟的瞅了一眼屏风那一面的慕云平,而后飞快的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打开把里面的白色粉末倒进了茶杯里,把那包药的纸几下揉成了一团扔进了一侧花几上高大的瓷花瓶里,然后摇了摇茶水,最后脸上才重新带着笑意走了过去。

  她把那杯茶端给慕云平喝,慕云平原本不喝,但她却一直推给他,然后又指着桌上说了什么,然后慕云平才就着她的手把那杯茶喝了下去。

  晚萦差一点滑坐在了地上,前几日还温情脉脉斩钉截铁的对她说不去许倾城那里的这个人,转眼就让许倾城在这里红袖添香了。

  晚萦冷着脸走出勤政殿的时候,刘公公迎上来,看她脸色发白,关切的询问了几句,晚萦冷冷的说道:

  “进去的时候,就觉得你的脸色怪怪的。难怪刚刚公公你非要拦着我呢!原来是怕我进去破坏他们的好事。”

  说着便要走,刘公公追上前来,还要说些什么,晚萦又说:

  “别让皇上知道本宫来过这里。”

  说完,头也不回,飞快的走了,像一缕风似的从面前刮过,旋即就越飘越远了。

  晚萦呆呆的在路上走着,忽的想起江逾白来,她越是恨慕云平,江逾白在她心里就越发清晰,晚萦就越发觉得那个死去的人才是最好的。

  大抵天下男人除了逾白都是一个样,最喜欢喜新厌旧,哪怕那个“新”是他以前看不上的,在现在的人旧了之后都觉得很新鲜。

  晚萦走着走着,花木枝子后面忽的蹿出一个人来,晚萦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原来还是个故人。

  刘旭阳还是那么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脸上挂着纨绔子弟特有的那种欠揍的微笑,一见晚萦,他笑得咧开了嘴,一排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微微泛光。

  “陆姑娘,哪里去?”

  晚萦退后一步,呵斥道:

  “放肆!”

  “哦!”他恍然大悟似的一排脑袋,双手拱起,“芸妃娘娘。”

  晚萦道:

  “知道就好,知道就给本宫让开。”

  刘旭阳把衫子在手心里一拍,说:

  “老朋友见面,叙叙旧嘛,那么急干什么?再说娘娘您还欠我一个解释呢?”

  “什么解释?”

  刘旭阳的右手食指和拇指刮着自己的下巴,上下打量着晚萦,半晌才乐呵呵的道:

  “解释一下,端午节那晚上您为什么莫名其妙的打了我一巴掌,然后就跳水逃走了!”

  晚萦不说话。

  刘旭阳渐渐的逼上前来,脸色也慢慢的严肃起来,道:

  “娘娘想的就是,跳水逃生到九王的船上吧!九王又将你引荐给了皇上,说!”

  “说什么?”

  刘旭阳一把抓起了她的手腕,力大得想要捏碎她的腕骨,逼近她,恶狠狠的就像呲着牙的饿狼:

  “说你和九王密划了什么阴谋?是不是想对皇上不利?”

  晚萦甩着手臂,奈何刘旭阳的力气太大,她根本就挣脱不了,依拉一扯间,那软缎绉纱的上衣被揉得皱成一团。

  晚萦急了:

  “放手,要不然,本宫就要叫人了。”

  刘旭阳却突然挂上了不怀好意的笑,顺着手把她拉得更近了些,她的身子几乎贴上了他的:

  “好啊!你倒是叫啊!就让别人来看看,芸妃娘娘穿成这个样子跑到这花溆来和我幽会。”

  “你有病!你就是个疯子!”

  刘旭阳拽着她拉远了些,脸色又冷冰冰的:

  “说!”

  晚萦道:

  “你放开我,我就说。”

  一得到自由,晚萦立即退了几步,但她知道,在刘旭阳面前她想跑,那几乎没可能,于是仰起头,灿然一笑,说:

  “刘公子不是想和本宫叙旧么?”

  说着,她扑上前去,猛的抱住了刘旭阳,手还攀上了他的脖子。

  刘旭阳没料到她会突然扑过来,这下他却慌了神,试了好几下没把她扯开,又怕太用力真的伤了她,毕竟她还是嫔妃,况且他也没有什么实证能证明她真的和九王勾结。

  晚萦想块牛皮糖,怎么扯也扯不下来,声音也甜得像蜜:

  “不是要叙旧么?咱们的‘旧’不就是这个距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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