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0

　　……

　　在萤和切原在横滨强势踩场之后，手上拿着三岛由冴整理出来的情报以及江户川乱步推敲出来的、下一次境界指环的出没地点与时间，萤没有犹豫，当机立断就购入了明天中午飞往意大利的机票。

　　“……是、是的少爷。我明天就会带上切原飞一趟意大利。”

　　在同日夜里，因为知道境界指环很大机会在四天后于意大利出现，为免特地回并盛浪费时间，萤就干脆在横滨的饭店租了两个单人间，并在夜里给云雀打电话汇报任务进度。

　　“……带上他，为什么？”云雀难得带点耐性的嗓音从话筒那边传来。

　　按照他的记忆，萤甚少和其他人结伴行动。

　　但最近就唯独切原赤也这个他亲自面试的人，她最近都一直带在身边……说实话，看着那个海带头眼巴巴地跟在她身后，他的内心不知为何会产生一点不爽的感觉。

　　“如你所见，少爷，最近切原是由我带着的新人。然后也就在最近的冲突事件当中我看出来了，那个海带头应该存在战斗的才能。”萤垂眸下去，一不小心就在云雀面前说漏嘴那个切原貌似不怎么喜欢的称号。

　　如是者，萤顿了顿，才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地、一本正经的接着解释：“所以这趟出差，我想顺道带他到店里铸造一枚属于他的指环。”

　　那边的云雀似是沉默了一会，才慢悠悠地回答：“……随你。”

　　“少爷觉得我的安排不妥当吗？”萤敏锐地听出云雀的一丝不耐。

　　“没有。”他又飞快地否认。

　　“……”萤垂眸下去，当云雀这么说的时候，她就真的无法揣测他的心意了。

　　而就在萤有些困惑之际，在话筒另一边的云雀貌似在和云豆玩，所以那边也传来了细细碎碎的、来自云豆尖锐的“草食动物”、“草食动物”的声响。

　　而也因为不直接站在云雀的面前，萤又相当不给面子地在饭店里头抽了抽嘴角，并暗自在脑海里幻想起了把草壁和云豆一同下锅煎的画面。

　　臭鸟！傻逼臭鸟！

　　就不能学学小卷万分之一的可爱吗！

　　云豆你除了吃和用监控镜头出卖她，还有什么会的？！

　　先不说之前她兼职保镖的事情，还有她偷偷溜进少爷办公室的事情……

　　（切原：原来你和云豆的仇恨是从这里开始的啊……）

　　（萤：阿不然咧！你以为谁有空对付那只胖鸟！）

　　（草壁：……都是傻逼。）

　　如是者，抛开心中对云豆怨恨的回想，萤要跟云雀汇报的话就到此为止了，她看云雀那边貌似也没有要把话题继续下去的意思，就提起精神跟他道晚安：“那就这样了，假若少爷没有别的指示的话，那我就挂了。”

　　“下一次联络你，应该会是在四天之后吧。”

　　她垂眸说着，而那边的云雀拿着电话，听见她说出“四天”这么一个实在的数字，内心竟又出现了一个不舒适的感觉。

　　四天啊……原来要那么久吗？

　　这四天内，他要飞一趟中国，还要出席彭格列那边烦死人的守护者定期会议，以及财团那边也有十来个议案需要由他通过，按照行程，第四天他还得出席其中一个新收购商场的启幕仪式。

　　要把这行程表上所有事情都做完之后才会听到她的汇报？

　　想起平常只要回到办公楼就会见到她的日常，此刻作为等待的一方，云雀的内心竟产生了他从前从未感受过的焦躁情绪。

　　这都让他产生了要跟她多说几句话，命令她早点回来的想法。

　　但是，此刻他的许多想法却难以溢于言表，许多紊乱的思绪，最终也只能在少女好几声的呼唤之中，化作一声“嗯”。

　　他自行挂断了电话，将哑色的手机搁置在桌面上，端坐在同一个办公室内，脑海里又忽而想起前天他一时没忍住摸了她的脑袋。

　　貌似自从那天开始，他和她之间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那是什么呢？

　　云雀的指尖抚过云豆的脑袋，那毛茸茸的触感和她的比起来还是有些不一样，叫他眼神怔忡了一下——又有些慌乱地回过神来。

　　他马上站起身来，也同时惊动了云豆与窝在他旁边的小卷。

　　但他也在霎时间失去要安抚小动物的耐心了，明明是无人在的办公室，云雀却蹙着眉头兀自走进了别个无人的书房，就像是那天摸她的头那般……用一种类似于“逃跑”的方法，离开这个让他思绪杂乱的房间。

　　殊不知，他越是这样逃避，那种在他心头的一颗小种子，就越是肆意滋长起来。

　　……

　　…

　　翌日黄昏，意大利。

　　带着第一次飞欧洲的少年下机，十几小时的长途机程对切原赤也来说，可以说是魔鬼的试炼。他有些头昏脑涨地在萤的带领下过关，下一秒又稀里糊涂地跟着萤乘上了欧洲的计程车。

　　“说起来唯川前辈，是我的错觉还是怎样……来到欧洲之后你人怎么好像变小了？”

　　“并没有，只是欧洲人普遍身高偏高，这里的建筑物比较巨型是合理的。”

　　和切原闲聊着，萤在计程车上确认着地址，下一秒又拨通了电话：“喂，巴吉尔吗？”

　　少女用着平静的声线、操着一口流利的意大利语与电话中的人员对话，是名为巴吉尔的少年吗？唯川前辈这个人，还真是相当能干啊。

　　系着安全带的切原从旁打量着萤的侧脸，此刻的她一手拿着手机，微微侧脸望着计程车外的风景——一双碧绿的瞳眸目光清亮，好看得叫他舍不得移开视线。

　　一通切原听不懂的电话结束，在少女挂断电话之后，萤又抬头交代：“你可以稍微休息一会，距离目的地还有四十五分钟左右的车程。”

　　“啊，好的……”切原点了点头，又有些窘地移开视线。

　　说起来，就算唯川前辈让他休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啊。

　　毕竟意大利这个地方他第一遍来，怎么看他也不是能轻易睡着的心情！

　　如是者，本来坐飞机就有点累的切原青年，就硬撑着把一整个计程车路程的风景也尽收眼底，四十五分钟过去，他们就到达目的地了。

　　按照萤的解释，这里是彭格列位于意大利的其中一个部门，属于门外顾问的地方。

　　说起来，在这一路上，萤也已经把许多没有说给武装侦探社成员听的“彭格列家族架构”详细地给切原赤也讲了，虽然很多事情他还记不全，但彭格列旗下主要分成门外顾问、巴利安暗杀部队以及十代目直属家族成员这些他是记得了。

　　唔，至于吐槽的部分就姑且省略了，不然他能够把整个意大利旅程说完。

　　毕竟最近切原也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跟着唯川萤办事，闭嘴学习就对了。

　　“……切原，这边走。”

　　而就在切原为萤拉着行李的时候，少女清冷的嗓音又从他前方传来，把那开始逐渐怀疑自己是被雇来拉行李的切原的元神唤回，就领着他走过一道雪白的长廊。

　　……读卡，扫描虹膜。

　　在经过搜身之后，萤又驾轻就熟地带着切原到了巴吉尔的个人办公室门外，动作优雅地敲了敲门，就拉着行李进了门。

　　“萤姐你来啦！”

　　在门内，一个金发碧眼的高挑少年满脸开朗地站起身来，又过去跟在外人面前有点面瘫的萤握了握手：“我们好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是的，我把一点东西交给你之后就要走了。”萤比巴吉尔矮了足足一个头，面对着巴吉尔这个少年眉清目秀的少年，萤又情不自禁的飘出小花花。

　　她啊，一直都很喜欢巴吉尔这个心地善良的少年。

　　都是彭格列唯一清泉了。

　　她可是从巴吉尔君之前在彭格列聚会上扭扭捏捏地穿着兜裆布出来，说是日本文化那一刻开始就迷上他了。她是他的小迷妹。至今为止还在和三岛由冴争论谁才是头号粉丝呢。

　　“萤姐……？”巴吉尔0u0满脸纯真地望着银发少女，而后者回过神来，又装作没事发生地摇了摇头：“没事没事，那我要交给你的文件就放在这里了，另外我有个问题想问……”

　　“什么？”

　　“那个指环铸造店，现在还开在同一个地方吗？”

　　“噢噢！那个老伯已经换了店址了，因为总是很多人去搞事…我给萤姐你发个地址。”

　　巴吉尔望了眼后方的切原赤也，似是猜到他就是将要铸造指环的人，又相当友善地拍了拍切原的肩膀：“……你就是莹姐提到的部下啊！欢迎你加入彭格列呢，今天莹姐有紧要事要处理，下回见面，有机会我们再聊吧！”

　　巴吉尔自然地散发着游刃有余又清爽的气场，而切原赤也眨巴眼睛，虽然不是很明白，但还是乖巧地点点脑袋：“Erm，yes，yes，I am okay……”

　　“哈哈哈！这孩子看起来真的很憨厚啊！”没想到切原赤也居然会把不擅长都写在脸上，巴吉尔实在是忍不住称赞。

　　“……那是傻不是憨厚。”而萤毫不留情地纠正。

　　切原赤也乖巧.jpg地望着唯川萤与巴吉尔之间的对话，看着看着又有些懵了。

　　欸话说，他刚才是成功和外国人沟通了吗？

　　他甚至还逗笑了巴吉尔先生！他…他说不定有点厉害啊！

　　切原赤也眨巴着眼睛有些害羞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毕竟要说他的英语能力的话，那实在是让所有人替他担忧的灾难。

　　……回想起中学那段时间的事情，切原嘴角又不自觉地勾起。

　　说什么他英语不行嘛！英语不擅长也是能在外国混得很好的！他回去肯定要给他的旧队友说！

　　……对啊！说起来现在的生活还真是梦幻一般的展开啊！自己毕业后第一份全职工作，居然就加入了那么厉害的公司，跟上了那么厉害的直属上司，邂逅了这么多友善的人！

　　……还有这么Nice的外国人！

　　这一个意大利之旅，实在叫他太期待了！

　　切原满脸期待，小花朵飘啊飘。

　　但那时候，仅因为神清气爽的巴吉尔就对意大利产生重大误解的切原赤也，实在是怎么猜也猜不到，在往后的数天，他这个期待万分的意大利之旅，居然能把他的脸打得啪啪作响……

　　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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