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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66

青端 17939字 2023-02-23

  因为其他病人的抗议,梅寒被转移到了另一个单独的病房里。于涵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只想让梅寒陪着他久一点、再久一点。

  病痛将梅寒折磨得不成人样,有时于涵会觉得,他硬要留下梅寒,太过自私冷酷。

  梅寒却没有怨言:“我要是眼睛一闭没了,你跟着我走了怎么办。”

  他花了很多时间,艰难地看了些书,半熟不熟地给于涵讲道理,要他明白,一个人为另一个人活或为另一个人死都是很可悲的行为。

  于涵却只用一句轻飘飘的话就叫他住了嘴:“师兄,你是为什么活着?”

  ——他是为了于涵。

  最后那段时光,两人都沉下来,没有大喜亦无大悲。

  梅寒走的那天,天儿不错,放了晴。他的身体底子在年轻时被耗损了太多,其实没支撑太久,走的时候回光返照,看起来竟又有了年轻时的英俊好看。

  于涵将他抱在怀里,明明心里什么也没想了,眼泪却止不住簌簌地落,嘴唇颤抖着,叫他:“师兄……别留下我。我哭一哭,你是不是就……不走了?”

  梅寒吃力地擦去他的眼泪,苦涩地道:“跟着我这么多年,没叫你开心几天,倒老是害你难过,我都要走了,还让你哭……”

  于涵打断他:“跟着你的这些年,我很开心。”

  “是吗?”梅寒露出个笑,“小涵,你这辈子就落了三次泪,师兄都在边上,往后别哭了,啊?不要想不开,好好过,好好活。”

  于涵抱紧了他,指甲都在泛白:“那你答应,在下头等着我。”

  梅寒又笑了:“好。”

  他闭上眼,呼吸渐没了。

  于涵抱着他,发了很久的呆,直到那具身体残存的体温也消失了,扭过头,咳出一口血。

  他依照约定,好好活了下来,见证了许多梅寒再也看不到的,每月都会烧封信,给地下的梅寒。

  漫长、漫长的数十载,他独自扛过风霜雨雪,临到头,居然和梅寒患了同一种病。

  于涵想:是师兄来接我了。

  病痛没有想象中那么折磨人,生命走到终点时,他和颇有缘分的年轻人道了别,睁开眼,就看到了几十年前的梅寒。

  他站在时光的彼岸,揣着一兜小师弟喜欢的桂花糖,招着手,笑容灿若骄阳。

  于涵的目光亮起,周遭的一切都在模糊,迅速远去,他的容颜恢复年轻,身体变轻、腾空飞起,一头扑进了梅寒怀里。

  “师兄,你来了。”

  番外五:互穿(上)

  飞机降落前,谢知被搭讪了。

  搭讪他的是个亚裔华人, 颇为风度翩翩, 洋洋洒洒说了一堆, 十句话里夹杂了不下三遍的“面善”“眼熟”。

  谢知压了压睡得翘起来的头发, 面无表情地“嗯”“哦”。

  到最后那人才想起问他的名字。

  谢知:“我姓裴。”

  对方:“你的姓氏和你的声音一样好听……”

  “冠的夫姓。”

  “……”

  世界清静了。

  秋色席卷了A市, 将枫林染红,秋桂点香。

  下飞机时,外面恰好飘下细如发丝的小雨,机场熙熙攘攘,嘈杂一片。

  两天前,谢知在Reddy的帮助下顺利提前毕业,没有辜负一年来花的所有精力和心血。

  因为不确定能不能成功,谢知没有提前通知裴衔意。

  所以裴衔意得知这个消息时, 已经定了出差三天的行程,幽怨地在电话里埋怨了好一会儿。

  来接机的是黎葭。

  三年时光, 依旧没有在黎葭的脸上留下痕迹, 只让他看起来成熟稳重了不少。前年黎葭斩获金龙奖最佳男主,以硬实力说话,身价更高一层,虽然不如宗溟那般成为神话传奇, 但已经彻底脱胎换骨, 升华到了另一个阶层。

  不过黎葭出行倒和以前一样大胆,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他只戴着个口罩, 撑着伞等在外面。

  注意到谢知,黎葭动如脱兔,嗷地一下扑过来:“谢小知!!!欢迎回来!!!”

  ——还是和以前一样。

  谢知被撞得趔趄了下,回抱着拍了拍他的背,露出淡淡笑意。

  黎葭乐得不行,上了车,逮着谢知上看下看。

  “瘦了,”他摸摸下巴,啧啧摇头,“哎呀呀,姓裴的要心疼死了。”

  谢知接过他递来的热咖啡,扬了扬眉:“确定要消遣我吗?”

  去年黎葭和宗溟正式宣布在一起,筹备今年结婚,黎葭同志俨然成了个夫管严,摸摸鼻子:“嗨,干嘛要提他们,来来我给你说点好玩的事。”

  天色微黯,街边已经亮起盏盏路灯,在缠丝般的细雨里,灯光朦朦胧胧,一路延伸至望不到边的天尽头。

  接机的车没有停留在任何一个餐厅前,直接抵达了章禾区。

  谢知有些发困,揉揉眉心:“不是说要请客?”

  “坐了那么久飞机,你先好好休息,”黎葭下车帮他提着行李,贼兮兮地瞥他,“姓裴的明天回来,你们俩先小别胜新婚一下,我和宗溟明晚带几瓶酒过来蹭饭。”

  谢知:“……”

  进了前院,黎葭又塞给谢知一块玉符:“给,万灵符,保平安顺事业利爱情护婚姻的。”

  “我家里的是个党员。”谢知说,“你什么时候还信这个了?”

  “前头不是差点出车祸吗,宗溟傻兮兮的拉着我去拜的,仗着人家大师是他影迷,求了一堆开光的符,”黎葭挠挠头,状似苦恼地叹口气,“我都不好意思说我认识他,还能离咋地。”

  将谢知家门口,黎葭挥挥手作别。

  淅淅沥沥的小雨已经停了,谢知目送他上车离开,提着行李走在前院的小路上,环视一圈,没什么变化。

  走到门前,他才发觉门上粘着张便签,龙飞凤舞的“欢迎回家”四个大字跃然入目。

  谢知眼底掠过笑意,收起便签。

  离开许久,家里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大概是因为裴衔意一直住在这里,沾染了他的气息,别墅气氛格外温暖。

  长途飞行的疲惫涌出来,谢知匆匆洗了个澡,给裴衔意发了到家的消息,上床睡觉。

  事实上他已经连续好几个晚上没有睡过觉了。

  朦朦胧胧睡到半夜,忽然来了个鬼压床。

  谢知被代表着掠夺的强势窒息的吻逼醒,模模糊糊睁开眼,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唔了声:“你……”

  话没说完,又被迫咽了回去。

  身上的人呼吸沉沉,一副要将他拆吞入腹的架势。

  谢知困得脑子里犯迷糊,手在他背上一下一下轻抚着,坚持着把话说完:“……不是明天才回来?”

  裴衔意放开他,灼热的吐息近在咫尺:“想你了。”

  谢知将头贴近他的心脏,听到衬衫之下砰砰急促的心跳,轻轻嗯了声:“我也是。”

  裴衔意拧开小夜灯,掰起他的脸仔细看。这一年谢知忙于学业,几乎没回过国,两人见面的时间大幅缩减,上一次见面已经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了。

  据宋助理的不完全统计,裴先生平均三天揪掉一朵花,内容是“他爱我”和“他不爱我”。

  谢知的容色疲倦,他有点起床气,被从沉睡中唤醒,倒是没发脾气,顺从着抬起头,在裴衔意看着自己时,也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真好看。”许久,裴衔意温柔地说了一声,在他唇边印下一个吻。

  “谢谢,你也很帅。”谢知礼貌回复,看他坐起身脱下外套,打了个呵欠,强撑精神,“不做吗?”

  “你多久没睡了?三天?四天?还是一周?”裴衔意捏捏他的脸,上床将他搂进怀里,“宝宝,别勾引我,在你快睡着时把你弄晕,和在你清醒时把你弄晕是不一样的。我比较喜欢后面那种。”

  “……”床下裴先生有多衣冠楚楚,床上就有多衣冠禽兽,谢知睇他一眼,将脑袋抵在他颈窝,呼吸浅浅,“陪我睡会儿。”

  顿了顿,“醒来怎么样都随你。”

  裴衔意紧急加班,赶了最后一班航班回来,也困得不行,下颔抵着谢知的发顶蹭了蹭,转头看到床头柜上的玉符,拿起来看了眼:“这是什么?”

  谢知快睡着了:“封建迷信的产物。”

  裴衔意嘀咕了声,没怎么在意,将玉符一扔,拥着谢知,安心地阖上眼。

  两人都消耗了太多精神,养精蓄锐的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九点,谢知在手机的震动声里醒来。

  他半睁开眼,手还没伸出去,先发现了不对。

  怀里有一具……不属于裴衔意体型的,清瘦温热的躯体。

  屋内的厚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一丝光线也没透出,昏暗模糊。他陡然清醒过来,将那人一推——看到了自己的脸。

  没有比这更惊悚的事了。

  谢知的表情凝固了。

  随即他看到自己的睫毛颤了颤,沉睡中的躯体苏醒过来,睁开眼,露出个绝对不属于他的笑容:“宝贝儿,醒了?”

  谢知:“……”

  裴衔意:“……我的声音?”

  谢知:“感觉到什么不对了吗。”

  裴衔意:“……”

  “……………………”

  一阵死寂的沉默后,谢知轻轻吸了口气:“衔意?”

  裴衔意坐起来,看看面前的“自己”,又低头看看不属于自己的、带着点薄茧的手:“……宝宝,我们在做梦吗?”

  三分钟后,两人站在了穿衣镜前。

  谢知茫然地看看不属于自己的、却无比熟悉的这张脸,怀疑自己还没清醒。

  裴衔意贴近了镜子仔细看了会儿,心花怒放:“宝宝,你真好看。”

  谢知心平气和:“不要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

  镜子里映出来的俩人气质完全倒了个个儿——风度翩翩的裴先生如今满面寒霜,满身“你欠我一千万”的砍人气势,而清冷淡漠的谢知眉宇间却含着笑。

  ……出奇的没太大的违和感。

  谢知拧着眉:“找医生?”

  “医生大概解决不了这种问题,”裴衔意转回眸,看着满脸不耐的自己的脸,憋不住地笑,“其实我昨晚做了个梦。”

  谢知:“嗯?”

  “梦到那块玉符,问我有什么愿望,”裴衔意轻咳一声,“……我说想更了解你的身体。”

  谢知:“……”

  “所以大概……是那块玉符搞的鬼?”裴衔意不太确定,“宝贝,这是谁送你的东西?”

  谢知:“天线宝宝。”

  两人回到床边,搜寻那块玉符。

  然而昨晚裴衔意随手一丢,不知道丢哪儿去了,将床头柜附近翻了个底朝天也没翻出来。

  谢知由衷地感到精神疲倦。

  裴衔意忽然皱了皱眉,摸了摸胃部的方向,“知知,你饿了。”手指一顿,他忽然点亮灵感,自己圈了圈腰围,眯起眼:“知知,某个人似乎骗了我,回来前向我保证有好好吃饭,体重比离开前还要重一斤。”

  “比起这个,”谢知察觉到现在这具身体上的些微不适,一颗颗解开纽扣,看了眼左臂上的绑带,“裴先生,你是不是有义务解释一下这个?”

  裴衔意:“……”

  谢知:“……”

  两人大眼瞪小眼,发觉彼此都有账要算。

  但显然,带着点调情意味的账不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算。

  怕把谢知的身体饿坏了,裴衔意先下楼找吃的。

  谢知想了想,带着平板也跟下去,做了简易的早餐,边吃边上网查类似的案例。

  裴衔意幽幽道:“开心了一下又难过起来了。”

  谢知百忙中抽空投去安慰且疑惑的眼神。

  裴衔意也将平板带下来,编辑着发给宋淡的工作邮件,闷闷不乐,委屈到想哭:“今天本来可以很美好。”

  谢知:“…………”

  谢知思考片刻,安慰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宝,别用我的脸做出这种表情。”

  作者有话要说:一章写不完,大概会在两三章内写完

  otz赶个榜单,一万五,番外暂时完不了

  番外五:互穿(中)

  找了一圈,谢知只搜到满屏幕“灵魂互穿”的网络小说。

  裴衔意发完工作邮件, 认真打量敲字的这双手——干净、白皙, 竹骨般修长, 漂亮又有力。

  瞄了眼坐在旁边面无表情的“自己”, 他嘴角一弯, 缓过那阵震撼惊讶的感觉,忽然有种说不出的开心。

  “我去下洗手间。”裴衔意揣着点小心思,轻快地走到洗手间,学着谢知的表情,瘫着脸对着镜子。

  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下脸。

  啊……

  软乎乎的谢小知!

  可爱!

  裴先生心都给戳软了,眼前一亮,笑着对着镜子戳着脸, 深情凝望片刻,用谢知的声音说:“裴先生, 我最最最最爱你。”

  嗨呀。

  好玩。

  谢知不善言辞, 平时可是很难听到谢知说句好听的。

  裴衔意玩了会儿,洗手间的门被敲了敲。

  占着裴某人更为高大体型的谢知居高临下看着犯傻的“自己”,轻轻吸了口气:“你在干什么?”

  裴衔意后背一僵,咳了声:“宝宝, 你听我解释……”

  谢知啼笑皆非:“想听我说那些, 平时告诉我就好。”顿了顿,他摸摸耳垂,发现裴先生的耳垂过于敏感, 稍一感到羞涩就会耳热发红,“我会尽力的。”

  裴衔意心里酥酥麻麻,又看了眼镜子里温柔望着自己的“谢知”的双眼,沉沉叹气:“好想亲你,但是觉得亲上去我就是变态了。”

  谢知建议:“你可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亲一下镜子。”

  “不了,我会吃镜子的醋。”

  迟到的早餐吃到十点半,两人都冷静下来。

  抛却不方便的地方,其实这样还蛮有意思。

  裴衔意比谢知高了半个头,视野更宽阔。他坚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每天早晨六点起来晨练,腹肌分明,块块紧实。

  谢知摸摸腹部,看了眼自己。

  原来从裴衔意的视角来看,他是这样的。

  裴衔意被他瞄了一眼,眼皮一跳:“知知,你不适合锻炼成我这样,不要生出奇怪的想法。”

  谢知:“哦。”

  裴衔意:“……”

  事态其实并不轻松。

  休完今天的假,裴衔意明天就得回去上班,而且今晚就有个视频会议,会议前没有恢复的话,就只能谢知顶上了。

  谢知对裴衔意公司的事务并不熟悉,思忖了下,摸出手机,给疑似罪魁祸首的天线宝宝打电话。

  电话响了十几声,那边才接通。窸窸窣窣的被子摩擦声和黎葭迷迷糊糊的声音一起响起,犹带着懒散的睡意:“早上好啊谢小知?唔……这么早打电话给我干嘛……哇你们那么久没见面了,我还以为今晚都不一定能见到你了,姓裴的那么不行吗?”

  谢知:“……”

  裴衔意挑挑眉:“我行不行他知道就好。”

  “你行啥?”黎葭一个激灵,稍微清醒了点,“什么?我对姓裴的定位失误吗?原来你家是你在上头吗?操,谢小知你太可以了,我也想!”

  那边隐约响起宗溟带笑的低低询问声,谢知瞥了眼想继续开口证明自己的裴衔意,及时截断:“嘘。”

  黎葭不满了:“别以为小声我就听不见啊,姓裴的你敢嘘谢小知?宗溟!咬他!”

  宗溟意图抢走他的手机:“我只想咬你。”

  “去你的老流氓,”黎葭张牙舞爪,生怕三年异地裴衔意变心欺负谢知,“儿啊你等着,我过会儿就来!”

  裴衔意脸色一沉:“不准管我的爸爸叫儿子!”

  黎葭:“啥?谢小知你说啥?什么爸爸?”

  宗溟的耐心即将耗尽:“葭葭,这么想当爸爸可以自己生一个。”

  隔着个电话的现场相当混乱。

  谢知:“…………”

  他指尖一顿,果断挂掉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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