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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你妈的,也就这时候呈呈口舌,今天出门看黄历了吗?”另一个人的声音传来,这明显不是一个耐心的人。
话音未落,里面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响起了肉搏厮打的声音。
“看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今日宜教训孙子。”江逾白最后四个字咬得尤其重,像是要把对方抽了筋再扒层皮。
几个混混一齐向前,江逾白被他们围在中间,没有露出丝毫胆怯的神色,反倒一番胜券在握的表情。
其中一个混混突然上前,想用腿把江逾白绊倒,不料还未近身,就被江逾白一脚踢在肚子上,飞出去砸在同伴身上。
同伴接住他,骂了一句“操”,紧接着刚才没出手的两个人分别从江逾白两边靠近,试图抓住他的双手。
结果又落了空。
江逾白一手抓住一个手臂,把两个手臂扭了一圈。
“咔嚓——”
是骨头扭转的声音。
“啊——”空气中依稀传来一句咬牙切齿的骂声,“老子操|你妈!”
“嘴给爷放干净点儿!”江逾白说着又用了几分力,两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
刚被踢出去的混混听见声音,没有滚远,反倒向他靠近,他从身上掏出一个东西,嘴里说着十分得意的话:“小朋友,凡事要量力而行,动点脑子。”
从江逾白的角度看去,甚至能看见那玩意正泛着寒光。
“操,你们带刀?!”
混混在朝着江逾白的方向走,同时把刀尖搁在一旁的墙壁上,一路向前,刀划着墙壁发出极度刺耳的声音。
“还逞能呢,自己才多大点就想为别人出气,你这么护着许渊,人姑娘知道吗?”他语气里满是嘲讽的意味,“不自量力!”
“老子干什么关你什么事?我劝你先管好你自己!”江逾白声音恶狠狠的,在气势上没落半点下风。
“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小孩就该乖乖待在家里玩泥巴,强替人出头,是要沾血的!”
听到这里,拐角处的沈南晏终于耐不住,先拿出手机低声报了警,然后拐了个弯走进胡同尽头的深巷。
“这么多人打一个,算什么本事?”他冷声道。
巷子里突然出现一个人,混混先是一愣,随后看见他身上的校服,才放松警惕,对江逾白道:“呦,救兵来啦?不是放狠话说要一个人单挑吗?”
江逾白看见他,眼睛里也充满了错愕。
不仅仅是因为他突然跨越城市,还偏偏这么巧的出现在这么偏的胡同口。
他身上穿着南中的校服,根据校徽的颜色判断,跟江逾白是同一个年级。
江逾白的大脑在短时间内疯狂运转。
南中那群见帅哥如见神仙的姑娘,以前居然没把他的照片贴出来在各个社交平台上疯传。
实在不合理。
靠,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我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脑风暴进行到一半,其中一个混混意识他眼里的错愕,表情戏谑地对沈南晏阴阳怪气道:“看来不是一起的啊,小朋友,哥哥们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哦。”
沈南晏没理他们,快步上前,朝着手里有刀的那个人奔去,试图把他手里的刀抢过来或者拍掉。
江逾白错愕过后很快恢复神态,又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既然孙子没有守约带了刀来,爷爷比较好说话,也就多带个人来一起教训教训你们。”
说着双手使劲一扭,再把他手里的两个人分别往两边一扔,趁他们还没来得及回神的时候给他们一人一脚,踢出老远。
二人跌倒在地,双手疼得动弹不得。
江逾白没再和他们纠缠,而是转身向沈南晏和那个拿刀的人跑去。
沈南晏身手敏捷,即便对方有刀他也没有落了下风,反倒把对方搞得晕头转向。
混混靠近的时候,他不躲不闪,就在刀快要砍到他的时候,眼明手快地从墙角拿过一个扫把,对着混混的脑袋就拍过去。
“啪——”
这是扫把拍脸的声音。
紧接着“当啷”一声。
混混手一抖,小刀应声落地。
天色渐暗,雨还在下,越来越大。
混混的脸被扫把拍了一巴掌,此刻正火辣辣地疼,他没有心情捂脸,反应过来后疯了一般地再次朝沈南晏扑来。
沈南晏十分无奈,挑了挑眉,拿着扫把又是一巴掌拍过去,手法十分快、准、狠。
他的力气实在不算小,混混伴着雨声“噗通”倒地。
“你哪儿来的扫把?”江逾白站在雨里,问出了当下最好奇的问题。
沈南晏立在原地,没有回答。
他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的酒罐和烟头,又转头看着江逾白,问道:“打架抽烟喝酒什么的,你从来不干?”
二进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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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想起自己说过的话,顿时有些脸疼。
“我就打了架,没有抽烟喝酒。”
沈南晏没有说话,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冷冷注视着他,看不出情绪。
江逾白见状,假装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咱好学生为了保护自身安全多备几个人设是常有的事儿,小细节,不用在意。”
雨还在下,雨水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掩住了许多声音。
沈南晏背对着那几个混混,仍旧这样看着江逾白。
片刻后,他终于动了动身子,似乎想要开口。
然而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江逾白的瞳孔骤然变大,冲他大声叫道:“躲开,快躲开!”
沈南晏猛然回头,牵动着半个身子,只见刚才还抱着手臂趴在地上的人,正举着刀朝他挥来。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沈南晏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