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西山桃花林全文最新+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11章 签了合同
翌日,宁伯渊穿戴整齐出了门,而古今随后也走了出去。大院里的佣人,除了谢秀儿和林琅,其余的人都议论纷纷。说的话无一不是贬低辱骂古今的,说她是狐狸精,祖上八辈专门勾引男人的;说她身子残破,跟过很多男人;说她没有羞耻心,没名没分地住在这里......
谢秀儿和林琅听不下去,就跟她们顶了几句,恰好遇见宁夫人带着一帮人风风火火地来了,女佣们就捂着嘴开始看好戏。
“怎么,古今自己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养出来的狗也不懂规矩?”宁夫人一来就火力全开,她今天是来找古今的,不是感谢上次她英勇相救,而是带着一帮人来教训教训她。
原本她对古今那日的举动心有惭愧,可是前几日她竟然听说古今与凶手是串通好的,她们竟然在佣人市场有说有笑地吃荔枝糕,她听见之后怒火中烧,这分明就是一场有预谋的残害!
对此,宁夫人对她已经不是不满了,而是心怀恨意,觉得她这样一个心地狠毒的女人留在大院简直就是祸害。于是她听这里的眼线说三少爷今日有事出门的时候,就火急火燎地带着一帮人来了,她今日是抱着将古今乱棍打死的心态来的,可是没想到她风风火火地来,竟然扑了口空。
现下天气炎热,宁夫人的内心有“愤怒”和“焦躁”的两团火在熊熊燃烧着,这种情绪在看见谢秀儿和林琅时彻底地爆发了。
于是,宁夫人就在林琅为古今说了两句好话时,伸手就给她一巴掌。
“宁夫人,您这......”谢秀儿话还没说完,掌风凌厉的巴掌就落到了自己的脸上。
林琅和谢秀儿没有捂脸,因为古今说过,做她的人,必须要有骨气。
“我看你们挺能撑的。”宁夫人揉了揉手腕,仿佛在积攒力量。
“啪啪!”两巴掌又落在两人的脸上。
谢秀儿和林琅知道,今日,她们逃不了。
“既然主子不在,那我就教训教训她的两条狗,让她回来瞧瞧,这大院,可不是什么人都养的。”因为宁伯渊总护着古今,宁夫人一开始并不想使手段,以免儿子与她闹不开心。可自从知道那名凶手竟与古今串通好的之后,她就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怒火。
怪不得那天古今轻易就把人放走了,原来这背后还有这么一出。
宁夫人不知扇了两人多少巴掌,总之,直到谢秀儿和林琅的脸肿得面目全非,嘴角冒血时,她才收了手。
她今日就是来下狠劲儿的,她要让古今看看,她留在大院,她身边的人都要跟着她受牵连。
宁夫人人打爽了,又让刘管家从厨房里拿出些冰块,煞有其事地覆着手。刘管家那日的不尽责,也在身后的溜须拍马中将印象扭转过来,况且这次的消息还是刘管家告诉她的,宁夫人见刘管家跟着她这么多年,一直尽职尽责地帮她办事后,就不计前嫌,将他留下,但这火气却都移到了古今身上。
尤其是那日古今还当着众佣人的面让她下不来台,当时她是被吓到了,所以才没有发声,但她并不能容忍古今借着她来耀武扬威,所以今后,她要新账老账一起算。
宁夫人走了之后,女佣们就纷纷走到谢秀儿和林琅面前奚落起来,有点气性的,还准备上手扇个两巴掌,还好被同伴拉住,才不至于更加闹腾。
谢秀儿和林琅脸上虽然疼痛难忍,但眼中都充满了坚毅,她们相信,古今不会让她们白受了委屈。
宁伯渊到三岔路口那家糕点店门口,老板见有客人来,连忙出来相迎。
“三少爷,您这次要点什么?”
“白瓷糯米糕,紫米夹心酥。”
“好嘞,您稍等。”老板说着开始忙活起来,“三少爷,这是新出的糕点,您尝尝。”老板说着从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糕点一起包装起来。
“有劳了。”
“三少爷您客气,有空常来啊!”
宁伯渊轻轻地“嗯”了一声,便拎着糕点走了。
他走之后,一个人从墙角处探出头来,随后又鬼鬼祟祟地溜进一家钟表行,塞给老板一角钱,到里面打起了电话。
“他走了。”这人拿着电话,捂着嘴,生怕别人听了去。
“他隔三差五地去一家糕点店买糕点,好像是他身边的女人爱吃......嗯,好的......那家糕点店是老字号,没有问题......我再去跟......”
稍微禀报了些情况,这人就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等他的背影消失不见之后,宁伯渊从暗门里走了出来。
“把他刚刚打的电话查出来。”
“是。”钟表行的“老板”华文说完之后就认真地查找起来。
三岔路口的糕点店和这里的钟表行以及上京的许多地方,都有宁伯渊暗中插进来的人,甚至有些店就是完全为了他搜集情报而创立的。这些年他在国外认真钻研学习,一有空闲时间他就偷偷溜回国内安插自己的眼线,积攒自己的人脉。如今,他需要攻占的就是宁骞的军营。当一切准备就绪之日,就是他大展宏图之时。
他不急,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查出来了。”华文拿着一张纸恭敬地递给三少爷。
宁伯渊一瞬不瞬地看着眼前的号码,眼睛都瞪得酸涩时,他才轻轻“嗯”了一声,将这张纸放进口袋里。
对于这个结果,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他越加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如果他们并不相识,那他绝对可以称之为一个逻辑鬼才。
他竟然真有本事绕了这么大一个圈。
收回了心思,宁伯渊从袋子里拿出一个小糕点,他将糕点打开,里面有一张质检书,可仔细一看,才发现所有的日期都是一串号码。他亲自拿起电话,准备打过去。
“记得记录音色。”
“是。”
交代完之后,宁伯渊拨通了第一个号码。
“喂?”
等华文记录完音色之后,宁伯渊一句话也不说就挂断了电话。
接着,他拨通了第二个号码。
又是“喂”之后挂断。
三个小时过去了,所有号码都已打完,音色也都在一张黑色纸上整齐有序地排列着。
华文用宁伯渊特制的收音磁片,将每通电话的音色记录下来,因为收音磁片里面需要装满胶水才能运作,所以在黑色的纸上就显得格外清晰。
宁伯渊用手触摸着每一个音色,好似那一声声“喂”又钻入了他的耳朵。
最后的胶水刚从磁片里定型,热气还未散去,宁伯渊就多摸了一会儿。松手的那一瞬间,他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又伸手在上面摸了摸。
从一开始的五根手指轮流摸,然后用食指轻轻定住,最后用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上面敲打着。
最后一个声音,好像很熟悉。
突然间,他的手指停顿下来,想找到了突破口,他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留有号码的纸。
紧接着,他拨通了电话,电话响了好几声,那头迟迟没人接。
正当他以为没人在家的时候,那一声熟悉的“喂”流进了自己的耳中。
“喂?”见没人应,电话那头似乎火冒三丈,又加重了语气。
“古今......”宁伯渊见黑色纸上刚刚印上去的音色与前一个相同时,他不自觉地握紧了话筒。
“宁伯渊?”古今没想到宁伯渊会给她打电话,但听出了他的声音后,她的语气并没有变好。
“吃饭了吗?”宁伯渊忽略了时间,已经不知道自己在问些什么。
“现在才几点?”
宁伯渊低头看了眼手表,才觉得这个问题愚蠢至极。从看见那串电话号码时他就知道对方已经将古今卷了进来,可当他确认这个消息时,内心却有无限的恐慌。他不怕与凶手正面交锋,但他怎么也舍不得扯上古今。
他总感觉,对方在织一个巨大的网,等将该卷进来的人收进网中时,他会在网口处系上死结,被卷入其中的人,都在劫难逃。
宁伯渊心情极其复杂,第一次主动挂了古今的电话。他双手捂着脸上下搓来搓去,他不知道自己哪一步出了错,明明都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可每往前查一步,就多卷进来一个人。以至于现在他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对方,似乎知道他的每一步线索,并且在他行动之前就在这条路上上了锁,每一处,都锁住一个人。而他原本信心满满,现在却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他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倒是有几处让他心里一惊。
首先小星是他派过去观察里面是否蹊跷,在外人严守的前提下,凶手从门里面毫无痕迹地将人杀死。后来他根据小星的芯片推测出仿佛是日期的“十四”,随即宁骞在那日出现,但不久后宁骞中了枪伤。接着他和岳平去废楼查看线索,除了那幅抽象画之外,他们还发现了湿地下的“心钻”。然后他们顺藤摸瓜,找到了博物馆的那幅抽象画和那张斑驳的照片。当晚,保安确认那幅画是宁朗捐赠了之后,宁朗便突发头痛之症,听说他在医院一晚上昏迷不醒。接下来,就是宁伯渊将这几日查到的线索进行整合,意外地发现古今竟然也被牵连进来。如果按照宁骞和宁朗身上发生的事来看,那古今就有极大的危险。
宁伯渊从没有这样心急过,自从他知道古今也被牵扯其中,他就无法镇定下来。
越着急,越混乱,宁伯渊觉得自己脑中的线完全被剪断,这些思路全变成了无根的草,在他脑海中无头无脑地飘着,而他,已经彻底忘记每一根草究竟从哪里升起。
无视华文的存在,宁伯渊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华文也怔了怔,他第一次见三少爷没了主意。
宁伯渊将桌子上的纸都收掉扔进垃圾桶,他知道这些号码只是障眼法,对方是要告诉自己,他能察觉出他的动作,让他别做无用功,并且把古今拉进来,以此来警告他别轻举妄动。
现在,眼前已经不是一团迷雾了,而是一个死胡同,他走了进去之后,对方便把他所有的后路封死。从宁骞无缘无故地去废楼,到废楼晚上的枪声,到宁朗的画,再到古今接电话,这一切看似毫无关联,但却都息息相关,因为凶手想要告诉宁伯渊,他如果继续追查,那么卷进来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但对方残忍的地方也在于此,他将后退封死,如果真相不水落石出,宁伯渊等人只能等着最后被他一网打尽。
试问,哪只温水里的青蛙不想逃跑。
很显然,这种考验人性的选择题,凶手故意出给宁伯渊做。
宁伯渊努力平复着心情,当他冷静下来时,发现头发竟然都被拽掉了几根。
“将这台座机销毁。”宁伯渊平静地对华文说道。
“是。”
傍晚,宁伯渊才回到大院,他一进门,就直奔古今的房间。
打开门后,里面空空如也,他正要转身,却见古今拿着医药箱沉着脸走了回来。
“怎么了?干嘛拿着医药箱?”宁伯渊的语气很紧张,他以为对方已经对古今下手了。
古今眼神落到抓着她胳膊的手,不悦地皱了眉头,她甚至还没有与宁伯渊对过眼神,宁伯渊就懂了她的意思,轻轻地放开她。
他的古今是高贵的,他愿意尊重她。
“怎么了?”宁伯渊放缓了语气。
回到房间后,古今重重地将医药箱放在桌子上,宁伯渊隔得远,甚至都能听见里面的药瓶翻倒的声音。
“你受伤了?”宁伯渊往里面走去,顺便关上了门。
古今重重地“哼”了一声,“有空的时候教我些武功。”
“学武功干嘛?”宁伯渊见她一幅要跟人拼个你死我活的样子,不禁很好奇,他记得在关押牢里,她说过不想学的。
“对付你妈。”古今想也不想地就说出了口,但感觉到宁伯渊的沉默后,她又加了一句:“如果我以后真的对宁夫人下手,你会怎么样?”
宁伯渊叹了口气,他原本还打算调解古今和母亲之间的关系,可是现在看来,她们的矛盾好像越来越深。
“你会吗?”
“如果她逼我,我就会。”其实古今知道,这不过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即使以后宁夫人再怎么为难她,看在宁伯渊的份上,她也宁愿躲,不会与她正面交锋。
可是,这句话在宁伯渊的心上留下了痕迹,以至于后来宁夫人死在古今的面前时,宁伯渊与古今之间,彻底有了嫌隙。
“现世不安稳,你学些武功也可以自保,我有空的时候教教你。”宁伯渊见到古今,心中的不安稍微缓解了些,可他知道,找出幕后凶手刻不容缓,只不过现在,他要换个方式。
古今本来想跟他说宁夫人今天的恶行,但是话到嘴边她又顿住了,再怎么说,宁夫人也是宁伯渊的母亲,她始终不想他们心生嫌隙。
“你还不出去?”古今心情不好,就下了逐客令。
“不出去了。”从宁骞和宁朗的事情来看,他猜想对方下一次就要对古今出手,所以目前他断然不敢放古今一个人待着。
见宁伯渊若无其事地坐了下来,古今重重地吐了一口气,脸上的恼怒更加明显,“你是打算赖在这儿了?”
宁伯渊看了眼床铺,“可以吗?”
“宁伯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脸皮这么厚!”古今说着就要去拽他,可宁伯渊任她怎么晃悠,就是不从凳子上起来。
“你走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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