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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江甯 18861字 2023-01-20

  “初年,你小子在西戎混的风生水起,行啊!”雷老五倒了满满一大碗酒,喝道:“咱兄弟几个许久不曾相聚,来来来,三哥,初年,都满上,这可是从东边弄来的好酒,烈着呢!”

  宋初年爽快的一口闷下一碗酒,烈酒入喉,辛辣无比。

  雷老五笑道:“嘿!连酒量都见长啊。往常咱兄弟拼酒,你定是早早就尿遁了去,看来草原果然养人啊。”

  周老三一改往日的阴郁,也跟着笑道:“我看不是草原养人,是草原的美人养人吧。”

  雷老五哈哈大笑:“兄弟,你这趟跟大公主一道回来,是不是好事将近啊。”

  宋初年有些腼腆道:“是准备向镖头和老大说的。”

  镖局的兄弟们一阵起哄:“大好事儿啊,今儿必须不醉不归,来来来,喝!”

  宋初年的酒量确实不行,就这还是在草原上被逼出来的。如今与雷老五两人喝了几碗,便有些撑不住了。

  今儿军署衙们人多,这一桌坐的是原威远镖局的兄弟们,林老爹和何绰在另一边亭子里摆席。也是因那桌有女眷,他们这些大老粗喝起酒来什么话都往外冒,唯恐冒犯,这才摆的稍远了些,也更自在。

  自在是自在了,宋初年这酒也没少被灌。

  他红着脸摆手道:“三哥五哥,我去茅房,回来咱继续。”

  雷老五揪着他的袖子嚷嚷道:“得了吧,又想尿遁,今儿可不行啊!”

  宋初年苦着脸道:“五哥你也太霸道了,可别把我给憋坏了。”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儿,咱兄弟这么多年,五哥还不知道你。”

  宋初年无奈,只得继续陪酒,一边苦哈哈的往亭子那边儿瞧。又是两碗酒下肚,宋初年觉得已经到了酒量了,再喝可就真醉了。

  他转着酒碗,眼珠子也跟着滴溜溜乱转。雷老五喝的兴起,站起身一脚踩在凳子上,撸胳膊抄袖,又嚷嚷开了:“喝酒不划拳,这酒也喝的忒无聊。初年,陪五哥过两手。”

  宋初年忙放下碗,跟着站起身,雷老五动作还没摆好呢,就见宋初年满脸堆笑往他身后张望:“傅先生来了!”

  扑通一声巨响。

  雷老五以迅不及掩耳之势猛的收腿乖乖坐好,奈何体重超标,这一使劲儿,好好的凳子直接给压塌了去,惹的一桌人哈哈大笑。

  雷老五给摔的有几分清醒,忙回头一看,哪有傅辞的影子,当即明白过来这是给宋初年耍了。

  宋初年笑到飙泪:“我说五哥,傅先生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怎么怕成这样。”

  雷老五一脸幽怨,扶着老腰站起来,哼哼道:“我就不信你不怕傅先生,这两年你在西戎,也没少被傅先生隔空传信写的考题折磨吧。”

  宋初年不吱声了,三哥五哥还能互相探讨,互相打小抄。他可倒好,西戎那边本就没几个汉人,更别说懂经义的了。鬼知道他揪掉了多少根头发才蒙混过关的。

  “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傅先生这么提溜着,咱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五哥你出门睡姑娘的时候,肯定没少念诗哄姑娘开心。”

  雷老五老脸一红:“咱镖头随随便便念句诗就能引来一群狂蜂浪蝶,我念了一整首,才哄来一个姑娘。”

  周老三笑道:“镖头就算不会念诗,也照样有姑娘倒贴。我觉得老五你的问题不在于会不会念诗,你应该没事儿多照照镜子,就能找到答案了。”

  宋初年呷了口酒,道:“老大有句话说的真不错——人丑就该多读书!”

  雷老五这才反应过来他们这是变相笑话他丑呢,他探手去抓宋初年,奈何适才那一跤摔的狠了些,这么一扯,腰眼子隐隐作痛,宋初年又滑的跟条泥鳅似的。雷老五一手抓空,险些又栽了出去。

  “……哈哈,五哥你省省力气吧,男人腰不好可是硬伤,别最后连一个姑娘都哄不住。”

  雷老五怒捶桌子,骂道:“个兔崽子,皮痒欠抽了是不!”

  这边一群大汉开怀大笑,亭子里头那一桌倒显含蓄许多。林老爹和何绰杯觥交错,时不时的又看几眼林玉娇,有些欲言又止。

  林玉娇也陪着苏沁儿小饮几杯,酒至半酣,林玉娇双颊红晕,眼神朦胧,平添了几分娇憨之态。

  林玉瑾和苏沫儿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小姑娘时而捂嘴偷笑,时而娇嗔的瞪上林玉瑾一眼,活像只小兔子。

  林玉致可瞅见好几次了,她弟弟那双小手暗搓搓的想要捏人家姑娘的脸呢。

  有傅辞在一旁盯着,林玉致喝酒也喝不痛快,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也忒没劲。她瞧着那边三哥五哥几个把酒言欢,羡慕之情溢于言表。又把目光收回来放在傅辞身上,眨巴着有些迷醉的双眼,好不可怜。

  傅辞无奈的给她斟了杯酒,道:“你不要再看了,你就是把我看出花儿来,我也不会让你过去的,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林玉致一噘嘴,打了个酒嗝。

  傅辞夹了菜给她,小声道:“也别光喝酒。”

  林玉致挥挥手:“不喝了,我们去小池塘边儿上聊会儿天去。”

  傅辞大概猜到她想说什么。

  已至傍晚,落日在光秃秃的池塘洒下一片火红,给冬日清冷的池塘添了一抹暖色。

  林玉致瞧了一会儿,问道:“程先生要回乡了吧。”

  傅辞‘嗯’了一声。

  “他今日与我提了一句,年前应该是要赶回家去的。程兄家里一直催着他回乡成亲,听说已经物色好了人家。先前他一直推脱,想来这次是推不过去了,程兄毕竟也不小了。”

  他说着,回头看了眼与苏沁儿聊的畅快的林玉娇,又道:“我知道林老伯惦记娇儿的婚事,寻常人家似娇儿这般大的闺女,差不多都定下了。想当年,我们定亲事的时候,你和娇儿一样大。”

  想起那年林府巷口那个羞涩少年,林玉致忽然笑了一下。

  傅辞不自觉的有些脸红,他继续说道:“阿瑾也一心想给娇儿找门好亲事,他曾私下向我打听过程兄的家世。”

  “靖州程氏,簪缨世族,礼仪之家。娇儿是你妹子,往后阿瑾成事,娇儿的身份自是十分尊贵,但那些世家大族心里却并不这么认为。比起一个尊贵身份,他们更注重家世,总得要门当户对才行。”

  林玉致嗤笑一声:“世家大族就是规矩多。”

  傅辞道:“祖宗传下来的,无规矩不成方圆。说起来,若娇儿和程兄两情相悦,凭你如今在江北的影响,想要撮合他二人,程家想来是不会推拒的。程兄的意思,他想趁这趟回乡与家中长辈提一提此事。”

  程钰对林玉娇是有几分好感的,傅辞看得出来。在程钰还不知道林玉瑾身世的时候,的确动过心思想要纳娇儿为妾。所幸他没有跟旁人提过此事。不然的话,就算他是隐世大儒于秀亭的学生,林玉致也必定一刀砍的他不能自理。

  林玉致道:“我瞧着爹这两天有些心不在焉的,我爹他是不是也知道程先生的打算?”

  傅辞道:“林老伯心里明净似的,就算我们不说,他也能猜到几分。”

  林玉致勾手挠了挠额头,一脸无奈道:“这老头子,越活越回去了。娇儿是她亲闺女,我们给娇儿物色人选,到最后还不是得他老人家点头才行。”

  “林老伯毕竟是平常人,阿瑾又是那样尊贵的身份,纵然你们叫他一声爹,他心里对你们或多或少还是有敬畏的。而且他也知道,你们这样都是为了娇儿好。”

  林玉致有些惭愧:“这些日子一直忙着,倒是忽略了爹的心思了。”

  “林老伯是通达之人,但再通达,也越不过与生俱来的身份差距,这是一时间无法改变的。令仪,娇儿素来跟你亲近,和寻常姑娘家不一样。她大气爽快,通透清明,我想很多事情都是我们瞎操心,娇儿心里想必早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林玉致看他笑的有几分‘阴险’,忙眯起眼睛:“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

  傅辞脸一红,道:“怎么会……”

  林玉致往前一步:“不会?”

  她一把捏住他微微泛红的耳朵,触手还有些冰凉。她笑:“你一说谎就会耳朵发红。快告诉我,你知道什么?”

  林玉致见他垂眸不语,又往前贴了贴:“说啊,快说啊!你不说我就当众亲你了。”

  傅辞:……

  傅辞头垂的更低了,别别扭扭的从袖口里掏出一个檀木盒子递了过去,道:“怀骋托我转交给娇儿的。”

  林玉致打开一看,是一根木簪,雕着海棠花图样。

  她‘啧’了一声,品鉴道:“刀锋粗糙了些,但又有些拙趣。李怀骋这小子……”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猛一拍脑袋:“合着这死小子惦记上我家娇儿了!”

  她气的跳脚,想起过去给李怀骋灌输过的渣男思想,又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傅辞吓的一惊,忙拽住她的手:“你若看不上怀骋,咱就推拒了,你别伤着自己。”

  林玉致有苦难言。

  她有气无力的耷拉下肩膀,道:“怀骋怎么想起找你了?”

  傅辞道:“原本一直都是托怀宣转交年礼,连同阿瑾的那份。许是怀骋看出什么苗头了,以为林老伯想把娇儿说给程兄,他就急了。本想直接来提亲,又恐你不同意,这才迂回着找到我这儿来,想探探你的意思,帮着说和说和。”

  “我知道阿瑾有意撮合娇儿和程兄,但我不知你的想法,所以说了先前那些话来探探底。不过看起来,你似乎对程兄也并不十分满意。”

  林玉致摆了摆手,道:“程先生本人却是不错的,品性高洁,学问极好。只是我知道娇儿的脾性,并不适合在那样的家族生活。得了,这事儿我清楚了,这海棠簪子交给我,我回头给娇儿送去。”

  傅辞轻舒了口气。

  林玉致又道:“李怀骋这死小子枉跟了我这么久,大老爷们提个亲也磨磨唧唧的。”

  傅辞似乎想起了当年他去林府提亲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起来,莫名有些耳朵发烧。

  “令仪……”

  林玉致听他声音里有几分委屈,忙嘿嘿笑道:“你跟他不一样,你怎样我都喜欢。”

  傅辞:……

  ————

  酒过三巡,雷老五那桌已经喝的东倒西歪。林老爹和何绰也喝了不少,被下人搀扶着送回了房去。

  林玉娇去厨房煮了些醒酒汤备着,又张罗着给苏沁儿姐妹俩准备客房,里里外外打理的井井有条,像个陀螺似的,转个不停。却似乎并不觉得疲累,反而有些喜欢这种忙碌的感觉。

  至夜深,林玉娇洗漱完回到房里,才刚才镜子前坐下,忽地一阵冷风灌进屋来,一个人影从窗户那头窜了进来,惊的林玉娇花容失色。

  林玉致一边比了个‘嘘’的手势,一边将窗户关上:“娇儿,是我。”

  林玉娇抚了抚受惊的心脏,脸上犹带几分惊恐之色:“阿姐!大半夜的你干嘛跳窗啊,可吓死我啦。”

  林玉致嘿嘿一笑,指了指窗子道:“我正好从那边过来,就懒得绕过去走正门了,翻窗方便。”

  林玉娇又气又无奈。

  “阿姐,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事儿?”林玉娇坐在梳妆镜前,用木梳子梳着头发,一边又拿眼瞧着林玉致。

  林玉致见面前少女杏眼桃腮,顾盼生姿,这时才猛然惊觉,娇儿是真的长大了,不再是小时候那个总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脆生生喊着‘阿兄’的小女孩儿了。

  “娇儿……”

  林玉致自诩是个‘欢场老手’,可如今面对自家妹子,竟一时有些语塞。她好像明白为何自己接过李怀骋送的海棠簪子时,傅辞会如释重负般的喘了口气了。这种事情,的确不是她所长啊。

  林玉娇见她阿姐抓耳挠腮的,心说不知这人心里又想出什么不靠谱的主意了,倒也不催她,就静静的等她开口。

  林玉致也不是个扭捏人,既然来都来的,索性直说了吧。

  她将海棠簪子递了过去,道:“李怀骋送你的……定情信物。”

  林玉娇一个激灵,扯断了一根头发。

  她幽怨的瞪了眼林玉致。饶是她习惯了林玉致的不靠谱,饶是她再怎么大气爽利,林玉致这样直直的毫无迂回的将这话说出来,是个女人都要羞愤死了吧。

  偏她阿姐还理直气壮的!

  林玉娇雪白牙齿轻咬嘴唇,有些娇怒的接过那木盒子,忙的收了起来,瓮声瓮气道:“我知道了。”

  林玉致摸摸脑袋:“你这算是同意了?”

  林玉娇双目圆瞪,气的说不出话来。

  她扭过身子,背对林玉致,道:“阿姐你什么意思嘛。”

  林玉致知道小姑娘脸皮薄,害羞了,她道:“怀骋以为咱爹要把你说给程先生,这不是急了嘛。我还没跟咱爹说,想着先来问问你的意思。娇儿不用担心旁的,有我和阿瑾在,就是王侯将相,咱们娇儿也配得上。你只需跟阿姐说,你心里是如何想的。”

  这话说出来,不得不叫林玉娇心窝子暖暖的。去年她爹就张罗着要给她说亲,她也知道阿瑾在后头可没少使劲儿,将那几家赶来提亲的人家扒了个底朝天,就连人家老爹年轻时候不检点都给打听出来了,后来她爹才不得不作罢。

  她一直都知道阿姐和阿瑾很关心自己的婚事,因为她知道,在他们心里,是将她视如珍宝的。

  林玉致见她半天不吭声,又道:“程先生家里是靖州大族,清贵之家。程先生是阿瑾的老师,日后也是要随咱们一起回京的。你若选了程先生,到时也可定居京城,程家人也不会多说一句。”

  林玉娇忽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她一把推开窗户,玉盘似的月亮挂在夜空,几片薄雾似的云趁的月光朦朦胧胧,美不胜收,伴着清冽的冷风,叫人神情一震。

  林玉娇转头朝她笑道:“程先生是天上月,清贵高雅,赏心悦目。而我只是那个赏月的人。我固然对程先生有过喜欢,只是后来我明白过来了,这种喜欢只是一种欣赏。”

  “我啊,是个粗人,喜欢柴米油盐。他呢,是个雅士,终日琴棋书画作伴。他说的话我听不懂,我喜欢的东西他也只是好奇。我从未因为他喜欢诗书就专门去学,他也从未因为我喜欢的生活琐事就特意感同身受一番。我们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比起喜欢,更多的是互相欣赏。但过日子哪有那么多风花雪月,适合自己的才最重要。”

  她探出头在窗外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道:“就算阿姐今日不来找我,我想我也会找个机会与程先生说清楚的。”

  林玉致看了眼梳妆台上那个小木盒,笑道:“所以,还真是我们瞎操心了。你和怀骋……”

  林玉娇听她提起李怀骋,不免又有些恼怒,她掐腰怒道:“这个榆木脑袋,自己都不知道争取的。要是他再不表示什么,我可真跟程先生走了,叫他后悔去吧。”

  林玉致噗嗤一乐:“不愧是我妹子,有魄力!”

  林玉娇羞羞一笑,将林玉致推了出去:“好了好了,阿姐你这回该安心了吧,我要睡觉啦!”

  走到门口,林玉致隔着门对她说:“那我明儿跟咱爹提一提,也省得他老人家总惦记。”

  隔着窗户不远的矮石后面,月光将两道身影拉的老长。

  当中一人摇头苦笑,涩然道:“我枉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竟还不如一个姑娘家看的明白。”

  另一人安慰道:“程兄心里明白,只是不甘心吧。就算你能和娇儿在一起,程家那边的压力也不会少,感情要细水长流,若总有磕磕绊绊,也恐难长久,免不得要互相埋怨。”

  “我倒十分羡慕傅兄呢,你和她,也是不同世界的人啊。”

  傅辞笑道:“从前的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但现在的我们,却在互相靠近,互相包容。程兄,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程钰道:“是我浅薄了。傅兄,明日我便启程,这一趟回去恐要留的久些,我程家在靖州也算颇有根基,来年渡渭水之际,靖州势必绝对归附。”

  “有劳程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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