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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竹屋精舍

香草芋圆 16259字 2023-01-10

  一个人影站在八十步外的射靶处,放下了手里的强弓。

  两支去了铁箭头的白羽箭,在手指间夹着。

  他快步走近过去,蹲在地上,打量了几眼倒在地上的洛臻,将地上的一支白羽箭,连同手指间夹着的几只箭一齐收入了肩后背着的箭筒中。

  马蹄声急促响起,相去不远的御场处,来回小跑许久的一匹红枣马调转方向,直奔射场而来,骏马长嘶一声,跨过了低矮的栅栏,直接跳入了射场。

  马背上的人勒住了马,同手握强弓的人互看了一眼。

  “成了。”握弓的人站起身,简短地道。“用的是木箭头,她晕不了太久。下面你要怎么办?”

  马背上的人嘿得笑了声,跳下马来,自马鞍下压着的包袱里掏出一个折好的□□袋,一捆粗绳。

  “我先带她过去老地方。文境,你去找文爷,随便用什么借口,把他也带过去。——总归要在今日解决了。”

  许文境直接地一点头,大步离开了射场。

  片刻之后,枣红色的骏马驮着□□袋,跃出射场木栅栏,避开人来人往的进山步道,沿着侧边的林间小道疾驰下了后山。

  …………

  洛臻自短暂的昏迷中醒来,脑袋还在嗡嗡作响,身子动弹不得,视野却黑了,被人蒙了黑布。

  她动了动,感觉自己靠墙坐着。

  有细微的脚步声自不远处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她头顶上响起。

  “哎呀,洛君。东台馆大名鼎鼎的人物。你也有今日狼狈的时候啊。”

  洛臻难以察觉地皱了皱眉。

  苏醒的那个瞬间,她原以为是楚王看她不顺眼,终于找人套她麻袋了。

  怎么是这个人?

  “薛为廷,你犯什么疯癫。可是文旭吩咐你做的?”

  她出声警告,“你搞清楚一件事,文旭在泮宫犯了事,有宫里那位替他担着。轮到你犯了同样的事,你爹的爵位可不见得保得住你。立刻放我走,我当做今日什么也没发生过。”

  竹屋里站着的,果然是平昌候世子薛为廷。

  薛为廷带着嘲讽笑了一声。“你会这样说,想必是还没有明白如今的处境。”

  他走近两步,“你我无冤无仇,今日射场围堵你,是有人吩咐下来的没错。但你猜错了一点,下令堵你的不是文爷,而是旁人。”

  “是谁?”洛臻敏锐地反问,“三爷?还是齐鸣?”

  薛为廷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洛君啊洛君,莫非你以为入了东台馆,整日在一处厮混听学,你就真的和我们是同窗了?你是不是至今还以为,今日绑了你来,只是因为之前和其他人在学馆里的争执龃龉?”

  洛臻沉声道,“别藏藏掖掖的,有话直接说!”

  薛为廷却又不说话了。他背着手在狭小的竹屋内来回踱步,偶尔隔着打开的小窗,看一眼外头。

  这间竹屋精舍搭建的位置,在后山某处山谷中,周围都是环绕的野生竹林,极为清幽僻静,只能听见阵阵山谷风声,以及带起的竹叶摇摆之声。

  不久之后,一阵细微凌乱的脚步声隐约传入耳际,显然是有人穿过竹林,匆忙赶来。

  薛为廷笑道,“是许呆子带着文爷来了。行了,赶在他们过来之前,我单独与洛君说句明白话罢。”

  “要怪就怪你行事放肆,树敌太多。你倒也聪明,搭上了五爷那边,以为有他护着,便可以保全自身了。却不知,上京城中很多人已经容不下你了。比如说这次,盯住你不少时日,特意吩咐下来的人……”他放低了声音,“不是文爷,而是——站在更高处的人啊。”

  洛臻的心里一沉。

  薛为廷若是藏藏掖掖的不肯说明原委,那便只是同窗之间的龃龉争斗,大不了私下里挨一顿揍完事。但如今听起来……

  今日的事,只怕不得善了了。

  借着身体的阻挡,她背后的手指摸索着解开护腕处纽扣,小指作勾,试图勾出护腕里紧扣的淬钢匕首。

  薛为廷摸出早已准备好的宽布条,在她面前蹲下。

  “文爷面前,不能让你开口,说动了他就不好了。”

  他用布条一圈圈地将洛臻的嘴封住,感慨道,“还记得洛君初入东台馆那日,穿得一身品红衣裳,明眸皓齿,神采飞扬,勾的人魂牵梦萦。薛某有意与你结下一段露水良缘,不料书信却被直接交到了柳祭酒手里,害我在训导堂跪了整夜,抄了《礼》经足足千遍。——洛君想必是不记得了。”

  ……

  后山竹林小道之中,文旭走过大片竹林,不耐烦起来,对着许文境道,“你少与我扯皮,有话直说!拉我过来这处鸟不拉屎的竹林,到底有什么破事!”

  许文境在前头带路,并不回话,闷头猛走,无论文旭怎么问,只说,“前面到了,你便明白了。”

  文旭怒道,“前面到了?到什么了?林子前面不是只有个竹子搭建的破屋子吗!”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着,许文境的脚程极快,文旭在后面跟着,这么一会儿便走出了竹林,竹屋精舍近在面前了。

  文旭不耐烦到了极点,直接上去,一脚把门揣开了。

  “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废话连篇的诓我过来——”

  竹屋里的景象出现这种眼前,文旭顿时哑了。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对面靠墙坐着、明显被被人下黑手绑过来的人,陷入了呆滞。

  薛为廷便在这时走近文旭面前,带着蛊惑的语气道,

  “文爷,以你的家世手段,何必学坊间话本里的穷书生,作那等日思夜想、求而不得的可笑行径。你想要的人,已经在面前了。”

  文旭被薛为廷的话语惊醒,舌头仿佛打了个结,“洛、洛臻?”他惶然地左右四顾,“你们怎么回事?怎么把她绑来了?胡闹!绑了多久了?”

  他快步过去,在洛臻面前蹲下来,就要替她解开绑绳。

  薛为廷跟过去,伸手挡住了文旭。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文爷。放不得。”薛为廷郑重而严肃地道,“此事非同小可,你可要想清楚了。”

  徐文境也跟过来,同样阻止文旭道,“文爷,不能放。”

  文旭早已心神大乱,见两人同时阻止自己,目光中露出几分茫然无措来,厉声道,“为何不能放!又不是我叫你们绑了她的!所幸这里无人,放了她,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过——”

  “文爷,莫犯糊涂。”薛为廷立刻反驳道,“今日之事已经发生了,怎么可能当做没有发生过。她此刻醒着呢!不放她,文爷这边可以得偿所愿,我们两个为兄弟两肋插刀的,也可以平安无事;若放了她,我们三个,今后都是后患无穷。”

  文旭茫然地在竹窗边站着,脸上露出混乱挣扎的神情来。

  薛为廷觑得机会,更进一步,低声哄劝道,“文爷想想,今日是你唯一的机会了。五爷最近圣眷日隆,一来你争不过,二来洛臻的心思也不在文爷这边,你应该看清楚了。你可是咱们大梁唯一的国舅爷,皇后娘娘嫡亲的弟弟,从小跟着皇爷身边长大的情分,想要什么得不了手,如今在东台馆却被她洛臻三番四次的下面子,引得同窗们耻笑,你能忍得下这口气?”

  他伸手一指竹墙边,“人,我们已经帮你带过来了。文爷,是个爷们儿,今晚便在这里留宿。”

  文旭的心剧烈地一跳,回头去望竹墙边靠着的洛臻。

  洛臻表情如冰霜。

  她的眼睛虽然被黑布蒙住了,却毫不退缩,循着声音将脸转过来,笔直正对着他的方向。

  文旭像是被雷电劈中般的把视线转开,不敢去看洛臻,声音都发颤了。

  “留、留宿?那明日起身了,她、她必定会生气的,说不定会追去东台馆学舍,提着弓四处追杀于我——”

  薛为廷阴沉地笑了。

  “不会的。”

  他的手搭在文旭的肩头,安抚地拍了拍,“她不会再出现在东台馆了。文爷今晚留宿,明早离开,从此了却了一桩心底夙愿。剩下的——都交给我。”

  文旭震惊地呆在原地。

  许文境站在门外守着,这处鸟不拉屎的地方位置太过偏僻,天黑以后鬼都不来。

  他转过身来看看屋里面,薛为廷和文旭两人面对面站着,居然还没说完。

  许文境不耐烦起来,从门口高声道,“商量好了没有?天都黑了。姓洛的到底怎么处理?文爷拿个主意罢。”

  文旭仿佛被他的声音惊醒一般,视线缓缓移动,顺着竹屋的墙壁,移动到了竹墙下靠坐着的人影身上。

  天色已经全黑了,屋里没有点灯,对面的薛为廷的面孔也看不清了,只露出两只闪烁着亮光的眼睛。

  文旭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喃喃道,“原来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着我来了。很好,很好。”

  他低声重复了几遍,薛为廷未竟话语中隐含的阴毒意思,将他烧得焦灼不安。

  在薛为廷期待的眼神中,文旭整个人突然暴怒起来,毫无预兆地抬起脚,狠狠一脚踹在薛为廷的小腹上,把他踹飞了七八步,砰的一声,沉重的身躯后仰撞开了竹门,扑倒在门外。

  许文境就在门边,薛为廷整个人飞过来时,他本能地闪开,惊道,‘怎么回事!’

  文旭充耳不闻,指着门外的薛为廷,恨声道,“王八东西!我看错你了!给我滚!”

  薛为廷挣扎着起身,急声唤道,“文爷!别犯糊涂!今日你放过了她,明日她绝不会放过你!她定然会撺掇着五爷报复于你!文爷,为你自己的前程着想,为你的身家性命着想!既然开了弓,便没有回头箭了——”

  文旭胸口剧烈起伏着,厉声喝道,“滚!”

  薛为廷见此事再无转圜余地,狠狠吐了口唾沫,起身踉跄奔入了竹林中。

  文旭过去几步,粗鲁地拽过洛臻背后的绳索,就要替她解开。

  许文境却赶来几步,再度拦住了他。

  “怎么,你也要劝我先睡了她,再杀了她?”文旭蹲在墙边,冷冷道,“那你也给老子滚。”

  许文境却摇头道,“我原不知薛为廷心里打的是这般主意。太过阴毒了。但至少他有句话没说错,今晚是文爷唯一的机会。文爷,我拿你当兄弟,看你为了个女人变成如今这般颓唐模样,实在看不过眼。我有个法子。”

  他伸手一指对面的洛臻,“将她留下,明早泮宫大门打开,便趁着天色未亮早早把人弄出去,找个地方藏起来。过个三五月,女人么,总是会有孕的。等她替文爷生下了长子,再入宫奏请皇爷赐婚。皇爷开了御口,孩子也有了,木已成舟,一桩大好婚姻便成了。”

  文旭听得呼吸屏住,一颗心砰砰地剧烈跳动起来。

  他心动了。

  “洛臻……阿臻。”

  文旭结结巴巴唤了一声,“你都听到了对不对。别怕。我还未娶妻,正妻之位留给你。我、我会对你好的。”

  对面靠墙坐着的洛臻,却在这时再度转过了脸来,被蒙住的双眼,笔直地盯向文旭所在的方位,缓慢却坚定地摇头。

  文旭心里一沉。

  洛臻不同意。

  “阿臻……”他再度不死心地唤道,就要伸出手去。

  虚掩的竹门发出吱呀一声令人牙酸的声音,由外打开了。

  竹屋里的文旭和许文境齐齐露出惊骇的表情,闪电般回过头去。

  一道颀长的人影出现在门外。

  “文小舅没有说够,我却听够了。”

  祁王的声音出现在门外,人影在月光中拉得老长,映进了屋里。

  屋里的许文境大惊之余,转头望去,见门口只有祁王孤身一人,眼中顿时冒出凶光来。

  “许文境,脑子想清楚了再做事。”周淮平静地提醒了一句。

  许文境果然冷静了下来。

  想起祁王的身份,他深吸口气,放弃了瞬间升起的斗狠念头,直接奔着小窗处几步冲过去,打开窗跳了出去。

  ——正好跳到外面捕鱼般撒开的网兜子里。

  泮宫禁卫右军统领吕卫群领着两三个心腹,将网兜里挣扎的许文境牢牢捆了,又如狼似虎般扑入了竹屋。

  文旭没有抵抗,失魂落魄般站在原地,任凭几名禁卫牢牢拿住了双臂。

  ……

  周淮快步进去屋里,接过吕卫群递过的匕首,见洛臻听音辨位,隔着黑布警惕地抬头看向他,出声道:“是我。”

  洛臻点了点头,绷紧的肩胛松了下来。

  周淮握着匕首,唰得割断了她背后的绑绳,又小心解开后脑处扎紧的布条。

  洛臻终于可以说话了,第一句脱口而出便是,“外头还有个薛为廷!别让他跑了!”

  “放心,跑不了。”周淮安抚地回了句,按住她的手臂活血。

  没想到手臂抬起来,看到满手的鲜血。

  洛臻右手里不知何时紧握一把锋利的小匕首,自己已经把绳索割开了一半了。

  手够不着刀柄,直接握着刃身,割开绳索的同时,将自己的手掌也割得鲜血淋漓。

  周淮轻轻吸了一口气,急忙用手边的黑布带帮她包扎伤口止血。

  “怎么不等我来,把自己的手伤成这样。”他低声埋怨。

  洛臻丢了匕首,嘴里嘶嘶地抽气叫痛,“早知道你来得这么快,我就不割了,但谁知道呢。我刚才还想着,匕首随身一年了,从来都是削苹果削梨子,今晚头次要见血。”

  周淮把布带在她虎口处用力扎紧。“已经见血了。”

  洛臻见他神色不悦,赶紧换了个话题。“五爷来得真快!你怎么得的信儿。”

  “多亏你带出来的那名听风卫行事机敏,见你突然不见了,地上却有滚落痕迹、新鲜马蹄痕迹和散落的箭矢白色尾羽,一路追踪来了竹林,确定你在此处,不曾打草惊蛇,立刻回转去寻我。”

  洛臻疲惫地点点头,“小何是听风卫顶尖的探子。”

  原地坐着休息了片刻,感觉好些了,周淮扶她起身。

  “刚才我过来的时候,听到竹屋里说话,大致明白了。今日之事……”周淮斟酌着说辞,“你想要公了,还是私了?”

  洛臻反问,“何谓公了,何谓私了?”

  “公了的意思,就是将他们两个拿了,告知柳祭酒那边。今日事件严重,柳祭酒不敢隐瞒,最终必然会报进宫里,让父皇知晓。至于私了的意思——想必你明白。”

  洛臻深吸口气,道,“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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