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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钰言-38

清风月灼 19109字 2023-01-08

  看到曾经朝夕相处的同门变成地阴困在此地,众人悲痛不已之余,更多的是愤怒和疑惑。

  平白无故不可能有如此多地阴聚在后山这一块地方,死后不入轮回的地阴可以随意走动,若它们滞留在同一个地方不走,唯一的可能就是要么它们生前死在这,要么就是尸骨在此地。

  宋惊尘与宋钰对视一眼,随后二人双剑合璧,将地阴聚集之处的泥土掀了起来,无数交叠在一起的白骨便暴露在所有人的目光下,最上面的几具尸体甚至没有彻底腐烂。

  “小卢,是小卢啊!”

  突然,一名弟子跪到地上嚎啕大哭,手指着一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定睛一看,尸体外面穿着的的确是宋家低阶弟子服。

  “竟是炼魂邪术!”

  望着整齐叠放的尸骨,宋惊尘万分惊愕。

  他提着剑退后几步,似是受到了十分大的冲击,缓了缓,看向宋钰,脸色沉重的说道:“三师弟,你曾与我说过炼魂一事,当时我还道此等逆天之举,怕是没人敢尝试,万万没想到还真有人……”

  这话一出,傅长言就觉得不妙,果然,下一刻就有弟子弱弱出声:“三师兄为何会知道炼魂这等邪术,还有小卢,小卢失踪之前说是去给三师兄送经书的……”

  小卢是哪个弟子,估摸着宋钰完全没印象,他也很实诚的就道:“不曾见过。”

  “……”

  傅长言真想对他翻白眼,这四个字回答的也太含糊了吧,什么叫不曾见过,为自己洗脱嫌疑就该说清楚点。

  得亏他一向清名远扬,又是宋家直系弟子,身上还有那么多第一的名头,天下第一厉害、第一公正、第一禁欲……因此众人并未被那名弟子的话影响,对宋钰持百分百的信任。

  “不可妄下断言,此事需仔细调查。”

  宋惊尘最先开口,一句话出,仅有的几声议论也没了。

  那名弟子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跪下对宋钰道歉,宋钰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摆手示意他起来。

  宋惊尘走了几步靠近宋钰,压低了声音道:“灵昀,这阵法……非低阶弟子能设,便是高阶弟子,都未必有几个能设此阵。”

  竹林中的大小阵法及机关,不值一提,都是些常见又易解的小把戏,唯有困住上百只地阴的这个阵法,设阵者定修为匪浅,放眼整个宋家,修为高上者屈指可数。

  宋钰垂下眼眸,望一眼白骨森森的泥坑,少顷,一字一句道:“这个阵,出自我手。”

  此言一出,无异于掀起惊涛骇浪,在场所有弟子都震惊不已的看着宋钰,谁也不敢相信阵法竟是他设下的,便是宋惊尘都瞠目结舌久久不能言语。

  “三弟,你当真?”许是太过惊愕,宋惊尘连称呼都变了,上前一步欲去握宋钰的手,但被后者迅速避开。

  宋钰神色不变,淡淡道:“此阵,乃是八年前我亲自设下。”

  “你设这阵法做什么?”傅长言忍不住发问,脚下迈开大步走到他面前,伸手悄悄扯了扯他袖袍,“好好解释,别说的模棱两可含糊不清的。”

  宋钰看着他牵住袖袍的手指,薄唇微抿:“不必再说。”

  “……”

  傅长言真是服他了,什么又叫不必再说,他这算哪门子的解释,不清不楚的,大家都会误会是他在这弄个阵法搞炼魂术好不好!

  于是,正打算说几句话为他解释辩解,结果他自己主动说道:“此事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请二师兄责罚。”

  “灵昀,此阵既是八年前设下的,那时天下方安,你设此阵想必是为了降妖除魔。”宋惊尘显然很相信宋钰的为人,并没有责罚的意思,还出言为他解释,“为何会有地阴在此聚集,待我们详查后再下决断,当务之急,可行御阴术询问那些地阴,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

  说罢,宋惊尘命一部分弟子继续收集地阴带至广场安置,另一部分弟子清点泥坑中的白骨。

  傅长言侧身看向宋惊尘,浅浅一笑,道:“宋二哥哥,炼魂乃邪术,寻常人等最多是略有耳闻,具体要如何操作定然是不知的。听闻镇六合塔内藏有不少奇书古籍,不知里头可有关于炼魂术的记载?”

  知己知彼方能未雨绸缪,不止是宋家藏有邪道禁?书,想必其他门派世家,也有不少邪门歪道的书籍。

  傅长言就想,若镇六合塔内有关于炼魂术的禁?书,那么只要查出谁看过此书便可知晓谁有嫌疑。

  宋惊尘若有所思,答:“实不相瞒,确有此书。”顿一顿,抬眼看向宋钰,眉头一点一点皱起,“此书,自八年前起,一直由三弟保管。”

  “……”

  傅长言的笑僵在嘴边,他回头去看宋钰,心道这是人证物证俱在,还怎么解释?

  嘴角抽了抽,他试图再辩解几句,便道:“那问题是灵昀公子没有非要复活的人不可啊,杀人动机总要有一个吧,宋二哥哥,你说对不对?”

  闻此言,宋惊尘没有回答,但用十分复杂难辨的神色盯着宋钰,外人都不知道,他这个宋家二师兄却是晓得,宋钰有杀人动机。

  想罢,他声音冷了几分,道:“酆小公子,此事乃宋家家事,我等自会调查清楚,夜色已深,小公子后背的伤想必还未好,先回去休息吧。”

  傅长言觉察到宋惊尘语气的变化,目光微转,拱手行了个礼,温和出声:“是。还望宋二哥哥仔细调查,莫要冤枉好人,灵昀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若恩人被诬陷,我必不会袖手旁观,我爹爹也不会对我的救命恩人坐视不理。”

  不管真相如何,现今的局势对宋钰太不利了,他得把酆怀和酆家搬出来压一压宋惊尘。然此举其实收效甚微,于情于理,若宋钰真犯下大错,酆家并没有什么立场来维护,就算是酆家有心维护,恐怕也敌不过宋家在仙门百家中的地位和威望。

  傅长言行礼后离开后山,回去的路上思绪有点乱。

  眼下,宋家家主忘忧散人和宋钰大哥都不在缥缈山,局势是真有点危险,那个宋惊尘,他信不过。

  转念一想,此事莫非是卓无忌动的手脚,想趁宋家内乱之际,暗攻镇六合?还是有人觊觎宋家家主的位置,所以设计陷害宋钰?

  一路细细想着,回去后也没睡着,睁着眼睛等了一晚上,没等到宋钰回来。

  翌日天方擦亮,傅长言便急急去前面打探消息,这一探才晓得宋钰从昨夜起就在警世堂跪着,宋惊尘还命持戒尺的弟子轮流打他,说是惩罚他在后山设阵之事。

  傅长言急匆匆奔到警世堂时,宋钰已昏死在地上,他是脱了衣服挨打的,后背血肉模糊,最重的伤口已见白骨,身下一片刺目的鲜血。

  “三师兄,呜呜,三师兄呜呜……”

  负责下手的两名弟子跪在旁边不停啜泣,他们不愿打宋钰,是他严词厉色要他们动手的,还要他们不准保留力气,必须狠狠打。

  “宋钰!宋钰你疯了!”

  他不相信是他用炼魂术害人,如果凶手不是他,他又为何要来挨打,真是疯了!

  傅长言怒火中烧,偏偏“疯了”的人已昏死过去,他满肚子火也得先憋着,赶紧扑过去把人抱起来,往宋家的医药堂冲去。

  宋钰是真牛掰的要上天,后背骨头都打裂了,医药堂的老头给他处理伤口时,还能咬着牙一声痛都不喊。

  傅长言不知道他到底在忍什么,宁愿把嘴唇咬破流血,齿缝间也不肯溢出一丝一毫的呻?吟。

  好不容易才包扎完伤口,宋钰出了一身的汗,整个人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湿漉漉的发丝粘在额上,剑眉因不适而紧蹙,汗珠顺着苍白如蜡的面颊滑落。

  “宋钰,宋钰?”傅长言试探着叫了几句,宋钰闭着眼趴在竹榻上没反应,他拿起帕子为他擦了擦汗,咕哝道:“打了一晚上,该不会就这样被打死了吧?”

  此话被旁边配药的宋老头听到,他拎着铜盘道:“不慌不慌,待会儿煎帖药喂下去就能醒。”

  傅长言:“哦,那我在这守着。”

  宋老头笑笑:“小公子莫慌,从前有一回,灵昀这孩子不知犯了什么大错,足足在警世堂跪了七日七夜,星河背着他来找我时就剩一口气了,背脊骨被打断好几截呢!养了大半年后照样生龙活虎,这点伤又算什么。”

  傅长言立即竖起耳朵,也不管奄奄一息的宋钰了,屁颠儿跑到药柜边,甚是好奇的问:“他做什么坏事了,忘忧老……忘忧散人要那样狠的罚他?偷鸡摸狗?打家劫舍?难道是强抢民女?”

  宋老头瞪他一眼:“胡闹,灵昀岂是那种无耻恶徒。”

  傅长言:“那是把镇六合的塔给拆了?”

  宋老头:“非也。”

  傅长言冥思苦想,道:“他把忘忧散人的胡子剪了?”

  宋老头瞪他:“尽说胡话,灵昀这孩子一向稳重得体,怎会做那些不得体之事。”

  “那他到底为何受罚?”

  “老朽也不知究竟是何事。”

  “……”

  那不是废话了半天!

  傅长言郁郁退开,回到竹榻边继续擦宋钰身上的汗水,心道这小子还能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举,竟让忘忧老头那样凶恶的罚他。

  随后,宋老头包好药,到后院去起炉子,煎了半天才煎好,端进去给傅长言时,他都趴边上睡着了。

  他叫醒傅长言,把药递给他,说要去山下采几味药,让他喂宋钰吃药。

  傅长言揉了揉眼,瞥见药碗旁边还搁着一小碟蜜饯,就笑:“知道我饿了,还给我准备点心,多谢了啊~”

  说罢,捏起一颗就要吃,结果被宋老头拉住手,“不对,这蜜饯不是给你准备的。”

  傅长言拨开他的手,张嘴叼了蜜饯入口,嘟囔道:“宋钰眼下昏着呢,就是醒来也未必吃得下东西,不给我吃给谁吃?”

  宋老头拍了下他的脑袋,“给灵昀入药用的,他吃不了苦。”

  “……咳咳!咳咳咳!”

  傅长言被嘴里的蜜饯噎到,幸亏宋老头狠狠拍了他几下,帮他把卡在喉咙的蜜饯拍了出来。

  宋老头摇头:“你看你这孩子,都说不是给你吃得了,强吃也没用,这不,噎住了吧!”

  “哈哈哈……”傅长言抹一把嘴上的口水,末了拍腿大笑,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不是吧,宋钰这么大的人了,吃药还要蜜饯哄着?”

  “哄了也未必肯吃,你得花点心思,总之这碗药必须让他喝下去。”宋老头如此说完,背起竹筐离开了大堂。

  傅长言笑得打嗝,大腿都拍红了才停下,然后搬了个高脚凳放竹榻边,把宋钰扶起来靠在高脚凳上。

  “乖,哥哥喂你吃药药。”

  他边说边笑,差点把药给抖掉。

  木勺方递到宋钰嘴边,苦涩的气味一侵入鼻翼,他的睫毛便颤了颤,脸下意识一扭避开木勺。

  傅长言憋着笑,一手捏他下巴,一手硬是把木勺里的药汁灌了进去。

  “噗——”

  宋钰苍白的脸迅速扭曲,立即吐掉了嘴里的药汁,额间皱出几道褶子,剧烈喘息了一下,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入眼便是傅长言不怀好意的坏笑。

  他张了嘴,似乎是极难忍受嘴里的苦味,气若游丝的说道:“你想做什么……”

  傅长言对他眨眨眼,“不做什么,喂你吃药呢,来,宋钰,良药苦口,你可千万不能不喝啊!啊,张嘴~”

  “不必。”宋钰神情一僵,为了避开递过来的木勺,竟直起身往后躲,也不怕背上的伤口裂开。

  “怎么不必了,嫌药苦没关系,宋大夫可贴心了,给你准备了蜜饯呢!”傅长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本正经的劝他喝药,一手保持喂药的姿势,一手捏了粒蜜饯在指尖,“来,灵昀乖,喝口药,哥哥给你蜜饯吃~”

  “……”

  宋钰薄唇一抿,白如纸的面色硬生生红润几分,他别开头,眼皮眨个不停,神情怎么看都像是慌张。

  傅长言不用看他神色,光靠二人之间的共鸣,也晓得他此刻有多惊惶无措,便觉得太有趣了,存心逗他,就拿起木勺一本正经说:“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吃个药能不能别推三阻四婆婆妈妈的。”

  宋钰飞快的看他一眼,又移开目光,蹙着眉道:“不喝。”

  “那可不行。”傅长言佯装不耐,“别扭扭捏捏的,赶紧把药喝了。”

  “……”

  宋钰仍是不肯喝,嘴上说不过他,便索性背过身去,不管他怎么说都不理会。

  见此情形,傅长言还真有点头疼,正寻思要不要硬灌,宋钰忽然身子一歪瘫在了竹榻上。

  “宋钰!”

  傅长言吓了一跳,忙蹦起来去查看他的情况。

  “不要紧。”

  宋钰喘了一口气,低低出声。

  “怎么不要紧,你额头烫的能烙饼!”傅长言摸完他额头,忍不住低喝一声,接着端起药碗,严肃道:“不行,这药你得喝。”

  宋钰立即挣扎起来,差点把药碗给打翻,见此情形,傅长言怒从心起,翻身上榻一屁股坐他腿上,“别娘们唧唧的,喝个药还能苦死不成!”说着去按他肩膀,想把人给按住了再硬灌。

  可宋钰是谁,就算背脊骨全断了,也能把傅长言从身上掀下去,他也确实那样做了,哪怕伤口崩裂流血,发着高热站不稳,一下竹榻就摔倒在地。

  傅长言本来就有火气,被他一推,火气更大了,把宋钰从地上拖起来丢回竹榻,再含了一口药到嘴里,弯腰低头,出其不意印上他的唇。

  一口药汁渡完,他怒道:“这不也没多苦,你闹什么呢!”

  “……”

  宋钰可以说受到了巨大的惊吓,整个人僵在竹榻上一动不动,睁着一对漆黑的眼眸震惊的看着傅长言。

  傅长言感觉到他的惊愕,微微避开他的目光,掩饰地拿起药碗,故意恶声恶气的威胁:“谁让你不好好喝药,我告诉你,你要再闹,我就用刚才的方式把药全给你喂进去,恶心死你!”

  说完,木勺舀了药往他因震惊而没有合拢的嘴里塞。

  “咳咳!”

  木勺刚塞进嘴里,宋钰就下意识歪头把药汁给吐了。

  傅长言怒道:“嘿你这!”

  宋钰咳嗽几声,下巴和脖子上全是苦涩腥辣的药汁,他虚弱地躺回竹榻,眸中有水雾萦绕,不知是被药苦的想哭,还是咳的太厉害,连泪水都咳出来了。

  傅长言见不得他这副可怜无助的样子,一时之间有点不忍心逼他了,可宋老头临走前千叮万嘱过,这药必须得喝。

  于是软了口气,好声好语的劝:“宋钰,你就忍一忍,把这药喝了好不好?”

  宋钰红着眼眶:“不……”

  傅长言:“……”

  两眼互瞪片刻,傅长言慢斯条理又含了一口药在嘴里,宋钰伸手抵住他胸膛不让他靠近,眼角已有泪花在打转。

  傅长言扣住他手腕往旁边一按,俯下身去,不顾他的挣扎硬是逼他把口中的药咽下去才放开他。

  唇瓣磨出了点血,他伸出舌尖舔了舔,轻笑一声:“你自找的,那就怨不得我了。”

  宋钰双目赤红:“傅沅……”

  傅长言心头狂跳,暗道自己多半也疯了,居然把宋钰给亲了!

  他垂着眼眸,耳根子是发烫的,勉强用正常语调说话,“叫我大名也没用,你要么喝药,要么就让我亲你!”

  宋钰颤声:“你是个……什么人……”

  分明……分明说喜欢霓翩然,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对他!

  傅长言斜眼看他:“放心,我知道你是男人,没把你当女人对待。还有,我也是个男人,我不好男色,亲你,我也怪恶心的……”

  “够了!”

  宋钰突然大喝,随即自己坐起身,夺过药碗一口饮尽,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强忍腹中翻江倒海的不适。

  看他把药喝下去,傅长言松了口气,起身大步往外走。

  宋钰目光灼灼的注视着他离去,面上露出个自嘲的神情,牙齿用力咬着唇瓣,见血了都不停,努力用血腥味覆盖嘴里的苦味。

  “哎宋钰!”

  门口蓦地响起傅长言的声音,抬头一看,他端了盆水回来。

  “别生气别生气,我错了好不好?刚才不是故意欺负你,是想逼你把药喝下去。”傅长言打了盆水回来,把里头的帕子绞干,小心翼翼递给他,“你要觉得被我亲了很恶心,那你擦擦,反正我不恶心,你长这么好看,我还占便宜了呢!”

  宋钰怔怔望着他,少顷,牙关一点一点松开,他咽下嘴里的血,哑声:“我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就算你生得好看,我也从没把你当女人啊。”傅长言抓抓自己的头发,眼睛不敢看他,“哎真的,刚才我不是故意欺辱你,别生我气成不成?”

  “……”

  宋钰抿唇不语,黯淡的双眸重新亮了起来,他接过帕子慢慢擦着嘴边的药渍,手指抚过唇边时又凝眸去看傅长言殷红的唇,眼睛眨巴几下,最后默默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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