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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7章 、爱与恨都是他

番茄荔枝饭 20278字 2023-01-07

  "我会拼命的!"

  顾君离的声音在耳边振聋发聩。

  金銮宫近在眼前,江玄子抬高脸,望着几步外的匾额,握紧了双拳。

  他们守护着的,每个人心中执着的,曾经骄傲的少年岁月,铸就的这富丽堂皇的宫宇。

  这么多年,墨守陈归,画圈自封,困顿住自己,困顿住一切,终究还是旁人手中的玩物,要他生,要他死,要他绝望自焚,要他眼睁睁看着,爱人更迭,没有选择。

  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没有勇气直面顾嫮,一句'我不是他'说不出口。

  没有勇气踏前一步,一句'我会拼命'说不出口。

  他要守着江家这点微薄的家业,他要守着。。。那个冰封了十年的希望。

  谁都可以任性一次,豁出去拼一次,唯独是他,眼前无路。

  站的时间有些久了,金銮宫的小宫女自然瞧见了他,匆匆去跟夏秋汇报,很快夏秋便到正门口,依靠着门框看了江玄子会儿,见他想事情想得入神,半响后才快步上前,福身行礼小声道:"大人来了怎么不进来?"

  江玄子睫毛颤了颤,视线模糊片刻,落在夏秋的脸上,他浅笑,得体颔首:"觉得今日天气真好,看入迷了。"

  夏秋抬头。附和点头:"是很好。"

  说完这话,江玄子已经领先朝着金銮宫进去,夏秋收回眼神快步跟上,一进殿中,江玄子便看见了坐在沈绾身边的慕容馥,她正帮着沈绾在册子上勾画,很是认真的模样。

  夏秋通禀一声说天道使到了,沈绾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眸看一眼慕容馥,又转脸问夏秋:"青果儿呢?"

  "奴婢没瞧着,怕是跑出去玩儿了。"

  沈绾微微撇眉:"去寻它回来,畜生不比人能听懂话。仔细发性咬了人。"

  慕容馥自然的接过话来:"母后是说太子爷送进宫的那只狗儿么?"

  沈绾听慕容馥接了话,故作惶然的看她:"不错,你一说本宫倒是想起来,青果儿在东宫也养了几天,该是认得你的,你一并去寻,找得快些。"

  慕容馥楞了一下,她眼睛朝着长帘后望一眼,方才夏秋才说天道使来了,沈绾这就找着借口要让她出去,是有什么要紧事么?

  好奇心暂时占领高峰,只是没等慕容馥再细想。夏秋已经轻笑起来来搀扶她了:"还盼着太子妃可怜可怜奴婢,速速寻回来才好。"

  这下是把慕容馥要说的话全都给堵回去了,她不得不站起身来,福身给沈绾行礼后,跟着夏秋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慕容馥还看了一眼垂手站着的江玄子,等两人出了门,沈绾才懒洋洋的唤他进去。

  "请皇后娘娘安。"江玄子见面行礼,他和沈绾之间彼此心知肚明对彼此的厌弃,表面的风平浪静反而更叫人觉得气氛诡异。

  沈绾抬起眼帘,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多年来一直低眉顺眼的江玄子,心里面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她只是略微嘲讽的勾了勾嘴角,开口道:"开始吧。"

  ----

  东宫的马车在偏门外的阴凉处已经停了很久了。

  顾君离方才出宫的时候,还盯着东宫的马车看了很久。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顾怀瑾不爱让他追随在身边了。

  好像是从知道他和周擎的关系开始,顾怀瑾整个人都静默了下来。

  在顾君离的记忆里,顾怀瑾从前是非常依赖他的,孩子气一直很大,包括这些年,他说的话做的事,都只是把他的孩子气包裹满了尖锐锋利的刺,刺向身边的人,刺向自己。

  他是恨自己没能保护自己想保护的,没能有勇气抓住自己想抓住的,把无处安放的愤怒,发泄在了曾经最亲密的人身上。

  在顾怀瑾的心里,兄长是值得依赖的人,是不会离开的人,可他又盼着。。。推开他们之间的距离。

  他们曾经是最好,最默契的兄弟,如今渐行渐远,有没有过片刻的怀念,都只有彼此心中才是最清楚的。

  但顾怀瑾没办法跟自己和解,没办法跟顾君离和解,江玄女的死,他和顾君离,都曾经察觉到太多的蛛丝马迹,预感到太多的不对劲。

  哪怕在那些众多的瞬间,他们任何一个人能够伸出手,或许结局都可以改变。

  鲜血洒满江家的时候,他们谁都没有什么伸出手拉住她,谁都没有救回她。

  裂缝一旦劈开,终究是分道扬镳。 顾君离站定片刻,犹豫再三,还是快步离开了。

  那方的车夫把这一幕尽收眼底,好久后,才转身对着车厢里的人道:"太子爷,平陵王方才似乎往咱们这边看了会儿。"

  里头的人没有动静,车夫也自觉地没有再多嘴,片刻后,身后的帘子却被撩起来,顾怀瑾朝着前方看过去,车夫吓一跳,赶紧道:"人已经走了。"

  顾怀瑾的眼神冷下来,半响后,才从喉管里憋出声不满的哼声,随后把帘子狠狠一甩,又重新躺回去。

  他望着车厢顶,边角处的刀痕还在,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瞧我这把宝刀!"

  少年的顾君离掏出怀中的宝贝,眼珠子一转,抬手便刺向车厢顶部,刀痕深刻,他却大笑说还未用力。

  少年的顾怀瑾气得哇哇乱叫,对着顾君离一通乱揍:"我的新车!新车啊!你怎么不去扎你自己的车!"

  顾君离笑得滚到一边,大喊好弟弟饶了我吧,宝刀借你一月。

  想到这里,顾怀瑾的眉头锁得更紧了一点。

  他咬紧嘴唇,狠狠一拳砸在车厢边。

  这些年凶狠得要死,像狼崽子长出獠牙逢人就咬,羞辱顾君离,肆意伤害他,挥霍两人曾经的情意,妄图站到对立面,把自己变成所向披靡的人,把自己练成铁石心肠。

  可这些年,他又真的对顾君离做了什么呢?

  除了那些杀人诛心的话以外,他什么也做不了,真正要命的事,他一件没做。

  这些年,他把顾君离困顿在自己身边,看曾经手握乾坤。意气风发的他沦为丧家之犬,看搅动风云,文武双全的他在自己面前收敛锋芒。

  顾君离只能在他身边,以后永远都在他身边,没有他,顾君离便再也什么都不是了。

  只有他可以肆意的伤害顾君离,讽刺他,欺辱他,可换了旁人说一句不是,顾怀瑾能把那人舌头拔下来泡酒喝。

  他夺了顾君离的一切,把他的骄傲踩在脚底,所有的一切都要抢过来。一并抢过来。

  好像这样,恍然的虚无里,也能得到江玄女的那份垂爱一般。

  他最想抢来的,偏生是永生不可再得的,宣泄时的快感,也只能换来更加虚无的痛苦。

  他只是近乎疯魔的认定,顾君离要一辈子做他的臣下,如同当年他许下会辅佐顾君离成为朝堂第一人的誓言一样。

  可帝姬妤的出现,打破了顾怀瑾快要把自己沉溺到死的梦境。

  顾君离执意要带她走,他便应下,当顾君离在借此宣泄自己无能为力的怒火。

  可终究还是错了,他要带走的,是重新来过的希望。

  他果然只是表面藏匿着实力,他身边即便没有了自己,也还有周擎,或许还有更多发现不了的支撑。

  证实了周擎与顾君离关系的时候,顾怀瑾只是在想他这些年的意义在何处?顾怀瑾觉得好笑。

  他和顾君离,一定会有正面交锋的那一天吧,至于是什么时候到来,似乎也不那么重要了。

  放手和放下,这些年总归算是学会了一个,不再把顾君离捆在自己身边,算是他的一点进步。

  那些曾经的默契刻在骨子里,就算顾怀瑾不承认。也会从各种各样的细节里出卖自己。

  不如不见了,反正早已不是一路人。

  他缓缓闭上眼睛不去看那道刀痕,直到车夫的声音沉闷的传来:"太子爷,天道使出来了。"

  顾怀瑾睁开眼,撩开车帘下车,隔着老远,喊了一声:"江玄子!"

  他在阳光下驻足,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刺眼的缘故,江玄子的眼睛很红,他在那边站了会儿,迟疑半响才缓缓朝着顾怀瑾走过来。

  "太子。"江玄子拱手行礼。

  顾怀瑾最烦他这样,每次都心坎里有火气。

  "上车。"顾怀瑾不跟他废话,拉了他就要往马车上钻,江玄子挣扎了一下。

  顾怀瑾感受到他的抗拒,表情凝重了片刻,回过身来的时候却又故作笑意:"干嘛啊,怕我把你卖了?"

  江玄子望着他,没笑:"太子是有事么?"

  顾怀瑾脸上的笑意这才慢慢变成了漠然,他烦躁的抓了抓脑袋:"你们一个个问题怎么那么多,江玄子,咱们认识多久了?如今叫你上车都那么费劲了是么?"

  江玄子眼皮子跳了一下。

  方才顾君离才一脸恳切的跟他说'不是吧,咱们认识多少年了啊。'

  如今又听顾怀瑾说这话,江玄子觉得有些晃神。

  顾君离是为了慕容妤,顾怀瑾又是为了谁呢?

  见他发呆。顾怀瑾叹气,拽着他往马车上推:"上车!别跟我叽叽歪歪的,娘们儿都比你痛快!"

  江玄子被他强行推进马车厢里,怕他反抗,顾怀瑾上车以后还死死拽着江玄子的手腕,对着车夫道:"去江家!"

  隔着长袖,顾怀瑾的手心依旧滚烫。

  江玄子觉得别扭,挣了两下,被顾怀瑾更凶的瞪着,扯得更紧,只能无奈的撇眉开口:"马车跑着,我还能跳下去?!松开!"

  大概是觉得江玄子说得也有理。顾怀瑾思考了一下,放开了手。

  "太子拐了我去我府上是要干什么?"江玄子真是一点都看不明白顾怀瑾,他如今是越发的恣意妄为,向来想一出是一出,根本猜不到他到底是为了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顾怀瑾闷声开口:"你和顾嫮。。。要成婚了。"

  江玄子卷起袖子看自己的手腕,没注意顾怀瑾的语气已经变了,提起顾嫮他心里长叹口气,只是轻声应了,没接着往下说。

  但顾怀瑾显然并不是要和他讨论这个,他的声音柔软下来,像个受了委屈恳求有个怀抱安慰的孩子:"我想喝酒了,你陪我喝一杯吧。不吃你多少,就像以前一样,还是咱们。。。"顾怀瑾顿了一下,像是哽咽了一下,但他收敛得很快,再开口的时候已经听不出来了,"还是那几样菜就好,我想吃了。"

  江玄子的心突然被顾怀瑾的这番话撞得七荤八素,一时品不过来是什么滋味。

  这些年顾怀瑾是变得最彻底的,他的狂躁和'恶'一点没落下的反噬在顾君离身上,可对江玄子这个人,顾怀瑾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最开始,江玄子还试图调解两兄弟之间的矛盾,可到了后来,他也渐渐明白,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远不是外人能够调和的,介于顾怀瑾无理取闹,近乎于发疯的,毫无道理和理智可言的报复性为,江玄子一直觉得他过于幼稚和固执,所以对他冷漠相待,希望他能反省反省自己。

  可此刻眼前的顾怀瑾,满眼悲凉,毫无遮掩。

  他实在是藏不住了,一个人扛不住了,不然他不会来找江玄子说这些。

  因为他真的没有可以诉说的去处,他的全部温柔,全部少年意气,全部赤子之心,都葬给了曾经的四人组。

  可曾经共策马,共举杯的人,一个死了,一个离心,只剩下一个江玄子,让他敢稍微卸下心防,说句真心话了。

  江玄子和顾怀瑾对视一眼,被顾怀瑾的眼神蛰了一下,江玄子快速的闪躲了目光,顾怀瑾伸手拍他:"行不行啊。"

  心房破碎。

  像是当年那个会撒娇,会被逗得上蹿下跳直跺脚的少年回来了。

  他眯着眼睛笑,追在那时候的江玄子身边,一定要江玄子帮他忙,双手合十,桃花眼里融着一汪春水般,也是这样的语气:"帮帮我嘛,江大才子,行不行啊。"

  她在远处笑。

  顾怀瑾缠得江玄子烦得不行了。'行行行'连说三遍,然后转身,对她胜利一般笑起来。

  记忆汹涌的袭来,简直要把人冲击成碎片。

  他握紧双手,一个'行'字,都念得异常的零碎。

  顾怀瑾得了应声,轻笑起来,他抬手揉了揉鼻尖,侧脸看向窗外,飞快的擦过鼻梁,眼睛眨得够快,那滴眼泪迅速蒸干,像是从没来过一样。

  这一路两人再也没说过话,马车在江府后门处停下,顾怀瑾嚷嚷着要低调些,免得麻烦太多,拽着江玄子下马之后便让车夫回去了。

  就算是从后门进去,入眼也都是一片一片连绵成霞的红色。

  顾怀瑾眯起眼睛,故作不经意的背手往前走,融进这片景色里:"不错嘛,布置得挺好。"

  江玄子跟在他后面,根本不想接话。

  顾怀瑾借着顾嫮打掩护,肆无忌惮的想把这府里的场景都印进心底里,想到江玄女若是还活着,她出嫁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的光景。

  一路往江玄子的院子去,遇见的下人都被告诫不许把太子来府上的事传出去。

  江玄子还记得以前的那几样菜,只是从前给他们做菜的人是江玄女,如今换了府上的厨子,顾怀瑾连连摆手说不打紧。

  "我去拿酒。"

  江玄子盯着顾怀瑾的背影,半响后,垂下眼帘说了这么句。

  顾怀瑾回身:"我能去看看她么?"

  他说的是江玄女,牌位摆在祠堂,既然来了,想去祭拜。

  江玄子快速转身:"随你。"

  顾怀瑾笑着看他走远,很快。脸上的笑意便凝重下来。

  江家的祠堂在哪里他是知道的,只是很久没来了,看见熟悉的地方时,顾怀瑾反而在门口顿住脚步不敢进去。

  江玄女的牌位摆在正中间,远远就能看见,顾怀瑾盯着看了很久,即便是过去了那么多年,此时此刻站在这里的心痛却还是一点不减当年。

  他有罪。

  他有悔。

  他。。。不勇敢,不真诚,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走到牌位前点燃三炷香奉上后,顾怀瑾才伸出手,想去触碰近在咫尺的那个牌位,手指停在牌前,最终还是缓缓落下。

  "江玄子要成婚了。"顾怀瑾轻声开口,"你若是还在。。。"

  喉间哽咽,眼泪猝不及防的滚下来,顾怀瑾握紧拳头,没有擦,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就算不是嫁给我都好,只要我还能看见你,怎么样都好,好歹。。。好歹你孩子,也能叫我一声对吧?"

  他在笑,嘴角却忍不住颤抖,颤抖到最后,最终还是皱眉垂下了眼帘,像个做错了事情的人,手足无措的站在这里,等待着一句原谅。

  但这里空荡荡的,连风声都没有。

  "我有点想你。"顾怀瑾抬起手袖胡乱擦干自己脸上的泪痕,干脆坐下来,长腿撑着,双手搭在膝上,也不再抬头看了,只是低语着,"但只是有一点而已。"

  说完这句话,顾怀瑾终于没办法再接着说下去了,他忍得厉害,喉管被锁紧,只有眼泪接连着往下滚,到最后不得不抬手捂住自己的脸,骂一句自己没出息,被情绪完全左右。

  他那天想起江玄女,便再也没有办法放下了。

  在顾怀瑾的心里,到底还是对成婚这件事有着深深的执念,江玄子那张脸,他看着,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太多太多的东西。

  如果一切没有变成现在这样,那么如今的他们应该是什么样子。

  她会为谁穿上嫁衣,她会因谁欢喜出嫁。

  想看她的笑容,哪怕不是对他的,哪怕牵她手的人不是自己,顾怀瑾也想再看一次那样的笑容。

  他就连做梦都梦不到她,记忆里面的模样停留在十三岁那年,只能在江玄子的脸上,去寻找她的痕迹。

  她一定是怨他的,否则为什么连他的梦都不肯踏足一步,连在梦里再跟他说一句都不肯。

  这些年的故作不在意,故作不想起,故作风流洒脱,全部崩溃在江玄子成婚的这个消息里。

  顾怀瑾扬高头,深吸两口气,把自己的脸胡乱搓揉好半响,确认自己的眼泪已经完全止住后,才神色呆滞木讷的再去看上方的那个牌位。

  江玄女这三个字他曾经日日夜夜的写,现在看见,依旧不敢相信,鲜活的人就这么变成了死气沉沉的名字。

  他缓缓站起身来,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想自己究竟在这里呆了多久,也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江玄子拿酒只需要片刻就能回来。

  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在心里憋了十年的话,终究还是说了出来:"其实我心里有你,不比你心里有他少,对不起,如果能重来一次,我。。。"

  一定不会迟疑了。

  声音很轻,但足以让靠在门边的江玄子清清楚楚的把每一个字听见。

  他瞪大了眼睛,站在这里不久,但听见的东西太过震撼,顾怀瑾接下来还说了什么江玄子不知道,他脑子爆炸,捂着嘴蹑手蹑脚跑到很远的地方,才撑着墙壁大喘气。

  拼命消化下那些话,江玄子贴紧墙壁,很久以后,整个人才平静下来。

  他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他差人已经摆好了酒,再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顾怀瑾已经坐好自己喝了两杯下肚了,他看见江玄子的时候,已经神色如常,如果不是听见了,江玄子压根不能从顾怀瑾现在的脸上看出任何不对劲来。

  他脸色不好看,顾怀瑾一眼就发现了:"你干嘛去了?酒来了你人却不在,怎么脸色不好看?"

  江玄子走到他对面坐下,垂着眼帘不敢和他对视,伸手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方才肚子疼。"

  顾怀瑾笑:"怪不得。"

  江玄子一杯酒喝下去,热辣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才终于找回了几分理智。

  顾怀瑾见他又在发呆,有些不满的咂嘴:"你想什么呢?"说完,给两个人都满上,自己端起酒杯跟他碰杯,大声道,"你现在什么都别想了,说好了一起喝酒,少敷衍我,来,喝了,今天不醉不休!"

  江玄子苦笑,见顾怀瑾已经一饮而尽。

  他现在也没办法想什么,仰头也喝尽。

  在顾怀瑾的笑声里,他自暴自弃的想着,醉了才好,不醉不休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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