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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我瞧你像福星

番茄荔枝饭 19946字 2023-01-07

  "公子,这样真的好吗?"

  慕容妤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赫连硕说的让她去驻国使府上,不是让她去做客的,是让她彻底离开平陵王府,到驻国使府上去生活。

  讲条件,做交易,这显然才是赫连硕应该有的样子,若是他真的没有所求,无怨无悔的付出,慕容妤恐怕更会觉得不安和惶恐。

  她没有回答赫连硕,赫连硕也没有强留,喜善盯着赫连硕看了一眼,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这样冒进,会不会适得其反?

  "没有时间了。"赫连硕深吸口气,他们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赫家的人派了不少高手紧跟着他到鎏国来,他一定要在这些人注意到慕容妤的奇怪之前,把她带到驻国使府,带到他身边,也只有这样,赫连硕才能确信慕容妤是安全的。

  他不信任顾君离,因为顾君离永远不可能像他一样,深刻且清楚的明白慕容妤要面对的敌人究竟是什么。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

  其实在调查过慕容妤身份的时候,赫连硕就已经知道。。。他姐姐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姐姐一生追逐自由,恣意洒脱,是整个赫家最不服管教,却也是最温柔亲切的人。

  她不肯将自己束缚,逃离赫家的那天,赫连硕如今想来,姐姐脸上的笑意应当是发自内心的。

  那样的人,怎么会让自己的女儿囚困一生,她一定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去看一看这个世界的明媚,哪怕前路艰险,也坚信这条路上,她一定会遇见一起前行的伙伴。得到抗击风雨的力量。

  关于姐姐身上的秘密,赫连硕所知甚少,上一辈似乎因为姐姐和药谱的消失,刻意隐瞒了很多家族的秘密,赫连硕长大以后,家族里面的氛围更加微妙,他想要挖出这一块的秘密来,可显然,现在他所知道的,也还只是冰山一角,可相比起其他被蒙蔽在虚无表象里的同龄族人,赫连硕早就已经对赫家失望透顶了。

  如今在鎏国相遇。赫连硕也不得不感慨一句,他寻找多年未果的事情,竟然无意之间蓦然回首,心中牵挂的人就已经到了咫尺。

  他还是感激顾君离的。

  不管是因为什么,若是顾君离没有执意要带上慕容妤,那么今时今日的局面,只怕会更加的困难重重。

  喜善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素来是沉默的人,感情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是很难懂得的,所以她也不太能明白赫连硕大部分时候的情绪。

  倒是巴鲁这人性情直接,有一说一,不会拐弯儿。喜欢便说喜欢,讨厌便说讨厌,喜善虽然不能感同身受,但和巴鲁交流非常通畅。

  比如赫连硕生气的时候也会笑,喜善只能从感觉上来分辨,却不懂赫连硕为何要笑。

  而巴鲁生气的时候便会阴着脸,气呼呼的跟她说:你别这样,我不喜欢,会生气。

  所以在喜善的心里,赫连硕是一个复杂的人,巴鲁是一个简单的人,她身为下属,从来不会去揣度主子的心思,反倒是爱听巴鲁闲话,从巴鲁那里,能够直白的听到很多事情。

  若是没有巴鲁,光靠她自己去猜赫连硕的心思办事的话,赫连硕可能会被她气到当场吐血身亡,幸好有巴鲁在前面顶着,喜善才能在赫连硕心里维持一个'完美'的形象。

  喜善对此非常满意,是以每当巴鲁被赫连硕训的时候,喜善都会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喜善,你人真好。"

  每次听见巴鲁说这样的话,喜善的良心都会隐隐作痛,以至于多年下来,对巴鲁的关心里,还真带上了几分真心实意。

  在朝戈停留的计划也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被迫中途返程。

  江玄子的伤养了几日已经没有大碍了,顾君离倒是每天想着去看看他,但十次有九次里都被江玄子以静养伤势为借口拦在门外,就算是见着了也着实没能聊上几句,关于和顾嫮的婚事,也没能从江玄子那里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顾君离心里到底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的。

  好在这些天顾怀瑾是冷静下来了,他没去江玄子那儿,见顾嫮脸色一天天好起来,倒是问了顾嫮的意思,顾嫮明里暗里,话里有话都是袒护江玄子的,做哥哥的心里难受,知道江玄子是个什么臭德行,却又实在没办法在顾嫮面前发泄出来。

  他们兄妹俩个因为江玄子而决裂,如今又因为江玄子而谈开,一时之间顾怀瑾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生气了。

  倒是慕容馥这段时间安静得可怕,沈绾给了她簪子,她原本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不管是江玄子还是慕容妤都难逃此劫,既能够完成沈绾的暗示,又能够借此机会彻底的打压慕容妤,让她永远没有翻身之日。

  谁晓得事情竟然偏差到了这样的地步,简直是荒唐。

  沈绾没有召见她,甚至连斥责她都不愿意,可见已经对她失望到了什么地步。

  有人能轻而易去的识破她的计划,慕容馥这段时间安静得很,生怕这件事情闹起来把自己揪出来,好在,不管是皇上皇后,还是那个识破她计划的人,都有意要把这件事情彻底打压下来,没人往下追究,婚事定下来的时候,就注定这件事情必须画上句号了。

  因为出事的人不是慕容妤,而是顾嫮。

  皇家的脸面,比什么真相都要紧。

  返回卞京的路上,慕容馥才像是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有了新鲜的氧气,她撩起车帘,对外边的陈姑姑小声道:"皇后娘娘往后都不会再见我了吗?我得想个法子,我得。。。"

  得把局面扭转过来才行。

  陈姑姑赶紧伸手去捂慕容馥的嘴,左右警惕的看了看:"主子别说了,这段时间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眼见着公主便要成婚了。"

  就算有什么不甘心的地方,那也要等到婚礼顺利完成之后再说了,如今能平安的躲过追究已经是万幸,慕容妤如今已经和在西凉的时候不一样了,不是孤立无援随便欺辱的时候,她身边汇聚了很多人,说不清楚为什么,像是有魔力一样,吸引了太多的人去保护,很难再像在西凉的时候随心所欲的下手了。

  显然,慕容馥还没有彻底的习惯这样的转变,她意识到了慕容妤的转变,却还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改掉自己的习惯。

  慕容馥撇眉,心里窝火:"就这么算了?"

  陈姑姑无奈的叹口气:"自然不会就这么算了,可这两次的失败。不也是因为主子操心过急的缘故么?咱们得从长计议才是。"

  慕容馥那个脾气,受了刺激便说风就是雨的,陈姑姑拦也拦不下,如今吃了两次亏,想来也该沉稳下来些了才是。

  可这话更是刺激了慕容馥那颗胜负欲爆棚的心脏,她从小就样样比慕容妤强,如今依旧她为尊,慕容妤为卑,三番两次收拾不了她,慕容馥整个人都快要炸了,一听陈姑姑也这般畏首畏尾的劝她,担忧受怕的那几天过去后。立刻就变成了心头不痛不痒的一个小点儿,此时一心想着要在沈绾面前找回脸面的慕容馥自然是希望听见陈姑姑有什么好的建议,而不是在这里细数她的不足之处。

  "姑姑的意思便是怪我自己愚笨了?!"慕容馥突然拔高了声调,虽然没人特别注意她说的是什么,但还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就连前边马车里的小姐都伸出头来张望。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陈姑姑急忙解释一句,眼神看一眼前边,示意慕容馥这会儿不是说话的时候,别引起旁人注意了。

  慕容妤转脸看一眼前头伸出脸来看热闹的人,闷哼了一声,一甩帘子,到底还是坐回去了。

  回到朝戈以后,慕容妤原本想着,估计这一段时间卞京城里都得忙起来,她正好清闲几天,好好思衬一下赫连硕跟她说的那些话。

  可谁晓得,明明才说了让在府上好生休息,第二日便又有人来传了旨,说要召慕容妤进宫去和景云公主做伴。

  这事儿是顾嫮自己提的,出嫁之前,她都要暂时住在宫里,一般这种时候,除了会请福寿双全,儿孙满堂的夫人进宫为喜服添上几针针线以及为待嫁的新娘子梳头外。待嫁的新娘子还能叫上几个闺阁密友,陪同在身旁。

  顾嫮只说了慕容妤一个人的名字,沈绾这次倒是没有再提慕容妤命格不祥是个灾星的事,大概在她的眼中,这桩婚事便是最大的不祥和笑话,再多添上十个慕容妤,也不可能再坏了。

  只是这回进宫,慕容妤特意同顾君离说了,想带添香去。

  添香丫头受宠若惊,一向这样的场合都是银霜陪同的,慕容妤忽略到银霜震惊的目光,再次肯定的重复,指明了要带添香去。

  不过当着面,慕容妤并没有叫银霜难堪,只说是银霜才刚刚回来,这一趟朝戈之行尽心尽力的伺候着,实在太劳累了,此番进宫不过是去和顾嫮作陪,有顾嫮在,必然不会出什么岔子。

  顾君离也说好,他纵着慕容妤,似乎也对银霜这几次的表现有些不满,是该小惩大诫一次才是。

  顾君离点头定下了,银霜到了嘴边的话自然也只能咽回去。她垂着眼帘,静站一旁,看似毫无波动的样子,反倒是添香一直紧张的双手紧握,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眼里边的兴奋都快要飞到屋子外面去了。

  慕容妤更喜欢添香这样的姑娘,心思单纯,一点点的小事,都能够雀跃上好长一段时间。

  可能是因为自己身上从来没有过这么强烈的情感,也不知道怎么去表达,所以顾君离走了以后,添香拽着银霜的手叽叽喳喳说话的样子。慕容妤都能出神看上好半天。

  银霜显然笑不出来,敷衍着同添香说了几句话之后,再看慕容妤的眼神里,已经没了什么光泽,她借口说累了,顺着慕容妤给的梯子往下爬,顺理成章的回屋躲懒,免得站在这里,看着慕容妤和添香,徒增自己心烦。

  她这一歇,便是第二日早上,慕容妤和顾君离一块儿上马车进宫的时候都没有露面。

  进宫的路添香走得太少。心里紧张,却又觉得自己往后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得学着稳重一些,不能丢了王爷和姑娘的脸面,是以这一路都走得格外昂首挺胸,还没进宫,先把自己累得够呛。

  不过年轻人便是这点最好,即便是脖子酸背脊疼,心里头的兴奋也能把这种感觉给冲淡不少,添香望着眼前恢弘的城门出神,就连慕容妤下马车的时候都忘了搀扶,好在慕容妤一笑了事,拦着顾君离不许说这丫头,添香赶忙规规矩矩的搀扶住慕容妤,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

  沈绾指了人来接慕容妤,顾君离与她不再顺路,许多话要说,可又全都是叮嘱了太多次的说辞,张了张嘴,自己都觉得自己啰嗦,是以最终还是只说了一句:"好好陪她说说话。"说罢,目送慕容妤率先跟着领路的宫女进了宫内。

  宫中的路,慕容妤只有去金銮宫的那条道稍微有些印象,旁的地方,她还没有去过,顾嫮有自己单独的楼阁,和慕容妤想的一样,她并没有要住回金銮宫里的意思。

  公主出嫁的消息昨天便已经晓谕了卞京城,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从这一刻开始抓紧时间筹备,讽刺的是,成婚的黄道吉日,是他们回卞京的前一天,由江玄子亲自演算定下来的。

  就在三十七日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虽然匆忙,但抓紧时间筹备,也不算太仓促。

  顾嫮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开心,她日思夜想,做梦都愿意嫁给的那个人,却不是心甘情愿要娶她的人。

  听到通禀说慕容妤来了的时候,顾嫮才缓缓的侧转过身子,看着慕容妤从远处渐渐走到自己的身边来。

  顾嫮盯一眼身后伺候的宫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都走远些,别在这里杵着,碍手碍脚的。"

  她一声吩咐,宫人们果然都后退了十步不止,顾嫮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伸手拉扯慕容妤的衣裙,让她挨着自己坐下来。

  这儿是一处人工水池,很小,里头种了些莲花,但是漂亮的石块儿堆砌成的边沿却很高,坐在这里,脱了鞋袜,刚好能够用脚尖触到水面。

  顾嫮把裙子裤腿挽起来,光着脚坐在这里踩水已经很久了,一点儿没有要嫁人的紧迫感,反倒是有点像邀请好朋友到自己家里来玩乐一般。

  慕容妤盯着顾嫮的光脚丫看了会儿,想起在长云地玩水的事情,心里痒痒的,瞧着顾嫮的笑脸,好像一下子受到了鼓舞,颇有几分自己一个人不敢做的事,恰好撞上几个狐朋狗友,一勾肩搭背,便什么都敢做了。

  她也拉高裙摆和裤腿,蹲坐下去以后迟疑了一下,然后把脱下来的鞋袜小心翼翼放到身后一些的位置,以防掉到水里面去。

  慕容妤没瞧见顾嫮在一旁盯着她动作的震惊表情,全身心的落在下方的水面上,她试探性的踩了踩水,冰凉的感觉从脚心爬上背脊,冻得慕容妤一个哆嗦,随后心里发痒,嘴角上扬,轻笑起来。

  顾嫮扯过她来看,眼睛瞪得格外圆:"慕容妤,我还真没瞧出来你也爱玩儿这些呢,我当你跟江玄子那个木头一样,一板一眼守着规矩。"

  说到这儿,顾嫮又收敛几分笑意,甩了甩双腿溅起水花,瘪嘴道:"母后说。我可以找好友相陪,可我想来想去,景云公主这个人,似乎没有朋友啊,可我若是不选一个,母后一定会让慕容馥过来,所以比起慕容馥,我还是觉得你更好一些,我这样不打招呼就把你拽来,你不会觉得我很讨厌吧?"

  慕容妤默默听着,她不会像顾嫮那样把水花溅得到处都是,只是安安静静的轻微晃动脚丫,只在水面激起一点点的涟漪,就像她这个人,再大的滔天情绪,最终也只会变成心底里的一小片涟漪。

  她内心是没有规矩的人,是想要洒脱放肆,也想要驰骋天下的人。

  可这个世界给了她太多的束缚,失去这些束缚,她便没有办法保护自己,只有在她认为安全的情况下,她才会稍微放开一些,去做外人都想象不到她会做的事。

  就像现在这样。

  "我也没有朋友。"慕容妤这话说得平静,跟她现在的所作所为一点儿也搭不上边,"公主是我第一个朋友。"

  帮过忙,谈过心。

  这样的话,应该算是朋友了吧,至少在慕容妤的心里,是算的。

  顾嫮往后撑着身子,歪着头看慕容妤,半响后笑起来:"啊,方才是我说错了,你进宫来正好,人多了聒噪,你来了正好。"

  说完这句话,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

  踩了会儿水,顾嫮干脆仰面躺下去,衣袖遮去一些刺目的阳光,微眯着眼睛去看天上的云朵漂浮。

  "你在害怕么?"

  慕容妤依旧盯着水面,她和顾嫮停止晃动后,便能清楚的瞧见浸在水里的双脚,以及湖面反射出来亮晶晶的光泽。

  顾嫮嗓子里发出一声闷哼,半响后才哑着嗓子道:"我怕什么?"说完,不争气的鼻子酸,顾嫮拿手袖盖住脸,嘴角一瘪,骂道,"热死了,这光也火辣辣的,刺眼睛。"

  "公主想嫁么?"

  "..."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久到慕容妤以为顾嫮躺着睡着了,不准备再回答这个问题了。

  "当然想,我好多年前。。。好多年以前便想了。"顾嫮的声音有些闷闷的,"但是他不想啊,如今就算我嫁过去了,在他心里又算得上什么呢?"

  叹气声沉重,未来如何她都不敢去想,顾嫮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高兴一点还是伤心一点,明明是自己的喜事,明明宫里这么热闹,她却一点喜色都没有。

  慕容妤却不太明白顾嫮为什么要这般苦恼,她转过身来,轻声开口道:"公主这些年,似乎一直都在试图感化天道使,我虽然不知道公主和天道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可公主既然是愿意嫁给天道使的,又为何要这般叹气伤神?公主不嫁也是放不下天道使,嫁了也是放不下的,那么嫁或不嫁,不过是身份不同罢了,或许公主更愿意看见的局面是以真诚感动了天道使,从而让天道使也欢欢喜喜的迎娶了你,可。。。嫁过去以后也能以真诚感动于人,结果不都是一样的么?"

  慕容妤的话,像是惊雷一样。

  顾嫮脑子被她炸得嗡嗡直响,方才才酝酿起来的伤心情绪,一下子给她说散了。

  两条路摆在眼前,虽然过程有些不同,可通往的终点,不都是一样的么?

  顾嫮被慕容妤给说蒙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好半响,竟然无言以对,只能重复了一遍慕容妤的话:"是啊,可不都是一样的么?"

  重复完,顾嫮就乐了。

  这话从没有人跟她说过,就连她自己都满心想着,完蛋了。

  可慕容妤一句话,就叫顾嫮豁然开朗。

  这难道不是老天爷恩赐的大好机会么?

  从前她要见江玄子一面可不容易,这人若是存了心躲着她,便更难碰上,加上两人的身份关系,一丁点风吹草动都有人关注着,是以想要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基本是很难的。

  可如今不一样了。

  执过六礼成了婚,她便是江玄子明媒正娶,八抬大轿迎进门的正房娘子,他江玄子再怎么躲着她,他能不回府么?

  他这种人,不回府能往哪儿去?

  有了正房娘子的这个身份,以前不能说的话,不能做的事,如今都变得名正言顺了。

  她就不信了,死缠烂打软硬皆施,就算是千年冰块儿,日日拿火炭捂着,也总有能化了的一天吧?

  下半辈子可还长着呢,江玄子还能逃到哪儿去?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伸手不打笑脸人,养狗也能有感情何况是日日相对的人呢?!

  这么一想,顾嫮简直是豁然开朗,她难掩心头激动,伸手就把慕容妤抱了个满怀:"哪个混帐东西不长眼的说你是灾星的?!呸!我瞧你像福星,大福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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