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失宠公主娇养手册章节列表在线阅读+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1章
禹王妃虽然以前是在南疆长大,跌打损伤不在话下,只不过来了大魏之后,那般随心所欲的日子实在不多,被困得久了,越发喜欢去山寺那种清幽宁静的地方待着。
又因为前些年经历了纯贤皇后的事儿,就常常去寺庙礼佛,她的性子被磨平了许多,现在见不得血腥,看见疼爱的孩子手上添了一道血痕,就心疼地惊呼起来:“丛露,快去找大夫过来,姑娘家,细皮嫩肉的,别留下伤疤了……”
阮阮娇生惯养的,从小身后就跟着一堆太监宫人们,即便是敲果子还是爬墙头,受伤的机会倒没那么多,只是来了禹王府后,就总会时不时地流点血生个病。
她都怀疑是不是这府邸风水有问题,不适宜自己居住。
也只是想了一瞬。
她现在正在疑心魏濯和蓝初云之间的关系,究竟是为什么呢?
魏濯竟然会把蓝家母女三人拉入狱中,还折了他们许多羽翼,简直就是在啪啪打蓝相的脸,他难道不怕错失美人芳心,惹未来岳仗不快吗?
但蓝初云临走之前看魏濯的目光还是那么依依不舍,胶着地如同看临别的情郎,即便是魏濯把她的家搅了个乱,她也没什么恨意,依旧爱意满满。
有些奇怪。
禹王妃叹了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被个木盒子给刮伤了!这木盒是谁摆在这里的?”
阮阮本就不想与魏濯相处,要不是王妃,她现在肯定已经在自己的小屋里待着了,只希望王妃不要再企图化解他们的关系,于是当即出卖了魏濯,脆生生道:“是殿下放在这里的。”
这里是后花园,回来的路上曲径交错,两边看着很近,但为了能欣赏更多的景致,新修的小路绕来绕去,要走上一会儿才能到对面。
魏濯在路上听到了丛露去请大夫,便往回折。
折了一半的路,就听到了那句状告,他步子一顿,既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把责往他身上推,该是没什么大事,刚才莫名而起的焦急烟消云散,他放缓速度慢悠悠地走,看看小告状精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话来。
“是濯儿放在这里的?”禹王妃跟阮阮相处久了,特别乐意宠着这个可爱的小姑娘,想都不想就道:“濯儿真是的,平白无故往这里放盒子做什么……他本就生了一张臭脸,做起事来一点不怜香惜玉,不会疼人,只会挑错,整天硬邦邦的,也不知是在跟谁生气……”
禹王妃越说越乐呵,她忍着笑,继续骂自己儿子:“他不招人喜欢,就知道欺负人,看看那张破嘴,说不出好听话……”
阮阮会心一笑,她知道王妃心里有一杆秤,既疼她也疼魏濯,现在她受了伤,王妃为了安哄她,天平自然而然地就往她这边偏移了,知道她不喜欢魏濯,专门说这些话损他。
即使她知道这些话都是假的,但真的很受用。因为魏濯气场太过强大,就算有人厌恶,也不敢在背地里说他坏话,只有王妃敢说。
听完这些话后,阮阮确实也解气了很多,她就是讨厌魏濯,想骂一骂他,并且希望找个志同道合的好友一起骂,好缓解她多年来的委屈和愤懑。
虽然王妃并不跟她志同道合,但也确实得力,这些话说的好极了,她忍不住附和地点了点头,非常赞同王妃的评价。
那边的魏濯倚着一棵松树,面无表情地听完这通话后,精准地捕捉到了小姑娘嘴角掠起来的,格外顺畅的笑容,像是天边绮丽绚烂的晚霞,流光溢彩,明艳娇妍,已经许久未见过。
他偏过头,笑着轻嗤了一声,他强忍着脾气都哄不好的小姑娘,谁知道转过头来骂他一通心里就舒坦了,跟只小猫儿一样,惬意地眯在阳光下,露出得逞之后的娇态。
也就是个招人疼的性子,所以才在他眼皮子底下舒服了这么久,换个人早就不知道被赶走多少次了,魏濯默默地想着,以后决不能再纵着她了,越发宠溺越发娇气,使了性子后,连哄都哄不动了。
他是有多闲得慌,才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个坑。
阮阮轻轻在自己手背的伤口上吹了口气,眉头一皱,这么大的口子何时才能好,她讨厌自己的身体上留有疤痕,疤痕看着很是狰狞,并且每次看到都会想起受伤时的疼痛。
她眉眼低垂,握着手腕看,声音里尽是担忧:“会不会留疤啊?”
禹王妃点了一下她额头:“这个时候担忧起来了,我看你是一点都不着急。怎么现在开始问?”
阮阮想了想,她之前在宫里想要学人爬树的时候,徐姑姑总会拉着她的手,一边点手心一边劝:“你要是再爬树,磨破了掌心,瑾王就不会把小公主娶回家了……”
“姑姑跟我说,手是姑娘家的第二张脸,”阮阮把徐姑姑那些话有模有样地把徐姑姑那些话搬了过来:“如果留下疤,就没人肯娶我了。”
禹王妃笑了起来:“你竟也会担心这个,真是长大了哟。”
不过她确实担心阮阮的终身大事,她并不知道阮阮的真实身份,还以为这姑娘是个孤苦无依的普通人,禹王府找了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找见她姑姑,怕是早就遇了危难。
所以,眼下除了濯儿的亲事,还有那不成器的魏清彦,再加上两个姑娘阮阮和芙儿,一个比一个让她头疼。
阮阮笑着说:“自然是担心的。”
话刚落下,她脸色就变了变。
魏濯走过来,倪了眼她手背上的伤口,见不算太深,一个小破口子,能疼到哪儿去。稍稍移了些视线,看见那娇嫩的皮肤,白莹如玉,罢了,伤成这样,不疼才怪。
阮阮察觉到魏濯的视线,立刻伸手挡住了伤口,不给魏濯看。
魏濯对她这一行为很是服气,这样的人也是头一回见,小气起来连伤口都不给他看,所以说,他现在连个关心的资格都没有……
禹王妃见魏濯折回来了,拉了他问:“刚才阮阮还担忧自己嫁不出去来着,看看人家比你年纪小的,都开始想着这些事了,全家就你最没长进……”
魏濯看了眼阮阮,才道:“她要乖一点,听话一些,少发点脾气,也不至于嫁不出去。”
阮阮踢了踢脚尖的黑珍珠,大概是被王妃刚才那通骂渲染到了,憋不住气,小声嘀咕着:“又不嫁你,提这么多要求干什么。”
魏濯听得是清清楚楚,这会儿倒是敢说话了,总好得过一声不吭,他怕小姑娘一生气又不理人,便没把话说得太死:“想说话就大声说,又不会打你。”
“殿下刚才走之前还说要把我关进柴房。”阮阮往禹王妃跟前凑了凑,顺带着把状也给告了。
魏濯:“……说说而已,不必当真。”
“濯儿,以后不准再用这些话吓唬阮阮,她会当真的。”禹王妃思索了一会儿,道:“你眼光好,看看周边有没有合适的男子,给阮阮挑个好夫婿,可别长成老姑娘了。”
“娶她,养在家里当祖宗供着么?”魏濯避开阮阮看过来带着些许不满的视线,偏头道:“母妃不看看她在我这里闯了多少祸乱,除了我供得起,不知还有谁有这能力。”
江阳茂惊了惊,殿下这话的意思,可不就是除了本王能养着,还有谁养的起么?!不过很显然,殿下一脸平静,没有意识到自己话中反应出来的心思,而王妃也没有领略到。
“话不能这么说,上次李夫人来王府拜访,还向我打听了阮阮的许多事儿,上上次,我带阮阮去街上买玉器,那赵家公子和王家二公子瞧地都移不开眼珠了,上上上次……我们阮阮就是招人喜欢惹人疼惜。”禹王妃说得很是骄傲。
阮小姐也忽略个一干二净,搂紧了禹王妃的胳膊,小声说了句:“我还不想嫁呢,我想嫁给喜欢的人。”
江阳茂偷偷叹了口气,只有自己一个人察觉到了,自己这么敏感的么?他突然有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使命感。
但也仔细想了想,不是那么个道理,是所有人都觉得殿下跟阮小姐没有可能,所以才没往深处去想,但其实,殿下比谁都紧着小祖宗呢,刚才明明都走得那么远了,一听要叫大夫过来,便什么面子都顾不上地直接折回来了。
大夫一路小跑着过来的时候,阮阮已经很乖地把手放在了桌面上,问道:“大夫,会留疤吗?”
大夫看了一眼,“不好说,只要每天看护着伤口,别沾水别吹风,按时换药,就应该不会留疤。”
魏濯看着她皱起来的眉头,忍不住提醒:“真心待你的人不会嫌弃手上有疤痕。”
阮阮当然知道,她没再多言,只是药水涂到伤口的时候,还是发出了一声轻嘶。
禹王妃心疼极了,又冲魏濯埋汰:“平白无故的,往桌子上放盒子做什么,那盒子有棱有角,你不知道阮阮皮肤娇嫩吗!”
阮阮接着嘶了第二声。
禹王妃又骂。
第三声,骂。
第四声,再骂。
循环几次后,终于上完了药。
阮阮吹着气,第一次上药的时候是真的疼,第二次第三次倒是没第一次那么疼了,不过她还是使了苦肉计,好让自己上药的时候还可以看着魏濯挨训,那样就不会疼了。
苦肉计!
是苦肉计。阮阮一下子联想到蓝初云,她狐疑地看向魏濯,原来这两人是在王妃面前演戏呢,使上一出苦肉计,让王妃对蓝初云生出叹息之意,这是第一步。
怪不得蓝初云都要入狱了,还对魏濯那样绻恋不舍。魏濯这个奸诈小人,卑鄙无耻。
禹王妃想起蓝家,终究是觉得不安:“濯儿,我听说皇上命你饶恕蓝右相?你既然对高位没什么心思,就不要再去挑战皇权了,听皇上的话,莫要再针对蓝右相了。”
“还有刑部的蓝家母女,你要抓的大头是蓝右相,这跟他妻女没这么关系,也该要放出来才对,别让人说闲话。”
阮阮抿了抿唇,自己的判断果然没错,王妃对蓝初云生了怜惜,要松口让魏濯放人了。
魏濯见阮阮怏怏不乐的模样,到底是见不得她不高兴,开了口:“再怎么说,她们也诬陷了人,关上几天也不为过。”
“也是,那你注意点分寸。”禹王妃叮嘱。
还要再关几天,魏濯真的是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不罢休,竟还忍心让他的美人在地牢里管着,阮阮感到惊叹。
如果是小时候的她听到魏濯被抓走之后,指不定有多担心呢。
不过地牢也分三六九等,既然蓝初云关在里面,定是住着最为上等的牢房,好吃好喝招待着,怪不得魏濯不担心。
前院的丁管家匆忙跑了过来,“王妃,殿下,有贵客过来拜访,他是程国公府的程二公子,说是有事来找阮小姐。”
禹王妃很是新奇,她甚至连阮阮和程二公子是如认识的都不清楚:“程嵘与找阮阮?所为何事?”
“程二公子说,阮小姐要的木雕兔子已经做好,他闲来无事,便亲自给送了过来,现在想要请阮小姐过去一趟。”
“阮阮快去。”禹王妃又朝魏濯炫耀:“你不介绍也没关系,上赶着有人稀罕阮阮呢,程国公府二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温润如玉,做了只兔子送她,不是喜欢是什么?若嫁给他做夫人,必定会被宠上天!”
阮阮听是程嵘与来了,她迅速站了起来,提起裙角,刚走两步就踩了满地的黑珍珠,王府果然有钱,留着满地珍珠都没人来收拾一下。
她整个人往前一滑,眼看着就要栽倒,旁边站着的魏濯往前走了两步,单手提起了她的腰,顺势往怀里一拉,两人抱了个满怀。
魏濯脸色沉沉,即便是怀中一团娇软,他也很是不耐烦,一想到这白眼狼是踩着自己送她的珍珠去迎接别人雕的木头,就更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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