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狼君在上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9章 来了!
江芍觑她态度如此,心中激触,道:“我娘说你是灾星,我却觉得你攒福了,你害我们家破人亡,还能撇这般得干净,江走你不愧叫江走,你其实一无所获,我根本不会羡慕你!”
江走一笑:“你说的没错。我除了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其余一无所获。”
沽雪陪同江走去了后山。满山飘零黄叶,沽雪忧心如焚地望着她的背影。她们寻不到江缘的坟,许是江二娘连墓碑也未立,晚风扫急了,山上冷得快,两人不得不打道回府。
江走端坐车内,车轱辘在道上转响,她微微沉下头,表情淡而不厌,沽雪去握她的手,这时风吹起湘帘,街道一片繁华灿错。
江走轻轻观瞧,便问车夫:“是哪?”
“少夫人,这竹马大巷呢。”
竹马大巷。江走自然是熟悉的,顿了顿,她对车夫道:“停一下。”然后就甩袍下车,箭步如飞冲青梅榭去了。
沽雪心叫糟糕,她早是察觉端倪,连忙跨下马车小跑去追:“夫人,夫人,您现在身份特殊,不好再近榭。”
“放心。”江走对沽雪爽朗扬唇,“我没带刀。”
沽雪吓得直接环抱她的腰,求道:“夫人我们回府吧!”
“他若真在青梅榭,我非问个清楚。”江走硬是拖着娇小的沽雪,一步一个脚印往青梅榭移,“明摆着,我都可以,做,花魁了!他凭什么,晾着我不……”
沽雪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她辨出了江走的话意,呜呜哀求:“是是,咱们二少夫人最美最美,所以二爷应该不会在青梅榭,咱们回府找他。”
“我今儿。”一股无名的怒火轰然烧蹿,江走掰开沽雪的手臂,朝前大跨,“就要让他跪在我的石榴裙下。”
“少夫人您让二爷跪您哪条裙子下都不成问题,可您这样没凭没据闯闹青梅榭,最不济惹来诸多非议,若传去商老爷与老夫人的耳朵里,奴怕你吃家法——”
“我吃过的打比商家煮过的米还多,我今日必豁出去了。”江走奋力挣脱沽雪,遥见一名白衣男子迤迤然走来,她蓦地立定,那男子止步她面前:“嫂子,你怎过来了。”
对此称呼,江走颇然怔了怔。
“抱歉,嫂子恐怕初次见我。”他工工整整一拱手,桃眸浅笑道,“在下尹弦州,与商兄算是知交了。”
江走返了温顺的一礼,开门见山道:“商启怜呢。”她望向尹弦州身后的烟烟招牌,“他在那?”
尹弦州好希望刚才就应该对她视而不见,他出榭时老远瞧这姑娘面相忒熟,而且行路貌似艰难,所以古道热肠特来会一会,结果……
他不敢轻易去拭额角的汗,温声道:“在的。”
沽雪露出崩溃之色,人影闪过眼前,尹弦州急忙拦人,道,“嫂子您万万别激切,商兄就是陪研王打交酒水上的事,研王他近日气郁,非拽着他,那情面上不可推却的,望嫂子能体谅。”
正不分青红皂白编造着,青梅榭前面的场地霎时涌冒一堆人,落日熔金的黄昏下,商启怜与几个公子哥谈乐叙阔,他们一块跨马,复与送客的老鸨抛了些俗句子,老鸨笑得香绢掩面,搁边上的几名妓子也羞羞藏脸。
沽雪听到江走捏拳的咯响。
他们闹哄哄的撑马经过,商启怜完全忽略掉几米开外的江走,坦坦荡荡向着远方绝尘而去。
尹弦州在江走旁边抖成小仓鼠:“大概又看叠、看叠东西了。”
“那也挺能耐,没撞我马车。”江走冲远去的人威威一笑,尹弦州不寒而栗:“既然是嫂子家事,尹某也不便插手了。”
江走告别尹弦州,提了沽雪离开。
——
商启怜比江走快一步到府,他把马交给阿济牵,翻着袖口问道:“她人呢。”
阿济咝了声,摸摸脑门道:“二少夫人回门去了,到现在还没消息呢。”
商启怜皱眉:“回门不喊……”他记起来,这几天陪朱宪戚肆无忌惮的胡吃海喝,各色玩乐,什么烟花巷陌酒楼赌坊,他快耍吐了,回来就想见见江走,人反而不在,他沉思片刻,抓头说,“疏忽了。”
阿济赞同:“嗯。”太疏忽了。
商启怜朝人脑瓜叩了一记,“等她来了喊我。”
“好……好像不用了,二爷。”阿济努力伸脖瞧了瞧,喜乐着说,“二爷二爷,二少夫人回来啦。”
马车在晋国公府前缓缓勒缰,江走不慌不忙等车夫搬来轿凳,她踩实了往下迈,沽雪屏气慑息轻随于后。
商启怜握着马鞭离近说:“你慢啊,去了一天,也不与我商量声就走,下回不许这样了。”
两人一齐步入大院,商启怜发觉她没跟上来,渐渐止了步子侧头,他有些不适意地深盯江走,熏染的眸子在夕阳下十分醉冽:“嗯?”
“寻思你忙。”江走眉眼温存迎上去,一个扬手掸落他衣襟的胭酒气,“我家一扇寒门,兼之路长,我也不愿你来往奔波反误了正事。”
“我不消省这点脚力。”商启怜仔细观察她,几日不见,怎的温柔许多,“你没事吧。”他无声无息扣紧了江走的手腕,“不知是我听岔了,觉你话里酸。”
江走踮脚凑近他,另一只尚可活动的手浅浅攀点他骨节分明的手背,要握那根耷垂的马鞭:“酸吗,香的吧,还是酒香,你没闻着么。”
商启怜见她玩心重,欲夺马鞭,竟就心宽把鞭子给了她,虚声道:“你凑那么近,该闻着我身上的酒味了。”
“对啊,太浓了。”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既然马鞭到手,江走不需再多加掩饰,她瞬时恼相毕露,一鞭子抽响,“我就该使劲打散了驱驱味!”
这一鞭子猛爆在商启怜脚边,他回神震惊道:“它不是这么用的。”
“我今日憋屈也想喝酒,你不如充我的下酒菜。”江走绷了绷鞭子道。
商启怜没退,他突然清醒了,举手说:“闹大让我爹娘听见可就不能了,你乖,放鞭子。”
“我乖?我是太乖,我觉得我嫁进来就是委屈了你,委屈了商家。我乖乖的不闹腾,回门前还被婆婆叫去一通数落,数落我不尽妻职本分,我放任你跟研王金迷纸醉,都是我的错,而且我觉得我回对了,不然有些事情我还真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爹去世了,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哀子,商启怜,我当时就想在马车内大哭一场,可我告诉自己没有用的。”
江走倒持马鞭,眼中的水雾逐渐浓郁,却始终未掉,面色狠决地对他道:“研王府的下人说我嫁过来就是做小伏低,为什么你们还说我有福气。我没有福气,我把我爹娘全克死了,我没家了。”
“我早就没家了!”
她从来没有过一个完整的家,苦苦挣扎活于世上,还奢求商启怜会给她一个家?
她始终记得阿爹躺在榻上残喘的样子,但阿爹未曾怨怼她一字,并且叫她读书争气,学本事,靠自己。
纵使明戟暗盾化为了废铜烂铁,你也要靠自己。
江走没能见到江缘临终一面,就得知死讯的那一刻也是猝不及防,唯一的亲人也走了。江走不明白江缘为何要给她取这名,“走”这个字太讨厌了。
商启怜立于暮瀑之中,滚动喉结:“江走。”
时值今日,她如果嚎啕大哭就是真的屈服给了命运。江走硬气地抹了把脸,攥鞭道:“别叫我!”
“江走,我在屏州时,一年寇戎袭劫粮重,我亲自率的兵,那仗打得落花流水,我急了便同他们肉搏,弄满身脏血,有自己的,更多的是那窝贼的。我腿差点断废,夜里痛得撕心裂肺,但我就只能自己扛。”商启怜摩挲虎口往下几寸的旧疤,铁了心说,“而你不需要自己扛,我可以护你。”
江走抑制抽噎,一心念他无情,不信道:“骗子,我嫁过来的日子里,连你的鬼影我都没见着,你说护我,你眼睛里都是那绰妓子!你疯去吧!拾掇拾掇直接上青梅榭宿去吧!”
商启怜听她凶自己,仿佛在被亲爹骂:“那我试着护你。”
“骗子。”
商启怜继续服软:“你要我怎样,你说怎么来我就怎么来。”
江走泪涟涟谴责道:“说,为什么去青梅榭。”
“我……”他实话实说,“陪九爷去的。”
“你为什么与我分房睡!”
她喊的别院都听见了。
这事完全怨商启怜这货,他没理由狡辩,咬咬牙说:“那真是对不住了,老子活这么大就没跟女人处过,同床共枕过的也只有那匹马,你觉得硌硬,从今以后你要我睡哪我睡哪,就这台阶都成。”
“我没叫你睡台阶,你……”都摊牌到这个份上,江走觉得他简直扶不上墙,气厥了,道,“行啊,你爱睡哪睡哪,就是别来我的房!”吼完就撞开人疾步赴屋。
“你能不能消停点。”商启怜一脸匪夷所思,从上去说,“我已经好言好语了,我知道你今天遭受打击,那我平日里也没安慰过人,你当我生疏行么。”
“你觉得你生疏?”江走站住道,“还是觉得我生疏。”
“……”商启怜静了静,“你指哪个?”
江走不知今天到底怎么了,为何会无理取闹成这副样子,但她控制不了,怒不可遏,她感觉自己就是一团熊熊喷薄的烈火,商启怜即是捆干柴,她要释放。
江走当即就用马鞭勾了他的腰带,强行把人往屋子里拖。
哐当一脚,门被踹得往两侧飞弹,江走霸道地把人甩去床榻,未等商启怜给予反应,她扔掉马鞭,纵身一跃,两条腿跨坐上去,夹攻他的动作。
商启怜清楚感受到腹部沉甸甸的暖劲,江走的双手不太规矩,正撑在他的锁骨区域。他不敢轻举妄动。
她便攥起商启怜的衣襟,俨然如只小老虎,凶巴巴瞪视他:“商启怜,我也是从青梅榭出来的,那些妓子耍的花样我照样可以做,你要什么姿势翻着来我都可以!你再去青梅榭吃酒听曲,我就一锅端了那个乌烟瘴气的烂窑子!”
两个人的气息混乱缠绵,各自的胸膛皆不做丝毫退让,商启怜脑袋里的弦“嘣”一声断了。
他慢吞吞拿紧她的腰,目光中闪动嗜欲的火焰,顿时食指大动:“你是这个意思?”
“……”
不。
不她绝没这意思!
且慢。
她刚刚那番话好像……
就是这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商启怜抱着枕头跪在门外:阿走,走走,媳妇儿我知道错了!我不浪了打死也不浪了,开开门让我进去吧!
江走:书房台阶,自己选。
书房:我莫得感情,憋来找我……
台阶:来啊,造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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