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慕铭在一个空间里相处，我不怕，但不可能不紧张。他和秦绍最大的不同在于，秦绍不是他这么无厘头的人。秦慕铭的喜怒哀乐明显，思维足够跳脱。他跟我过招的时候，我总能感受到一种类似于小孩子偷东西的刺激感。但陪小孩子玩久了会很累，当家长的都懂。

　秦慕铭的脸色果然变了，他又问一次：“真不看？”

　“和我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看？”我说，“二公子，您如果是用来威胁我，我只能说您搞错了方向。您要是想收买我，那更错了。”

　“姜薇，我呢，是真觉得你不错，所以想帮你一把。”他说着把一个黑色绒布袋子塞给我，“就当赠送了，不用谢我。”

　我摸了摸，判断袋子里面大概是个u盘或者内存卡之类的小玩意儿。

　礼服没有口袋，我不能随身带着，正愁藏在哪里，秦慕铭却一把拿过那个绒布袋子，把里面的东西掏出来，果然是个u盘，很小很精致。他看了我一眼突然笑起来，然后不由分说把那个u盘从我礼服的领口塞进了我的内衣！

　秦慕铭，这是占我便宜！

　我脸色一变，冲动之下直接把杯子里的香槟酒泼了他一脸！秦慕铭一怔，我趁着他发呆的功夫把门打开跑了，整个过程很短，他没追我，我也没声张，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服务生看到匆忙的我，问我是否需要帮助。我摇头说只是走错了房间。服务生点点头，半信半疑。

　环顾一圈，好在秦绍还在跟周鸿图说话，没有发现我的异样。距离我提醒他去包间还有5分钟，一切都来得及。

　我重新从服务生重新要了杯酒朝着秦绍走过去，秦绍余光瞥见我，跟周鸿图结束了对话。

　“刚刚去哪儿了？”秦绍问，“我在场内没看见你。”

　“洗手间。”我说，“补妆。”

　秦绍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揽着我转身。几步之后我们和秦慕铭擦身而过。他手里拿着手帕擦自己的脸，秦绍没理他，他也没搭理秦绍，却用力看向我。我视而不见，装作看别处。

　我不能让秦绍知道我们单独见过，这后果我领教过一次，不想再有第二次。

　“周厅是？”我怕他察觉，就转移他的注意力。

　“温炳兰的舅舅。”秦绍提起这个人眼里有莫名的恨意，很浅，但我还是捕捉到了。当年微表情那门课让我很心累，但好在一切都值得。“你们好像，关系很差？”我问。

　“不好。”秦绍说，“说来话长，也没必要让你听这些。”

　他都这么说了，我哪儿还能多问，就顺从地跟着。后来秦绍又给我介绍了其他商业上的合作伙伴等，我一一在心里记好，想着他跟我说这么多，应该是真的想让我替代水晨。

　也是难为我，一边顾着她老婆，一边还好顾着他，和他的公司。更让我想不通的是，秦绍到底怎么看出我有能耐胜任这么多工作的？他似乎从来没有问过我擅长做什么，不擅长做什么，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之类。他给我的所有命令不过是做，不做。

　宴会结束，林硕过来接我们。

　后来落座，秦绍问我：“累么？”

　“还行。”我说，“高跟鞋我确实不太适应。”

　“以后这样的场合还很多。”

　“……水秘书以后不回来了吗？”我好奇极了，“您是开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