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酒量我有数。”秦绍说，“除非那天酒里掺了东西。”回忆起这段过去，秦绍表情里总有那么几分不服。或许是气自己当时竟然没忍住，或者是气自己竟然能在关键时刻失忆想不起来。我安慰他：“您和乔小姐是夫妻，不是这次，可能是其他的时候呢。”秦绍笑只是摇头，没再解释。

　“周三，除了我还有其他人陪您吗？”我察觉秦绍不太想继续谈他和乔柔柔，就换了个话题问。

　“还有林硕。”秦绍说，“他不管是我的员工，还是我弟，我姨的孩子。我母亲去世之后，是我姨把我带大的。”

　“嗯。”我早就知道，并不惊讶，秦绍大概是看我太过淡定，有些疑惑地抬头看我。

　“我听公司里的同事说过。”我说，“但是忘了听谁说的了。”

　“公司里知道这事儿的人，还真不多。”秦绍说完我心里一惊，紧接着想到他不会是在试探我。但好在我刚刚留了一手，我并未直接说是谁讲的。所以他无从查证。

　“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人知道。”我辩解一句。

　“那倒是。”秦绍点头。他笑得很有深意，我心里打鼓，总觉得好像是把自己绕进去了。脑子里过了一圈，我肯定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破绽，他应该不是诈我，只是随口一说。我托着下巴假装乖巧，把手边的烟灰缸地给他。

　我新买的，玻璃的。

　秦绍皱了皱眉：“真难看。”

　“烟灰缸能用就行，要那么好看做什么？又不是女人。”我怕他多心，就问他明天应酬的事情，可秦绍并未回答我，而是灭了烟把手放在我头顶摸了摸，我宠物一样的朝他眨眼睛，要多清纯无辜，就有多清纯无辜。秦绍的眼神动了动，他一定是理解成我在勾引他。用清汤寡水的外表，做最容易让男人上头的事儿。

　“女人不光要好看。”秦绍如同其他不学无术的纨绔那样轻浮地笑，“还要能干。”

　“秦先生竟然也有这么下流的一面。”我不慌，他越这样我越高兴，他越这样，就证明他陷得越快！

　“那要看对谁。”秦绍说，“也不是谁都值得我下流。”

　我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孩子起身跑了，嘴里喊着秦先生竟然是这样的人，我要昭告天下。秦绍并未追我，只是在我身后笑出声。

　这一晚我们依旧睡在一起，但并未相拥。

　我心里知道，他在做这一步选择的时候心里也有过意不去的地方。毕竟是已婚男人，有家室这三个字犹如利刃悬在头顶，总让他无法安心。我们背对背入睡，第二天一早他早早离开，林硕过来接他的时候，顺便把我今天应酬要穿的衣服送来了。

　香奈儿高定，全球限量。

　这可真不应该是普通秘书该有的待遇。

　这一天我没去看乔柔柔，晚上七点多，我去了秦绍发给我的地址，他已经到了，反而是我迟了一步。我跑过去叫他：“秦先生。”

　秦绍笑着揽住我，当着所有人的面介绍说：“我妻子的医生姜薇，临时充当我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