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一来，所有人的表情都很精彩。

　他好像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拄着拐，走路的步子沉重。秦绍眉头一皱给他让了位置，秦松在主位坐定，看着下面闹哄哄的人开口问道：“看来诸位对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挺关心，我可真是倍感荣幸。”

　“秦董，我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这么久都找不到你的人，我们都以为……”

　“以为我死了？”秦松说话十分直接，戳得人不敢接话。他看向秦绍，突然笑了一声，把下面的人笑得莫名其妙。

　“你们找我干什么？股价波动那不是正常的？哪家公司的股价能一直稳？都是商场的老油条了，这点道理不懂？诸位跟着我打拼江山几十年，能力手腕甚至在我之上，真正目的，恐怕不是股价吧？”秦松说着扫了一眼众人，突然看见我和rose，轻哼一声：“姜秘书和罗秘书先出去，股东开会，没有你们俩说话的份儿。”

　我和rose是莫名其妙被他阴阳，只能吃哑巴亏先走。秦绍看了我一眼，给我一个眼神让我安心。

　林硕留下了，他有股份，虽然不多，但足够他坐在那间会议室里。

　“老头子这么大动静，只怕是要肃清。”rose小声道，“姜薇，你从前是医生，你看秦松那个状态，还能活几年？”

　这话哪儿能乱说？

　我就算是心里对秦松有恨，也不可能直白到直接咒人家死吧？

　只是rose的话提醒了我，秦松整个人的状态确实不太行，想必是最近因为温炳兰操碎了心，精力体力都要跟不上了。

　“你晚上不是要跟秦绍去永安镇吗？还能走成吗？”

　永安镇是王炳老婆所在的地方，最初计划得蛮好，现在看……能不能去得成难说。

　“不知道，看情况吧。”我无奈笑了笑，“对，我听说严公子约你了？去吗？”

　“还没决定。”rose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是不是特别希望我能去？”

　“不不不，你随意。”我同样拍了拍她，“但是呢，好男人要抓住，好机会也别错过，我言尽于此，其他的看你。”

　她挑眉没接话，我转身回了办公室。

　股东会结束是两个小时之后，我给林硕发信息问情况，他说你来九爷办公室。

　我过去的时候，秦绍正和他面对面说话，脸色不算好看，但也不算愁。

　“董事长走了？”我问道，“都说什么了？”

　“不过是一帮老头子闲着没事儿闹笑话。”林硕评价，“如今见到董事长人了，也就放心了。”

　“可最近除了水晨出事，我并未听到有其他动静，这些股东为什么偏赶在这个时候找董事长？”

　“因为要到财年了。”秦绍说，“说白了，要分钱。”

　财年是秦集团一年的财务情况分析总结，每年差不多都和司庆前后脚，等财务分析结算过后，就到了分钱的时候。不同股东根据所持股份拿到相应数额的钱。难怪这群人紧张，他们是怕秦松卷钱跑路。

　由此可见，秦松的人品他们未必信得过。

　“后来呢？”我问，“董事长怎么说？”

　“还能怎么说，让他们等。”秦绍直摇头，“不知道今年的司庆，会闹出什么样的笑话。”

　“你不担心吗？现在九山集团知道的人不多，如果秦集团出事，那……”

　“薇薇。”秦绍叹息一声，“我们动作快点，我宁可是我亲手宣布集团破产，也不想被外面的人诟病欺压。”

　这是秦绍的骨气，集团就算解散，也轮不到外面那些竞争者看笑话。

　林硕突然问：“你们什么时候去永安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