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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6 章197

肉肉喵 17932字 2022-12-24

  送信的人愣在那,等着他说话。

  第二杯酒下肚,陈升才惬意的仰了仰脖子,叉腰道:“早三杯,晚三杯,人生不如一只杯呀。”

  第三杯端在手里,刚要喝时,送信人张了张嘴,还是忍耐的让他把酒喝完。

  不是那人的修养好,而是他看到了另一个人,觉得不开口,更合适。

  “长公主。”声音宏亮无比。

  陈升握着空杯,愣了愣,举头看天许久,军报送过去不过十日,那皇帝跟王司空商议了结果,就是……

  派个不顶事的女人来。

  而这个女人,又是惹不得,也惹不起的人。

  长公主。

  他领教过对方的厉害。

  但再厉害,能敌过五千铁骑?

  他幽幽回头脸上似笑非笑的恭敬着。

  司马清见他一身素衣,里子还是麻的,这是在为人戴孝?

  他死了谁,要把孝服着在里面。

  不能为人知的人吗?

  她上前,陈升行礼的道:“长公主,您来了,这里可比宫里冷多了,小心冻着。”

  司马清神色淡淡的,步到城楼之上,风吹起鬓发,面上森森的寒意上来。

  “看我没有说错吧。”

  陈升凑近:“回吧,长公主,这种事男人都办不来,他们那群北族的高人们就支着你来了?

  你何苦做这种事。”

  司马清侧目:“你倒是一点不急。”

  “急,我急呀,我急得上火,睡不着。”他连撇清道,“我只是觉得江山不稳,史书就说红颜祸水。江山沦丧,史书马上写后宫干政。总之江山有事,错永远是女人的。

  江山壮丽强盛,赞永远是男人的。

  好像男人他们就是没娘的神。

  没娘生的神,所以一个个都可以主宰了天下人的生计。”

  司马清拢了拢衣袖:“这话你怎么不跟皇上说去?”

  “皇上?那是你们捧他,不捧他,他能是皇上吗?”

  “也对,司马氏本不是皇族,也是杀了曹氏一族后,才取代了他。”

  “对了,你想通了吧。这便是轮回。天命如此,我有什么好挣扎的?”

  “那让我出城吧。”

  “你?”陈升摇头,“拓跋城就是冲你来的,我让你去了,那大晋直接完于此朝。”

  他陈升虽不是名士,但也还是看出,一朝兴败,都有几年或是几十年的过程。

  大晋总还是有几个想撑着将倾大厦的栋梁之材。

  司马清是女人,但她算一个女人中的男人。

  “我不去,城中的人都会死。”

  “死是会死,不过拓跋城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的一路南下至建康。”

  司马清笑了:“你不了解他。”

  说完,命人抛下绳索,自己不上前拉了拉试试是否牢靠。

  陈升:“公主,你不是想这样出城吧?”

  “我能这样出城,奇怪吗?”

  纵身一跃,袖口卷在绳索上,人悬在绳上,双脚齐蹬。

  人飞出数步远,再落向墙面时,顺势往下降。

  以此反复多次,她便落在了城外的泥土里。

  陈升歪头看着他,手中的空杯嗖一声掉落下去,砸在地上四分五裂。

  大军营前。

  司马清孤身一人站在帐前。

  营中大多熟悉,见她来了,分外高兴。

  然,司马清只觉得这些人若要杀进她方才来的地方。

  她是不会开心的。

  拓跋城赶来,脸上带着久违的笑。

  他素来不笑,脸如冰块,但此间一笑,融化所有。

  上前几步,一把抱起司马清,脸上带着一层青碴,接触在一起时,有些微微的刺痒。

  司马清抚了抚了,“你忙得很呀。”

  拓跋城眸色一凝:“我又不用再娶,打扮起来给谁看?”

  司马清乐了:“这不是女子才说的话吗?”

  他抱着她往帐内走,边走边道:“这营里哪有女子,只有一群野男人罢了。”

  营中乍见女出现本是一片欢腾,但转眼,司马清被拓跋城带入了帐中,让所有人都眼馋不已。

  袁雄呵呵笑的搓手:“我也久未见她,未何不给我一个笑脸。”

  段狼扶着腰间的刀;“三年睡军床,母猪赛貂蝉。”

  袁雄:“那谁是见着母猪发呆的公猪?”

  段狼伸手拍在他头顶:“你懂什么?我总觉得这战打不起来了。”

  *

  入夜,司马清方转醒。

  他已在灯前看着什么。

  见她醒来,过来掖被。

  司马清缩了缩脖子,曾城的秋夜真冷。

  “冷吧。”

  他坐下,环着她。

  她窝在他的怀中取暖,过了一会方才觉得背脊上不再那么的凉。

  她低低的说:“代王久在军中,家中人可不是要寂寞了。”

  她们?

  一个个都是别人塞给他的。

  他捏着司马清的下巴,俯视她,眼睛很亮:“我家里还缺个王妃主事,你来可好?”

  司马清轻轻一笑,就着他的掌摩梭一回,他歪头又说了一次。

  她只抱歉的笑,随后伸手揽住他的脖。

  他们在一起的日子以前多到可以时时相对,如今却一眼数月。

  气息还是那样的熟悉,动作亦从来让她有些微怕。

  狼,他有时真的像是一头欲求不满的狼。

  猛劲与冲劲可以将她带入地狱里,捧到天上。

  互视了一会,拓跋城扔了手中的东西,钻进了被中。

  清晨。

  瑟瑟风声吹出一疆的冷肃。

  司马清从他怀中坐起,嘴中微麻。

  内里藏了不少的曼陀罗花精,闻起来香气沁人心脾,服下去,可以安神。

  这东西她常年用,已离不开。

  身体里的余毒一直在,靠着这些花精,能让自己好过些。

  帐外有人走动,她披衣出去。

  姚琳春站在远处,漠然的看着她。

  曾经的红衣少女,爽朗直接,头永远高昂着,像草原上最烈不可驯服的烈马。

  此时,却眉头微拧,站在一片冷森的晨光中。

  太阳初升,来不及驱走早秋的寒意,一层淡薄的黄色阳光,染进她的眼底,寂寞而枯燥。

  司马清拢了拢头发,手握着脖下系着的衣带,上面的缀着的几颗珍珠圆润,历久弥新的散着淡淡的光泽。

  两人对视了一会,到底司马清先开了口:“王妃也在。”

  姚琳春手里握着一条马鞭,一下一下打在手心里,围着司马清转圈。

  远处的袁雄望过来,想要不要过去。

  段狼拉住他,摇头示意,他们不要搅进代王的私事里。

  而且,段狼以为司马清又怎么会吃亏。

  姚琳春扬了一下下巴,不情不愿的道;“长公主身份尊贵,委曲你在这天寒地冻睡军床了。”

  后面几个字,她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带着奚落还有不明就里的妒嫉。

  司马清低了一下眸光,复抬起:“说起来,没有你委曲。”

  姚琳春面色激动,什么难听的话她都听过,但唯有这个委曲,她是万万听不进的。

  她有五千兵马做嫁妆,为何换来的只有这两个字。

  马鞭在手中捏了数次,几次要脱手飞出,却在看到司马清的脸庞后,想什么什么,都忍了下来。

  “你来何事?”姚琳春开口质问。

  “来看看他。”司马清倒是气定神闲。

  “你要脸吗?你已经是曹家的儿媳了。”

  司马清垂下眼:“他有妾室相伴,我不过是一个虚名。”

  “虚名?我们女人哪个不是为了个虚名在争?”

  司马清嘴角微微牵动,她来不是为了跟一个草原女子争风吃醋的,她有更重要的事。

  转而道:“他要攻打曾城,你知道吧。”

  “我都跟来了,我能不知。”姚琳春似乎心底好过了些,毕竟随军跟在他的身边,虽次次被他赶出大帐,或是自己被守卫拦在外面,但总归比司马清离得近些。

  司马清遥遥眺望着阳光下,佛若渡了一层光的城楼,那里的喧嚣如在耳边作响般。

  街上人流渐多,吱呀开启的木门,挑担而出的男人,女人抱着孩子站在家门口向外看着。

  普通又平静的一天,就这样周而复始的开启。

  回望军营,晨练的士兵,手握弯刀,腰挂佩剑,双目犀利而凶狠围伺里城楼里面。

  如一群围困羊群的狼。

  她叹了一声:“如果拓跋城俘虏了城内的上万人,你说他会做什么?”

  姚琳春没有想过这些,但羌部落拿下城池,自然是杀人抢掠,夺财。

  她脱口道:“这夺城,就像是割草,得了草后,自是拿来喂自己的牛羊。难道放在那里看吗?”

  司马清冷笑:“拓跋城不会杀他们,他会让年轻男子当兵,女子耕种生养,不用多久,他能有上万人的军队。到时,你的五千陪嫁兵,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

  “你胡说。”姚琳春目光微乱。

  司马清洞察的目光将她的慌张尽收眼底,她怎么会不知道拓跋城是个怎么样的人。

  狼群的首领,带着自己的人马方能占领更多的土地,哪有永远依靠外援的。

  何况姚部的兵,从来与先登营的那些亲随不同。

  司马清:“从长安城,到平阳城,再到曾城。他的族人,还别跟随他的人异族人,互相通婚,一齐迁到辽北。

  你又见过他大开杀戒吗?

  他有号令千军的能力,却不喜欢用杀人速决问题。

  这是他跟那些胡人根本不同。

  他这样做了十来年,投奔他的人,由他攻下的城,皆顺从于他。

  他不再是依靠别人的兵马才能成事的代王。”

  姚琳春听着眼神微微一闪,装糊涂的手一挥:“我听不懂,我只要我的男人身边只有我一个。”

  “你嫁给他时,他的身边何止一个我呢”

  姚琳春咬牙道:“温婷那货。”

  司马清顿了一顿:“要想长久的留在他的身边,劝你让他不要攻下曾城,否则,一旦开打,他赢了大晋,下一个目标是刘曜,或是石雷,再下一个目标,清除那些安插在身边的眼线,拔掉后背的芒刺,也不会太久了。”

  冷风吹进姚琳春的耳中,她早上被自己的亲随叫醒。

  并不是因为司马清一夜未出拓跋城的大帐,而是她收到了姚部氐族给她发来的密令。

  父亲要求她,立即协助拓跋城攻打曾城,却又说,入城时将拓跋城的粮草烧掉,断他的后路。

  她不清楚为何要这样,但总归不是好事。

  “拓跋城的事,我从不过问。再说,他也不听我的。”

  说完,又马上道,“他谁都不听。”

  司马清微笑:“你父亲,跟着刘曜在跟大晋作战,拓跋城又兵临城下。你们很快会见面的。”

  说完,司马清不再废话,手一抖,一张信纸落下。

  姚王与石雷通信的密件,从拓跋城的案前拿来的。

  “你父亲这封东西落在拓跋城的手里,昨夜由我扣下了。我不想一个女儿失去父亲,只问你一句,你想他生,还是死?”

  “他是我父亲,自是要他生。”

  “那让你父亲,把刘曜军队的布防图交给石雷。”

  “你要助他灭刘曜?你的三个弟弟还在他的手上。”

  司马清闭了闭目,“活是他们的幸,死是他们的命。”

  阳上三杆,拓跋城才从大帐内走来。

  段狼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只听着,面上看不出一丝表情。

  不一会,几个身着黑衣的男子,相继出现在他的身边,都是交出一只竹筒,或是密件。

  他看过后,将东西掷入篝火里,双目看着哔哩吧啦作响的火星儿,默默出神。

  马儿一声长嘶,他调头看,黑云正跟司马清玩耍。

  久不见司马清的黑云,一改往日高傲,刨着前蹄,作人立状,时不时甩耳喷气,淘气而可爱。

  司马清拿了一把青草,伸在它的嘴下,笑意盈盈的道:“好吃吧,我来了你就好好吃吧,不打你不骂你,也不骑着你让你辛苦。我就看着你在草原上奔跑,我就开心。”

  拓跋城伸手过来,架住她:“你这样喂法,它以后就没有人敢喂了。”

  “怎么,我太亲近它了?”

  “它只吃人手上的草料,以后草原上的一律不吃,那得饿死。”

  “哦,代王的意思是,放缰绳,让它四处去吃?”

  说着目光望向后一排灰色的营帐,那里面,是营~妓呆的地方。

  拓跋城牵她手,带着黑云往另一处地方走,“找个只属于它的地方,让它安心吃,别的马不能动这块地的草,这样才对。”

  司马清心底荡起一抹暖意,冰冷的手被他握在手心里,也渐渐有了温度:“只属于它的地方,黑云要的地方并不算大,而且那地方真的永远的只属于它。”

  “是吗?”拓跋城眼中闪了闪,低头吻在她的脸颊,“清儿,我可从来没有轻松得到过什么。”

  “晋皇愿与你订下盟约,互不侵犯,辽北你是王,无人能与你相争。”

  “盛乐已在我手中,并非他给的。”

  “那你还要什么?”

  “非我要与大晋为敌,司马绍言而无信,王导欺软怕硬。你看一场声内乱已耗尽大晋最后的心力,不是刘曜石雷夺下都城,就是他自己被人灭族。回到我身边,你才安稳。”

  司马清倚在他的怀里,看黑云低头吃草,一步一步,悠闲自在得很。

  她缓缓推起自己袖口,右臂上的伤痕露出一小截。

  拓跋城目光所及,接触后,又调开头。

  “其实,每一次战争消亡的是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征伐的人,其实从未过上什么发日子,而是一次一次的惊吓中醒来,又死去。没有人比我们更了解活着的可贵。”

  “是,我们都是死人堆里活下来的,不容易。”他下巴轻轻低下,抵在司马清的脖间,鼻尖嗅到一股花香,那是司马清为他中毒后,永远留下的遗憾。

  这憾事,他们彼此都知道的。

  不说破,只各自神伤。

  他唇在她鬓边暗自心语,清儿,别劝我收手,箭已在弦上了。

  司马清好似不知,只静静依着他,哪管四海之内的战火连天。

  那不是她一个小女子能管得了,能管住的事。

  这场战争的点燃,是从一个杀太子的女子手中起,那终结者,又会什么是谁?

  每一个站出来的司马氏,都没有成功。

  恍悄二十年,互相出卖厮杀,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成王败寇之路。

  公元328年。

  石雷攻打刘曜。

  他们曾是战场上的盟友,反脸称帝后各不相让。

  传闻,他领的兵,每经一地,大战开打之前就会军中必会阵前惊乱。

  士兵挥刀自残,将军口呆舌僵,发不出号令。

  而石雷的军队杀入后,却如有神助。

  最为称奇的是,刘曜领兵北逃时,中了埋伏,被俘虏。

  石雷迫他献出长安城,命他修书给城中的儿子,他却拒不听从。

  一代枭雄,被斩于军前祭旗。

  消息不出三日,已传遍整个江东。

  而此时,司马绍业已去逝两年,宫里由王导把持着朝中大小事宜。

  他终成盛极一时,司马氏一族完全不可撼动的大司空。

  然,庚氏一族,也因为庚文君母凭子贵,成为了太后,渐渐走向了权利的核心。

  从此再无人能让这位年轻的太后被人欺凌。

  听闻,宫中大宴庆祝,一时间,灭国之恨似乎消减了大半。

  只不过,这种高兴,只维持了不过个把月。

  转眼深秋至,石雷的原来只作为后备军的军队,已悄悄逼近曾城。

  这一日,司马清正与拓跋城策马而行,远远看到西北的方向,升起了三道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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