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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痴娘 12040字 2022-12-21

  肖抑已生出杀顾江天之心。

  他低头打量怀中佳人,见她肩胛骨被剑完全贯穿,血流涓涓,胸脯起伏,奄奄一息。

  肖抑极力克制住冲动,先救人要紧,转身飞去。顾江天却不放过,幻出一条金龙来缚二人,却听一声澈响,震得他脑中嗡嗡。

  龙不见了,顾江天的法术好像使不上力。

  顾江天呆愣在地。

  肖抑怀抱冯安安,心急如焚,穿过破庙,去到真正的巷子里。

  一片漆黑。

  灯火稀少。

  冯安安估摸,起码子时了。

  不知不觉同顾江天战了这么长时间。

  肖抑在破庙门口停了一匹神色的马,因着天黑,马匹具体的颜色分辨不清。

  冯安安没什么力气,却仍轻轻笑了声。肖抑仿佛同她说定了似的,总能在最后一刻,从天而降,单枪匹马,宛若她的神灵。

  冯安安说:“你是单枪匹马的神。”

  “我不是。”肖抑温柔地将她抱上马,他很小心,一点也没碰及她的伤口。不过袖里剑仍插在冯安安背上,肖抑因此不得不后倾着身骑马。

  他用手把她托着,避免马匹颠簸。

  她自己也晓得,气短着同他开玩笑:“向来只见中箭,负着箭头满处跑的。我这是中剑,负着剑在京师溜达,我比旁人厉害数倍、厉害极了。”

  说得断断续续,肖抑听得心疼不已,沉声道:“别说了。”

  好巧不巧,京师一个月不过三天宵禁,今夜刚好赶上。若往城中走,巡逻的金吾卫会越来越容易遇到,冯安安这幅样子,免不得遭到盘查——他是受够了那股子耽误事官僚气。破庙临近城校,肖抑索性一咬牙,在城墙底下弃马走壁,抱冯安安翻过城墙,来到城外。

  城墙上原本该有守卫的,但近年来守城多塞世家子弟,吃不得苦,这阵子入了冬,还吹夜风,都渎职了。

  所以肖抑轻易跃下,稳稳落地。

  “这附近有处洞。穴,我帮你先把剑拔去。”他不让她说话,却轻轻对她说。

  冯安安已经痛得出不了声。

  洞穴的确就在附近,离得不远,但洞穴前却被层层树丛掩盖。肖抑一手单托她,一手挥剑砍枝,进行得精细且有条不紊。

  冯安安勉力道:“你好大的力气!”

  肖抑淡淡答:“我向来如此。”又道,“让你别说话。”

  肖抑抱她进洞,随身带着火折子,燃起来。

  找了处干净墙角,侧着放下冯安安,让她借助右肩倚靠墙角。

  他则去拾柴,在她旁边生起火,暖烘烘的热气往她脸上烤,洞内立刻不觉得寒了。

  军人身上都随身带着金疮药,以备不时之须,肖抑也不例外——而且他和冯安安,都在无名山上习了些简单医术,日常刀剑伤,还是懂怎么处理的。

  肖抑从怀中掏出一瓶金疮药,放在地上,道:“冒犯了。”

  说完不动手,等冯安安同意。

  冯安安点点头:“性命要紧,我不会有顾忌。”

  肖抑闻言,这才去褪她的衣服,怯怯不敢下手,只拽着她的左边领口,一点点往下扒。哪晓得血流久了,牢牢黏住衣服,扒不下来。

  本来只是怯,还不尴尬,现在尴尬得要命,肖抑脸涨红。

  冯安安瞧他窘迫,自己抬右臂,扯着左领哗啦一下扯下来,能听见撕裂的声音,扒下来的衣服上粘着合血腐肉,她自己也疼得不禁叫了声:“嘶——”

  肖抑在心底着急,轻点啊!阿鸾狠起来,总连自己都下得去手。

  肖抑柔声道:“我来吧。”心微微颤。

  给她把衣服捋顺,确保不会滑动,便开始拔剑。

  肖抑道:“要是疼,你就咬我。”

  “你说的啊,我可不会牙软。”

  肖抑右手扶住她肩头,左手开始小心翼翼拔剑,一寸一寸,得直直地拔,不可左右偏移,伤到周围筋脉甚至器官。

  冯安安痛极了,仿佛剑捅的不是肩胛骨,而是心,而是所有骨头,不是一把剑,是千千万万把剑,在她的心与骨上同时雕琢,打磨……这种密密麻麻的疼痛,每一秒都难熬。更难熬的是,不知何时结束,是那样绵长……

  冯安安咬牙道:“你倒是一口气抽了啊,婆婆妈妈的!”给她个痛快!

  肖抑道:“那我速拔了。”

  冯安安心里“骂”:速拔就拔啊,还要打招呼?煎熬!

  却没有力气骂出来。

  肖抑平时拔剑,手腕习惯微转,剑也跟着微转。此时先在心中默念三遍,克服习惯,不然会绞着冯安安。而后一鼓作气,只在霎那将剑抽出,稳稳当当。

  并不算难的动作,肖抑却手心全是汗。

  冯安安长啸一声:“啊——”身子前倾,肖抑及时扶住她。

  肖抑道:“接下来我要处理伤口了。”

  冯安安眨眼,点头,蹙着眉头。她晓得步骤,肖抑不必向她打招呼。

  肖抑抽出随着带的匕首,放到火上烤,过会翻面,再烤。而后蹲着,用匕首剜她伤口处的腐肉,都得剔除,一丁点也不能留。还有陷在里面,粘在里面的血块,边沿那些骨渣骨沫,都得挑干净。必须得彻底清理好,才能上金疮药。

  冯安安其实是不怕的,一开始一直盯着肖抑的动作,血也好,肉也好,她看着一点也不畏惧,也不难过。

  但是疼啊!

  比方才拔剑要疼百倍,冯安安心里从没想过死,可脑子却在无尽的疼痛下冒出一个念头:与其这么煎熬,不如死了算了。

  这念头令她吃惊。

  冯安安问肖抑:“方才……说的话……还算数不?”

  肖抑不假思索应道:“算的。”虽然不知她具体指哪一句,但他对她的许诺,永远都算的。

  冯安安道:“那我不客气了!”低头一口咬在肖抑肩头,疼得他肩膀一颤,但仍不忘将匕首移开,免得误伤到她。

  肖抑道:“要是疼,就狠狠地咬。”不要忍着。

  冯安安埋头咬着肖抑肩膀,用力闭紧双眼,不再看。

  肖抑清理完伤口,开始上金疮药。停顿交接时,冯安安的疼痛瞬间消失,她松了口气,松开了牙。

  肖抑把药一洒,她又重咬住他。

  肖抑背对着她,宠溺一笑,他甚至在脑海里浮现她咬牙切齿,一脸懊恼的样子。

  他温柔且仔细地给她上药,上药的范围要比伤口广,这样才能治疗彻底——这样一来,难免就要往下些。他手握着瓶,药的粉末与她左乳上的浅红飞鸟擦肩而过。

  不知是飞鸟越过了白色沙漠,还是天上下雪惊到了飞鸟。

  肖抑的目光,这次没有移开。

  上完药后,听得撕拉数声,肖抑撕了自己的内衫,做白布条给冯安安包扎上。

  她瞧见他,逛着一只胳膊,能瞧见部分胸脯,硬。挺着,淡淡的麦色。

  冯安安问他:“你不冷啊?”

  “不冷。”

  既然不冷,她就多瞧一下。

  给冯安安上完药,她自己没整理衣服,倒是肖抑,立即帮她把衣服重新理好,穿得整齐严实。

  冯安安心想:都快不透气了。

  肖抑扶她侧身,背靠在墙上的那一霎,冯安安长出了口气。

  肖抑怜惜道:“你先睡会吧。”嫌自己的外袍放地上过,脏,抖一遍,再仔仔细细擦一边,才给她盖上。

  担心漏风,边角都扎严。

  冯安安觉得很安心,完全松懈下来,闭眼,睡过去。

  肖抑不敢睡,在火堆前给她守着。

  他想起来救冯安安之前的事。

  今日,肖抑去接阮放出狱,老元帅见他来,见陈如常开锁,一面急着出来,一面问他,边境战况如何?

  肖抑如实相告,邓氏夫妇原去定北抗敌,定北沦陷,凉玉沦陷,邓稚吾不知所踪,易夫人现帮吴愈守着业阳,出不去,也没法找到夫君下落。

  王沐还在青淮,不敢动。

  辛阳不听话,好像跑到岳昌去了。

  李朝昀也是找不到人影。

  阮放听完,随即道:“这群人散了,怕是再聚不到一起了。”这话仿佛在他胸中积压良久,自然而然便说出。

  肖抑楞了楞,而后神色转幽:“肉必自腐而后生虫。”

  三人出狱,肖抑很快从少卿那得到冯安安同顾江天出去的消息。

  不知怎地,他心一沉。

  阮放和陈如常却都道,顾江天会照顾好冯安安的。

  阮放出狱后,要着手讨到皇帝召令,集结兵力,驰援业阳。肖抑少不得跟随他忙前忙后,到了黄昏时分,他渐渐心神不安。

  出了个小岔子,阮放看出他的分神,沉默了会,突然笑着问他:“小兄弟,要是一个男人喜欢一个女人,男人应该怎样?”

  肖抑答道:“做好自己,静静等待。”

  阮放摇头:“不,你应该去追。”

  肖抑旋即抬头看向阮放。

  阮放哈哈大笑,刚刚出狱他就去买了酒,此时办事,酒葫芦仍不离身。他抿半壶酒,漏一嘴,而后一抹嘴巴,狂道:“任英雄豪杰,也逃不过男人三宝,长情、寂寞、奈何。这三样里头,只有长情值得敬佩。”也是男人吸引人的地方。

  肖抑仍旧没有接话。

  阮放便跳脚道:“快去啊!再跟个呆木头似的杵在这,当心老子骂你!”

  肖抑仿似突然回身,转身就跑,连跟阮放打声招呼都没有。

  他一鼓作气跑到大理寺,听陈如常说冯安安还没回来,心道糟糕,于是满城寻找,终于找到冯安安。

  ……

  肖抑正回忆着,听见窸窣响声,是冯安安醒了。

  肖抑的目光追逐着她:“只睡这么一会儿?”

  她却答非所问:“谢谢你救我。”

  肖抑扭回头,不看她:“头破血流也会保护你。”

  她轻笑了一声,仍是气弱。

  是吗?其实很少见他头破血流的时候,武功特别高的人,总是极少受伤。

  正想着呢,却听见“咚”的一声,冯安安直直眼见着肖抑栽倒下去。

  她还以为他跟她玩游戏,左手用不了力,右手单撑着爬过去,一瞧,大骇:他后背靠近腰处一大滩黑血!

  黑黢黢,都干得没有腥味。

  冯安安掀开肖抑的衣服,发现他后背处有一道伤口,照痕迹判断,是镖伤。

  冯安安摇了又摇肖抑,他昏迷不醒,镖上有毒!

  她不会解毒啊!!

  冯安安一下子就害怕起来,突然意识到,肖抑也不是全能的,他会受伤,亦会倒下。

  而他倒下时,她是那么强烈的感到担忧、难过和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白天临时出去了,码字晚了点,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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