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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见我未来的夫君去

野榈 17994字 2022-12-20

  [现代情感]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出书版)》作者:野榈【完结】

  文案:

  名利场大户继子VS古董铺老板娘,乱世下生死不离的民国爱恋。

  她,曾经震煞四方的女土匪,摇身一变成了蓄谋复仇的古董铺老板娘。

  他,名利场里处事圆滑的大户继子,表面风光,却视她为醉生梦死人生里唯一的光亮。

  覃一沣明白,无论他在这名利场里留下了怎么让人惊舌的传说,

  又有多少人艳羡他不凡的能力,他跟大哥孟珒修都是不一样的。

  他是一个继子,一个生来就在黑暗里的人。

  而他爱着的晋秋,心心念念的人也不过是他的大哥。

  他渴望阳光,自由洒在他的身上,这样的人生,他不知道有多羡慕。

  再遇晋秋之前,他曾想过有朝一日若再相逢,他一定要告诉她那夜熊熊大火里为什么就他一人不见。

  她记得他,叫出他的名字,就算是因为恨,也好过她忘了他……

  第1章 见我未来的夫君去

  1.

  说起缺月坞,没人知道它真正的老板是谁,单知道每日守在店里的那位小哥,只是个管事的小老板。

  小老板,就是你跟他谈啥,他都拿不了主意。

  还有就是这家新开的古董店里,卖的都是极品宝贝,眼界高的人拿在手里一掂量,心里就明白了个大概。

  “汉魏的?”

  晋诚正打着算盘,闻言抬眼:“是。”然后也不管这单生意做得成做不成,接着把账簿算了个底朝天。

  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轻轻点头,人站在店铺正中央的位置,一眼把这店给瞧了个透。

  打门进来左右两边各立着三个红酸枝陈列木柜,三层,上面放着不少的好宝贝。就是摆放得没有章法,若是叫那些认不得好货的人瞧了,兴致也就败光了,摇着扇子就出门,也许再也不会踏进来一步。

  男人转悠一圈后走出店铺,在樟木招牌下打量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缺月坞开在西关街街中央,这会子正晌午,街上除了讨生活的小贩没什么人。他提褂上了一辆黄包车,拐过好几个弯,最后在洛晖楼前停下,往里走,进了间包房。

  “怎么样,怎么样?有打听到什么了?”迎面而来一个中年男人,叫作付三,胸前配着块怀表,西洋货。

  他跟付三的关系,只称得上有过生意往来的相识之人,连“熟”字都说不上。这次碰面,是前两天付三登门拜访,说是请他帮个小忙。

  男人坐下后斟了杯酒,摇摇头:“就那位小哥在,名字好像叫晋诚,怎么写我也没问。”

  “就这样?”付三靠近坐下,此前等得口干舌燥,现在听闻这丝毫无用的消息,更是急得额间冒汗。

  男人举杯的片刻瞥了付三一眼,然后开口道:“你劳什么心思也变不回宝贝,要说你这忙,可算不上什么小忙,连人家店里什么情况都摸不清,我怎么谈得上帮?”

  付三握拳往桌面上轻轻一砸,掩额,叹息两声,脑子里浮现出两个字,犹豫着问:“如果找上孟家……”

  “孟家?”男人挑眉,“你是说湖塔港孟家?”

  付三觉得有希望,趁势说:“是,湖塔港孟家。若是请动了孟家,这事儿是不是就好办了?”

  男人的手指轻点桌面。沉闷的声音砸进付三的耳朵里,这下不仅额间有汗,整张脸也红了。

  说起来,是有些丢人了。

  付三记得那日是阴历三月十六,再过两日便是他老丈人的六十大寿,他寻思着要是献上一件好宝贝,准能哄得老丈人开心。他给了老丈人身边的一小厮十个大洋,打听到老丈人最近总爱在西关街上那家缺月坞里停留,说是瞧上一面铜镜,喜欢得紧。于是他遣人买下铜镜,收在房间里,只是没想到,阴历三月十八那一日,宝贝不翼而飞了。

  同一日,天津万国桥重建工程历时八年,终于在1927年4月17日竣工。

  男人想了片刻后,问付三:“我听你提起过,不止你一个人遇上了这事儿?”

  付三点头:“前前后后加起来足足有十个人。”他伸出手比画着,然后在男人的眼神中讪讪收了回去。

  “那就好办了。你叫上人,闹一番,要是还没辙儿,带上人往孟家门口一站,说什么孟家也不会不管的。”男人偏头,说了个主意。

  “这……”要是在孟家门口闹起这事儿,他就显得为难了。

  说到湖塔港孟家,他不敢惹,可是这宝贝,他也舍不得。

  两难啊!

  男人起身:“我能帮的,就这样了。你自己心里掂量着吧。”说完伸手拍在付三的肩上,像给他下一剂镇心汤。

  “酉老板。”付三一转身,叫住门口的人。

  思量几番,他磕磕绊绊着问:“这法子行得通吗?”

  “行不行得通,不都得试一下嘛。”

  门被扣上,付三颓然坐下,然后一个巴掌打在自己脸上:“混账!”

  晋诚在柜台边上打着盹儿。

  前一天夜里他被隔壁斗掌柜抓去斗了一晚上的蛐蛐,一早又被赶回了店里,这会儿上下眼皮打架打得厉害,半掩着店门想偷懒。

  反正他家老板上天入地地四处飘着,也管不着他,他想偷几回懒都是可以的。

  晋诚嘴里咂巴着,梦见香饽饽了。晋诚伸手一掏就掏了一个,他仔细摸了摸,然后递给旁边的乞丐:“秋姐儿,你先吃。”

  粗布衣衫穿在身上,谁也看不出蹲在地上的人是男娃女娃,就听见跟在一旁的小哥儿管乞丐叫“姐儿”。

  晋秋掰开一半,塞进晋诚嘴里:“好吃不?”

  “好吃!”他狼吞虎咽,把那半个饽饽吃得干干净净。

  晋秋又递给他剩下那半个:“那这半个你也吃了。”

  “秋姐儿?”他不敢拿,心里明白,换在富贵人家里,他跟晋秋,只谈得上是下人跟小姐的关系。

  晋秋故技重施,把饽饽塞进他嘴里,拍拍手:“干瘪瘪的,能吃死人的,你死好过我死对不对?”

  他点头,背过身啃那剩下的半个饽饽,蓦地抬头瞧着乌青色的天,心想才吃不死人呢。

  秋姐儿从小就爱唬他,也最疼他。其实她早听见他肚子里的雷声了,就是说不出好话来。

  本来以为是个好梦,哪晓得梦里那半个饽饽还没啃完,晋诚就被人一巴掌打摔在了地上。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揪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拎到半空中。男人脸上的横肉一晃一晃的,看起来比大当家的,也就是晋秋她爹晋雄还要凶。

  他低头,瞧见秋姐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真难过,他家秋姐儿怎么能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光看着他呢?

  这时候她不应该冲上来把横肉男人一拳打倒在地上,然后把他踩在脚下,恶狠狠地说:“敢欺负老子的弟弟,你狗胆子长虎豹子身上了?”

  可是,秋姐儿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又一个巴掌拍在他脸上,比刚刚那巴掌疼上千百倍,是真疼。

  一双眼睛模模糊糊睁不开,身子被人晃着,晋诚觉得脑袋晕得像在港口边上吃了百来斤虾兵蟹将,好想吐啊。

  “喂,快叫你们老板出来!”

  “小子,你装死是不是?”

  “天啊,这小子吐我身上了,我这可是丰伊斋的上等料子啊!”

  “揍他!”

  ……

  乱哄哄的声音齐齐炸进耳朵里,这时候晋诚要再不醒,可能连命都快没了。

  一阵冷风刮在耳窝子边上,晋诚一哆嗦,人缩到钱柜下,将账本顶在脑袋上:“看中什么随意拿,别打我就行!”

  钱不钱的不重要,命最值钱。

  半天了没听见声响,晋诚捉摸了下,然后探出半个脑袋,瞧见店里的八仙椅上坐了好些个怒气冲冲的人。他伸出手指数了数,刚好十个。

  坐得离他最近的就是付三,手里掂着那块西洋怀表,鼻子里哼出声:“你们老板呢,叫他出来。”

  晋诚颤颤悠悠地站起来,那些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他身上。

  他退后一步:“付老板,您也来过我这儿几趟了,这店里您也一眼瞧得干净,宝贝真不在。”

  “少扯那些没用的,今天要是见不着你们家老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付三话一落,身后的九个人就站了起来。

  晋诚吓得腿软,擦擦汗:“别呀,您几位都是有头有脸的,跟我一个小杂役有什么过不去的啊?我家老板真不在,至于她在哪儿,我也不知道。你看这样成不?等她回来,我挨个去府上请各位回来详谈?”

  付三跟身后几位都是生意人,晋诚话里的意思,他们心里都明亮着,这意思就是叫他们等着。

  “等?这宝贝是从你们家出来的,现在丢了,还不止丢我一家的,你说说是老天看不得我们财大气粗,还是你们看不得?”付三急得连话也分不清好坏了,话一落就听见身后的人咳嗽了好几声。

  晋诚听了捂着嘴笑了一声,然后在异样的眼光中站直了身子。

  “付老板您这话可不对,咱这虽然是个小店,可是当初这宝贝跟着您出了这店门就是您的东西了。这东西后来怎么着了,是摔了还是丢了,跟我们店可都没关系。”晋诚回到钱柜前,漫不经心地把账本摞好。

  这下不只是付三,剩下的九个人齐齐拍了桌子要讨个说法。

  “各位老板,说法我这里没有。要是你们拿不定主意,要不你们去警察厅瞧瞧,也许他们能想个办法出来。”

  谁也没想到晋诚先把自己给卖了,生生要把自己往警察厅里送。

  烂招抵狠招,更要命。

  “不行!说什么也得叫你们老板出来!”

  “对!去警察厅就去警察厅,看谁能横得过谁!”

  ……

  一群人拉扯着晋诚,钱柜上被扫荡得乱七八糟,晋诚还有心思想着要是秋姐儿见着了,准骂他没收拾。

  唉,要是秋姐儿在就好了,也许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得快被人扒拉下裤带了。

  他心里正念叨着,门被推开,进来个男人,穿着一身长衫马褂,戴着顶毡帽,摇着扇子倚在门边。

  “做什么呢?打劫啊?”声音细腻,听着像个女儿声。

  晋诚变了脸色,人趴在钱柜上,一只手死死扒着柜台,另一只手扯着裤带,脚上不停歇地踢着付三。

  “秋姐儿,帮帮我。”

  “啧!”晋秋合上扇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站在钱柜前的绿檀横木边上,一双眼睛挂在晋诚身上,往下一点,就看见他抓在手里的裤带。

  “现在民风这么开放了?各位爷青天白日就有如此兴致,我是不是打扰着了?”说这话的时候她故意掩着嘴,像是在调笑。

  付三瞪了晋秋一眼,开口道:“今日不做生意,哪儿来的就滚哪儿去,别在这里瞎掺和。”

  话一出,好像他才是这家店的主人一般。

  晋秋颔首:“哦……”又问晋诚,“你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把这店给卖了?”

  拉扯声骤停。

  付三招呼着其他人停手,上下打量了一番,问晋秋:“你是这店的老板?”

  “要是你私下没偷偷把店卖了的话,”晋秋指着晋诚,“那我应该还是。”

  “秋姐儿!”晋诚恼,怎么这时候了还在开玩笑呢!

  付三松开晋诚的衣领子,从口袋里掏出张票据,“啪”的一声拍在晋秋面前。

  “这是在你家买的。”付三指着票据上的字样——

  错金银凤纹铜镜,价值一千五百个大洋。

  “哦,是有印象,怎么,假的?”晋秋坐在八仙椅上,抻理着长衫。

  付三说:“假是不假,就是宝贝丢了。”

  “老板,你这就不对了。钱货两清,任谁家买卖都是这个道理。”晋秋不慌不忙,给自己斟了杯茶,手碰上杯沿时,才发现上面落了灰,指间一捻,叹口气,“你小子。”

  她说的是晋诚,听进付三耳朵里,误以为称呼着自己,一股火烧在喉口,就要冲上头顶。

  剩下九个人面面相觑。

  他们是被付三叫来的,起初觉得丢了个物件而已,能有多大事?可是人多一合计,宝贝都是出自缺月坞,没了两天就全给丢了。要说是巧合谁也不信,就怕是谁刻意而为之。再一想,自己本就是个生意人,连样宝贝都给看丢了,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自己做买卖。

  于是,他们听了付三的唆使,往店里一站,想要个说法。

  可是这会儿,人家店老板说得也不差理儿。

  钱货两清,生意规矩。

  这下谁也没开口,刚刚还闹哄哄的缺月坞里现下安静得只听得见店外小贩的叫卖声以及杂乱的脚步声。

  “外面出了什么事儿?”离付三最近的男人问。

  “那谁知道?”旁边的男人答,然后偷偷扯付三,小声地问,“付老板,这下怎么办?”

  付三也没辙,给后面几人使着眼色,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一个女人罢了,大不了……

  “付老板,还有事儿吗?”晋秋微微抬头,一张素净的脸看着英气又不失妩媚,像长在悬崖峭壁上的一株莲,干净却危险。

  付三被她横冷的眼神吓着,脑子被外面的声音吵得嗡嗡响,手一挥,妥协了一般带着人往外走。

  “付老板,”晋秋叫住付三,“要是还瞧得上店里的东西,随时来。就算今天你闹了一番,但是咱之间,生意还是能做。”

  真能给人添堵。晋诚心想。

  付三摆手,去他的生意还能做,老子另找个地方说理儿去!

  推开门,外面卷着风沙跑过一群人,走在最前面的人拉着匆匆而过的一人问:“出了什么事儿?”

  “孟少爷回来了!”那人说完就往港口的方向跑去。

  付三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心里一思量:孟少爷?

  “付老板,咱这下怎么办?这说法……”还要不要了?

  可是话还没说完,付三截住他的话:“屁的说法,你没听见孟家大少爷回来了!就是掏空她店里的所有宝贝也比不上这位活祖宗!”

  说着,他拦下一辆黄包车:“走,去港口。”

  缺月坞内,晋秋双手湿漉漉的,她刚从后院回来,手里的茶杯被刷得锃光瓦亮,杯底还滴着水珠。

  晋诚递给她一方丝帕,她接过,擦干净手后扔在钱柜上。

  外面的风沙席卷着,晋秋探头,问一旁洗茶的晋诚:“是他回来了?”

  晋诚将外面奔走相告的消息落了实,应她:“回来了。”

  她整理着毡帽:“成,咱也去凑凑热闹。”

  一脚跨出门槛,她听见身后的人问:“茶还喝不喝了?”

  “喝个屁,见我未来夫君去!”

  2.

  港口边上,簇拥着一群人,热闹不已。

  离得不远的地方有家小茶馆,稀稀散散坐着几个人,即使没奔往港口,也饶有兴致地往那儿看着。

  小茶馆最里面坐着个男人,手里举着杯茶已经好一会儿了,另一只手撑着头,问站在旁边的小厮:“还有多久?”

  小厮探出头往外瞧了瞧:“还没见着船。”

  男人点头,叫小厮把手里的皮箱子放在桌上,解开锁,拿出一份牛皮纸包着的文件,摊开仔细阅览着。

  “九爷。”小厮慌神地喊他。

  男人没抬头,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要是少爷……”他想说,要是因为顾着看手上这几份文件没能接上少爷,老爷那里肯定不好交代。

  可是他还没说出口,就被面前这个男人洞悉了心思一般。

  男人深邃狭长的眼睛在小厮身上如同暴风卷起巨浪似的扫过,他反问着:“怎么,在外读了几年书,本事没学着就学会怎么把自己弄丢了?”

  男人嗤笑一声:“他孟珒修可不是什么蠢人。”然后继续翻阅着文件。

  天津城里人人都会唱诵的童谣里,打头第一句便是:天津卫,有富家,湖塔港里好繁华。财势大,数孟家,东韩西穆也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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