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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历史 > 《孤怼了国公就跑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77章 孤犯了病

第77章 孤犯了病

落月无痕 13638字 2022-12-15

  轩辕仇与皇帝如此说后,皇帝找来了温仪。

  “朕以为,上天有好生之德。”

  “臣不是上天。”

  “天子与庶民同乐。”

  “臣也不是天子。”

  被怼回两次后,元帝就眨眨眼:“行吧,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成不成在天,救不救在你。”但是他补充了一句,“血祈之说不过宽慰人心,就算今日太子夭折在此,也不是爱卿的过错。不过是他没有福气罢了。”

  “可惜太子话尚说不利索,倒也晓得成天蹲在门坎上,大约以为总有人会过来看他。手里还握着点心,也没人管上几回。”元帝不喜不怒,只言至此处,目光略冷,淡声道,“或许是听了谁的话,说温国公喜爱在揽心湖边赏落日,巴巴跟了去,便再也没回来。”

  “看守不利的人总该死。”元帝微微笑着问温仪,“朕说的对吗?”

  温仪道:“……该与不该,陛下都已经做了。何必问臣。”

  照元麒渊所言,说到底太子落水,竟还要赖他了。只是这帝王尊口,也不知哪几句真,哪几句假。但不论真假,稚子无辜。温仪走至元霄身边,隐约间记起这个孩子先前活蹦乱跳的模样,手背上被崽子口水滴过的地方不知为何就发烫起来。就像是他在大乾——尚未被人出卖时吃到的第一口饭,虽然糙,但透着甜。

  “可以。”他道,“我来试试吧。”

  年龄对温仪来说没有意义。他的生命太长久,生死无法撼动他。但或许这个孩子可以,他就像是贫瘠土地上一株芽,风要吹他,雨要打他,他只透着嫩嫩的芽头,还一脸茫然,却在挣扎着要活下去。

  那就活着。温仪想,他就看看,这棵芽苗能活成个什么模样。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祈福,是向天祈福运。血祈,便是向天借命。天神高高在上,需要献祭的祭品。舞者,便是连接天地媒介的接引人。坤定宫只给大乾元氏祈福,自轩辕氏忠于元氏以来,像这等祈生死关的舞礼,屈指可数。要说印象最深的,是当年大元高帝亲自以身为祭,献了自己心头一滴热血。但他求的是天下民生。而今轩辕仇不需要温仪心头热血,他只要取指尖血便好。

  十指连心,指尖血的效用,也是差不多的。

  温仪换了神官的天定服,手里持的是通神杖。虽然他觉得这种仪式很傻,但不妨一试。

  可惜血祈之说常提起,却也几十年未有人用过。轮回转迭,如今竟也要有第二次。

  “国公以为如何。”元齐康说了这句话后,所有人便都在看温仪。

  温仪倒没令众人等太久,只轻飘飘一句:“理当如此。”欣然起身。

  他隐约间仿佛有过这种印象,似乎曾经也为了谁因为什么原因跳过一次。可他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么?温仪自己都不觉得自己像。不过眼下他并不曾在意,只心中道,元霄啊元霄,今日这一出,便纯粹是替你而挡的了。往后可要好好补偿我,倒不必如何乖顺,少惹些麻烦就是极大的妙处。

  剑有两种,一种是风雅的剑,一种是杀人的剑。温仪两种剑都学,都会。但大多人只以为温国公就会一种——拈着把剑玩玩尚可。

  古尔真有些讶异,他倒是没有想到,依温仪如今的身份地位,可谓是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竟也能答应这种显而易见是‘挑衅’的要求。

  眼见温仪欲随手取过一名侍卫的长剑,却听元齐康道:“国公且慢。”

  元齐康站起身,取过身上所携的佩剑,命人双手奉上。随后朝皇帝行了一礼,方笑道:“此剑铸造完后,曾在雪山清池中浸过七七四十九日,削铁如泥,宝光逼人,名曰指柔。本是造来想赠予父皇当寿礼。但见国公天姿,只觉如此宝剑与国公相配。”说着又朝元帝请罪道,“父皇金龙之姿,儿臣该当寻柄更霸气威猛的剑来,才好与父皇相衬。还请父皇原谅。”

  化情丝为绕指柔。这么娘的名字是衬温仪。元帝心中并无不悦,反而还有些幸灾乐祸。当下便说:“嗯,康儿所言甚是。宝剑除了配英雄,还配美人。朕的护国公,可谓是个美英雄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哈哈哈哈——”

  然而美英雄眼中寒光闪过,底下没一个敢笑。

  温仪接过‘指柔’,此剑锋长,锐不可挡。抚身而过,却是指尖一痛。温仪眉头一皱,凝目看去,只见中指腹一道细浅的小口,约摸是剑气太过锋利。温仪不以为意,随意将那血丝抹去,屈指一弹,便是叮当一声响。

  “古尔真殿下。”温国公挽了个剑花,和着古尔真一指弦音,“请了。”

  音色泛起,剑光如虹。

  牢牢记着温仪的嘱咐看着太医给赵一调药的太子心中忽而一震。他摸了摸心口,觉得那处像是被蚊虫叮咬了一下,亦或是像有人拿了个小锤,轻轻地一敲。虽然不是很重,却令人心中一悸,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缺了点什么呢——

  元霄陷入沉思。

  薛太医给赵一调配好药方,回身见太子摸着心口发愣,当下停了手中动作:“太子殿下?”嘴上这样紧张地叫着,心里却在哇哇大叫,不会罢,虽他先前所说不假,但两种毒气互相压制,暂未失去平衡,怎么这会儿毒气攻心了?

  ——毒气倒没有攻心。

  却是元霄沉思半晌,仿佛终于明白了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凝重道:“孤似乎是病了。”

  他抬起头,一字一句道:“相,思,成,疾——”

  “是不是这个症状。”

  薛太医:“……”他转过身,继续给那位赵侍卫配药,“这确实是个病。”生病的人容易胡言乱语,做一些寻常不会做的事,简称发神经,并且在发病的时候通常宛若疯子,是目中无人只有自己的臆想的——还很难治。

  犯了‘相思病’的太子看向夜空。今夜无星,风倒是愈发和煦。他与温仪相识时正是大冬日,天寒地冻,他急着要赶进平都,还特地偷偷去打听温国公是个什么人,结果除了与苏炳容他们一道水土不服了几日后,再无收获。谁能知道柳岸花明,下一刻温国公便自己撩开帐子霍然出现在他面前呢。

  如今春暖花要开,倒未想到,他与温仪竟能走到这地步。元霄只消想到温仪,心头便很暖融融,像掺了蜜,令人眉眼要柔和起来,情不自禁便要微笑。心悦一个人要什么理由呢?没有的。他捂上心口,思念大约就是这种怦怦跳的感觉,越来越快——

  见元霄忽然面色潮红,薛太医倒退了两步,一捣药一边心中默默道,看吧看吧,相思病的症状要犯起来了。两颊犯红,心跳加速,血液都要沸腾起来——沸腾起来?

  他一把扔下手中捣了一半的药,心惊胆战地扶住喷了一口血的元霄。

  “太子殿下!”

  元霄猝不及防喷出一口血,呛咳了好几下,别说吓到了薛云,自己都有些恍惚。他看着这鲜红的颜色发怔,还有些懵:“这个相思病——这样儿也是正常的?”

  正常个鬼。

  薛太医一时没空计较太子殿下相的谁的思,只一把攫住元霄脉博,探下去竟觉或急或缓没个定数跳动如擂鼓,连忙问道:“殿下觉得哪里不适?”

  元霄拿过薛云的袖子擦了擦嘴:“还行。”

  除了对温仪的思念之心,忽然之间日益增长。

  元霄情不自禁站起身,推开要上前扶他的太医。

  这宫中大殿,虽听不着,但光用脚想想,都知道那是有丝竹弦乐,佳人曼舞。他心中鼓躁起来,夜色中似乎有什么在吸引着他要前去一探究竟。是温仪?

  太子殿下忽而一声清啸,运起轻功。

  “殿下!”

  薛太医扑上前去,然而年纪老迈,连太子的衣角也没摸到,眼睁睁见着元霄直直地飞入夜空之中,很快就落在了宫墙的另外一头,气得直跺脚,转身拎了个灯笼就追了出去。

  古尔真这人不学好,什么曲子不好,弹了曲凤求凰。他就是故意的,为了报复先前元霄和温仪总是拿金拔汗与他忠贞干净的君臣关系开涮。而今元霄虽然不在,这曲凤求凰没弹对人听,但是舞剑的人古尔真很满意。呵,求在谁身上不是求。

  广袖翻飞如云似锦,寒冰白雪耀耀消融。温国公的身姿在整个平都都是令人趋之若鹜的,大乾花节是个表露心迹的好节日,这一日若是有心仪的人,可以取一截花枝送给对方,若对方有意,便会回送。而每逢花节,国公府门外总是堆满了花枝。

  温仪一边和着琴音起剑招,一边脑中却想到元霄在他府中时教授侍卫的‘碧海波平’。那一招将他的假山削了大半,至今还秃着个脑袋。太子身影既现,温仪微微一笑,随手一扬,长剑中注了半分力,斩破空气之时,便隐隐有了啸声。

  “碧乃冲云霄,海为浪啸日,倏忽狂风起,山平浪海停。”

  他三分真力一用,帐中帷幕尽数落下,一刀挥去,力度精准,却叫元齐康案上杯盏齐齐劈成两半,而不伤案桌分毫。好一曲凤求凰,却被他舞成了双凤争鸣。

  剑是好剑,人是美人,使的招式也够凌厉逼人。元齐康只觉得面前寒风一过,桌上杯盏便齐齐裂成了两半。古尔真手指一滚,倒是和出一段音来,似极了浪潮涌动。琴音含内劲扫体而过,三皇子面色略略发白,却不动声色,只笑道:“倒不知国公如此好身手。”

  温仪挽了个剑花,却只道:“宝剑借自三殿下,剑招承自太子,这应景妙曲却是古尔真太子所弹。臣不过是集众人之妙,博各位一笑罢了。实在是空心枕头,连花都绣不出来。”

  温仪的底子,元帝多多少少也是知道一些,当然不会与众人一道认为温国公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当下也不答话,只挑眉道:“曲不错,剑尚可。只是温仪——”他首,“你坏我轻纱数面,蓝花杯盏一套,该如何作赔?”

  作赔?

  温仪旋身收剑,再侧过面去,便是长睫轻垂,嘴角微勾,敛下眼中无边秋色。

  “要说赔,臣以为——”

  但只那么半句,便未能接下去。

  因着他只随意往外一瞥,却意外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眼神专注,亮晶晶的,黑夜都遮不住。

  轩辕玄光先前因为要与宫人交待事情的缘故,换了个位子坐到了门边。此刻离门近,便将温仪的神情一览眼底。此刻见温仪神情有异,便顺着他视线望去,只瞧一眼便想捂眼睛。

  ——喜欢蹦在墙头上的除了元霄还能有谁?

  太子不是去太医院调养身体了么,大半夜的立在墙头做什么,吓人吗!

  原来元霄早已来了,温仪那一舞一剑便尽数映在他眼中。此时此刻倒也晓得不能随便打扰,虽温仪每舞一剑,便像撩在他心头,又麻又痒,离之甚近,感觉愈甚。却不妨碍他见到那一招‘碧海波平’后心有所感,一下就体会到了其中深切的思念之意,不由自主便小小声喊了一声:“温仪。”且轻且缱绻,随风而散。

  温国公与元霄隔着夜幕,这一声应当是听不见也看不清的,但他忽然心中有感扫目望来。而后即便这夜再黑,天下之大,眼中就只容下了一个人。

  元帝瞧不见外头情景,只见温仪话说一半却住了嘴,不禁道:“怎么,爱卿也觉得此事不妥,难以面对朕?”不然如何半天都不带回个头。

  “陛下多虑了。”温仪没有回身,却只道,“臣砍裂的这套杯盏,不及太子殿下在臣府中毁坏的三分之一。倒正好提醒陛下,是否先将臣府上送来的单子结清了。”有些东西还是挺贵的,一日拖一日,还能拖到几时。

  元帝哪里想得到温仪哪壶不开提哪壶,当下便道:“你这分明是敲诈。”说着皇帝有耍赖,“早知如此,朕就不看你那剑招。”

  “你错了陛下。”温仪轻轻道,“碧海波平,一招出,心不悔。”

  他也不悔。

  “……”

  轩辕玄光看着这隔空对望的两个人,忽然觉得自己干巴巴坐在这里有些碍眼。

  作者有话要说:

  元霄 小神官 温仪·JPG。

  小神官:……他该在车底,不该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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