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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有个问题

落月无痕 18731字 2022-12-15

  “如今我手头紧,拿不出好物,只能聊表心意。他日手上宽裕了,自当补上。”

  “太子拳拳之心,岂是面子所能比较的。”纵使这份年礼令人啼笑皆非,总是他人心意。通常情况下,温仪不是一个会当面落人面子不留情面的人,他暗中又给元帝记了一笔,只与元霄如此宽解。目光落至对方脚踝,念及当日相救情谊,便问,“脚可曾好些。”

  脚?

  元霄蹦了两下:“你看?”

  ……能这么蹦哒估计是真没事。其实当天就没事,温仪不过是想用一把柔情策略而已,但他好像忘记了,这个风格的策略在元霄那里,一直行不大通。

  见温仪神色稍缓,元霄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礼也送到了,意思也表到了,那么——

  是时候提要求了。

  “今晚,我能住在这吧。”

  他怀着期冀道。

  “……你说什么?”

  温仪怀疑自己聋了。

  元霄:“我想住——”

  “不你不想。”

  温仪断然拒绝。

  开什么玩笑!堂堂太子东宫不睡睡臣子府上,传出去像什么样子。大乾虽民风开放,也有断袖分桃之说,但毕竟不是阴阳调和的主流,元霄又不过一十六,若因闲言碎语影响往后风评,岂非成了他的过失。温仪可从来没想过要占这个名头。若说谢清玉与他同塌而眠,倒还有朋友情份在此。太子的情份,说出去别人都不信。

  “就睡一……”

  “不成。”

  温国公回绝地十分之快。

  “……”

  元霄沉默了。

  明明先前还关怀地问他脚好不好,能不能走,要不要歇着。转眼翻脸不认人。他委屈吗?

  ——他不委屈。

  凉州人有凉州计。元霄活了一十六载,苦事难事遇到过不少,从没有过委屈。任何难以办到的事,只要动动脑子想想办法,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太子当即立断换了个话题:“脚有些疼,我可以坐一下吗?”

  问得又客气又小心。

  苏炳容当即倒抽一口冷气退了两步,被秦三一把撑住。

  “苏先生怎么了?”

  苏炳容干笑两声:“没什么。”

  心中却在想,完球。这才进宫几天,能耐了,还会问人可不可以了。明明才给温仪蹦哒过说不碍的,当自己说话放屁呢。这小狼崽子可是从来只管做不带问的,如今都能当面打自己脸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就很想拆穿一下。苏炳容坏计上心刚要开口,就见自家太子投来淡淡一瞥。那一瞥不含风不含雨,平静无波,却令他头皮一炸。

  “……”危机意识令苏炳容很识相地闭了嘴。

  元霄收回视线,这才又说:“方才为了不想让温大人愧疚,故而强装无事,现下站久了,便隐隐作痛,可能是骨头裂了,又一直没有治好。”

  温仪:“……太医说你骨头没事。”

  祭祀回去的路上元帝就差了太医给元霄看脚,不过是寻常扭伤,敷些药休养几日也就好了。偏这崽子不知道什么体质,特别强悍,瞧着红肿青紫的脚踝,下了马车时竟然恢复如初。别说元帝频频侧目,若非亲眼所见,温仪都要怀疑他装伤。

  但元霄确确实实好了,就是走路稍有些不能使力,后来将养两日便全然无事。他拍拍太医的肩膀,语重心长:“多谢蔡太医神药相助。”

  神药?

  二皇子六皇子顿时嗖嗖射来眼刀一片。

  被人明视暗窥的太医心中拔凉,欲哭无泪。他拔着手中的塞子对着膏药嗅了半天,硬是没能从中嗅出些稀世珍材的味道。这不就是普通的跌打损伤膏吗?

  太子恩德不能瞎领,要领出命来的。蔡洵顿时长长一躬手,恳切道:“非下官之功。”

  “哦。”太子扶起他,“那就是孤天福加身吧。”

  蔡洵背后的火辣感顿时更强了。

  天福在大乾指的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天命福运,譬如承皇天运道的皇帝。另一个就是指人,大乾的天福只有一个人,姓温,元帝亲自赐的名。温仪揣着手,在元齐安投来疑虑的目光后,淡定地纠正太子:“殿下,那叫天赋异禀。”

  别他妈瞎扯。

  话扯远了。

  如今太子说他脚痛。

  温仪问:“你哪里痛?”

  元霄:“哪里都痛。”

  这怎么可能,方才说的好好的都是放屁么。

  温大人柔和了一张俊俏的脸,‘亲切’地问他:“哦,那是几时痛的?”

  苏炳容嗷地一声叫了起来,这才发现胳膊被秦三拧了一把。他怒道:“你做什么!”

  秦三松开手,毫无愧疚:“不好意思。老爷他突然变温柔了。”

  “……”有毛病吧,老爷温柔你拧我做什么。苏炳容皱着眉头。再说温仪一向很亲和,这又怎么了。苏先生当然不晓得,温国公若是笑得如此亲切,他关怀的那个人多半没什么好事。这点温府中人早就晓得,而元霄本人也是领教过的。

  但领教又怎样——

  记打不记痛啊!

  元霄无所畏惧。

  他迎着温国公警告的视线,大大方方放屁:“刚才开始痛的。”

  温仪笑得更好看了:“殿下莫不是要说,痛的无法走路,要宿在这边才好吧。”

  元霄惊道:“这都被大人发现了。”

  两人对视良久,温仪道:“好啊。”他直起身子,负手于身后,面上噙了抹握尽天下事的笑意,“只是这事需要告知陛下。事出有因,想必他会理解的。”

  说着他就着人拿了笔墨,当着元霄的面修书一封,令人立马送进宫中,务必要送到皇帝手里。若送不到,也要送到李德煊手中。接了信的白大有些茫然,他指了指自己:“我送?”

  所有人用一种‘废话’的眼神看着他。

  白芝璋有些沉默,他送是可以,但温府的信怎么也该是秦素歌送吧。

  秦三淡定道:“我主子替你主子写信,你替我主子跑腿,不是很应该?”

  “……”

  苏炳容暗中捅了他一把,悄悄道:“别说了,你快去。温大人给你表现的机会呢。”又偷着嘱咐,“难得有机会进宫,好好记着路。万一以后用得上。”

  白芝璋这才恍然大悟,只说:“明白了。”

  说罢一声唿哨唤了马来,飞身跨上便夺府而出。

  那头快马加鞭大新年的要给元帝找不自在,这边温仪呵散了众人:“都看什么,早点不摆了?炮仗不放了?门不出了?看猴戏呢。”

  众人闻声如鸟散。

  温仪把人都说了一通,一低头,令他心肌梗的那位还拿黑湛湛的眼珠子瞅着他:“你心里头不痛快,也不必要骂自己是猴啊。”太子说。

  “闭嘴。”温仪一把拉过元霄,“先吃饭。”

  省得万一呆会儿元帝一道圣旨下来,他连饭也吃不成。人还是要识时务,能享乐时及时享乐。温国公看了眼双脚行动如常的太子:“脚又不疼了?”

  元霄:“……”马上崴了一下,“你一说还真是有点。”

  然后他就看见温国公冷冷一笑,危机意识顿时令太子寒毛倒竖。

  光竖不管用,躲没有抓的快。

  下一秒元霄就见到了青天白日。

  温国公以一种令他熟悉又陌生的手法将他抱了起来托在臂弯之中。

  “既然殿下脚痛,那还是不要着地的好。路虽不长,还是让臣带你过去吧。”

  失蹄太子:“……”

  反将一军,十分难受。

  他淡定着一张脸,很有威严地瞪退了偷摸围观的所有人。

  只是这个动作,在这府中,忽然令他想到了一件事一个人。

  “国公。”

  “何事。”

  “你府上那位连芳姑娘呢?”

  “辞了。”

  “……”动作真快。

  路过庭院时,厚着脸皮的元霄又开口了:“国公。”

  “什么事?”

  温仪手有点酸,小兔崽子还挺重,但话是他撂下的,人也是他抱起来的,这会儿说抱不到,未免有损他男人的尊严。眼下抱着的这位可是已经腆着脸毫无尊严可计较了。

  暗中使出千斤坠的元霄暗示他:“好像有人在看我们。”

  看他们的人挺多的,不知道元霄说的是哪一个。

  元霄眼神示意了一下:“蹲着的那个。”

  “……那不是人。”

  但话既然开了口,温仪顺手就放下越来越重的太子。

  他暗中抖了抖手:小兔崽子份量挺重。

  太子暗中松了口气:还好千斤坠没白学。

  温仪冲坐在那儿歪着脑袋盯着他俩的球球招招手:“来。”

  得了温仪许可,球球欢快地扑了过来,绕着他和元霄转圈,立起身子就要往温仪身上扑。元霄羡慕地撸着球球的脑袋,又去揉它白软的肚子,最后去捏它的爪子。球球嗷了一声,温仪道:“你又不是母的,看上他也没用。”

  温蝶在那儿道:“老爷,早点已经备好了。”

  温仪嗯了一声,一手招过球球,与它伴着慢慢往前厅走。

  温府的景比较别致,山水洞石,银装素裹,没有皇宫内院大气,却更添几分精致。这院中也有红梅,上头覆的雪被下人清扫开来,如今就矗立在雪地之中,焰阳一般。

  “昨日的宫宴可还顺利?”

  “吃顿饭而已,还能怎么。”元霄走在前头拿了根树枝引老虎玩,状似不经意说,“六皇叔来敬过酒,我听他意思,似乎是国公朋友?”

  其实元齐安根本没说,他就算想说,也不会当着这种场合说。太子虽然是太子,却也暂时未被元齐安放在心上,当不成对手。大乾的太子,可不是光一纸圣旨立了就算数。他一个皇叔,难道还要和一个比他小的侄子炫耀自己?是嫌得势太快么,皇帝可还在那里。自古权前无父子,谁那么傻。

  但是元齐安私底下,倒确实和温仪说过类似知己好友这种虚伪当不得真的话。故此刻温仪一听,虽有些疑惑,倒也没有多加怀疑。只说:“他为君我为臣,如是而已。”

  “叔公儿子很多,如今我见了几位叔叔,但三皇叔倒不曾见到。”

  元霄肯主动与温仪聊宫中的事,温仪自然乐得解惑。“三皇子体弱,很少参加这种场合。但正月十五那日,你受福祝时,他会来的。”所有皇子都会到场。

  温仪趁机给元霄理他的辈份关系。

  元麒渊所出子嗣,年岁都相近,差不了多远。大皇子早早封了瑞王,封地在溯江,平时不在宫里,只有逢年过节有要事时才会进平都。二皇子与六皇子是一母所出,关系亲厚。二皇子本也到了分府的年纪,因他母后贤妃多病,皇帝替她问过神官,得知三年内不能出迁这才作罢。至于老三,正儿八经皇后所出,可惜体弱多病,便将养在宫中。

  这话听得元霄皱起眉头:“他母亲不能出迁,和他有什么关系。”

  皇子动土而已。

  “同气连枝。”温仪道,“一母本源。”

  但到底如何谁能说得准,依温仪的估计,贤妃到底病没病还是两回说。她与别的妃子不同,别人恨不得身强体健侍候皇帝再多生两个儿子,贤妃没有母家撑腰,干脆反其道行之,反推皇帝去别人宫中。

  一来,皇帝体谅她身体不好,对她也算多照拂。

  二来,给她自己省了不少麻烦,起码不会成为别人眼中钉。

  何况她已经有了两个儿子。

  要这么说来,皇帝对她其实还算可以。毕竟能留下两个儿子的妃子可不多。

  天福十五年,大年三十。

  这即将辞旧迎新的最后一日,元霄是在温府过的。

  元霄说要呆在温府,就真的呆在温府。温仪看书他睡觉,温仪钓鱼他就偷偷给人带大红花。但是温仪听人汇报府内相关事宜,他就不能呆在一侧了。正巧白大在上课,元霄把花一扔,跑去观摩白大教府内护卫武功。

  白征的两个儿子师承百岁无涯千山老人,一身功夫个顶个的高。不过大儿子被白征送来给太子当护卫,小儿子野在江湖不归家。

  千山老人的功夫教在温府这些护卫身上,倒是有些大材小用。但元霄看了会儿,就有些按捺不住要动手的心。白大怎么回事,动作那么温吞,是没吃饱饭?

  “此招为碧海波平。”白芝璋慢吞吞地举了根树枝给温府的人作演示。“打好基本功,日练三千次,一刀劈去可夷山平海。”

  底下的人面上拍着手,心中却不信。这么绵软,夷的什么山平的什么海,连老爷都平不了。秦三哥的刀可比这凌厉多了。老爷为什么非要他们跟着这个外人学?

  ‘碧海波平’绵软吗?

  当然不。

  是苏炳容暗暗嘱咐白芝璋:“紧点儿心,别被人骗着教了绝学都不知道。”

  白大牢记在心,他将众人的神情看在眼中,觉得今日份的功课已经可以收尾,就将树枝一扔,半晌没听见落地声,却有另一道熟悉的声音。

  “白大——”

  这么一叫唤。

  白芝璋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天可怜见的,这个祖宗怎么过来了,又要闹什么事?

  就见太子指尖夹了那根树枝,抱臂倚在树下,此刻睁眼看过来,痞痞一笑,像极了一个要干坏事的山大王。他轻指一弹,那根树枝就成了两段。

  元霄扔了树枝,一边走一边撸起了袖子,轻描淡写说:“既然要夷山平海,不透个三分力,如何能明真意。这招式你演得不实。”

  “你的刀借我。”

  他一边走过,一边顺手拔了护卫的刀。

  随后一脚有如千斤力。

  蓦然一跺,刀柄旋花,气劲瞬间逼退众人三尺。

  “碧,乃碧空。”

  刀劲有冲上云霄之狂意。

  “海为浪啸日。”

  刀气旋转,扫起落梅一片,院内忽起风花雨,星星点点缀人间。

  贺明楼的军队除了行军打仗,平素善习武,以腿功见长。元霄生在平都,长在凉州,自小爬山上树,习得是野外功法,走的是杀人路子。不同于宫内皇子花拳绣腿。他招招有乾坤,式式透辣意,以拳逼刀横扫挥去——

  “倏忽狂风起,山平浪海停!”

  轰然一声——

  远处假山没了个角。

  一众护卫大为叹服,情不自禁欢呼起来,间歇性忘了——这刀劈的是他们家。

  忽逢落花雨,人自雨中来。

  元霄嘴角一勾,收势回刀,将刀往护卫那里一抛:“学着点,好护你们温大人。”

  “护我什么。”

  不及妨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

  温仪环视一周,露出个微笑来:“你们很开心?”隔着大老远都听到鼓掌叫好的声音。

  他方才在房内明着听取府内事宜暗中听人汇报,刚说到元帝请人去了祖庙取神龛,有心要多问几句,就觉气浪不定,随及轰然一声。温仪心里一咯噔,披了衣服就出来看。正巧见到他请人精心设计的假山没了个脑袋。

  反应过来的白芝璋:“……殿下。”他掩着口轻声道,“听说这里一草一木,都是温国公亲自过目,他很喜欢那座假山。”

  元霄不大明白:“他喜欢石头?”这种山石,在凉州多的是,他自小砍的不说千块也有百块。不砍破一块石头,怎么能显出他这刀法凌厉呢?

  “有钱人家的喜好,可能比较特别一些。我听说还有人喜欢蛐蛐的。”

  元霄:“……”

  这意思是他真的喜欢石头。

  元霄征求白芝璋的意见:“你看如果我给他修好,还可能吗?”

  白芝璋还未回话,温仪却已经走了过来。

  脸色称不上好看。

  太子在想,早上的那些年礼可能不够赔。

  结果温仪看了他很久,并没有生气。他只是长叹了一口气,转身问护卫:“你们一个个以为我不知道。心中不服气,嗯?白大侠是千山老人的弟子,他肯答应教导你们,便是一种荣幸。如今殿下又亲自动手给你们演武,你们可有从中学到一二分?”

  底下众人唯唯诺诺:“学,学到了。”

  “那还不走?”

  走啊!当然走!老爷都发话了还杵在这看他打太子屁股吗?

  一众顿如鸟散。

  处理完护卫。

  温仪定定心,平静道:“殿下。我有话和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见到元霄的姿势时顿了顿。

  “你在做什么?”

  太子殿下举了把刀——不知道从哪顺来的。他把刀举过头顶,扎着马步。见温仪瞧过来,一本正经道:“我错了。”道歉之熟练,动作之娴熟,令匆匆赶来的苏炳容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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