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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治好总裁的前任病免费无删+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50章

第50章

等等月亮 14323字 2022-12-11

  最终,我没有去参加陶然的婚礼。他结婚的那一天,厦门是晴朗天气,想必他那里应该也是吧,这样美好的天气,实在是结婚的好日子。

  我独自到海边看落日。盛夏的海,盛夏的天空,盛夏的夕阳,盛夏的凸月,还有盛夏的游客,看着这一切,我百感交集。

  这无关遗憾,无关寂寞,只是今时的种种激起了我的美好回忆,内心难免怅然。

  《结束》

  在身边无人的仲夏夜

  在冷风渐起的十一月

  如果偶尔回头,你会看到

  曾经的彷徨、痛苦

  曾经的果敢、快乐

  无不在岁月之中尽数粉碎、消逝

  永恒一直更加偏爱年轻的心

  因为他们更容易相信世界

  一场又一场的别离之后

  我渐渐明白,结束是一种慈悲和保护

  在危险的游戏中,在失衡的关系里

  在无望的等待中,在醒不来的梦里……

  只有结束才会得救

  这一晚,我写了一首感怀的短诗。

  然后,看看时间还早,我便带小象出门。夏天的夜里,我很喜欢到湖边散步,空气澄明的时候,抬头依稀还能够看见星光。

  半路上,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程连悟发来视频。

  “秋秋,这边的事情做完了,我后天回厦门。”

  “小程程,我好想你喔。”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脱口而出。

  屏幕中的他愣了一下,就好像在猜测现在的我到底是什么状况。

  “快点走到灯光明亮的地方,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哭了?”

  “你乱说什么,听到你要回来的消息,难道我应该喜极而泣吗?”

  “不要躲在黑暗里,今晚你不太对。”

  “没有什么不对的,你别胡乱联想。”

  “快回家,那么黑的地方不安全。”

  “小象在我身边啊。”

  “听话,现在就回家。”……

  也是这一晚上,我做了一个托梦——

  还是以前的那间画室,还是白衣服的姜青溪,就像第一次梦见她的时候那样,她对我露出友好而清澈的笑。

  “阿秋,缘分就是这样啊,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缘分。”她自然而然地走近我,然后在一把沾了颜料的椅子上坐下。“如果还活着,我觉得我们一定会成为好朋友。”

  我有一点局促,大概是因为她说出如果她还活着这种过于真实的话激起了我的恐慌,不懂为什么梦中的我是这样清醒,“我们这样子也能够成为朋友吗?我是说在青禾姐她那么憎恨我的情况下。”

  “我姐她才不是憎恨你,她只不过是一直在为那一天的事情后悔罢了。”

  “那为什么她要一而再地与我作对呢?”

  “她失控了,我很担心她。”

  “青溪姐,是你把我叫到这个地方的吗?”

  姜青溪点点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为什么非要是我呢?”

  “我试过了,在所有的人当中,我只能够进入你的梦境、与你互通。”

  “原来如此,那你请说,我尽力吧。”

  “就是我们出事的那一天,出发之前我和我姐大吵了一架,我劝她不要对程连悟那么痴心,因为我看得出,在他们的关系中,一直是她在追逐,可是,如果能够听从劝说大约就不叫爱恋了,对吧?”

  “这个,怎么说好呢?”我感到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赞同,“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做什么呢?”

  “重点不是这个。其实我有点通灵,我知道那一天是自己离开这个世界的日子,因而明明白白地知道,如果我跟我姐去找程连悟的话就意味着我肯定会死在家以外的地方,逼不得已,我将自己得到的讯息告诉我姐,我们就是为这个吵起来的,她非常固执地让我不要信邪,哪有人会知道自己具体的死期和离世的地点,最终还对我言语相激,说要是我不想送她去就明言直说——”

  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这时候,她的笑容变黯淡了一些。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呢?” 知道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悲伤了。

  “阿秋,我说过我能通灵的,那之前我听到了一个声音,他告诉我那一天的下午我将会在家里无疾而终,其实他就是我现在的一个朋友,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而已。

  “最终我之所以选择送我姐去见连悟哥是因为我对生命还心存眷恋,尽管生活并不全是美好,可我还是不能平静地面对自己的死讯,而且,我明白,出发之前我姐也相信了那天就是我的大限之日,我能感应得到她的不安和慌乱,不过我姐觉得只要离开家,应该就能躲过死亡的捕获。那一天,我也是怀着逃避和侥幸之心和我姐姐离家出走的。

  “结果如何阿秋你也知道了吧?其实我最终会横死是因为我在抗逆自己的命数,在明知自己会有善终、可以从容赴死的情况下,而我却选择眷恋人世,选择逃逸。”

  “青溪姐,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逃避死亡的吧?眷恋和惜命是所有生命的本能呀!”我不懂为什么试图逃避死亡的她会遭遇那样的事情。

  “阿秋你说的没错,可那是在不能够预知死亡的情况下的本能反应,而我不同,那天我是在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所以——”

  “那现在呢?青溪姐,现在你好吗?”我急切地问,因为她的脸已经变得越来越苍白了。

  “大约是好的吧,如果可以安息能称作好的话,我想。请你转告我姐,现在我已经能够安息,即将去开始下一段旅程;还有,最终选择开车送她是我心甘情愿的,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怪她,让她别再继续自责了,因为不论怎么样那一天都是我离开的日子;最后,让她一定要好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和珍惜身边的人,以及别再去伤害,没有牵挂的羁绊、业障的阻碍,我才能够顺利重新开始。”

  “我会转达的,你放心吧青溪姐。”

  “谢谢你,阿秋。再次谢谢你来到他们中间。”

  姜青溪站起来,忽然,她和那一间画室一起渐渐地退散了。

  我醒过来,天早已经大亮。梦中和她的谈话是那么清晰,就好像那些对话全部印到我脑海中一样,而且,我对梦中的一切毫无根据地深信不疑。

  但愿她此去一路安好。

  看看时间,差一分钟到七点半,最近,每一天七点半的时候程连悟总会给我打电话,这一次,我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我正准备打给你。”程连悟一接通就说道。

  “嗯,我知道。”我说。

  “想我?”

  “嗯,对的啊,我想你。”

  “明天我就回去了。”

  “连悟哥!”

  “怎么?”

  “就是单纯的想要这样叫你。”

  “秋秋,我更想你。”

  “更想我是什么样的呢?”

  “大约就是把一个月的工作量在半个多月做完。”

  “哇连悟哥,我好担心你会过劳——”想起刚刚做过的梦,我忽然无法说出那个字来。

  “我没事,天天锻炼,按时体检,我不可能那么轻易死,再说了我还没有和你——”

  “不准你继续乱说。”

  “明天见,我洗漱去了,准备去锻炼。”

  “明天见喔。”

  怀着和程连悟同步的小心思,我也去洗漱,小象跟来跟去的,它知道出门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因而尾巴摇得很欢快。

  出去慢跑了一圈,在回来的路上喝了一碗粥,到家之后我看了一会儿书,大约快到九点的时候,纽约时间和国内对时,我打算现在就联系姜青禾,我想要把她妹妹的话及早传达给她。

  可是,她以前的电话号码已经无法拨通。

  于是我邀请表哥语音通话,没想到接通的人却恰恰是姜青禾。

  “不知道为什么,到了美国之后我最想念的人居然是大诗人表妹。”听起来,姜青禾的心情还可以。

  “我不需要你想我,谢谢。”我淡淡地说,并不觉得她的话有什么恶意。

  此时此刻,我已经说不清自己对她到底是什么感觉,说不讨厌吧,不可能;说憎恨吧,谈不上;总之,联系她之前,我的心情很复杂,如果可以,这一次之后,我真的不想再与她有任何交集。

  “以后你不用担心会再遇到我。”

  “青禾姐,你怀宝宝了对吗?”我没理会她的话,很直白地问。

  那边沉默良久,“连张朝樾都不知道,是谁告诉你的?”

  “是你妹妹。”

  “你在说什么大梦话?”

  接着,我听到啜泣声,隐忍的,难以抑制的那种啜泣。

  “对啊,就是梦话,她本来也是在我梦中告诉我这一切的。”

  “为什么她要告诉你?”

  “她说她只能到我的梦里,她有些话想让我传达给你。”

  “她一定是还在生我的气。”

  “不,恰恰相反,她很担心你现在的状况。”我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她担心你会继续自责,所以让我告诉你,那天她送你去找连悟哥是因为她想继续活下去,遭遇那样的事情绝不是因为你坚持离家出走,她说那是命数难逃。”

  “这些不需要你再重复。”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脆弱。

  “还有,青溪姐说,现在她已经能够安息,如果你不好好生活的话,会影响到她去重新开始,所以她希望你别再自我伤害,以及好好珍惜身边的人,尤其是你的孩子。”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胡编乱造吗?”

  “信不信随你,青溪姐让我转达给你的大致就是这些。”

  “我妹妹她现在怎么样?”

  “梦里我们是在一间画室见面,我只记得墙上有一幅进行到一半的画,应该是大海,画室里面有一把沾了颜料的椅子,她穿着一件白衣服,耳环是黑色的,还戴着坠小海豚的项链,她就坐在那把椅子上跟我说——”

  “你别说了,别说了——”姜青禾哇哇地哭出声。

  我将电话放到桌上,也许她也把电话推开了,她的哭声变得好遥远。

  小象好奇地盯着我的手机,忽然它吠叫了两声,难道它知道那是姜青禾的声音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青禾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大诗人,你还在吗?”

  “喔,还在的。”

  “我的傻妹妹居然什么都告诉,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她还带着哭腔。

  “不懂,她说她试过了,但只能和我互通。”

  “你知道吗?那房间是她的画室,你看到的那幅画、那把椅子就是她离开的那天画室里的样子,而白衣服、黑耳环和项链,也是她那天的装束。”

  “难道说,她一直停滞在那天吗?也许,她说的意思应该是你走向前,她也才能够安心向前吧。清溪姐很担心你,而你又何尝不是,不过,有时候过多的牵挂反而会变成羁绊。”我近乎喃喃自语。

  “谢谢你,阿秋。”

  “诶?”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你怎么了?”

  “最近冷静下来回想过往,看看我这些年都做了什么?真是非常可悲,那样伤害你,当时我居然以为你活该,对不起。”

  “你没事吧,我表哥他在吗?”

  “像从噩梦中醒过来一样。最近,大致是自从知道自己怀孕之后,我常常想起过去这几年自己做过的种种,很陌生,那些事情纯粹是在发泄,只有失去自我才可能做得出来,完全没有帮助,不论是对谁。”姜青禾兀自说着,也不理会我有没有在听。“你出现得真是时候,再这样继续折磨程连悟,我一定会崩溃的。那天在电梯上看到他望着你的眼神,我才明白,他根本没有爱过我,他从来没有那样温情地看过我,以你为镜,我才清醒过来。”

  “青禾姐,你——”

  “我明白,道歉其实没有什么用,但还是再跟你再说一声对不起吧,为我过去对你做过的种种。”

  “喔!对了,青溪姐说希望你好好珍惜自己和身边的人。”

  “放心吧诗人妹妹,再见啊,我要去恭喜你表哥去了,你不准多嘴知道吗?”

  结束通话,我感觉心里空空的,及至回过神来又不住地唏嘘,认识姜青禾之后,她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友好过。

  在我们之间得以发生的每一件事情,好像都自有契机——

  从我能够去参加姜青禾婚礼的那一天开始,我就被卷进他们停滞的僵局,包括程连悟和已经离去的姜青溪在内,他们三个人,一个陷入狂乱的悔恨、一个陷入情感的监牢、一个止步于孤独的画室,而我,就像闯入迷局的无辜小鹿,先将程连悟带离,最终无意打破了她们姐妹的樊笼。

  啊,这样一来,好像又了了一段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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