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斯塔克, 全美首富独生子，15岁的少年天才高材生, 不久前还在科学界某知名刊物上登上了首页, 就是这么一位从小到大被人捧着的大少爷，居然被一个刚认识没几天的人叫起了宝贝儿……托尼的心情很复杂。

　　想到另一位自来熟的斯塔克不仅对他满口“亲爱的”腻歪称呼，居然还一直说他可爱，托尼顿时又觉得佩妮这种顺口说出的话，好像就也不算什么了。

　　托尼嘀咕了一句什么，佩妮没听清。

　　“不好意思, 你刚才说什么？”

　　夏洛克从喉间发出一声含糊的嗤笑：“佩妮, 他就是被你那一声宝贝喊得不好意思了而已。”

　　托尼：“……夏洛克, 你可以闭嘴了。”

　　“怎么，恼羞成怒了吗？”夏洛克问他。

　　佩妮：“啊哦。”

　　杰森顺手给自己倒了第二杯蛇语果汁，他顺口对旁边的克拉克压低声说道：“他们俩这样我能看一下午。”

　　克拉克低头猛吸果汁。

　　塞缪尔早习惯了托尼和夏洛克间的日常嘴炮, 他把问题抛向下一位房客：“彼得, 你好像是企业职员吧？”

　　彼得啃果子的动作一顿，他抬头慢吞吞地说：“其实不是职员, 是董事长——而且我还有一个秘密身份, 通常情况下人们把我的副业叫做超级英雄。”

　　杰森惊讶之余又不觉得多么意外，他在最初时就隐约感觉彼得不是什么普通人, 杰森只是有些诧异，对方会在这种情况下公开自己的身份。

　　看到托尼他们也没什么吃惊的表情, 杰森就知道他们大概早有预料。

　　除了一个人, 公寓唯一的真正普通人, 佩妮。

　　佩妮在彼得一本正经介绍自己的秘密身份时还真的差点被他吓了一跳，但是眼看其他人都淡定地接受了这个设定，她又觉得这大概是一个玩笑了。

　　就在佩妮迷茫于彼得为什么忽然说冷笑话时，克拉克也跟着说起自己的身份来。这次的说法就更天马行空了，克拉克居然说他不是人类，而是外星人。

　　佩妮看着第一天就帮她搬家的两位男士，心想，你们这群帅哥的童年梦想保质期都这么长的吗？快醒醒，超级英雄本质只是漫画罢辽！

　　虽然政.府已经宣传美国队长这么多年了，但是战争过后，新时代的人们只是把那些强大到神奇的过往当做故事听听。

　　佩妮自然没有把邻居们的话当真。她只是有些好笑，原来看起来一点都不宅男的人，也会有这种奇妙的自我代入幻想。

　　夏洛克却从克拉克和彼得暗含无奈的神色中察觉到了不对，他端起杯子闻了闻果汁的味道，又沉默地看了眼手里的蛇语果。

　　夏洛克：“……”他是不是也中招了？

　　当做无事发生过，夏洛克镇定地把水果放了回去。

　　托尼和他斗了半天嘴，看到他这副反应，忍不住凑到他身边调侃。

　　“大侦探，没想到自己也有失误的时候吧？”

　　“大侦探这个称呼听起来很不错，我是没想到——但我也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全知全能的家伙，就算有失误也很正常。”

　　夏洛克说完自己愣了一下，他看着已经笑起来的托尼，“这里面加了吐真剂？”

　　托尼：“哈哈哈哈哈！”破案了，原来每次自己叫夏洛克大侦探时，对方都在暗爽！

　　没注意到两人私下对话的杰森迟疑了一下，他想既然克拉克也坦诚了，那自己不如也顺带说一下好了。

　　于是杰森就在托尼几人莫名期待的目光中开了口：“其实我表面上没有正规职业，私下是联合帮派的老大，而且我还曾经是一名义警……”

　　佩妮这次已经一点都不惊讶了，她想着杰森看起来酷的一比，谁能想到人家内心世界这么丰富，给自己操的人设都如此曲折离奇。

　　不知不觉说多了的杰森主动停下了话头。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但是所有人都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这让他觉得自己可能想的有点多。

　　塞缪尔笑嘻嘻给他们把果汁都满上：“这个蛇语果有这么多，一会大家都分一分，带回去送给朋友尝尝鲜。”

　　知情的四人眉梢微跳：“……”

　　佩妮没想那么多，她打算到时候把果子分给酒吧的同事一些。

　　杰森想到阿福——他强行忽略掉了某个黑漆漆的蝙蝠，他准备给阿福带回去点。如果可能的话，杰森还想拜托对方对方做点水果风味的小甜饼。

　　天知道杰森多想念阿福的手艺，为了这个，他觉得自己甚至可以偷偷溜回韦恩庄园。

　　果汁很快就被众人喝完了，分发完箱子里的蛇语果，房客们陆陆续续回去了。

　　彼得最后留了下来，他悄声问房东先生：“塞缪尔，这个蛇语果是不是有魔法？”

　　塞缪尔：“嗯？被你发现了。”

　　彼得：“……我不发现才奇怪吧——而且不仅仅是我，托尼他们也都知道不对劲了。”

　　塞缪尔摸了摸下巴：“其实我就是很久才知道它的功效的，毕竟如果一个人只要不说谎的话，基本上蛇语果就不会有什么特殊功效。”

　　塞缪尔啧啧称奇：“谁让你们的秘密太多了。”

　　彼得委屈，可彼得没有话可以反驳。

　　恶魔们因为满口谎言，所以蛇语果才会起到恶作剧的效果，但谁知道这群租客们居然各个都隐藏了自己的身份呢？

　　塞缪尔想到佩妮那朴实无华的反应，顿时觉得，自己当初的选择实在是太对了。如果公寓里的人各个是佩妮，那他要多省心啊。

　　413在他脑海里泼冷水：“如果是佩妮，那我们就一直只有一个基地，可能二十年后才有新基地提供能量。”

　　塞缪尔：“……”倒也是，难搞归难搞，房客们的共鸣度也是真的高。

　　又咨询过蛇语果的功效，得知每颗蛇语果的真话buff只有五分钟后，彼得这才放心地走了。

　　他顺手把消息发到了群里，然后这位好心的蜘蛛侠就出门去给非常难伺候的钢铁侠送跨界快递去了。

　　彼得：别问，问就是不送他能一直烦到我崩溃。

　　***

　　布鲁斯看着投屏中的分析结果，即使杰森就是红头罩这个推测已经得知两天了，他每次看到还是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提姆看了眼透明柜里的破旧罗宾制服，他心想，这究竟是什么豪门误会狗血剧情。

　　恶名远扬的红头罩居然是几年前的哥谭义警，死而复生的叛逆儿子和老父亲分道扬镳，语死早永远不会好好说话的蝙蝠侠气走二代罗宾……

　　作为当事人的养子，提姆觉得他真是太难了。

　　管家阿福适时地走出来：“老爷，如果您想和杰森少爷聊聊的话，我不介意帮您转告给他。”

　　布鲁斯深深看着红头罩的“丰功伟绩”，他疲惫的闭了闭眼：“……不，他不会想见我的。”

　　让阿福主动邀请杰森回来，他拒绝了；在疏散走工厂的施工工人们后，杰森也紧接着消失了；调查到红头罩就是他失而复得的罗宾，却又看到了对方裹挟复仇火焰的凶残手段……

　　布鲁斯不认为杰森还愿意原谅自己。

　　即使再见面，蝙蝠侠也无法对红头罩有什么话说了。

　　阿福看着杰森新发来的消息，他的语气染上了笑意：“我恐怕您想错了，杰森少爷说明天会回来。”

　　虽然几年不见了，杰森少爷还是很记挂他们的，老管家欣慰地想。

　　第二天，杰森看着韦恩庄园，阳光下熟悉的场景让他有几分恍惚。直到大门自动开启，阿福欣喜的声音传出来，杰森才回过神。

　　推着和这里格格不入的摩托车进去，杰森拿起大礼盒装的蛇语果站在了门前。

　　开门人是阿福，杰森冲他笑了笑。

　　“杰森少爷，欢迎回家。”阿福语气自然地说着，他随手接过份量不轻的礼物，看起来一点也不吃力。

　　见阿福这副反应，杰森觉得他那点局促也消失无踪了。

　　“嗨，杰森！”提姆热情地打了个招呼。

　　“……你好，提姆。”

　　杰森不自在地坐在了沙发上。

　　见到客厅里没有布鲁斯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心中是出了口气还是叹了口气。

　　“杰森。”刚想到布鲁斯，对方那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就从楼上传了过来。

　　杰森下意识抬头看了对方一眼。

　　和上次与蝙蝠侠的见面不同，没有了面罩的遮掩，布鲁斯的面容终于完整的呈现在杰森眼前。

　　杰森很快就注意到了布鲁斯比几年前更严肃的神情。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杰森总觉得布鲁斯连唇角抿起的弧度都要更深了点。

　　对方能这么平静的叫自己，难道还没发现他红头罩的身份？杰森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对布鲁斯僵硬地点了点头。

　　父子两个分别坐在沙发两端，气氛一时间十分沉寂。

　　提姆捂着眼睛不忍再看下去，好在阿福很快就端出了他的拿手小甜饼。

　　美味的小甜饼味道安抚了杰森莫名的紧张，他让提姆拆开自己带的伴手礼——从413那里拿来的蛇语果，应该也算是伴手礼了。

　　“你们可以尝尝看，这是我的朋友送的，味道很好。”

　　布鲁斯看着奇形怪状的陌生果实，他第一个伸手拿了一个，即使要吃这种外貌古怪丑陋的东西，他也没有什么质疑或反感的意思。

　　杰森看他似乎盯着不知道如何下口，扭开脸迅速解说道：“把皮剥开就可以吃了。”

　　布鲁斯双手灵巧地取出了和外貌截然不同的果肉，他率先吃了一口。

　　“很好吃，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