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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月半口米 17415字 2022-11-25

  祁果新的害喜症状与旁人都不大一样, 很能睡,不能吃,但力大无穷, 上蹿下跳不费劲儿。

  是故当太医团团围住祁果新的时候,依旧生龙活虎的她有些跟不上状况,“僖嫔中毒了?”

  晌午的时辰,僖嫔被祁果新给了一盅粥打发走了,回去没多会儿就中了毒, 查来查去, 问题落在了从皇后这儿分出去的鸭皮粥上。

  茵陈认真回想了,答太医的问题:“皇后主子只用唇抿了一口, 没入口。”

  万幸万幸, 御医们浅浅呼了半口气, 紧接着问道:“皇后主子害喜严不严重?进完粥,可有害喜症状?”

  茵陈照实答道:“娘娘吐得厉害,吃了就吐, 后来又吐了两三回, 最后只吐酸水儿了,没东西了。”

  这话仿佛是救命符, 毒物没入口,况且还立即吐过,甭管来的是什么药,三两下都给吐干净了。

  御医们把过脉,望闻问切都战战兢兢做足了。皇后的脉象稳健有力,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压根儿不像中毒的样子。

  满屋子团团转的人均是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皇后和未来的嫡皇子都大好着,就是整个太医院的保命符。于是人都却行出去回禀太后去了,连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祁果新还有点云里雾里呢,踮着手脚摸到门边,正听见太后对下吩咐:“整个太医院都搬来这儿了,皇帝来了也是干着急,就暂且不必知会皇帝了,等皇后的状况安稳下来,再往皇帝跟前儿递,省得皇帝平添忧心。”

  底下人支支吾吾的,好像颇有些异议。

  太后气得拍了桌子,“皇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肚里这个保不住了,就更不能耽误别人怀了。回头你们主子怪罪下来,有我担着,还有什么可说的?”

  祁果新渐渐敛了惯常挂在嘴边的笑意,歪着脑袋琢磨开了。

  眼下看来,皇贵妃都不是她皇后之路上的最大阻碍,慈宁宫那位太后才是呀!

  帝王的恩宠向来不长久,老皇爷还在世那会儿,爱贵妃爱得天上有地下无的,结果贵妃得了什么呢?一个皇贵妃称号,哀荣罢了,娘家都被扫荡平了,儿子三阿哥还被关在了城外的边苑里,名为休养,实际就是画地为牢了。

  前车之鉴血淋淋的,祁果新不能再坐以待毙了,被拿捏在手心里的皇后是什么下场她不知道,总归也就比倒台的前贵妃好那么一丁点儿。

  她现在有了果旧,说起来虽然是无情极了,但即便不为自个儿,也得为果旧的将来打算起来了。

  整个后宫,谁也不能压过她一头去,即便是太后也不成。

  她朝茵陈做了个嘘声的手势,轻手轻脚地又躺回了床上。

  没过几刻,内殿传来了茵陈撕心裂肺地叫喊声:“不得了啦!皇后主子晕过去了——”

  整个养心殿都快掀翻过去了。

  皇后脉象无恙,不像是中毒的症状,可她又确确实实躺在那儿,任凭御医们扎针灌药怎么折腾,就是醒不过来。

  御医们快把小胡子捋秃噜了,没辙呀,又回到值房里凑方子去了。

  继续挺腰装死了一阵,终于把太后也盼出去了。祁果新扶着腰坐起来,大呼一口气,摸着肉皮儿哎哟哎哟叫唤两声,“真下得去手,疼死我了。”

  茵陈苦着脸替祁果新捏肩捶腿,回禀道:“娘娘,薛老爷还是没能进慈宁宫里给万岁爷递消息,皇太后主子派了好多人,把慈宁宫围得跟铁桶子一样。”

  祁果新一个怔愣,“慈宁宫?”

  细细再一想,不得不宾服太后的谋算了。僖嫔还病着,咸福宫委实不是个花前月下的好地方,趁着皇帝还没发现,先把人叫到慈宁宫去,谁也打扰不了,即便太后现在人不在场,皇帝也只会以为是老太太在给娘家闺女创造机会。

  可谓是万无一失的良策了,老太太真是豁得出去啊,祁果新简直叹服不已。

  好在御前还有皇后能使上的人,祁果新悄声戳了戳茵陈,“让薛富荣去找榜嘎,榜嘎说不准有办法能和苏德顺说上话。”

  ……

  慈宁宫里,皇帝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宜贵人说着话。

  大下午的,太后特意安排了一桌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席面,宜贵人凑过来替皇帝斟酒,语笑嫣嫣。

  那副漂亮的外表下,毫不掩饰她那恨不得将皇帝吃干抹净的心。

  皇帝很是不耐,想借故告辞,太后却迟迟不归。

  皇帝因阿山公爷和整个郭克察氏而生出的的耐心,在宜贵人提出要唱小曲儿的时候终于耗尽了,他冷冷格开拼命想往他身上贴的女人,“朕还有政事在身,迟些时候你转告皇额涅,就说朕……”

  话没说完,苏德顺从门外匆匆进来了,神色是百年难见一回的严肃和焦躁,一向稳稳妥妥的老太监,几乎连滚带爬地近前来了,“万岁爷,大事不好了!”

  皇帝脑子里轰一声巨响,扶着椅背上的搭脑仓促站起来,“你说皇后怎么了?”

  还没等苏德顺答话,皇帝已经提步往门外去了,路过苏德顺时,一把把地上跪着的人提溜起来,“路上说。”

  皇后中毒,昏迷不醒。

  皇帝快被这句话击倒了。

  心急如焚,心快塌了,腿还能勉强支棱着往前走。皇帝过高台甬道从慈宁门出来,正瞧见薛富荣猫着腰在苦苦哀求着,“胡爷,您行行好,给传个话儿吧。皇后主子眼下情况危急,再迟……再迟几步,可能就见不着了!”

  胡荣生事不关己地两手一摊,“薛老爷,您就是再为难我,我也不能放您进去,这是皇太后主子亲下的令儿,我也没辙啊——”

  “杀才!你当朕死了!”身后猛然响起一声暴喝,皇帝怒急了,一脚狠命踹上去,正正踢到胡荣生小腿骨上,力儿半分没收,怕是得踹断了。

  广场上的人都吓坏了,呼啦啦跪了一片,胡荣生蜷身抱着腿在地上打滚,不敢呼痛,只能拼命咬了牙槽告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狗仗人势的东西!捆起来,交慎刑司惩处。”皇帝分不出心神来愤怒了,没等跪着的宫人看清皇帝的身形,一抬头就已经瞧不见龙影儿了。

  等不及御辇来,皇帝几乎是一路跑着回到养心殿,天尚未黑透,他却觉得白日里处处都是黑影儿,呼呼的北风刮得脸疼得要裂开。

  神思搅和成了糊涂的一团,皇帝快想不动事儿了。皇后方才送他到门口,伸手掸了掸披领上的皱褶,他满脑子只剩下这一个动作,像一幅逐渐失去色彩的画,画里只有白净柔软的手腕,和细嫩莹洁的十指。

  不知道是凭借着什么力气回到养心殿的,皇帝踏过琉璃门,一抬头天已经完全黑了,檐下宫灯一闪一暗的亮着,外悬的吉祥璎珞被冷风卷得四处翻飞。

  太后正在那块“中正仁和”的匾额底下来回踱步。

  皇帝的脚步缓下了。

  要不是今日亲眼所见,皇帝绝不会相信,这位他一向敬爱的皇额涅,竟然手长到这种地步,敢在宫里遮三瞒四。到底是忘了,这个宫里的正主子是他。

  太后转过身来,有一刹那的错愕,“六哥儿……”

  孝顺如皇帝,重话是说不出口的,他撇开了眼,“额涅,您也累了,早些回去歇着吧,这儿有儿子看着就成了。”

  太后讷讷张了张嘴,皇帝没让老太太再开口,撂下一句“来人,送太后回去。”没再回头,大步往屋里去了。

  ……

  此时的床榻上,本该病危晕厥的祁果新,正兴高采烈地指挥茵陈给她上“病危妆”。

  茵陈一手抬着香粉盒子,听祁果新的令儿涂这儿抹那儿。

  祁果新举着面嵌红宝石的硬木镜,“这儿这儿,再涂厚些,怎么苍白怎么来。”

  一通手忙脚乱,祁果新终于满意了,搁下了镜子,冲茵陈手舞足蹈,“是这样,咱们事先对一对口径,待会儿万岁爷进来,你就说他老人家刚一出门儿,我就撕心裂肺痛不欲生默默垂泪恨不相逢未嫁时……”

  茵陈“哎哎哎”嚎叫着制止了祁果新的长篇大论,“主子,主子,您说慢些,奴才记不下来。”

  祁果新哦了一声,“反正你就说,万岁爷一走,我就这么倚在窗前,捧着万岁爷的画像独自抹泪,情到深处,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这么充满爱意的一抚……”好像缺了个什么物件儿,祁果新问:“哎,陈儿,咱们有万岁爷的画像吗?”

  作为主子娘娘干好事干坏事的最佳帮手,茵陈立即拍胸脯打包票,“奴才这便去找苏老爷要去!”

  可不是巧了么,说什么来什么,从斜角的阴影里毫无前兆地递过来一卷画轴。

  祁果新乐呵呵地接过来,两手一拉卷开,嘴里啧啧两声惊叹,“不愧是宫廷御画师,观八格,看三庭,画得真是肖似极了,跟万岁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说起来,画像和刚才递画轴过来的那人长得也挺像。祁果新没忘记冲那头的人灿然一笑,“多谢您呐。”

  笑容瞬间消散。

  而后是死一般的沉寂。

  祁果新挤出了个十分自然的假笑,“……万岁爷,您是从哪一句开始听起的?”

  皇帝沉默了片刻,“……大概是从‘怎么苍白怎么来’那句。”

  “哦,这样啊。”祁果新淡淡地应了声,面无表情。

  然后她僵硬地转身,一步一顿地挪到床边,缓慢地往床上直挺挺一仰,躺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死鱼。

  上眼皮微微颤动了三下,油尽灯枯般吐了一口浊气,慢慢睁开了眼,朝立在床边的皇帝伸出了一只颤巍巍的手,掩下了难抑的咳嗽声,艰难又虚弱地开了口,“咳咳,万岁爷,您回来了,奴才还以为,咳咳咳……这辈子都见不着您了……”

  皇帝眼角抽抽了几下,“皇后,光干嚎了,眼泪呢?”

  一句惊醒梦中人,祁果新嗷的叫了一嗓子,“爷,您稍待一会子。”转头赶紧招呼茵陈了,“陈儿啊,胡椒面儿,把我先头浸了胡椒面儿水的那条帕子找来。”

  一屋子的喷嚏声中,祁果新终于红了眼眶,轻抚着尚未隆起的肚皮,“万岁爷,我们娘俩儿过得好苦哇——”

  皇帝无言地捏了捏眉心,本想问她有没有身子不适,只是话没出口就咽回去了。

  她压根儿没哪处不适,只怕是适得太过了。

  祁果新照原先想的演完了,别说皇帝是什么想头,就连她自个儿也尴尬得不成,她缓缓往皇帝那头讪讪蹭过去,“万岁爷,您别恼,奴才再不瞎胡闹了。”

  皇帝现在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没见到皇后之前,他脑子里出现了无数种可怕的想象,皇后昏迷不醒了,皇后再也醒不过来了,甚至……甚至有可能等他赶回来,推门只见到一具冷冰冰的尸首。

  每一种可能性,都让皇帝肝胆俱碎。

  他怀着巨大的恐惧颤抖着推开门,见到的是胡作非为的皇后。

  那种夺人心魂的恐惧霎时就消散了,狂喜和庆幸一瞬间淹没了他,他只想撒开一切,不管不顾的,就这么看着她,盯着她,再也不让她在自己的世界里消失。

  “你闹吧,朕瞧你闹得欢腾,心里也畅快。朕来的路上,还以为你……”皇帝似乎有些哽咽,把头埋在了祁果新的颈窝里,颤抖的长叹是从心底里发上来的,“皇后啊……”

  “啊?”祁果新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皇帝死死揽进怀里,力道之大,她两只手垂死挣扎着,声若游丝,“万岁爷……您撒开!撒开!奴才要被……咳咳……勒死了——”

  皇帝锢得死紧,不让她动,“让朕抱一会儿,抱完你就接着闹吧,朕爱看你瞎胡闹。”

  “哦。”祁果新料想着皇帝是被她吓坏了,毕竟娶继后得耗费不少人力物力,不是那么省心的事儿。

  她轻轻顺着皇帝的后背,老老实实认错了,“爷,实话跟你说吧,奴才犯了欺君之罪。奴才全都是假装的,您赏的那粥,奴才就进了小半口,还全吐了,压根儿就没中毒。”

  皇帝的声音不带起伏,从她的牡丹龙华下传了出来,瓮瓮的,“朕知道了。”

  就这么回想起来,祁果新还是觉得很生气,“奴才这么做,全是因为皇太后不让奴才见您,万一奴才这回就这么死了呢……”

  皇帝七手八脚地捂住她的嘴,“再说那个字,朕命人把你拖出去上枷锁你信不信。”

  勇猛如祁果新,是不会被皇帝的威胁吓倒的,她的声音从皇帝的指缝里倔强地往外冒,“奴才还在病中,皇太后就想把别的女人送到龙床上,奴才要是知道了,岂不是一气就死……”

  皇帝的龙心龙肝随着她的话语不停抽搐,实在太难耐了,皇帝恶狠狠地盯着她的眼睛,“你再说一个死字,朕就发遣额尔赫去宁古塔。”

  祁果新立刻被制住了,唬得一愣一愣的,一个字儿都不敢往外蹦了。

  其实她理智上能明白,太后第一时间把御医全召来了,在外头着急忙进忙出,绝没有害她的心。只是太后在认为皇后生命垂危的紧要关头,还千方百计阻隔她见皇帝,把皇帝往别的女人怀里推。

  老太太这般的作为,祁果新能理解、能接受,却难以打心底里原谅她。

  皇帝小心翼翼地环着她,“额涅心眼儿不坏,只是皇父不爱她,她也不爱皇父,这辈子不懂相爱是什么滋味。皇后,咱们试着理解她,别记恨她,好吗?”

  相爱的滋味?祁果新阴恻恻地笑了,倨傲地摇着脑袋,“万岁爷,您是不是特别爱我?”

  皇帝答得坦坦荡荡,“对,朕爱你。”狗龙终于不别扭了,原原本本地敞开了心扉,经过了这一番,到了这种时候,丢不丢面儿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爱她不让她知道,才是作为爷们儿最大的失败。

  换个别的女人,这会儿不说涕泪交垂,至少也得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吧?但皇后可不是平常人,她捏着折檐掀掉了皇帝的红缨常服冠,得意洋洋地拍了拍龙的后脑勺,“不错,继续保持啊。”

  顺带便儿的,薅乱了龙毛。

  皇帝想发火来着,但是没发出来,一言难尽地看了祁果新许久,忍耐得牙痒痒。

  “闭嘴!”皇帝大吼。

  大着肚子,坐久了腰疼,祁果新扶着腰慢慢躺下去,顺嘴问道:“皇太后回慈宁宫去了?”

  皇帝半晌没言声,就在祁果新快要睡着的时候,皇帝才曼声道:“皇额涅近几年入了冬畏寒得紧,朕想着,倘或进园子里颐养着,兴许能比在宫里舒坦些。”

  祁果新一下睁开了眼,“可宫务……”

  皇帝没什么表情,“额涅操劳了大半辈子,也该过几天清闲的享福日子了。”

  三言两语的,就把太后的权给卸了。

  这么一来,祁果新反倒觉得太后有些可怜了,“唉,这事儿其实也怨不得皇太后,毒也不是她老人家下的。也怪奴才没留心眼子,瞧着粥是御赐的就没让鉴毒……”

  粥是皇帝御赐的,可又不是皇帝亲自做的,从买办到入口,经手的人海了去了,祁果新突然坐了起来,“甘松没事儿吧?”

  皇帝蹙眉问:“你相信甘松?”

  “不是她。”祁果新也不知道这股莫名的自信是打哪儿来的,也许是出于对皇帝的无保留信任,连带着瞧御前人也信屋及乌了。

  这在这时,外头通传声起,说是慎刑司来回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紫竹客栈投喂~给你表演一个前空翻+后空翻+空中转体480度(不太确定可不可行,瞎编的。)

  感谢青沐小可爱灌溉我,你想不想rua我的叶子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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