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言情 > 《公主半夜又爬我窗户大结局+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48章
宫道错综复杂,若非走过几次,根本无法在黑夜里走出来。
张正后悔让她一人出来,忍着焦急在车里等了一刻钟。
一刻钟再不出来就会引人怀疑了,他掀开车帘去看,恢宏的宫门在黑衣下庄严,宫门口的侍卫执刀而立,成排的禁卫军来回走动。
等过一刻钟后,还是不见人,他咬牙吩咐车夫先回府。
回到府门后,门人匆匆跑来,急道:“大人,有人自称是您的女儿找上门来了,还有萧统领随行护送。”
闻声,张正立即反应过来,拨开门人大步入厅。
遥远就听到陆思贤嘚瑟的声音:“我说的是真的,你别看着张尚书清风霁月,人模人样,其实他对我娘特别狠,一年就给几两银子,你瞧着我这副样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张正眼皮子抽了抽,他可没有这么大的祖宗做女儿。
入厅后,就见到萧临面色如炭地站在一侧,陆思贤小嘴喋喋不休地夸夸其谈,竟还流了眼泪,演技超绝。
萧临见到他后,行了半礼:“张大人,我路遇一小宫人,称作是你女儿,不知可是真?”
张正一张儒雅的脸憋成了猪肝色,这个当口不承认,只怕是不行了,他咬着牙点头:“是,萧统领辛苦了,还望您替我隐瞒一二。”
“原来是真的。”萧临喃喃其词,古怪地看了一眼张正,顿时觉得这人假仁假义,不过这是人家的私事,也不好多说,就讪讪地笑了两声:“既然是您的女儿,就该接回府邸好生养着,宫里是危险之地。”
“对、对、对,宫里好多人欺负我。”陆思贤识趣地掉了一滴眼泪,口中不忘塞了一块点心,可怜又凄楚。
萧临叹气,朝着张正拱手道:“既无事,我还得回去当值,今日事多。”
“那便谢过张大人,改日请您饮酒。”张正罕见地说出了宴饮的事,一路送人出府,再三嘱咐他隐瞒此事。
厅内的陆思贤脱离险境,乐得瘫软在坐榻上,想起张正吃瘪的样子就是有趣,等到人回来后,复又端正坐好,凄楚地喊了一声:“张大人。”
张正头疼,也无暇理会她,只道:“你有何打算?京内只怕待不出去了,你必须离开这里回南间。”
“我一离开,只怕皇帝会问罪陆珽。虽然说他不是什么好人,可他妻女对我很好,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丧命,烦请你派人替我跑一趟七公主府,给我报个平安。”陆思贤端正态度,秦若浅该急坏了。
眼下没有其他的路走,无论离开还是留下,还需从长计议。
张正没有意义,心中还是有些担忧,不免提醒她:“七公主也是皇族的人,你小心些。”
“她啊,我信她。”陆思贤眯眼笑了笑,秦若浅那个腹黑御女,脑子里想的就是皇位江山,不会出卖的。
张正不好多说,令人去收拾房子,让人带她回去休息。
那厢皇帝处置了秦承卓,等贤妃的棺柩送入妃陵后,解除他身上的一切职务,闭门自过。
秦承卓离开后,皇帝这才想起龙床上的人,大步走近,内寝空空如也,气恼得不知如何,立即唤来禁卫军去找。
禁卫军领命后,在宫城内挖地三尺,闹得阖宫不宁。
中宫内的皇后坐在窗下,不顾寒风坐在窗下看着月色,清辉银光,皎洁如雪,就像是希望落在心口山。
可惜,月只有一人在赏,无趣得很。
坐得身体麻木后,宫人匆匆入内,禀道:“娘娘,一切妥当了。”
“好,回去休息吧。”皇后淡淡应了一声,转动着轮椅,自己上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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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浅换了一身夜行衣入宫,见到大批的禁卫军在宫内走翻找,心中大骇,忙隐匿了身影。
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在角落里等了半夜也没有出去的机会,未免出事,只好原路返回。
奈何她刚回公主府坐下,外间暗探来报,宫内茶室失火,因禁卫军不在含元殿外,救火不及,烧死了一名小宫人。
宫里死人是常有的事,并没有人太在意,就连秦若浅也是,摆手示意他出去。
而宫里的皇帝望着那具烧焦的身体,气得想拔剑杀人,身形与陆思贤一模一样,人又无端失踪,极有可能就是陆思贤。
他捏着五指发响,半晌无语,震慑得殿内内侍禁卫军都不敢抬头答话。
“查一查,宫内可有人不见了。”皇帝不信,陆思贤不是傻子,眼前的尸体未必就是她。
抱有一丝幻想后,他令人去查,早朝后将陆珽召来。
陆珽自皇后处早早地得到了消息,入殿后照常回话,皇帝试探不出,索性道:“朕有些不见阿贤那个孩子,不若令她入宫来见见朕。”
陆珽愧疚道:“回陛下,犬子在外贪玩,已有两日未归,臣令人去找,还未有消息。”
“哦,是吗?”皇帝不信,打量着他。
陆珽再拜,道:“臣无能,教子无方,累得七公主跟着后来受委屈,望圣上降罪。”
所言所行,再是合适不过,打消了皇帝疑虑,他疲倦地摆手:“你且将人先找回来,其他的事慢慢再说。”
陆珽去找,总比他方便。
陆珽退出殿,脸上阴霾顿生,皇帝发现阿贤的秘密,他就不能贸然去找皇后,免得让皇帝抓到把柄。
既然他不能入宫,还有一人可以自由出入。
七公主秦若浅。
而此时的秦若浅从后门进入张府,见到榻上还没有醒的陆思贤,万般的担忧化成潺潺流水,徐徐流向心口处。
她静静地坐在床榻一侧,缄默无声。
天亮才醒的人睁眼见到眼眶微红的人,只当自己做梦,翻身又睡了过去,一定是自己想多了她,不然怎么会出现在梦里。
这里残酷的生活真的太费脑子了,她要来点六个核桃补补脑子,免得脑力殆尽,脑子里想着怎么弥补自己。
忽而耳朵一疼:“陆思贤,我等你一个时辰了。”
咦,梦里还有那么像的声音?
转过身子一看,那人哭了。
她慌忙爬了起来:“祖宗,我可没有沾花惹草,是你爹把我抓了过去,给他做小老婆。”
秦若浅本有些伤感,可是被她这么一声喊,反倒不好意思再哭了,依旧揪着她的耳朵:“去哪里鬼混了?”
去你爹那里混了一天,差点小命都丢了。说正经的事,皇帝怕是要对齐国公府动手了,换军的事只怕不要任何契机,就要实行了。”陆思贤耳朵疼,只得将她的手掰开,主动亲了亲她通红的眼眶。
算作是简单的哄慰。
秦若浅很吃这一套,眉眼舒展了些许,自己猜得果然半真,皇帝查到了,她凝思一阵,道:“既然换军,便换军,让齐国公注意些。你只怕回不去国公府,就连公主府都去不得,你怎地在张正的府邸?”
张府不大,宅子还是皇帝亲赐,可是他未曾娶妻,就连孩子都没有一个,平日里无人在意,陆思贤误打误撞地住了进来,想来也是很安全。
就怕张正不肯。
陆思贤浑然不在意这些问题,往榻上一躺下,随口道:“他是云山中人,和苏锦一样,天天唠叨着杀皇帝,我费了不少的力气才安抚住,让他去跟着丝船的案子,算是给他指条活路。”
两日未见,秦若浅望着她几乎挪不开眼神,陆思贤一张粉白的小脸陷在枕头上,手摸着削尖的下颚,一双平日灵动的眼睛显出几分无神呆滞来。就像是吓傻了一般,让人智心疼。她知悉自己越陷越深也是无奈,叹息道:“那你就留在这里,他将你掳去,可说了些什么?”
“他说了些奇怪的话,都是不打紧的,对了,你对外就道我出去游玩,不在京内,我担心皇帝突然发难齐国公府。至于你这里,养上几个面首让皇帝安心。”陆思贤道。她昨夜想了很多,唯有让皇帝安心,忘了她这个人就行了。
她自以为安排得不好,熟料秦若浅朝她翻了翻眼睛:“面首不如舞姬,不如我养上百十个个舞姬如何?”
陆思贤没有反应过来,反迷惑道:“一百个太浪费钱,你看粮食不说,还要发工资,就是那个例钱,还有衣裳首饰,一笔笔算来,很不划算,养个十个就成了。”
“陆、思、贤。”秦若浅冷着一张脸,明艳的面孔上满是无奈。
陆思贤浑身一紧,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改口:“我说着玩的,自己注意安全,皇帝可是出名的心狠,我也是担心你。”
眼内的灵动再度恢复,像极了林间里未曾受过束缚的小鹿,秦若浅也就不气了,毕竟以后相处的时间不多,问起她与张正之间的关系。
“我同萧临说我是张正在外的女儿,这么多年来张正不管不问,我就找来了京,不小心跑入宫里,被萧临搭救送来张府。”
“这样也可,毕竟张正的背景和简单,无人在意,你就在府里待着,等过些时日淡去了,你搬回公主府。”秦若浅心事重重,皇帝知晓后万事复杂,且等等皇后处的消息了。
她这么凝神,明艳之色陡然添了几分端庄,眸光闪了闪,色心就起了,主动靠过去,在她唇畔亲了亲。
唇角微微凉,不如以往的炙热,大约与心情有关。
小世子的主动,让秦若浅震惊,除去那一晚后,很少见她这么主动。
不知怎地,心里甜丝丝的。
得逞过后的小世子笑得眼睛眯住,这个时候的秦若浅真傻真呆。
要不得、要不得。
温存不过片刻,外间想起了敲门声,秦若浅下意识就要去开门,陆思贤一把将她按住:“这是张府,我去。”
秦若浅这倒没有逞强,环视了周遭环境,张正算是朝堂内一股清流,就连住处也与其他人带着些许不同,摆设中规中矩,甚至带着些许廉价。
与小世子倒是有些相似,守财奴。
张正过来敲门只当屋里仅陆思贤一人,待开了门之后,瞧见陆思贤与往常不用,唇角似有些口脂……
查案多年,对于细枝末节都很在意,尤其是不寻常的举措,可等想清楚之后就莫名感到窘迫,少女桃花心思,他去琢磨什么劲。
避开这些细节后,他抬脚想要踏进屋里,可一抬就更加感觉尴尬,屋里两人说着悄悄话,他进屋干什么?
抬起的脚又在瞬间收了回去,正经道:“陛下将贤妃的死按下了。”
“我猜到了,家丑不可外扬,皇帝肯定会藏着,只是他想藏就未必藏得住。”陆思贤道,经过昨日的事后,她陡然想得很清楚,皇帝不退位,她就得死。
横竖都是死,不如拼搏一下。
“如何做?”张正做事惯来光明,论阴谋诡计还是差了些许,皇帝令他不要再管,他就没打算再问,毕竟他的目标并不是皇族的丑事。
他迷惑,陆思贤笑道:“这件事我自有办法,且等太子棺木送往陵寝。”
自古鬼神一说,从来都是理不清的。
“随你,反正我名声已毁了,我还需去刑部办事,你们办事、低调些。我既查出这事,八皇子必然会为难我,你既做了我女儿,就该谨慎些。”张正满目凄楚,被这么个东西盯上后,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陆思贤嘴角抽了抽:“我可没有毁你名声,你想娶妻又不是不成,给我找个后娘也可,我给你出点银子,就当付你房租了。”
张正听到‘后娘’二字太阳穴动了动,“你娘还少吗?都已经两个了,还要第三个?”
“好像是不少了,张大人赶紧去忙,恕不远送。”陆思贤憨憨一笑。
张正这才负手离开。
待陆思贤回屋后,榻上早就没人了,来无影去无踪,真当是个侠女,给她脑海里记一笔。
下次再来,把门窗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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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发生火灾,惊动王贵妃,令人去查探后,发现皇帝亲自下令去查,倒有意将她撇开。
些许小事,皇帝让管,她也不去过问,倒是太子丧仪定得太仓促,宫里手忙脚乱,等安定下来,人人都松了一口气。
几日里皇后身子也恢复了很多,秦若浅无事,日日去中宫诊脉,在临华殿小住。
公主一回宫居住,就有人开始在意七驸马的去处,甚至有人猜测两人感情不和,公主闹脾气回宫,驸马置若罔闻,也不来接。
一来二去,就差没有和离了。
太子一案悬而未处置,皇帝打杀了伺候宫宴的宫人内侍,而丝船一案背后牵扯太大,官商勾结,宇文信主动提出去漕河查探,为皇帝分忧。
不知为何,张正眼皮子一跳,主动接过此事。
毕竟此案归刑部,责令张正去查,于此同时,通州丰台两座大营换防,镇北侯府接管丰台,而齐国公陆珽去了较远的通州。
旨意一出,人人震惊,就连镇北侯自己都摸不着头脑,苦心经营多年,忽而拱手让人,谁可甘心?
得到消息的陆思贤正捧着一册入门的字帖在学,抬头看着在她旁边走来走去,满面愁绪的刑部尚书张正:“你一管刑部的没事担心兵部的事做什么,再者你不去收拾东西去漕河,还在这里溜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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