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嗯，我姐，她在自言自语？”徐莹诧异地问邵远平。

　邵远平却没有接茬，而是盯着徐莹：“小董，你姐这一天的活动，你还要看什么不？”

　他的眼神意味深长。

　他和徐莹，今日都是怀揣着疑心而来，但有些额外要求，他作为帮忙办个私活、带人走访的“邵队”，不适合提。

　徐莹很快反应过来，嗫嚅道：“我想看看，她是不是，从家里出来的。嗯，我姐她，和我姐夫感情不好……”

　徐莹说得怯怯又无奈。

　在场的其他三位警员，一脸“明白了”的表情。

　负责操作设备的年轻民警，麻利地锁定董爱伊的全身，拖动几个菜单上的按钮，并输入了几串指令。

　屏幕上出现许多窗口，每个窗口里，都是活动中的董爱婷。

　“是，这个是我姐家，我姐出来的时候，好像在抹眼泪。”徐莹指着其中一个窗口说。

　年轻民警显然十分熟悉本区，一边算着时间，一边点着另几个窗口说：“这是呼玛路那个写字楼，她进去了十分钟就出来了。这是滨江苑西门商业街的西餐厅，下午茶也不错，她在里面坐了挺久的，然后应该就是往自杀的商务楼来。”

　邵远平拍拍年轻民警的肩膀：“兄弟辛苦，现在是上班时间，我们不打扰了。”

　徐莹明白，他这句话是给的信号，看监控到此为止。

　派出所外，邵明目送咬着奶茶吸管的师弟走远后，果断地与徐莹说：“走，去那个西餐厅。”

　半个小时后，商业街的西餐厅里。

　领班盯着徐莹手机里董爱婷的照片，慢慢回忆着。

　“这个人，喔，长得挺好看的，面熟，好像来我们店用过餐……”

　他还没说完，另一个服务生凑过来，辨认后，很肯定地告诉徐莹和邵远平：“这个女客来过，还投诉我，我记得。”

　领班顿时想起来：“对，她点了菌菇炒饭，投诉说我们配的豆腐汤里有鸭血，但服务生没有事先告诉她。”

　服务生补充道：“她还打恶心呢，一口吐在纸巾上。不过，也不算真的发飙，我们道歉、给她换了一壶菊花茶，她坐到三点多才走。”

　邵远平问：“她在干嘛？”

　服务生说：“就呆坐着。”

　走出餐厅，邵远平面上疑色浓重。

　“小徐，我和爱婷从大二开始谈恋爱，那时候吃夜宵，她最爱羊肉串和鸭血粉丝汤，她怎么可能……”

　徐莹皱眉道：“是的邵队，这一点太蹊跷了。我和小婷姐有一次看话剧前，她还带我去了个网红鸭血粉丝汤店。”

　她顿了顿，继续说下去：“而且邵队，小婷姐还在我这里买过一份重疾险保单。如果她得了肿瘤，化疗的费用多高啊，她为什么不跟我说，让我提起正常的理赔流程？还有，她明明知道，自己保单的受益人是王培华，自己如果死了，两百万都会由王培华领取，她如果恨丈夫，为什么会事先不处理好保单，就跳楼？”

　“小徐，那不是她，死的人，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