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穿越 > 《死对头他情深似海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33
“今夜的事,有玄王的份吧。”焰尚对自己似乎一直有迷一样的自信,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勇气。
骆玄策神色冷下来,“焰太子殿下不会不知道,说话要讲究证据吧,还是焰国都是这般行事?”
这话可以说毫不客气了,不过,远不及焰尚那番话,周遭还有两三成大臣未走干净,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麻烦不小。
“……”焰尚被噎住。
“焰太子还有事?本王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骆玄策,别以为你有军功就有恃无恐,娶了个男妃,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面,你的未来,只怕会沦为世人笑柄吧,堂堂战神,娶了个男人!”焰尚自顾自就笑起来,仿佛这件事真能击垮这位盛名天下的战神。
宁祺刚要说什么,就被骆玄策牵住了手,微微拽到了自己身边,轻声对焰尚道:“那么,就拭目以待吧,焰太子。”
话落,牵着宁祺走了,留下再次黑了一个度的焰尚,周身被怒火取代,再不复先前的风光霁月。
马车上,宁祺挣了几次没挣开骆玄策固执牵着他的手,终于妥协了,乖乖任男人牵着。
“该与我说说,为何那焰太子一直针对你了吧?”宁祺挑眉,就着马车转弯倾斜,顺势偎进骆玄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他实在困,昨夜做了噩梦,鸡鸣时便惊醒,骆玄策哄到天亮也没再睡着。
骆玄策为宁祺调了个舒适的睡姿,他简直爱死了宁祺依赖他的模样。
“五年前,鹿水之战中,梁国同时对大骆与焰国发动战争,那时我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将军,梁国兵力雄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于是那一战中,我使了计,让梁国折了不少兵马,他们报复无门,便将矛头指向了焰国。而焰国副帅是焰尚,后来战败,受了辱。”
“那梁国为何不以焰尚为饵,逼焰皇用城池交换?”
“焰尚当年亦是隐藏了身份,无人知道他太子的身份。”
宁祺还想再问些什么,困意却慢慢袭来,逐渐淹没他。
马车缓缓前往王府,无人知道车中男人望着怀中人的眼眸多深情。
锦公主夜访
近日,皇城又添了茶饭谈资。
焰太子借着出使名义,到大骆皇宫戏耍景鸿帝,没想到景鸿帝大人大量不与之计较,临行还赠了焰太子一马车宝物,且件件价值连城。
焰太子丢尽了脸面,灰溜溜回了焰国。
百姓自是道听途说,窥见一角真相,却以为知悉了全部信息,迫不及待要高谈阔论。
另一件,则是喜事。
焰太子走后第三日,太后第一次行使特权,下了懿旨,为最受宠的锦公主赐下婚约,只待及笄便准许出宫。
驸马是周庄。
周家世代从武,祖上每一代,到如今的周大公子周庄,都是铁骨铮铮的虎门良将,皆为朝堂安稳创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只是……世代所娶所嫁,皆为平民百姓,无进入皇家世家的先例。
祖上有制,凡周家后代,不可自请入名门。
这意思也就是说,不能自己攀附名门,当然,若是皇家下旨,那这祖制便是破除了,毕竟皇命难违。
这道懿旨倒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原以为那日大宴,这只是太后来堵焰太子的借口,想不到不过三日,便当真赐下了婚约。
约莫是对周庄造成了不小冲击,宣旨的公公前脚刚走,周庄后脚就从后门一路策马溜到玄王府,找骆玄策拿主意。
骆玄策在书房温习兵法,宁祺立案边作画。
“属下周庄,求见殿下。”
这般唯美的画面被周庄焦急的声音打破,骆玄策放下兵法,让周庄进来。
“殿下……”
“有事说事,跟本王玩扭捏?”
“太后……下了懿旨,让属下取锦公主,这咋办?”
宁祺微微挑眉,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也许上一世,骆锦与这位周将军有过渊源,否则以骆锦腹黑的性子,以及太后的宠爱,无人能逼迫得了她。
这么一想,宁祺倒是轻轻一笑,继续提笔作画。
“来找我跟你一起违抗懿旨吗?”
周庄:“……”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宁祺噗嗤笑出声,最后还是搁了笔,缓步走近二人,在骆玄策身边站定,“太后既下了懿旨,周将军只管听从便是,莫非周将军不喜欢阿策的皇妹?”
“这……”周庄老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骆玄策一个冷眼过来,周庄忙道:“不不不,只是属下本意献身疆场,是鲁莽武夫,锦公主矜贵,怕是要受委屈了。”
像骆锦那样容貌上等,冰雪聪明又得太后宠爱的公主,就算出嫁,也该嫁个才貌双绝的翩翩公子,到将军府那等寒酸之地,岂不委屈?
“也许,这就是锦公主自己的意思呢?”宁祺漫不经心道。
“好了,事已成定局,多说无意,你既对锦儿有心,那便好好待她。”骆玄策打断这两人没完没了的谈话。
宁祺内心:……我就说了两句话!
“属下遵命。”
骆玄策皱眉,“遵什么命,本王让你好好待她,是出于一个兄长,一个兄弟的良言,非是让你遵我的命去对骆锦好。”
周庄一惊,“属下言错,属下定会好好待公主殿下。”
风一样的来,风一样的去。
宁祺无奈道:“阿策,你这些个朋友,怎么个个这么奇怪?”
“怎了?”
“先前肖翼那厮,莫名其妙冲到大营,问你什么是喜欢,这周庄更是奇怪,都下了懿旨的事,还指望阿策你将它变没了吗?”
骆玄策揉揉宁祺的长发,道:“倒不是奇怪,他们在战场上,多听我令行事,常年下来,养成了习惯,逢大事就要问一番,约莫是心里会好受一些。”
*
夜幕降临,宁祺与骆玄策沐浴完毕正准备歇息,府中管家报有人来访,二人只得出门迎客。
令二人没想到的是,管家口中的贵客,是锦公主。
这倒是很意外,按理来说,宫门早落了锁,不可能再放人出来,而且骆锦堂堂一国公主,自然不允许流连在外。
“锦儿怎么来了?”
“皇嫂嫂,锦儿有事同你商量,特意向皇奶奶讨了宫牌出来。”
宁祺:“太后会同意锦儿晚上出来?”
“……这个嘛,自然是同意的。”
“好了,找我有何事?”
“这……”骆锦为难看了看旁边狼崽子护食似的眼神,不自觉抖了抖。
宁祺意会:“阿策,你先回房,我稍后回来。”
骆玄策面色严肃,“半个时辰,必须回来。”
“好。”宁祺宠溺笑笑,做了保证。
骆玄策离开之后,宁祺将骆锦带到前堂,再吩咐人温了些点心。
“嫂嫂和皇兄感情真好!”
宁祺干咳一声,总有有种自己在带坏小孩子的错觉。
“现在可以说什么事了吧?要不让我猜猜,为了周庄的事?”
轰!
骆锦满脸通红,再顾不上宁祺与骆玄策带给她的冲击,“嗯。就是想问问……周将军是怎么想的,若是他不愿……”
“他不愿,锦儿就不嫁了?”宁祺有些好笑,但也惊叹于女儿家的心思,喜欢上一个人,竟能让骆锦这种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收起所有利刺,甚至不顾安危,夜里出宫跑到玄王府来。
只为了问他一句:周将军是怎么想的。
那样古灵精怪又腹黑的锦公主,也会害羞吗?
“那你得先告诉我,你和周将军的事。”
这一问,原先还笑容满面的骆锦顿时焉了下来,眼里甚至弥漫着丝丝哀伤,“上一世,在嫂嫂被关押,皇兄被流放期间,骆向端肆意对兄弟姐妹下手,为了架空皇奶奶的实权,将我赐给周庄。”
“也是我太傻,不懂其中弯弯绕绕,心气又太高,认为那样鲁莽的武夫配不上尊贵的锦公主。于是我把将军府搞得一团糟,把老夫人气到中风,把将军府世代百年堆积而来的声誉糟蹋得一文不值。甚至,还帮着骆向端将通敌罪证放到将军府,人赃并获,那个黑心人,以亲戚的名头,免去将军府死罪,转而流放千里之外。”
“嫂嫂,你知道吗,将军府,被我毁了,直到那时我才发现,我自以为的亲情,自以为的尊贵,其实都是谎言!”
宁祺静静听着,眼前的小姑娘早已泪流满面。
“就算我再不堪,周庄也一样护着我,那么苦的日子里,将我保护得滴水不漏,有一次,随行的官差许是受了上面的指示,竟想侮辱我,他们人多势众,为了保护我,周庄……被活活殴打致死。”
“我知道,从那天起,往后再没人护着我了。撕扯间,我被被在地上……再醒来,便是回了少年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嫂嫂,我犯了错,我得弥补。”
宁祺谈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是呢?
不过,他重来一世,非是为了弥补骆玄策,他的使命,是要将自己的全部献给骆玄策。
他爱骆玄策,爱得发狂。
“锦儿,你对周庄,真的是弥补而不是喜欢吗?”宁祺看得分明,若不是真的喜欢,大可以用锦公主尊贵的身份,对将军府赏赐珍品,护持将军府安宁。
骆锦没想过这种问题,一时间有些怔楞,“嫂嫂,什么是喜欢啊。”
宁祺有些头疼,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已经是第二次听说了,“这么说吧,锦儿你……想跟周将军生孩子吗?”
这下子,骆锦俏脸直接烧起来,语无伦次道:“皇嫂嫂……也想同皇兄生孩子吗?”
“……”
咳,宁祺被喉间茶水呛了一下,瞅着还挺激烈。
骆锦自知失言,丢了姑娘家体面,沮丧垂下头。
“想。”
宁祺缓过一阵灼意,就听骆锦声若蚊蝇,浅浅低语,倒像是叹着气妥协一般。
“那便做心中所想吧,周将军是个好人。”
“嗯,是锦儿觉得委屈了周将军。”
“那厮皮糙肉厚,是个操劳的命,不算委屈。”
突然出现的声音将两人吓一跳,不约而同转身,就见倚在门上的骆玄策,正阴恻恻盯着他们。
“阿策,你怎么耍赖?”宁祺好笑,这人越发孩子气了,连偷听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是呀皇兄,也太幼稚了。”骆锦红着眼睛打趣骆玄策。
骆玄策冷哼一声,对上骆锦肿成核桃一般的眼睛,到嘴边的话溜了回去,硬邦邦道:“谁欺负你了?”
没想到还能接到自家哥哥的关心,骆锦意外怔了怔,喏喏道:“没有的事。”
“被欺负了就找太后,再不济还有玄王府,怕甚?”
骆玄策的话让骆锦再次红了眼眶,她也并非一无所有啊,亲情也并非全然是谎言啊!
“好了,皇家儿女,流血不流泪,瞧你,弱成什么样子,简直给太后丢人。”骆玄策语带嫌弃,大步上来牵住了宁祺,将人往怀中拽了拽。
骆锦破涕为笑,她怎么忘了,她这位皇兄,可是毒舌的紧。
当然,除了皇嫂嫂。
皇兄见了皇嫂嫂,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只恨不得缠到身上去。
“锦儿,今夜太晚了,就在王府住下吧,先前让嬷嬷收拾了房间,明日一早,让你皇兄送你回去。”
“还是皇嫂嫂好。”
再次惹了骆玄策一个冷眼后,骆锦走为上策。
溜了。
绑架
八月又闻丹桂,香飘十里,沁心沁神。
今岁雨季没有去年那样大的量,经过去年教训,这一年来皇朝致力于离江堤坝建筑。哪怕最大一夜的雨,也未没过堤坝一半,倒是造不成什么威胁。
百姓渐渐遗忘了去岁的惨烈,说来只是淡淡唏嘘。
面上一片平和。
但宁祺却是知道,永远有更大的危机等着他们。
按照上辈子的发展,八月,骆向端一定会向骆玄策下手。
用计谋将人骗到皇帝的长生殿,借皇帝利刃,宰杀自己的敌人。
奇怪的是,玄王府的人一直暗中查探着骆向端的动向,却始终毫无所获,宁祺有些想不通,是这辈子的走向发生了变化,还是骆向端在秘密准备着什么,届时致命一击。
不过不管如何,总归是有了准备。
另一个重大消息,便是扶风打算对焰国下手了。
上次焰太子出使大骆,所献之礼悉数被换成最廉价的东西,此事太过蹊跷,焰太子信誓旦旦要给景鸿帝一个交代,结果在皇城逗留半月,愣是连蛛丝马迹都探寻不到。
最后丢尽了脸面,灰溜溜回焰国了。
宁祺知道幕后主使是谁。
无他,在情阁密室里,宁祺见到了传说中谭必神匠所铸的一对金佛,通身莹红的九脉匪玉,还有不少其他珍品。
一切都明了,扶风所说的好戏,定然就是这一出。
不出半月,焰太子用低贱物羞辱大骆皇帝的消息,插着翅膀一样飞往各方,百姓都知道焰国出了个胆大包天敢戏耍大骆天子的太子殿下。
焰皇为平众议,下旨废黜太子之位,降为王,并差焰国丞相亲自送了一批宝物,用以赔罪,狠狠出了次血。
前几日,珍品方才抵达大骆。
至此,流言才慢慢平息下来。
初八,宁祺接到相府传信,说是宁相病得严重,让他回府一探。
字迹是宁潜,宁祺也就没多想,带了小六回府。
没想到,这一回府,却出了事。
还未到王府,宁祺的马车便被劫持了。
这些人有备而来,连骆玄策精心安排的暗卫也难敌四手,被轻易取了性命。
一阵迷烟过,宁祺眼前一黑,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眼睛被蒙住,周遭寂静无声,不知身处何处。
“小六?”
宁祺有些担忧,这孩子会不会遭了那些杀手的毒手,又持续唤了几声,还是无人应答,宁祺心凉了下来。
如果……他绝对让凶手生不如死!
身下一片柔软,还伴随着一阵香气,不过这香气有些冷,闻着就让人心里不舒服,约莫是在屋子里。
身子有些发热。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屋外有脚步声,不疾不徐,嘎吱一声推开门,一阵窸窣声后,脚步声向宁祺走近。
来人凑近时,一身的阴郁气息。
身侧一沉,那人在榻边坐下来,宁祺不动声色。不过数息,那人便凑过来,用手轻抚他的脸。
宁祺脸一偏,那人落了空,嗤笑一声之后,手上一使劲,狠狠捏住了下巴掰回来。
呼吸越来越近,宁祺心里越发冷,狠狠挣扎起来。
不过来人修为极高,更何况宁祺还受制于人,根本挣脱不开,那人许是动了怒,毫不怜惜将他摔在榻间就欲欺身而上。
“骆向端,你敢动我,我必不计一切代价毁了你。”宁祺强忍心头腥甜,语气冷如冰渣。
没错,早在那些杀手出现时,他就知道是骆向端。上辈子,拜这些人所赐,他像牲口一样被带到骆向端的地盘,受尽屈辱,想起那些,心底一阵阵发寒,怨恨,私仇,不甘统统涌到一处,让他怒到发颤。
想亲手宰了这人。
被道出了真实身份,骆向端一顿,随即扯开宁祺蒙着的眼睛。
“看,宁祺,你还是这么在乎本王。”
室内很暗,只燃了两只蜡烛,是以,就算猛然得见光明,也没造成多少冲击。
“端王殿下言重了,恶心而已。”宁祺眸色冰冷,直勾勾盯着骆向端,仇恨之火愈燃愈旺。
“你!”骆向端怒火中烧,心里没来由一阵惊慌失措,原以为宁祺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耍些小性子,哄一哄也就听话了。但此刻眼里的仇恨那么真实,非是作假。
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无人能给他答案。
“宁祺,别忘了,你说要护着本王一辈子,这才哪到哪,就想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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