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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肉肉喵 20295字 2022-11-10

  柴远道虽然半生戎马, 并不擅长与人勾心斗角,但活到这把岁数也算是什么人都见过,他知道阮临霜就像一把古剑, 韬光养晦, 除非等她自己现世,否则谁也不清楚这把剑能劈开些什么东西。

  柴远道为自己有文武双全的一对儿女自豪, 他也同样为阮临霜自豪,那是玉璋的女儿, 这些后辈在茁壮的成长……他这些日子总是会想起过往, 想起当年的凉州城——

  永恒不变的天高地阔, 白天炙热的黄沙到了晚上, 又冰寒似铁。

  四个人……他自己、琳琅、赵谦还有阮玉璋就喜欢站在城墙上, 满目悠远的月光, 有时候北厥营地中会响起牛角声, 又或许自己身后这座城里吹响竹箫。

  这样的夜晚很少,因为边防之地总是互相厮杀, 生离死别。

  明月、黄沙、城池、少年人, 总难免理想主义。

  柴远道要挥军北上,让北厥人,不,是让四海之内普天之下,再没有部族国家敢欺负大靖;

  赵琳琅想成为天下女子之表率, 愿意绣花也好,愿意舞刀弄剑也罢,那些加诸在身上的条条框框都可以踩在脚底下碾碎;

  赵谦想做一代明君,让所有人吃得上饭,睡得上觉, 清肃官场,重启科举,要还天下一个海晏河清;

  阮玉璋没有这样的豪情,他只道:“七皇子若是真有一天能登大宝,我便竭尽全力辅佐,柴兄杀得四方闻风丧胆,我便去做这劝降的使节,至于九公主……我也帮不上你什么,便希望我以后能有个女儿,像您这般宽忍柔和又锋芒毕露,周遭世俗,有我为她披荆斩棘。”

  柴远道也有少年时,而今各奔东西的人也都有少年时,满腔热血,信誓旦旦,都以为能与世事变迁相抗衡。

  “小阮,”柴远道叹了口气,“你过来坐下。”

  阮临霜不会将自己的心眼用在这些长辈的身上,为了保护自己和柴筝平安长大,柴远道已经做了很多努力,甚至于当年刚到赊仇县,他还亲自跟踪过,路上但凡有个凶神恶煞的,柴远道都会龇牙扮演疯狂老父亲将对方吓走。

  方法虽然不可取,但心终归是好的。

  阮临霜十分听话地坐到了柴远道对面,她微微低着头,原本就有张乖巧的脸这会儿更显得没有杀伤力,像是准备好了听柴远道指教。

  但柴远道却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他过了一会儿又将桌案上的圣旨拿起来,交到了阮临霜的手里。

  柴远道曾经将阮临霜视为一个需要保护也值得保护的孩子,现在他也仍然会保护小阮,但不是孩子,而是凉州城中最沉着冷静的军师。

  “小阮,孙启府是来带你回京城的,这已经成了定局,就算今日打发了一个孙启府,明日还会有钱启府、李启府,你不回京城,圣上不会善罢甘休,但我希望柴筝能跟你一起回去。”

  柴远道此时说出的话,就连阮临霜都有些意想不到。

  他继续道:“孙启府说得道理我懂,这圣旨上每行字我也都认识,但若是任由朝中局势发展,漠北十六州就算不割让给北厥人,恐怕也要暴动了,所以我希望你跟柴筝能想想办法。”

  “柴叔叔,”阮临霜轻声开口,“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如果圣上坚持,他甚至要将所有反对的人连坐,你是选择听朝廷的,放弃漠北十六州,还是宁可与它共存亡?”

  沉默,又是漫长的沉默,外面的老鸹还在叫,以柴筝的性格,竟然没有刚出去就第一时间将这老鸹抓下来教说话。

  阮临霜还是低着头,她在等柴国公一个回答,而这个回答举足轻重,将意味着当自己与柴筝大逆不道时,国公爷是否成为最大的阻碍。

  半晌之后,柴远道缓缓开口:“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应当听圣上,听朝廷的,即便他们的决定荒谬至极。”

  “但是……”阮临霜帮柴国公接了个转折词,柴国公便继续说了下去,“但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更何况我从来不是个听话且标准的臣子,否则这么多年,长安城里也不至于将我传成个不挑事不能活的恶棍。”

  “……”阮临霜莫名觉得柴国公做“恶棍”做的还挺享受。

  随后她又在柴筝身上找到点不出所料的影子,并因此勾了勾嘴角。

  “小阮,我还知道此事牵连甚广,我们这些人是注定要为大靖而死的,不是死于战场,也是死于变革,要我们看着大靖腐朽下去,就是在心头剜肉,因此不得不抗争。但你跟柴筝没有这个必要……我也不是教你们叛国谋逆,而是不希望你们也一头撞死,总会有更好的办法去改变这个世界。”

  柴远道粗糙的掌心贴在阮临霜头顶,“我希望你们这一辈能找到这个办法。”

  阮临霜忽然被托付这样的重责大任依旧面不改色,她只是应道:“定当竭尽全力。”

  当柴国公和阮临霜还在小房间中商讨天下大势时,柴筝已经回了自己房间,她刚将门一推,里头忽然窜出两条黑影,贴地滑到她膝盖骨处,随后鸟一把抱住柴筝小腿,把个身经百战的小将军吓得够呛,还以为是什么敌袭,差点动上了手。

  幸亏在这件事里,柴筝耳聪目明,那两黑影又出声极快,要不真可能大水冲了龙王庙。

  王碗抱着左腿哀嚎:“我还以为小将军你回不来了,外头那些大将军都说你肯定凶多吉少,他们还跟我赌你是留了全尸还是被一炮轰碎了!”

  “……”嚯,敢情我出生入死的时候那帮叔叔伯伯就是这么编排我的??

  柴筝疯狂想磨刀。

  张凡这会儿也丝毫没有矜持谨慎,他抱着右腿告状:“就刚刚,就刚刚柳将军还过来骗我,说小将军的尸首已经找到了,趁我难过骗走我两坛酒!”

  那是张凡在厨房帮炊时攒下来的,在这边塞也算是好酒。

  这帮为老不尊的,就知道吓孩子,吓得孩子都快六神无主了。

  王碗继续嚷嚷:“我跟张凡就是因为太伤心了,才想着给小将军打扫一下房间,最后留个念想。”他说着,还抬起颜色偏深的袖口给柴筝看:“都哭湿了!”

  大靖征兵的条例是最小十六岁,现在的王碗跟张凡也就十七、八,可能还没过生日,年纪不算小,却也没经历过真正的生离死别,能泅过护城河干掉北厥一个炮兵营地,并将重型武器运回城中已经很了不起,也无法苛责更多。

  柴筝将他们从地上拉起来:“好了好了,那些老将军是什么德行你们到现在都没琢磨出来吗?竟然还真信了?”

  若是柴筝确定死了,柳传肯定恨不得自己提抢上阵,哪还有闲工夫来诓年轻人的两坛酒。

  张凡不服气,“可是柳将军说得有鼻子有眼,我一开始还不信,他还想扯我去看尸体,我才……”

  “小崽子,我还是练兵场的教头,背后说我坏话,就不怕伤筋动骨,明天起不来床?”

  张凡的话尚未说完,就被屋外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了,柳传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背后还跟了林林总总有八位将领。

  这些将领有些是柴家亲信,南征北战跟着跑,有些是漠北十六州的守城主帅,柴筝看见了都要叫一声“叔叔伯伯”。

  想想也是心塞,柴筝这个年纪实在受限太多,军中就没几个人比她辈儿小。

  柳传这个浩浩荡荡的架势将两抱大腿的吓到了,王碗倒是反应很快,他拉着张凡毕恭毕敬地行了礼,然后拔腿就撤,将柴小将军扔在了虎狼之口中。

  “……没义气,”柴筝心想,“早知道先装鬼吓他们半死了。”

  这屋子是柴筝的闺房,张凡和王碗是以为她死了,才来收拾的,但此时人还活着,这一大帮糙汉子总不好再进小姑娘闺房——

  就算他们想进,柳传也会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们狗腿。

  柴筝想了想,“若是过来找爹的,他在书房。”

  柳传明显是他们当中带头的,因此上前一步,“我们不找国公爷,我们找你。”

  “……”柴筝忽然觉得自己出息了。

  但同时,柴筝又觉得此事不简单,她刚犹豫了一下,柳传就大着嗓门问:“陛下是不是要放弃漠北十六州了……”

  柴筝冲上去就是一个堵嘴。

  柳传在长安城和国公府都呆了很长一段时间,柴远道远赴两江之地时,家里很多麻烦也仰赖柳传出面,所以柴筝一直将柳叔当成个成熟稳重的长辈,怎么这长辈忽然疯癫了?

  柴筝用了力,将柳传的脸都压得有些扁平,她道:“我们去屋里说。”

  战场已经是最后的打扫阶段,只留了一两个主事的人在凉州城外,其它基本都回到了城内,就连北厥南院王萧刑也被收监,等着用此人换取更大的利益。

  但毕竟胜利是短暂的,要学会见好就收,而北厥人狡猾,会很快组织反击,凉州城空置是大忌。

  聚在柴筝这儿的,基本等于漠北十六州半壁江山,还个顶个儿的比柴筝高,饶是柴筝天性乐观,这会儿也有些忐忑。

  她还没打算十四岁就起兵造反啊!

  柴国公府靠近凉州城防,偶尔也会作为指挥站来用,有两个地方隔音最好也最为安全,一个是柴远道的书房,一个就是大厅。

  大厅最多可容二三十人,中间端放一张大桌子,桌肚子里就放着叠好的地图,门窗一关,就算近距离有炮火声也能削减到最弱,确保能听清每个人的声音。

  柴筝带着一帮气呼呼的叔叔伯伯进了大厅,又亲自反锁了门窗,甚至还准备一人倒上一杯茶,让他们消消火,奈何没热水,只能干嚼茶叶。

  柴筝将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舒口气坐了下来,她的瞌睡虫已经被柳传一句话吹走,这会儿精神无比,“柳叔,现在的柴国公府有很多双眼睛盯着,孙启府、殷岁……已经由不得你出言不逊了。”

  柳传自然知道,他从先帝时起就跟着柴远道,军中之人最为帝王忌讳,因此早就学会了三缄其口,就算先帝晚年真的昏聩到人神共愤的程度,这些将军也云淡风轻从不去提。

  可是帝王能折腾,与舍弃整个漠北十六州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就算再滥杀无辜的帝王一日能处死多少人?而当北厥人长驱直入时,漠北又能活下几个人?

  这么多年,漠北十六州一直是个屏障,保护着大靖最北边的安宁,与北厥互不相让,双方死伤人数能够布满整片荒漠,而北厥人报复心极重,一旦落入他们手中,下场可想而知。

  柳传可以忍受一个皇帝的昏庸,却无法忍受草菅人命,甚至是数万人,数十万人之命。

  他脸色铁青地坐在椅子中,柴筝甚至能感觉到太师椅的瑟瑟发抖,深怕哪儿坐着不舒服,自己就被劈成一堆废柴。

  但幸好柳传对柴筝还有几分尊重,这姑娘是柴国公府小公爷,先锋将军,脾气倔有本事,常常叫柳传刮目相看,这点年纪已经有威望了,前途不可限量。

  柳传冷静了一会儿才重新出声道:“陛下是不是真的有这个意思?”

  孙启府再有心机也不会假传圣旨,相反,但凡是赵谦的意思,他一定会精确传达,因此漠北十六州要不要保,估计已经是朝廷中一项争论许久的话题了,再加上北厥使者的推波助澜……凶多吉少。

  于是柴筝很缓慢地点了点头。

  瞬间满座哗然,柳传刚收到这个消息时还以为是哪个王八羔子在造当今圣上的谣,毕竟赵谦做到现在还没有太多失德之处,相较先帝的老来胡作非为,赵谦也就是在刚稳定朝局时手段不那么光彩。

  柳传怎么也想不到,好好的,赵谦竟然要将漠北十六州送给北厥人,为什么?凭什么?

  古来割地,要么是国家孱弱,无力抵抗,被四方瓜分蚕食,要么就是连年战乱民不聊生,因此一纸契约妄图休养生息,但无论理由是什么,敌强我弱才是内核。

  但此时的大靖正如日中天,兵力强盛四方臣服,木桑都连年进贡只剩北厥还在不停瘙痒,漠北十六州的百姓都没吵着要停战,反而是长安城中各位吃饱喝足的官老爷要将漠北拱手相送?

  “小公爷,”柳传拱了拱手,“我们眼前这场大胜是托了你的福,除了柴元帅,我只听你一句话,这漠北十六州我们守还是不守,若是不守,我们还是趁早将所有的缴获归还北厥,省得到时候他们要先从百姓身上把这些都讨回来。”

  “守,为什么不守,别说现在圣旨还没有降下来,就算降下来了,送往漠北的途中会不会出意外谁能保证,只要这个撤离的期限永远不至,那漠北就永远是我大靖的土地,他北厥人休想染指一丝一毫。”

  柴筝的话很有分量,这屋子里大部分的将军都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柴国公府,听一个十四、五岁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高谈阔论,但柴筝说得每一个字都踩在他们的心窝上,就是顺耳。

  柴筝跟他们是一路人,这小姑娘的身上有柴国公年轻时候的影子,坦率但知道轻重,有她一句话似乎就能瞬间安心。

  为防孙启府那帮人起疑,柳传得到柴筝的答复后,就带着几位将领迅速离开了柴国公府,柴筝终于清净了片刻,一头扎进自己房中,跟被子进行了亲密接触。

  柴筝全身上下只脱了双靴子,整个人睡得四仰八叉,她原本还以为经过柳传这么一打岔,得滚上一会儿才睡得着,谁知头刚沾上枕头立刻失去了意识。

  她这一觉直接从上午睡到了黄昏,还是被一阵饭菜香给撩醒得,柴筝这一天只吃了她爹两块茶点,这会儿已经饿得喉咙发紧,两眼发花,闻到香味脑子还没起来,身体先起来了。

  阮临霜用一只三层的红木食盒给她带了饭,全部摆开能占小半张桌子,厨房的大娘听说是给小将军吃的,还多给了一些,叮嘱道“还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肉,来来来,这些都给你了。”

  于是柴筝便看见肉碗露出尖尖角,差点放不进食盒中。

  “小阮,”柴筝把脸埋在饭碗里,跟各种饭菜做胡乱搏斗的同时,还不忘抬起眼睛看着阮临霜,“你跟我爹说什么了?”

  “柴伯父同意我们起兵造反了。”阮临霜面不改色。

  “啥?!”柴筝将一粒米呛进了鼻子,咳得眼泪疯狂往下流。

  阮临霜似乎早就预料到她的反应,又很淡然地接上一句,“柴国公还将你托付给我了。”

  “……”柴筝的脑子是真的拐不过弯来了,她狐疑地挑起眉毛,带着点因为咳嗽而沙哑的嗓音提问,“小阮,你是不是省略了中间一大段的内容?”

  阮临霜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她手里拿着一本县志,指尖轻轻一捻翻到了下一页。

  柴筝一看小阮这个样子,就知道她又在戏弄自己,闷闷问了声,“好玩吗?”

  阮临霜从县志后抬眼目光,她的眼睛弯弯的,似一轮月牙:“好玩啊。”

  “……”柴筝喜欢阮临霜笑眯眯的样子,可是小阮天性凉薄,很少能真正笑出来,柴筝原本还想借题发挥的心瞬间得到了安慰,满脑子都是“值得!”

  柴筝扒饭扒得很快,她要在夜幕来临之前养足精神,毕竟当黑暗笼罩下来,迎接她的就是另一轮考验。

  吃饱喝足,柴筝仰在椅子上出神,正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她却忽然跟猫一样炸起全身的毛,整个人锐利起来,抄起食盒上的盖子盯紧了门口。

  门口站着一个人,他的影子没有落在纸窗上,因此看不出高矮胖瘦,此人甚至没有说话,只是飞进来一样东西,贴着柴筝的脸插进了她背后的床柱上,等柴筝追出去时,只有满园枯枝败叶半个人影都看不到了。

  阮临霜用了些力气才将床柱子上的袖箭拔下来,原本好好的床柱子被挖出一寸方圆的创口,而袖箭上绑着一根纸条,还系了红色的绳。

  纸上面仅仅写了两个字,并且包着一颗黑色的小药丸,那两个字是——解药。

  当然不是能完全祛毒的解药,这种毒素之所以磨人,就是因为中毒之人必须服下一个月的解药,才能将体内的余毒清除干净,也就意味着一个月内完全受制于人,只要断上哪怕一天,这毒加诸在肉体上的痛苦就会成数倍的袭来,很多人都挺不过去而选择自杀。

  柴筝很快就从外头回来,她没有追得很远,毕竟无法排除调虎离山的可能……阮临霜已经被绑架过了一次,谁能保证就北厥人将她当成了香馍馍。

  房间里安静的有些出乎预料,天色已经暗了,阮临霜却没有点灯,四面漆黑中柴筝差点绊了一下,她自嘲般笑了笑,这毒就是在消耗一个人的生命力,柴筝以往就算跋山涉水也丝毫没有疲态,但此时在自己的房门口还能趔趄。

  “怎么不点灯啊?”柴筝扶了一下门墙又飞快收回了手,墙壁是沁人的冷,柴筝一刹那以为自己要被冻死了。

  阮临霜这才缓缓动了,她将房间中那盏昏黄的煤油灯点起,柴筝眯了下眼睛,这才看见桌上还放了一杯茶,阮临霜有一只手始终牢牢护着这杯茶。

  “柴筝,你过来。”阮临霜的声音里莫名有些雾气——一种看不见却能听出来的稀薄雾气,以至于柴筝愣了片刻,若不是小阮那张脸如此平静,柴筝差点以为她刚刚哭过。

  柴筝不知所以然地走到阮临霜身边,“怎么了?”

  “把这杯茶喝了。”阮临霜的手一推,将茶杯推到了柴筝的面前,茶杯里的是冷水,却充斥着草药的味道,光是闻起来就苦到了舌头,柴筝下意识向后仰了仰头,“这是什么?”

  随后,柴筝的脑子忽然转过弯来,她的目光一沉,抓住了阮临霜的手腕,“刚刚射进来的袖箭上写了什么?小阮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对方要什么,你都不能给,你答应过我的。”

  “柴筝,松开我。”阮临霜的声音仍是不见起伏,她甚至还微微歪了一下头,那双深渊般的眼睛盯着柴筝,柴筝在当中看不到任何愧色,便跟着一心虚,放开了阮临霜。

  即便是在失望、委屈、愤怒种种情绪之下,柴筝所用的力气也有限,就算小阮真的言而无信,她也不会伤了自己的心上之人,更何况柴筝一直相信阮临霜是君子,而君子……一诺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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