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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肉肉喵 17296字 2022-11-10

  “我不是说过七岁吗?什么就年龄很大了??怎么就年龄很大了???”

  庄清流斜睨梅花阑一眼:“而且我们花精跟你们人能一样吗?六百岁怎么了?六千岁也还很小呢。”

  梅花阑忽然眨眨眼:“嗯。那你是越活越小。”

  “……”庄清流二话不说,撸袖子放渡厄。渡厄一飞出来就三两下把自己凹成了一柄大马刀的形状,冲梅花阑猛然悬到头顶,做出一个要砍她的姿势——吓!

  梅花阑:“……”

  庄清流这时抬手一戳她眉心,装神道:“这次就让渡厄教训教训你,下次再说我年龄很大了,跟你没完。”

  梅花阑心里十分微妙地垂睫笑了一声后,转开话题问:“你最近……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庄清流的表情好像才有点收了起来,目光落在梅花阑脸上静静看着她。

  梅花阑眯眯眼睛:“怎么了?很严重的事情吗?”

  庄清流道:“你其实都猜到了,对不对?”

  梅花阑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开口问她:“梅花夜天资平庸,于修炼一道平平无奇。而我哥天赋异禀,从小便毓秀骄人。所以当年他们一个忽然修为消失,资质变差;另一个陡然改头换面,风光无限——其实是因为有人暗中将他们体内的灵脉和灵丹悉数交换了,是这样吧?”

  庄清流冲她点点头,语气中似有深意地一字一句道:“不仅梅花夜。近几十年来,凡是你们梅家的亲眷弟子,十有八九皆天资平庸,而且是一生下来就如此,这也是你们家逐渐内空的重要原因。”

  而对于一个如此巨大显赫的宗门来说,后代子弟个个如此让人心惊,他们怎么会不想办法。

  所以不光是梅花阑,许许多多平庸的梅家血亲子弟,不管是本家还是分家,都用过这样的方式偷换窃取过别人的天资和修为。

  梅花阑声音低不可闻地问:“大抵有多少人?”

  庄清流没说具体数字,只大致道:“很多。你整天见到的,见不到的,身边来来往往的,从上至下,从仙府到各驻城的分家,全部都有涉及。”

  梅花阑的反应比庄清流想象中要平静,仍旧问:“他们这么多年,一般都是怎么做的?”

  庄清流低声道:“门生。”

  梅花阑忽地抬眼。

  对于梅家这样的大宗派来说,门下所掌管和依附的门生散修自然是源源不断,不乏有各种各样的天资优异之人。而这些人但凡如梅花昼一样被盯上,就会在平日里被随便寻个仙猎或者除邪的借口派出做事,然后当他们被用某种方法换走修为后,就会立马莫名其妙地死在除邪之中。

  也是因为这样的精心掩盖和滴水不漏,所以梅家这些年所做的阴诡之事,居然从来都没有被人所发现和怀疑过。毕竟灵脉可换一事实在太匪夷所思,寻常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上面。

  所以他们到底是怎么掌握的这种方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干这样的事,具体又到底有多少人无声无息地因此无辜丧命,都很难说清了。

  整个梅家上下,早已肮脏到千疮百孔。

  梅花阑忽然转头,顺着掩映的浣花窗往外面静谧起伏的漫山梅海看了一眼,很久都没有说话。

  外表光鲜亮丽的大宗门,内里居然有着如此的沟壑。也不知道当年光风霁月,以一己之力入乌澜山为天下阻邪除祟的梅家先祖倘若有在天之灵,会不会想将这些道貌岸然的后世子孙亲手斩杀。也不知道当年明明是梅家嫡系少宗主,后来却离开将宗族交给如今这些人的梅宗辞倘若在天有灵,又会怎么想。

  总而言之,虽然没有受过家族多少栽培,但同样冠了这个姓氏的梅花阑想了一会儿后,用一种自然而然的态度点头道:“我知道了。会跟我哥说的。”

  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能救下的可能再因此而丧命的人就要想办法去救。而曾经所有涉及染手过淋淋鲜血的人,也总要有个说法。

  庄清流很快将梅花阑所画的自己卷起来咕噜一缠,夹着就走道:“你快睡吧。调换灵脉和修为这种事很奇怪,不是普普通通就能做到的,有疑的地方还很多,我再去问问兰兰。”

  梅花阑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都已经放在了被她顺手牵羊拿走的画卷上:“……”

  “怎么啦?”庄清流身影已经一溜烟儿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声音还十分理所当然地飘荡道,“这画画的是本少主,本少主当然有权拿走。”

  “……”

  外面夜深露重,似乎逐渐刮起了呼啸凛冽的北风,故梦潮却仍旧光影柔和,一片春晓艳阳天。

  烛蘅正在水边仔仔细细地打磨一支箭的箭头,听庄清流大致说完梅家之事后,脸上果然毫不掩饰地充满了厌恶之色,手臂抬起,目光顺着闪烁着寒光的箭尖锐利掠出:“你倒是管得越来越宽了,说吧,准备怎么样?”

  庄清流却驴头不对马嘴地歪在旁边柱子上,随便看天道:“大川后氏这些年如日中天,狂妄肆意,将整片仙陆的灵兽快要捕杀殆尽。而梅花昼这几年已经靠自己拼来的资历和声望,身边慢慢吸引了一批人愿意跟随。”

  “?”烛蘅看鬼一样地转头看了她一眼。

  庄清流低头滴答答地敲着水面,一个个微波涌动的涟漪从她指尖轻轻扩散而出:“这事需要个契机,让我再想想。”

  烛蘅瞥一眼她神叨的样子,忽然道:“戚忽的病已经药石无医,也就这一两年了。”

  庄清流默不作声半晌后,略微敛了下眼睫,点头道:“知道了。”

  这世上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太多了,很多东西确实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一场卷毛大雪后,整个梅洲上下又进入了漫长的隆冬。因为暗中给嫡亲子弟换修为之事开始接二连三地被奇怪的变故无端打断,梅家最上面一些掌权之人心态开始微妙起来,逐渐察觉到了什么,暂时谨慎中断停止了这一做法,转而隐秘地开始追查是否有人暗中知道了此事。

  庄清流在小火炉上面将香喷喷的烤红薯翻来翻去后,忽然身子一歪,从身后冲梅花阑探出半个脑袋:“小鬼,这种时候还给你哥写信呢?你们两个知道了这件事的内情要是传到了他们耳朵里,你俩儿得吃不了兜着走。”

  梅花阑转头看看她近在咫尺的脸:“他们在查这件事了吗?”

  “你最近一天天的剑也不好好练,灵术也不好好儿学,小脑瓜都在想什么呢?”庄清流点点她的脑袋后,把她手边的小纸条嗖得抽走,随便扔火炉里烧了。然而一瞬间燎起来的火焰,却滋啦滋啦地将梅花阑披散着的长发烧焦了两小撮。

  “?”庄清流立马给她掸掸掸,瞬间坐起来道,“这怎么回事?你怎么又披着头发,发带呢?”

  梅花阑眼睫一动,似乎不怎么在意地低头缕了两下,忽然问:“我头发披着好看,还是拢着好看?”

  庄清流莫名眨眼瞧瞧她,手指不客气地吧唧一弹:“说什么呢?你整天窝家里,就是好看给谁看?”

  “……”梅花阑似乎一言难尽地微微瞧了她一眼,旋即拎起沸腾冒泡的小水壶,转到桌边泡了一壶花茶,道,“发带丢了。””?丢了?又丢了??”庄清流在软榻上意味深长地托着腮,瞟了瞟这桌前烫茶杯之人的背影。

  这姓梅叫畔畔的怕不是个吃发带精,每次想披头发的时候都要故意装作发带丢了,这段时间骗了她好几条。

  “过来。”

  庄清流也不拆穿她地勾勾手,将人拽面前后,再抽出一条银发带,娴熟地穿过两耳边给她束了起来。最后才点点梅花阑脑门儿:“这次再丢了我就把你剃光头。”

  梅花阑:“……”

  从这天起,再没有付出过发带的庄少主对此很满意。

  只不过大雪天寒,梅洲一天能吃的东西就剩下了白菜白菜和白菜。梅花阑并不是在意口腹之欲的人,庄清流却对各种美食惦怀在心,一顿都不能吃差,于是老裹着厚厚的大毛氅往出跑。其中长庚仙府夜崖山所独产的一种青鲤因为人间美味,而受到了她额外的喜欢。

  只不过这次都在冰上溜了一半儿了,庄清流才忽然感觉哪里不对,很奇怪地回头看了梅花阑一眼,上下打量道:“这么冷的天,你穿的这是个什么?”

  梅花阑低头想了想,才道:“长裙。”

  庄清流:“?”

  梅花阑似乎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脸上没有了表情:“你喜欢的话……也可以穿。”

  “?”庄清流伸出手比划了一下,“你这么长的长裙?我穿着是什么,短裙?”

  “……”

  庄清流忽然笑了,嘴角略勾:“怎么了小鬼,你还想让我穿短裙给你看?”

  梅花阑什么都没说,只是心里莫名想给她添点堵。于是在回家后,低头将烤鱼翻来翻去,翻过去再翻回来,然后眼睛一燎,把它变成了炭。

  庄清流:“???”

  梅花阑缓慢抬眼道:“烤糊了。”

  “??瞎说。”庄清流当场就从躺椅上弹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震惊道,“明明就是你故意烧焦的。这是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我教你灵术,就是为了让你把我的烤鱼糊成炭吗!”

  梅花阑似乎看了看她,然后眼睫一垂,彻底将成炭的鱼丢进了炉子里滋滋烧了。

  “……?”庄清流整个人完全不知道这是什么鬼,眼睁睁看着自己祭了火炉的美鱼心里一塞,抬眼猜测道,“我到底哪儿惹你不高兴了?难道是——裙子?”

  梅花阑清澈的眼睛中似有光波浅浅一闪。

  “行行行,我穿给你看行了吧?”庄清流边转头冲梅花阑换下来的好看裙子抬手一勾,边憔悴地念叨道,“这咋说呢,难道孩子长大了都这样儿吗?这小时候的可爱乖巧都去哪儿了——”

  梅花阑听着听着,眼里的光波嗖得一灭,语气无波无澜地转身从书架里抽出了一本书:“……算了。”

  庄清流两只手指将裙子捏在脸前,新奇地转头看她,居然还一副不翻旧账了的意思。

  梅花阑似乎有意无意地等了她片刻,见她果然又将裙子不感兴趣地丢开后,彻底拿着书背过了身,不想再跟姓庄的交谈的意思很明显。

  庄清流简直有点儿惊异了,凑上一个脑袋过去:“你是在对我发脾气吗?”

  梅花阑低头认真翻书状:“……怎么会。”

  庄清流好新奇地绕着她转了两圈儿,忽然有点发现道:“你身上这是梅花栀子水香的味吗?”

  梅花阑浓睫轻轻煽动,目光向上看她。

  庄清流凑近闻了下,十分感兴趣道:“我还怪喜欢你身上这个花香的。”

  梅花阑几不可查地稍屏了一些气息:“嗯。然后呢?”

  庄清流在她旁边儿蹲下托腮,眨眼道:“然后这怎么弄的?我想把自己也弄香!”

  梅花阑瞬间目光落下看回书:“没有了。”过了一会儿,才语气随意道,“你喜欢,闻我不行吗?”

  “……”没法儿说,梅畔畔好像被什么东西上身了。

  庄清流完全莫名地上看看,下看看,在屋内转圈儿看看,又往屋外看看,最后索性用被子一卷一滚,自己裹床上午睡去了。

  哪怕莫名其妙地被惹成这样儿,这人也一点儿都不跟她计较。

  梅花阑捧着书低头,也一页都没有翻动,无声在桌边坐了很久,直到耳边听到清晰的安稳而绵长的呼吸声,才轻轻转头,往床上看了过去。

  她一直以来都是个很清醒的人,所以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人对她很好,跟别人不一样。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她就清楚地知道庄清流因为身份,所以从来都不在任何人面前流露出丁点示弱。不会,也不能。

  所以她的好,她的有趣,她这点经常愿意只在自己面前流露的柔软,都让梅花阑悄无声息地心动。

  不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而是她很清楚地知道是从哪一刻开始,那种难以言喻而复杂的心动。

  哪怕镇定而清醒,也依然会不知所措和心乱如麻的心动。

  最重要的是,难以理清和僭越的心动。

  无声无息地桌前坐了很久后,梅花阑缓慢低头,从怀里摸出玉色的短笛摸了摸,然后拉了个隔音的屏障,将笛子搭在嘴边吹了起来。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鹅毛般的飞雪,在北风中打着旋儿地在天上卷来卷去。

  庄清流悄然掀开眼帘,侧躺在床上看着她听了很久,才猝不及防地忽然出声道:“你出神地想什么呢?破漏音了。”

  梅花阑按在笛孔上的手指顿时顿住,转头道:“你偷听我吹笛子。”

  “?”庄清流立马就笑了,暖融融地将被子又往上拥了拥,裹得圆滚滚地道,“你赖什么呢,这不是你自己要吹的吗。”

  梅花阑低头将笛子收回了怀里:“噢。”

  庄清流侧枕着手背,目光在她白皙又明亮的侧脸上转了一圈,问:“最近到底怎么啦?心里有什么事儿不能跟我说吗?”

  梅花阑偏头深深看了她片刻后,心里忽然涌动道:“我……”我有一个喜欢的人。

  可是话到嘴边那一瞬,莫名变成了:“我——我哥最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庄清流忽地眨眨眼,眼皮儿微撩地瞧了她一眼。

  什么东西?什么叫“我哥最近有了一个喜欢的人”?

  该不会是这小鬼自己忽然有了什么喜欢……不,什么只是感觉喜欢的人吧。

  庄清流诡异而安静地看了她几眼后,忽然在床上躺不下去了,一下就闪电般地弹起了上半身,脱口否决道:“不,不行。什么喜欢的人?你才多大?!你连成年都没成,你要喜欢谁?而且你这么多年都没怎么接触过什么人,你怎么就知道什么叫喜欢了?还一天到晚地出神想着他,你——”

  她说到这儿戛然一停,莫名觉着自己情绪有些过于激动了。

  这样显得很古板的样子。

  于是稍微缓和一口,略平心静气后

  “不行。”庄清流十分温柔地重新阐释了一遍自己的观点,然后用了一个此生最轻软的声音拒绝道,“你怎么能小小年纪就喜欢人呢,你不准。”

  ……

  在这段时间里,梅花阑眼中的神色来回变幻了好几番,一动不动地看着庄清流的脸道:“我说的,是我哥。”

  “瞎说。整天拿你哥当黑锅挡。”

  庄清流见她居然还顶嘴,于是更坐不住了,直接穿了个寝衣下床,两步走到梅花阑眼前,弯下腰俯身看她:“你见过我发脾气没有?”

  梅花阑:“……”

  庄清流十分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真正发脾气的时候很吓人的。不是渡厄那种。所以你有什么偷偷喜欢来喜欢去的,不准。起码现在不准。”

  梅花阑不知道哪里感觉不对,看着近在眼前的脸,向后靠在椅背上问:“你喝酒了吗?”

  庄清流忽然被她的转移话题逗笑了:“我喝什么,那些白酒没一个真正好喝的。这不是你刚才自己喝了一点儿吗,怎么还赖我呢。”

  梅花阑看看她的眼睛后,轻轻煽动了一下长而卷翘的睫毛,一副死不悔改的样子:“噢。”

  庄清流刚没好气地抬手重重将她额头弹了个红印儿出来,手心灵光就忽地炽热一闪,烛蘅的声音旋即迅速响了起来:“你在哪里?段缤又被后氏的人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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