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历史 > 《渣了敌国太子后我怀崽了完整版+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26章
“呕——”
这一声古怪后,两人都愣在原处,半晌没有动作。
李裴原本嘴角的笑意一顿,有些怔愣,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刚刚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样的场景放在几日前的福南音身上,合情合理,可那夜试探过后李裴又好不容易说服了了自己,那只是个误诊。
不是不吐了?不是已经好了?
福南音对他说的话清晰回响在耳中时,李裴极为难得的迷茫了一瞬。是福南音对他说了谎?可自己与刘医工将这事瞒着,他分明该不知道才是……
心中想了不少,李裴看了福南音一会儿,却没有问,终于只是叹了口气,面色复杂地说道:
“阿音,知道我们方才在做什么吗?”
福南音的面色本有些苍白,听到李裴的问话又忽然莫名其妙红了脸。
他自然也感觉到了脸颊的温度,特意不将掩在面上的手拿下来,慢慢吞吞,又装作若无其事地摸上了桌案上的茶盏,想喝,却又躲不过李裴的目光。
最后,他低下头,刻意没有说那两个字:“知道。”
李裴笑了笑,从他的案头上站下来,一派正经地理了理衣袍,
“那你知不知道在做那事的时候,其他事就要……忍一忍?”
福南音一听便有些气,心道那呕吐的反应来得毫无征兆,又急又猛,他又如何能忍得住?况且从前每每难受的时候他都要吐个昏天黑地,这次也不过是干呕了一下罢了,李裴还……
只是这般想着,他又忽然一愣。
李裴居然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仿佛不在意,又仿佛早就知道。可他分明已经告诉过李裴,他的病已经好了……
福南音心中不由就忐忑起来,还有些说不上来的心思。
早些时候他便从衣袍的尺寸上发觉了不妥,之前整整一个月他都以为自己有孕,于是便对这样种事极为敏感。只是那个时候他还能信誓旦旦地对尧光说,他不是,他没有,他只是胖了些,男子怀孕这种事情终究只是个谬论,更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可现在……
边想着,福南音面上的表情就越发不自然了,他将掩在面上的手收了过去,一口温茶入喉,试图让心中的某些情绪平缓下来。
然而这些都被李裴看在了眼里。
“还是说你方才那样,是厌恶,反感孤?”
他的话音沉沉,听上去像是生气;只是福南音没有抬头,便看不到他眼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福南音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李裴的话一出,他原本想的被打乱,心里却莫名一揪。
“我没有。”
“没有?”
李裴刻意拖长了尾音,“既然不讨厌,那便是喜欢了?”
即便是没有像方才那样再做任何亲密的举动,只是简简单单问了他一句话而已,福南音面上堪堪消退下去的那抹红又再度泛了上来。
福南音抬起头,便看到李裴半分戏谑也没有,端着一副认真模样望着自己。
喜欢吗?
似乎他从来都没有对李裴说过这两个字,即便是他与李裴做了那件羞于启齿的事后便总是生出些奇怪的念头;即便是那天晚上被逼着说了“断袖”,却仍然从未明明白白去想过,他究竟是喜欢男人,还是只是……喜欢李裴。
可此刻,他似乎想通了什么。
李裴等了一会儿,见福南音迟迟没有回答,也不催促——毕竟这么长时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福南音抬眼,微张了张嘴,最后却是轻轻吐了口气出来。
而后,他听到李裴道了声:
“金吾卫,”
站在窗边,李裴的声音不高不低地响起,叫原本在巡视的脚步声猛地一顿。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想到这人竟会如此的明目张胆,宋将军叫他们当没看见也就罢了,太子居然也连遮掩一下都不肯,竟直接站在屋中使唤起人来。
“殿下有何吩咐?”
虽然心中腹诽,外面的金吾卫仍然恭敬地回了一声。
“派人去大明宫,传刘医工来。”
福南音一怔。
那金吾卫也愣了,反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问:“太医署的医工从来没有出宫看诊的先例,殿下这是不是不合规矩?”
上一回,福南音也是这般说的。
“不合规矩是吗?”
隔着一扇窗,太子的声音并不非常清晰,可金吾卫仍是没有漏过他语气中的那一丝嘲弄。
“就说孤在质子府晕过去了,再问问太医署,能不能替孤破个例。”
金吾卫显然是新来的,并不熟悉太子睁眼说瞎话的习惯,站在外面如何也想不明白太子怎么就晕过去了,又怎么在这中气十足地要宣医工看诊?
况且这要是被圣人知道了……
偷偷把太子放进来也就罢了,结果太子还在质子府晕倒了,那他们整个金吾卫今日恐怕都难以交代。
半晌,终于等到那金吾卫支支吾吾说了个“是”,李裴挑了挑眉,便知道是宋将军来了。
破天荒,他朝着外面道了句“多谢。”
等李裴再回头看福南音时,便见他垂着头不发一言,显然是在想什么出神;而仔细看看,还能感觉出他的几分紧张和不安来。
李裴失笑:“什么时候有的这讳疾忌医的毛病?”
福南音坐着,身子向前倾了倾几乎靠在案边上了,又伸手将身前的衣带系了系。通过他略有些泛白的手指关节来看,这动作是带了几分力气的。
“如果……”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看向李裴的时候,又带了几分商量:“如果是隐疾,也要这样不给遮不给掩的看吗?”
隐疾。
不给遮不给掩。
李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这才再次将福南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目光落在福南音刚系的衣带处时,一顿。
是有些紧了,难怪他进来的时候见福南音连衣裳都不好好穿。
原来他也是……察觉了吗?是刚知道的?
兴许是金吾卫向太医署传话的时候添油加醋了些,也兴许太子“晕倒”这件事本身就足以惊天动地,刘医工半句话也未说便火急火燎地赶来,快到安化门的时候,竟也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罢了。
李裴见福南音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不免猜到了几分,若有所思地问道:
“你想要怎样,才算得上是‘有遮有掩’?”
福南音没有立刻回答他,只见他呼吸不由快了几分,踟蹰着,那句话却如何也难以当着李裴的面说出来。
“殿下,国师,太医署的刘医工来了。”
福南音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李裴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了,讶异着正要问,便见他走近了,压低声音道:
“所谓遮掩,见刘医工之前臣可能要……”福南音深吸一口气,“换一身女装。”
这句话在李裴脑中反反复复过了七八遍,他终于明白了福南音的意思。
只是在他反应的空档,后者已经走到了屋门口,估摸着就打算推门出去,到东西厢房的那些女眷屋中借衣裳了。
李裴都要气笑了,起身快走了两步便将人拽着手腕拉了回来。
只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李裴你放手,”有些事迫在眉睫,福南音尽力叫自己看上去还算从容,“给我点体面,让我换身衣服见人。”
那日在朱雀街遇见福南音的时候,他便是一副女子打扮,还被误会为胡姬。那时李裴只当他想要易容逃出东宫,还气他竟宁可扮成女人也不愿留在自己府邸。
可如今看来,似乎是他想错了。
“殿下可还安好?让快让臣进去……”
这二人就站在门边,外面刘医工那略显聒噪的嗓音便直接传了进来,声声入耳,两人的眉头立刻便皱了起来。
这门不结实。
福南音忽然想起。
他两手被李裴控制着,等到后者松手开门时,刘医工的手已经将这门拍了两遍了。
“殿下,殿……”
随着屋门敞开,刘医工看到太子与漠北国师完完整整站在自己跟前。他嘴还张着,声音却戛然而止。
“进来。”
李裴扫了他一眼,手自然而然地便搭在福南音肩上,给刘医工闪出一个进屋的位置来。
福南音面色有些复杂,看着那位传言在太医署医术卓绝的刘医工手抱着医箱进门,时不时用余光看他们一眼,从最开始的震惊到狐疑再到了然,便觉得有几分古怪。
“可是给国师号脉?”
自从刘医工见太子无碍后,整个人便稳了下来。虽说他这话问得不错,答案也是显而易见,可福南音却偏偏从他的语气和偶然与李裴的对视中看出了点猫腻来。
更加古怪了。
“国师,劳烦您伸个手。”
福南音手犹犹豫豫伸了出来,下意识看了一眼李裴,很快又将手腕反扣在桌上,低声商量:
“殿下您不然先避一避,就当是给我个体……”
一个“面”子还未说出来,就见刘医工从他的医箱中翻出了几样东西,其中有张纸不小心落到了福南音跟前。
这纸上虽密密麻麻写了不少字,但几乎每各几行便有一个“孕”字,紧挨着的,又是个“男”字。福南音敏感得很,看着那两个字,面上表情一下就变了。
“这……是什么?”
刘医工忽觉不好,抬头看了看李裴,还想遮掩补救:“这……”
李裴呼了口气出来,
“两个月前在军中,刘医工给你开的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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