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她的死对头病得不轻[穿书]最新免费+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女妆39
巡夜太监很快过来,他看着青玉湿润润的眼眸说不出拒绝话,只得讨要那身婢女服侍。
他,边疆一带同龄人口中有名的小将军,今儿成了女郎。
“你先放开我的手腕,我不好换衣裳 。”顾西里红着脸喏喏道。
青玉这才发现自己,方才抓住的是顾西里的手腕,不好意思地松开,转过身去。
又跟身后送她出宫的宫女们一番打点,不得将方才的事泄露出去。
宫女全都是太后宫里的,顿时个个犹如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点头。
巡夜的小太监六人一组,很快来到青玉身前,见是青玉,赔了笑脸询问要不要他们领路出宫去。
青玉心中有鬼,抿嘴淡淡婉拒了。
只是巡夜的小太监有个眼尖的,依稀见左手假山那边有人影,面带疾色地又呵斥。
“谁在那里,快给咱家滚出来。”
话罢,打着灯笼,就想过去看个究竟。
青玉连忙拦下太监,尬笑道:“那是我婢子,方才不小心跌了一跤,竟然衣带裂了。我正急着回府呢,便让她在假山后头去略微整理一下。公公们这会过去,怕有不便,要不等一等。”
她往身后使了一个眼神,子兰心神领会,往衣袖里掏出来一锭白银,往六人中明显领头的那个人塞去。
六人笑眯了眼,口中推脱着使不得,任凭子兰再怎么塞也不接,不过也没强行要过去看就是了。
还是太后宫里的掌事宫女也让他们收,青玉跟着道了句,天气寒冷,公公们辛苦,合该吃茶暖一暖的劝说之言,他们才敢收了。
肉眼可见地,他们的态度愈发恭恭敬敬。
顾西里早就在巡夜小太监过来时,换好了衣裳。人生第一次扮女妆,他脸颊红得已经熟透。
一阵夜间寒风拂过,人还不出来,巡夜的小太监们,看青玉的眼神都变了。
衣袖的银子,此事重如泰山,他们神色略有慌张,渐渐归于凝重。
青玉不禁重重咳了一声,提醒里头的人快一点。
大约是因为这一声咳嗽,顾西里一步一挪地从假山后头出来了。
他双手搅着衣袖,头快要埋到地上去了。
青玉斜着挖了他一眼,气急败坏地走过去,手指点着他的下颌,强行抬起他头颅。
将他手中的包袱夺下来,递给子兰。
又将双手食指和中指做剪刀状,往顾西里精致的桃花眼微微擦过,立马染上好看的水红色胭脂。
漂亮的脸颊上也轻微地带了些许。
月色醉人,人更醉。被青玉偷偷捣鼓一番的顾西里,可窥见倾城之姿。
巡夜小太监只敢偷偷瞄了一眼,就此呆愣住,还是青玉又咳嗽了一声,才清醒过来。
确定不是属于宫里的人,递的包袱他们看见了衣角,肯定是这个美婢先前破裂的衣裳。
便打消疑虑,开开心心在前头领路,脚跟踩棉花上似的,送他们出宫去。
顾西里穿的的,是先前为顾大娘预备的衣裳,当然没有穿过,只是预备万一出现意外的换洗衣裳。
他穿着略有点短,身形合适。好在不是大白天,没有那么醒目。
他见青玉又在咳嗽,强忍着没有出言询问,她是不是受凉了。毕竟,他现在只是她的丫鬟,脱口会暴露男子声音。
出宫门时,几道关卡的禁军,目光忍不住在顾西里身上流连。
顾西里还以为,是自己行走举止过于粗矿,暴露了男子身份。低头略微思索家中阿娘和姑姑的举止,下意识专注模仿起来。
好在风平浪静地出来了,就这么几个眼神,他还守得住。
他万万没想到,问题其实是出在青玉,她给他脸上来了点睛之笔――抹胭脂。
三十八章 女子学堂
谁看他一眼,都不自在。这么别扭至极地,跟随青玉混出宫。
他发誓,下次再也不会答应青玉穿女妆。
宫外有长公主府上,一干厉害的侍卫等候。他一眼看清,便不待青玉将手里方才换下的衣物还他,径直脚步轻跃飞快,一头扎进浓郁的夜色里。
这儿离宫门较远,他这个模样,不太合适让太多人看见。
老言坐马车外沿上瞧得分明,从他眼前一闪而过的人影,衣着来看,分明是府上的婢子。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就想追上去。
还是青玉拦住了他。
“言叔,先回去。”
话说出口,她随即登上一旁自家府上的马车。
这附近在这个时候,只还停着他们府上的马车。
宫里陆陆续续有人出来时,老言就一直不错眼盯着那个黑窟窿洞子,翘首企盼,毕竟要早点出来才能安心啊。
得了青玉的吩咐,收敛了好奇,熟练地驾驶马车离开。
本想直接回府的顾西里,暗地里一直跟随到了长公主府。青玉的马车从正门平安驶入府里,他才折返回自己家。
今天在宫里绷着一天,没有个敢放松的时候,青玉生怕不注意,小命就埋到宫里不知名的小角落,给当花肥养花草去了。
那得多憋屈。
到了自个起居的院子,她先是将今儿跟随她一起入宫的人,重赏一遍,再吩咐厨房备下宵夜。
她这一天都没有好好吃东西,照今儿这个局面多来几次,会饿死人的。
宫里今晚连着出了两档子大事,注定要在京都掀起狂风巨浪。
第二日,右相和晋王便在朝堂上,为自己的亲人周旋。
安平王一直被关押在天牢,皇帝对此沉默不愿再提。
脱掉厚重的冬衣袍,到换上轻便的春衣时。宫里传出消息,曾经的淑妃,因为承认安排人刺杀青玉被贬为杨贵人,突然恶疾去了。
听说是半夜时,被守夜的小宫女发现的。
青玉是通过阿娘嘴里知晓的,她刚从国子监下学归家不久。
知晓消息,她明亮的双眼愣了一下。
没想到,那么漂亮的人,这么快就离世了,再也见不到。
她始终不相信,当初是对方要谋杀她。当时想杀她的小宫女,衣袖里掉落出两封信。一封里面装着撕裂的青色美玉,另一封,是坠火重生的凤凰。
寥寥几笔栩栩如生,画工非常深厚。只怕跟真正要杀她的人,关系匪浅。
可惜,深宫重重她进不去,此事又已经在皇帝那里盖棺下定论。心头再有更多的思绪,只能不了了之。
现在,那个钟敏灵秀的人已经没了。
青玉也只难过了几天,她学业过于繁重没有功夫想。
上书房被解散后,皇帝依着宜阳公主的意思,在国子监旁边圈了块地,修建起女子学堂。
同样属于国子监祭酒管辖,只是大多夫子,一部分由宫廷女官出面来任职,极少的,是请的市井山野有威望的夫子。
剩余便是国子监本来教导男子的夫子,调到女子学堂这边出任夫子。
至于学生,除了原本上书房里上课的女郎直接入学,其他则是只要家中有人官居六品,一府可有一个名额入学。官家没有强求,臣子可以放弃不用。
家中仕途品阶不够,便只能能通过考试,方才可以在国子监女子学堂入学。
大齐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官家开放的女子学堂了,每次只在前两任女帝时期出现过。
皇帝突然推行此举,血脉最近的安平王又人命缠身关押天牢。一时间关于天家又要立皇太女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有模有样。
这些青玉也是下学归家时,在朱雀大街听到一两耳朵。
国子监跟上书房不一样,一月才休一天,休沐前一天只学习半日的功课,平日下学天几乎黑完了,远一点的就不便归家。
如此,大家都要住国子监。也算是有福,体验到了古代版宿舍。
还好眼下刚开学不久,国子监人不多,四人居住的屋子,她和顾翩翩、鹿娅三人住一间。
顾翩翩和鹿娅睡一起,她那边暂时一个人住。
先前阿娘对于她的功课,是觉得随意即可,所以她都没准备去国子监。
不知道为什么,翻过年竟然主动上书给皇帝,给她争取了一个进国子监的名额。
没得办法,到了国子监开学时,她只能含泪背着包袱去入学读书。
一天的休沐过去得极快,她要在休沐当天折返回学堂。
说来国子监也在京都,落坐南城。从长公主府驾马车过去用不了一个时辰,跟大多人相比不近不远。
奈何她们辰时初便要上早学,在这之前,还要围着练武场跑十圈,起码要卯时初就要起床。
卯时初,可是刚好等于以前的五点钟。青玉才去入学不过半个月,感觉皮子都掉了一层。
太难了,怀念没事可以睡到日上三竿的时候,现在回想起来,真幸福。
不管她多么不想,还是赶在国子监关闭大门的前一炷香前进去了。
孤零零一人,肩上扛了一个大包裹,手上又各提了一个包裹。
包裹之大,严重影响她留意脚下的路。要不是顾翩翩及时搀扶了她一把,她今天说不定会吃一嘴泥。
顾翩翩是午时用了饭,就来了国子监。在舍馆里和鹿娅一起玩了许久,久久不见青玉身影。
担心她有个什么万一,特地来大门口接人的。
好家伙,一看见她就行下跪礼。这?她怎么好意思。
便有些腼腆地笑道:“青玉,只是才一天没见,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鹿娅甜甜一笑,主动上前要提青玉手上的包裹。青玉见她小小的个子,担心压坏了,特意挑了个最轻的给鹿娅。
看向顾翩翩时,眼波流转,微微皱眉送给她一个白眼。
“好个翩翩,我都快被这几个又重又大的包袱压扁了,你还有空来调侃我,快学一学鹿娅,多贴心。”
顾翩翩单手挑飞龙须刘海,眨了眨眼秋波暗送:“这点小意思,哪里需要你们两人动手。”
话音一落,非常灵活地将三个包裹加身上,脚步轻快,似身上空无一物。
一会儿功夫,便将青玉和鹿娅抛诸身后。
她还转过身来,面向二人笑得璀璨:“咦惹~,你们是没吃饱饭吗?我身上挂着这么多东西,都把你们给抛后面了。待会姐这里有大把的糕点肉脯,随意吃啊。”
镇南将军府的肉脯确实很好吃,出于鹿娅之手。既然顾翩翩向她敞开了大门,便不要怨她太能吃了。
撸起袖子,脚步明显快上不少。
也不是白吃,她这三个包裹,有两个都是包的吃食。
阿娘和子兰都担心她在国子监会饮食不惯饿瘦了,本来是给她打包了九个包袱的吃食。
奈何国子监只让学子进出,一干小厮婢子甚的,只能止步于大门口。这么多包袱,就算她现在去学□□术也来不及。
她扛不动,只有忍痛割爱。
从大门进来,会先经过学馆和花园,过后便是有前世足球场那么大的练武场。舍馆在练武场后面,两者中间隔着一道小溪。
男子学堂只是与这边比邻,大门朝不同方位开着,要想过去,最捷便的方法就是□□。
这个学堂是工部负责修建,能进六部的都不是一般人,也是想到要防范喜欢□□的学子。
所以,所有的墙头上,都插着破碎的琉璃。遇上阳光灿烂的天,琉璃里面会闪烁着五彩波澜。有心□□着望之却步,脚底生寒气。
国子监里面,大多没有准备做饭的小厨房,需要学子自己出大门去外面买。
家里人有心,会安排人送来,学子到大门口排队取皆可。
这也是因为,国子监有许多珍品书籍,工部觉得没有生火的地方,便能减少大多走火意外。
青玉他们是两人一起去门口取膳食,一人去花园争抢用饭的石桌。关乎用武争夺地盘,这事常常需要顾翩翩去。
不错,国子监要么在花园里吃饭,要么回舍馆去,学馆里,坚决不能拿进去一切跟吃食有关的物什。
能除外的只有两样,学子和密封严实的食盒。
三月正是春光烂漫的时候,青玉跟鹿娅从府上婢子手中取了早膳,脚步飞快赶往花园。
学馆分两个班,甲和乙。她们属于甲班,需要跟古人一样,学习礼、乐、射、御、书、数。
乙班是考进来,或者是甲班成绩太差刷下去的人。不用学六艺,只要礼、射、书、数四样。
刚好今天早课,学的礼,是从宫里出来的女官授课。
女官姓严,人如其姓,极为严格。
饶是青玉从小跟阿娘学的规矩,身子下意识的反应,一举一动可见优雅规矩。落严女官眼里,也能挑出来几分不是。
青玉有感,这个严女官盯她和宜阳两人最紧。
课间经常点她俩示范,错了有罚,平日路上遇见她活泼了点,也会指点出一二不可为来。
一来二去,宜阳也有意跟她攀比,而她不得不被迫迎战。
今天上午,她少不得要去掉半条命了。抓紧时间,吃饱一点才能以最好的姿态从严女官手上逃命。
严女官没有辜负青玉心底给她的评断。
一来便让青玉,将上月教的基础坐姿和行走间该有的仪态,当着全班同窗二十余人的面前,来一遍。
青玉暗自吐气,不缓不慢地按照严女官教导过的样子,起身在室内走了一遭,再坐回到原位。
举手投足间,行云流水又十分好看。
严女官微微蹩眉,扭头要宜阳公主也演练一遍。
宜阳公主比青玉放松一些,也很快在室内走了一遭。
严女官看着宜阳,眉头紧皱,口吻有一点严厉:“公主,才过去一天,您仪态怎么比云阳郡主差了?先前,您才是头筹。”
又似想要公平对待,侧目对青玉缓和道:“云阳郡主有进步,可见这一天没少下功夫练习,值得嘉许。”
宜阳松快的面色一顿,肉眼可见难堪。
看看,这能不比起来么。长期以往,依宜阳的性子,不撕她就不错了。
“好了,大家既然见到两位贵女的示范,那么都将面前案桌上盛满清水的瓷碗,端端正正放在头顶。今日谁的碗,掉落下来的次数最多,去给钱夫子抄书一月。”
顾翩翩听得一个激灵,眸子都又明亮了几分。
“去抄书便不用上学了么?”她兴致勃勃问道。
“想得美,”严女官反驳:“是只能利用你们平日歇息的时候去抄,每日抄多少,由她定。”
顾翩翩皱起鼻尖,瞬间双肩下垮――焉了。
钱夫子出身江南大家,本来有一手好绣工,眼下人手不够,同时是教导读书识字的夫子。
她极爱国子监的珍品孤本,祭酒上书皇帝取得同意后,允许她抄写一部分书籍,作为出任国子监夫子赏赐嘉赏给她,为期一个月。
这一个上午,青玉过得很难受。
宜阳那堪比针眼大小的心眼发作了,联合好几个贵女,在她头上顶着瓷碗路过身边时出脚为难她。
她有再多的防备,也难免把头顶的碗颤抖下来两三次,成了落汤鸡。
顾翩翩看在眼里,跟鹿娅两人竟然学起宜阳这个下路数的招数,在宜阳路过身边时,也难为起她。
宜阳被她们两坑得,吃的清水不比她少,被水打湿的春衫紧紧住身子。扭过头来看向青玉等人时,眼光凶狠得能吃人。
这两人不嫌事大,当场送给宜阳一个漂亮的白眼。
将宜阳气的直顿脚,头顶的碗又跌落了一次,摔到地上成千万瓣。
“宜阳公主再记过一次。”
严女官事宜的声音随之响起,提笔在身前的案桌上记上一笔。
下面的人落了多少次碗,凭脑子她哪里记得住,所以拿了笔墨纸砚,当场用‘正’字计数法写个清清楚楚。
这个方法说来,还是前朝后宫流传出来的,具体哪个妃子已经不可考究。
一个时辰能休息一盏茶功夫。
严女官留意着门外的日晷,差不多到了歇息时,便让大家停下来休息。
她撂下笔,出门如厕去了。
青玉三人也被淋了不少水,这会半干贴身上很不舒服。瞅着还早,回了一趟舍馆换身衣裳。
本来严女官是准备,头顶书籍练习,宜阳公主提议用清水,说这样效果更好。
清水,一般用来教导初初入宫的宫女。公主都这么说了,她区区一个掌管司仪的三品女官,除了成全,也不好多说些什么矫情的话。
在场不少人,因此不太搭理宜阳。她也不在意,见严女官听自己的话,得意了许久。
三人在舍馆又用了一点肉脯,赶在严女官前头身形灵活地溜进学馆。
又头顶上瓷碗,渡过上午最后一个时辰。这次青玉灵巧不少,眼观四路。不但没让来绊她的人得逞,还顺道还回去不少。
她和顾翩翩还有鹿娅,三人头顶的碗,长了根似的,都没有再落下来过。
下学前,严女官公布今日最佳幸运儿,明显顿了一下,眉毛微挑。
宜阳难得大方道:“严女官不要顾虑,本宫今儿的表现是欠佳。”
似表示,严女官是在为她跌落瓷碗次数太多,该去抄书。因为不敢得罪她,迟疑着不肯公布。
严女官平波无澜地看了宜阳一眼,才缓缓念出:“公主勿慌。从本官记载看来,云阳郡主以三十一票居首。等会有空,郡主记得接下来一个月,去找钱夫子安排你抄书。”
怎么可能?悠闲悠哉地青玉,抬头不可置信看向严女官。漂亮的杏眼,睁得圆圆溜溜地。
“不可能!”顾翩翩当即反驳。
鹿娅也睁圆了双眼,站起身子双手拍桌。
“你们二人是想如何?指责本官不公平吗?大家大可上来一览,所录是否云阳郡主的落碗次数最多。”
严女官面上挂不住,疾言厉色起来。
再争论下去也不会有用,说不定还会牵扯进来顾翩翩和鹿娅。
青玉回眸,一扫以犀利的眼神,制止了两人欲翻案桌的蠢蠢欲动,回头看向严女官温和道。
“夫子,她们不是质疑您。我后来的功课,衣裳上没有半点未沾染到水珠的迹象,她们所以有点过于激动。夫子思忖过后,公布今日表现最差者还是青玉,想来确实是云阳太差了,云阳愿意领罚。”
得青玉这番话,严女官面色缓和下来许多,看青玉眼神和善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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