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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结局(二)71

铁板香菇 18769字 2022-11-08

  若无意外,这辈子我大约就会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可命运的转角总隐藏着许多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与他相识于一场柳絮纷飞的茶会。

  我还记得那日春风和煦、阳光正好,茶会的主人是蔡弘博。

  蔡弘博是白鸿书院蔡大家的儿子,白鸿书院是什么地方,学界的泰山北斗,是为朝廷补给能量的血库。往短了说,来的只是书院里的学生,可往远处想,这其中极有可能坐着未来的六部大臣呢!

  蔡碧云打趣我:这是个挑选良婿的好机会,你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我虽然嘴上嗔她,心里却也是这般想,至少要让他们记住,京城里有我这样一个姑娘。

  所以,传花到我这里的时候,我出了副对子,上联是,司马相如蔺相如,名相如,实不相如。

  这曾是我庄子上的老师引以为傲的绝对,只可惜尚未觅得知音,他便故去了。

  此言一出,果然为难了在座诸人,有几人跃跃欲试,但或不工整,或不押韵,难有完美,原本激情四溢的茶会霎时冷却下来。

  蔡碧云忙打圆场,笑骂我不是个省油的灯,尽出些刁钻的东西来为难人。

  我但笑不语,在场一片鸦雀无声,没有一个人对的上来。

  正得意间,一人起身道:“长孙无忌魏无忌,人无忌,我亦无忌。”

  无论是情景意境,皆与上联契合,浑然天成。

  我微微一愣,转头看向他,他冲我淡笑点头,明明是平平无奇的一张脸,却莫名让我心中漏了一拍。若老师晚死些年,定能与他忘年相交。

  四周爆发的喝彩声皆若浮云,时光在那一瞬仿佛停滞了一般……

  他叫江淮安,是白鸿书院中为数不多的寒门子弟。

  那场茶会之后,每逢我去蔡家学习画艺,他便找蔡二哥切磋诗文,相遇之时,十有八.九,就这样交集慢慢多了起来,

  我总会刻意为难他,不是诗书,就是画作,但他总能恰到好处的避开我的刀锋,不留痕迹的恭维讨好我。

  刀光剑影之下,是急速升温的感情和悄悄盛放的情之豆蔻。

  我们开始频繁的见面,或约在蔡家,或约在城外,我愈加爱慕他的儒雅和才华,每一次相见都如蜜里调油,心灵高度契合的满足感让我忘乎所以,我时常想,若有朝一日,他能考取功名,就这样厮守一辈子就好了。

  母亲越来越频繁地提起我的婚事,有好几次,我都想跟她说江淮安,但总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直到有一天,她怒气冲冲的回来,话也没多说一句,便将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摔了个稀巴烂。鲜少见她这样发脾气,我便追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母亲哭道:“你那偏心的爹,居然给唐明珠定了一门那样好的亲事。”

  “那样好的亲事?有多好?”这些年唐明珠已被我压得黯然失色,我不认为她能找到什么了不得的人家。

  母亲却道:“攀上户部侍郎家的门楣,你说好不好?”

  我愣了一愣,户部侍郎?那不就是季家,那的确是顶好的亲事了。

  季家有二子,长子已然婚配,唐明珠的未婚夫只能是季舒言了。

  我曾见过季舒言几次,他也是白鸿书院的学生。长得不错,但才学无甚出挑,家世倒是数一数二的。

  他父亲季靖安是天子近臣,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几年,他爹便能升任户部尚书。

  这样的人家,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倘若唐明珠嫁了进去,那我以后与她便是云泥之别,父亲果然偏心,竟给她定了这样的人家。

  母亲哭道:“居然还是指腹为婚的,你爹一直瞒着我,若真给她嫁进去,以后咱们还有什么指望?”

  她尖利的声音让我有些心烦,连带着手上的笔都下错了。

  母亲见我画错了,索性一把扯过我的画作道:“画画画,学这些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比不过那个贱人生的。”

  说不嫉妒是假的,但母亲这样肆意发泄在我的作品上,我亦怒气顿生,便回嘴道:“那你要我怎么样,去把她杀了么?”

  母亲被我这么一顶,无言以对,气急败坏的又是一通乱砸,嘴里不住的骂着,不是骂父亲该死,就是骂唐明珠母女阴魂不散,我烦不胜烦,不理会她,去将地上撕碎的画作拾起,本来就要完成了,如今却是糟践了。

  忽然,母亲止住了哭泣,从背后将我拉起,说道:“如今那丫头还没及笄,这事就不算板上钉钉。”

  看着她的双眼,我瞬间读懂了她心里的想法,她是想让我取而代之。我觉得她疯了,可她不以为然,直言要我去接触季舒言,我断然拒绝,且不论别人会说我无耻,季舒言那人如何跟江淮安相比。

  可母亲却急了,说道:“脸面有什么用,我当初若不是顾着脸面,怀着你上门来闹,何至于在庄子里委屈那么多年,你面皮薄,经不起事,以后那个骑在你头顶上逞威风的时候,别回来找我哭,季家那是什么人家,你以为你还能找到更好的?”

  “那也是他父亲顶事,他自己……女儿还是喜欢靠自己的。”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母亲打断了,她恨铁不成钢的戳着我的脑子,骂道:“糊涂啊,季舒言有他父亲的庇护,何愁前途。”

  “那些个靠自己的,且不说他们能不能考中,即便考中了,没有门路,你可知有多艰难。季靖安自己原先就是寒门,若他是世家子弟,这个年纪早就升尚书了,为何还只是区区侍郎?他若不是娶了如今的老婆,便是侍郎也轮不到他,所为背靠大树好乘凉,朝中关系错综复杂,这已经算寒门里顶好的了,一个朝廷能出几个季靖安,靠自己,呵!”她冷笑两声:“以后唐明珠做了命妇,步步高升,你就等着见了她下拜行礼吧。”

  她说完一屁股坐下。

  不得不说,母亲太了解我,知道我这辈子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屈居唐明珠之下,头一次,我生了动摇之心。

  母亲见我有了反应,上前柔声道:“听我的,去试试,只要将季家小子的心勾住,再由他来家里说亲,你父亲也怨不得咱们。年轻人,情难自持是难免的事,若成了,你这一辈子都能压在那贱蹄子之上,就算不成,对咱们也没有任何损失。”

  诚然如母亲所说,我心动了,那么,江淮安呢?

  我想了整整一夜,在矛盾与欲望中来回撕扯,我从未怀疑过他的学识与能力,也认为他中举是必然之事,我愿意等,可前提是唐明珠不能过得比我好。

  男人么,投其所好便好。

  接近季舒言比想象中容易得多,他喜欢温文尔雅的大家闺秀,这是我的强项,特别是在有唐明珠的场合,我都会刻意和她形成对比,让她变成我的陪衬。加之我是唐明珠长姐的身份,他很容易就会注意到我,再给他一点暗示,很快,他就约我私下见面。

  但他确然是个空有皮相却无灵魂的男人,跟他见面远不如跟江淮安来得有趣,他既没有江淮安的风趣和幽默,也没有他博学多识,只会一板一眼的跟我说些无聊的琐事,一点意思也没有,可我还是不得不敷衍着他,若不是家世太好,若不是唐明珠的未婚夫,这辈子恐怕我都不会多瞧他一眼。

  我托腮看着窗外,抢唐明珠的东西好像已经成为了我的一种习惯,我很期待她看到季舒言与我在一起的表情,甚至很期待我们能不期而遇,我承认我有些扭曲,但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但有时候命运就是爱捉弄人,当我跟季舒言大喇喇地走在街上时,没能与唐明珠不期而遇,迎面却跟江淮安撞了个满怀。

  那一瞬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一股被捉住的羞愤油然而生。他脸色很难看,我很怕,怕他控制不住情绪,更怕他离我而去,可他到底没有给我难堪,只是僵硬而漠然地与我擦肩。

  接下来,我都心不在焉,只想着该如何向他解释,他若不信该怎么办,熬了半个时辰,我推说身体不适要回家,拒绝了季舒言要送我的提议,转身离开。

  一路上心事重重,方才走了几十步,便被人一把扯入暗巷抵在墙上。

  我吓了一跳,可看到江淮安的脸时,心里那份紧张焦虑忽然全都有着落了,他满脸怒容,质问我道:“唐明菀,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头一次见他这样生气,他从来都不会连名带姓喊我名字的,我心里竟别扭地生出几分欢喜,我说:“你想要什么样的解释?”

  “你为什么会跟季舒言在一起?”

  “不为什么,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他是家里为我选定的男人。”

  “唐明菀,你明明……”

  “明明什么?”我轻轻抚摸他的脸,“我是答应过跟你在一起,可是淮安,我也有我的难处,我拗不过家里,季舒言是侍郎的儿子,他能给我的家族带来无限便利与荣耀。”

  “我也可以,我会努力的。”

  “努力?多久?三年五载还是十年八年?要多少年你才能追上户部侍郎的脚步?”

  “我……”他一时语噎,面上满是沉痛,我亦是心疼,我没想到我能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些话,可现实就是如此残忍。我唯有用他的感情做赌,赌他会心软,赌他会理解我,原谅我。

  我看着他喉头滚动,面上肌肉颤动着,隐忍得极为艰难,额头青筋鼓胀,最后猛然一拳砸在墙上,他转身道:“是我不配!”

  说完,他跨步要离开,我冲上去从背后抱着他,我的初衷并不是要舍弃他,所以又如何能放他走,我呢喃道:“淮安,别走!”

  他停住了脚步,我能感觉到他身体微微颤抖,却始终没转过身来,我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可你知道的,我父亲没有儿子,我那妹妹……不提也罢,家里只有靠我,我、我没有反抗的余地。”

  “我知道,我以后不会再来烦你。”他伸手去掰我的手,我抱得更紧了,他却斗气一般,更用力了,我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他并不听我解释,手上动作不停,我急了,说道:“江淮安,我只喜欢你。”

  他人微微一颤,总算冷静下来,我继续说道:“都是家里逼我的,江淮安,难道你就这样舍弃我了么?”

  “是你先舍弃的我!”他闻言回过头,眼中竟然全是泪水,我又一阵心疼还有不可名状的愧疚。

  “不,我从来都没有放弃你。”

  “我全都看见了,唐明菀,你还要狡辩。”他情绪激动,面上满是失望和坚决,是对我失望么?所以,坚决要分手?我心里很慌。

  “我……”愣神的一瞬间,江淮安趁机掰开我的桎梏,大踏步离去。我好像丢了什么东西,空落落的,他是真的要离开我了,我冲上前拦住他,死死扯住他的衣袖。

  他叹道:“唐明菀,你究竟想怎么样。”

  “原谅我好不好?我想像从前一样!我抗拒不了爹娘,我们就像从前一样偷偷见面好不好?”

  说着,我感到面上一阵燥热,我知道自己脸红了,不是害羞,而是因为……这要求实在是有些无耻,我没想到为了他我会做到这种地步,可他就是不可救药地吸引着我,想到他的决绝,我就心痛的不能自已,我只有用这样的方式稳住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只要你高中,我就跟季家断绝往来。”

  结局不出我所料,最终是我赌赢了,我舍不下他,他心中亦舍不下我,所以他还是接受了我的提议,保持往来,努力向前。

  回家的路上,我整个人都有些恍惚,原来我也有这么感情用事的时候,我好像为自己选择了一条错误的路,还是一错到底的那种,但我拗不过自己,我就是喜欢他,就是想留住他。

  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若江淮安高中,我便多一条可选择的路,若他不中,就算只是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也不错。

  我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江淮安读书愈发刻苦用功,能挤出见面的时间不多了,每一次相聚都显得那样弥足珍贵。季舒言找我的时候越来越多,慢慢地我发现,他也不是一无是处,只有跟他在一起,我才能接触到更多厉害的人物,是从前我所触及不到的存在。

  就这样我在虚荣与爱情间来回辗转,刺激和快感都让我欲罢不能。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为什么这世道对女人真是如此不公,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却只有三从四德,我承认自己贪心,可事实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两个男人我都想要,这个念头是我埋在心底最深的秘密,它盘桓在我心头,越来越疯狂……

  我沉浸其中无法自拔,却没想到第一个发现这个秘密的会是我那最不放在眼里的妹妹唐明珠。

  她自小软弱,又没什么脑子。

  这些年,她小心谨慎地苟活着,我一直以为她是我随手就能捏死的小蚂蚁,可蔡老夫人大寿那日,在唐府门前,她却像忽然开窍一般,不仅让母亲吃了瘪,还在我耳边说,我这副嘴脸,让她觉得恶心。

  说实话,当时我一点生气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被激起一丝兴趣。

  毕竟这么多年来,她逆来顺受,听话到我以为她已经彻底丧失斗志了,就像只被玩得奄奄一息的老鼠,突然间回光返照,还是有点意思的。

  既然敢朝着我亮爪子,那我就再次将她按在我的脚下。

  只是在爹面前,我不能失了仪态,还需维持温良无害的形象,所以制止了盛怒的母亲,毕竟来日方长。

  可惜我终归还是低估了这丫头,她居然偷偷跟踪我,在蔡家梅林,发现了我与江淮安的事,着实让我惊慌了一把。但我太了解她的缺点,所以先发制人,想唬住她,可这次她却没有上钩,她仿佛能洞悉我所有想法,在我出手之前反将了我一军,后面的事有些不受控制,她将我推下了洗墨池,自己却跑了……

  被人救起的时候,我整个身子已经冻得麻木,加上方才受的刺激,一紧张昏死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母亲守在我床头,一见我醒来,便追问当时发生的事,我只说是自己不小心失足掉落,她再问,我便推说日后再说,就假装睡了过去……

  其实我没有睡着,我脑子昏昏沉沉,疼得厉害,但却一直放心不下,心口仿佛被一只大手揪紧了,第一次感到这样恐慌害怕,我不知道唐明珠到底知道多少,故而不敢声张。

  养病头几日最为煎熬,以唐明珠那冲动的性子,决计不会帮我隐瞒,我不怕爹娘知晓,我只怕有朝一日东窗事发,那我苦心维系的一切都将付诸东流,我顶着高烧苦思冥想,将自己所有的退路一一想好,可家里却始终没什么动静。

  我慢慢放下心来,事情或许没有我想的那么糟。至少唐明珠应该没有看到淮安的脸,否则以这些年的积怨,她断然不会这般轻易放过我。

  她在怕!

  她怕不能致我于死地,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呵,她能有这个脑子,倒是小瞧她了。

  可我暂时也没有什么还手的机会,敌不动,我不动,眼下我也只能先吃了这个闷亏,日后再谋其他。

  只是从来处于上风的我,习惯性低估对手的能力,以至于差点满盘皆输。

  唐明珠打小和我不对付,这次抓到我一个把柄,肯定是要善加利用的,以她的脑子和能力,能想出的办法用脚趾头都猜的出来。

  果然,她盯上了我,每逢我外出,她都要跟着。到底还是天真了些,母亲在后宅经营多年,明里暗里都是我们的人,只要她出门,我总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我装作不知满城转悠,我从马车的缝隙里、茶楼的窗户里或是不经意的一回眸,总能看到她瑟瑟发抖地站在冷风中冻得直跺脚,一张脸红彤彤的,好多次我都以为她要放弃了,可是没有。她很有韧劲儿,隆冬寒月三九天,居然孜孜不倦地跟了我近一月。

  有时候我都替她累,花点钱,找个人盯梢也比自己身体力行强啊,哦,忘了,她大约是没什么钱的,毕竟父亲很少过问,母亲向来装聋作哑,这二小姐的身家委实辱了唐家门楣。

  这么耗着也不是个办法,就在我发愁如何摆脱她的时候,她居然不跟了。

  我不敢大意,谨慎地试探了一段时间,发现她是真的不跟了,我才松了口气,却没想到唐明珠这是韬光养晦,憋着气准备送我一份大礼。

  恰逢此时江淮安约我,自打上次梅林之后,我再也没见过他,属实有些想念,便约在老地方见面。

  之后一切如常,我本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可不知哪里出了错,若说看到季舒言出现在清水巷我只是仿若见了鬼,那么在看到父亲的时候,我便要当场魂飞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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