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能小说网 > 都市 > 《帝台藏娇[重生]最新完结+番外》在线阅读 > 正文 第37章 (修结尾)85
明明他有过更亲密的举动,但他此时伸出的手,还是让连棠心尖一颤,她朝里走了两步,把指尖虚虚置在他手上。
祁衍一把捉住她的手,拉她在身边坐下,问,“累么?”
连棠本来想说累,但想到祁衍的辛苦,自己这点累不值一提,摇了摇头,反问,“陛下怎么会在这里?”
祁衍弯腰,看着她的眼睛,“难道朕做的还不够明显?”
他拨冗前来,自然是在等她。
连棠脸微微一红,“陛下专门在这等我?”
祁衍看到了她眼中的讶异,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抬起她的小脸,眸光闯进她的眼睛:“这世上,除了你,还有谁值得朕等。”
他嗓音低醇,眼波柔柔,连棠那一刻听到自己的心房咚咚咚的跳动。
四只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
祁衍用眼风描绘她精致的五官,最后停在她润泽的唇上,两瓣粉红蓓蕾般朝外嘟着,随着车厢的晃动,一张一合的打着小颤。
他用拇指的指腹压上去,来回摩挲,揉按。
连棠脸上的那片红慢慢烧向耳根、脖颈,这软刀子拉人,比直接的索要还磨人,当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的时候,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指,唇内溢出一句,“陛下。”
嗓调娇嗔软糯。
祁衍反握住她的手,眸子晦暗,脸往下压,干净的气息拂在她耳边,“可以亲么?”
有了昨日的教训,他近日倒是礼貌。
连棠紧紧抿唇,头刚点下去,就被他衔住压在车壁上。
和昨日不同,今日的他温柔、耐心,慢慢的吮吸唇瓣,一点一点撬开牙关,然后砥遍每一寸壁肉。
连棠晕晕陶陶,心潮如浪涌。
舆车麟麟,碾过青石板宫道,初冬的皇宫,天寒地冻,一壁之隔的车厢里,温煦如春。
仿佛就是一眨眼的功夫,马车在揽月阁院门外,缓缓停下,常福和全盛慌忙跑出来接驾,跪着冻了半天,车厢里久久没人出来,两人面面相觑。
常福纳罕,陛下听说连姑娘回宫,早早打发了勤政殿议事的大臣回家,亲自坐舆车到宫门接她,这舆车就是皇帝走时坐的那辆,怎么俩人没从车上下来?
就在他咂摸间,全盛被冻得鼻涕横流,没心没肺道:“干爹啊,陛下和连姑娘不在车里吧?”
话音一落,车厢微不可查的晃了晃,未几,元宁帝先掀帘出来,神情一本正经,只是平日一丝不苟的龙袍,邹邹巴巴。
跳下车辕后,他转身,伸胳膊牵连棠下车,她低着头,颜色如新,像刚被大雪覆压过的红梅。
常福拧了一把全盛,压着嗓子道:“没脑子的狗东西,待会看我不抽你的皮。”
全盛咧着嘴,无声的大哭,他做错了什么?
进书阁后,两人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各自在自己的书案忙碌,晚膳时才坐到一处。
在食案落座后,祁衍温声问连棠,“今日在四宝斋怎样?”
连棠详细给他讲了在四宝斋都做了什么,听了什么,祁衍安静听着,时不时对她投来赞许的目光。
连棠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先帝那段,不管如何,先帝都是祁衍的父亲,她不想他听到那些不堪的传言。
说到最后,她笑嫣嫣道,“我还要谢谢陛下呢,若不是您,四宝斋还没有那么大的名气。”
祁衍想起鹿呦山那件事,心里颇有点意难平,“倒还让你得了便宜,但下次你若再为了银子把自己弄那么惨,朕定要罚你。”
连棠鼓起腮帮子,含嗔带娇,“您不是给了我一匣子钱么,我哪还会缺银子。”
“嗯。”祁衍点头,“朕希望你知道,银子是最不值得你费神的事,若有需要,一定要向朕开口。”
连棠沉默,因为她心里正酝酿一个计划,需要一大笔银子,却并不准备用他的。
半晌她才含糊的“哦”了一声,开始用膳。
晚膳后,连棠去屏风后沐浴,不知为何,如今夜宿书阁仿佛成了心照不宣的事。
在这里沐浴,连棠已经不再别扭,只是洗完在选择衣服时,略一踌躇,她还是在寝衣和正装之间选了后者,穿正装睡觉虽然不舒服,毕竟...安全。
当连棠穿戴周正,绞干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祁衍坐在兵器架旁,缓缓擦拭手里的一柄玄铁剑。
她放轻了步子,缓缓走到他的身边,“陛下为何睡前擦剑?”
祁衍头也不抬,声音沉重,“这把剑是父皇的,那时他见朕体弱,就把这把随身携带多年的玄铁剑送给朕。”
玄铁剑通体乌黑,闪着冷光,祁衍每日晨练都用这把剑。
连棠心里一咯噔,难道祁衍已经知道了民间的传闻?
这也不稀奇,毕竟他的暗哨遍布京城,听到先帝的传言,不可能不向他禀告。
连棠在他身边坐下,声音轻柔,“外面的传闻陛下都听说了?”
祁衍颔首,目光立冷,“有人故意散播谣言,想要激起民愤。”
连棠不解,“先帝已经过世多年,他们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祁衍把手中的剑放回兵器架上,面色沉肃,“不管他们耍什么花招,目标一定指向朕,可惜了父皇戎马一生,打下这万里河山,却被那帮子文臣敲碎一身的傲骨,只能从美色中寻找安慰,最后落得个昏君的骂名,死了还要被拉出来鞭尸。”
连棠小心翼翼的探问:“其实,先帝不是他们说的那样,对么?”
虽有传言说祁衍恨先帝,连棠却并不这样认为,他虽很少谈起自己的父皇,但只言片语中能看出来,他内心深处崇拜先帝,而外人认为的“恨”,应该是“怒其不争”吧。
闻言,祁衍眸中登时腾出一股杀气,仿佛触碰到他最隐秘的痛苦,“一个人坏事做尽,最后回头,人们说他金盆洗手,而一个人功成身就,只因最后放纵情爱,就被定为十恶不赦,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父皇戎马一生,在边关挡住了多少铁骑,又在前朝凋零之际,以最快的速度驱逐各路叛军,避免前朝被四境的蛮夷瓜分的命运,建立大齐,保住了一方百姓,后来,他们骂他是沉溺女色的昏君,却忘了,六年前当西戎大军兵临边关的时候,他年近花甲,依然和年轻的将士一起披上戎装,上阵杀敌,最后血染沙场,尸骨被辱。”
祁衍声音不大,连棠却从中听到了无尽的哀怅,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是一个儿子,唏嘘父亲悲壮的一生。
祁衍叹息,“他死后,尸体血肉模糊,男子看了都心惊胆战,是当年那个花魁主动站出来,毫不畏惧的给他擦血,换装,整容,让他的尸身体体面面的回到京城,入葬皇陵。”
连棠轻问,“后来那个花魁呢?”。
“在父皇的灵柩边自刎了。”祁衍言语对花魁没有一点轻贱,倒带着一丝钦佩,“她自知不可能和父皇死同穴,用鲜血染红了他的棺木,以这种形式陪着他。”
连棠深受震撼,“原来众人嘴里的淫.乱,是一段唯美的爱情,先帝为了花魁宁愿背一世骂名,花魁不顾灵魂的归处,只为了留一抹血在他的棺木。”
祁衍抬眼看她,忍不住揽上她的纤腰,“让朕抱一抱。”
连棠软软倚在他的怀里。
半倾之后,祁衍突然推开她,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后,脸色变暗,眉头蹙起,“为什么睡觉还穿正装?”
连棠还沉浸在先帝和花魁的生死之恋中,一时没转换过来思路,“啊?”
祁衍指了指屏风,“去换寝衣。”
连棠依言,换上了面料柔软的寝衣,感觉特别别扭,她还没做好在天子面前“失仪”的准备,一上床就滚到最里面。
祁衍熄了烛火,睡在外面。
她洗了玫瑰花浴,浓郁的花香混合着体香,勾的鼻子痒痒,他闭眼,屏息——呼气——
就在他默默忍受心中的躁意,少女突然打了个滚,躺到他的身边,用手垫起头,唤他,“陛下,您睡了么?”
祁衍腹音沉沉道:“没有。”
说着也转过身子,两人登时相向而对,目光在晦暗的床帐内撞在一起,纠缠,躲闪。
连棠咽了咽口水,嗫嚅:“我有事相求。”
她乌发像水藻落满枕间,睡衣柔软贴身,勾勒出她凹凸有致的线条,祁衍突然没了原则,脑中仿佛只剩一个声音:无论她要什么,都答应她。
“嗯。”祁衍目光炯炯看着她,似乎很期待她向他要点什么。
连棠抿唇,声线细细道:“我明日还想出宫。”
祁衍眸子闪过一缕失望,他从怀中摸出一块玉牌,递给连棠,“这是朕的御令,见此御令如见朕,你以后可以自由出入宫中。”
连棠半信半疑的接过,眼睛闪着晶光,“陛下真的要把此令牌送给我?”
她半撑起身子,翻来覆去的看手中的玉牌,睡衣松松垮垮的搭在薄肩上,颈上交叠的衣领大敞,露出里面的高高山岗,两个值岗的小士兵,笔挺直立,斗志昂扬。
连棠见祁衍半天没有回话,以为他变卦了,笑意僵在嘴角,看向他,声音带一点弱弱的威胁,“陛下在想什么?”
祁衍扬起桃花眼,懒淡道,“朕在想,像父皇那样,当个昏君也不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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