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是柿子果所著的一篇古代重生言情小说,这篇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上辈子的杨思儿本是丞相家唯一的嫡女,才情、容貌、家世都是一绝,奈何所嫁非人,落得个惨死别院的下场,全家也被连累至满门抄斩,一朝重生,她回到了从前,她与二皇子还有婚约在身,瑾王依旧是个吊着半口气的病秧子,她力排众议,嫁给了聂宁之,大家都说她瞎了眼,盲了心,竟然放弃太子人选的二皇子,嫁给一看就活不久的瑾王爷,可只有杨思儿自己知道,面前的这个病秧子,将来是要统治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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仟朝九年,初夏:
丞相府办了一场丧事儿。
年前,丞相夫人生了一场重病,吃药施针总不见好,谁料想过完年没俩月,人就没了。
现如今府里如乌云盖顶,压的人喘不过气来。
更雪上加霜的是前几天小姐也病倒了。
弄得下人们走路都恨不得踮着脚尖,生怕惊扰了心情低落的主子们,惹来杀身之祸。
月棠院里:杨思儿衣着素雅,头上仅绾了只白玉簪,素面清秀,肤色苍白。
此时她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几个丫鬟在院子里剪花草。
前世,娘亲过世后,爹爹就命仆人将府里色彩艳丽的花草树木全部砍了。
如今,这样的事情再次重演。
杨思儿不由抚着脸颊,心里念叨:她是真的回来了,从一个三十多岁重病卧榻的妇人,回到了豆蔻少女的年纪。
这几日,她一遍一遍的验证这是不是在做梦,可越验证越是心惊。
当然,更多的是激动和欣喜,许是老天爷看不过她上一世的悲惨,让她重活一世。
“小姐,隔壁院的两个小少爷又哭着找夫人了。”
大丫鬟碧罗的话打断了杨思儿的思绪。
杨思儿听完蹙起秀眉,不做停留迈步朝屋外走,路上问道:“爹爹呢?”
娘亲去世,爹爹心中悲恸告假在家,这些日子一直陪着两个幼弟住在双锦阁。
因她得了病后身子弱,精神不济,往日幼弟两人哭闹也都是爹爹去哄。
“听小厮说瑾王爷和五皇子来了,老爷在前厅待客。”
听到这话,杨思儿的脚步一顿。
瑾王爷聂宁之、五皇子聂宁武?
几年之后,这两位可是顶天尊贵的大人物。
一个是封了称号的亲王,一个是坐上皇位的新帝。
前世皇帝驾崩时,留下圣旨,说将皇位传给了五皇子聂宁武。
二皇子聂宁临为了争夺皇位,私下勾结外臣意图谋反,没料想被人先识破了心思。
聂宁临被斩首后,他府里的妻妾、仆人全都做了殉葬,唯独她这个病重的侧王妃活了下来。
二皇子府被抄那天,她躺在床榻上等死,聂宁之突然出现,不但救下了她,还将她接到他的府上尽心医治,直到她灯油熬尽,咽了气。
……
双锦阁:
“呜哇哇哇,我要娘亲,我要娘亲抱!”
杨思儿刚到院子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出来两道撕心裂肺的哭喊。
院子里,奶娘丫鬟们一连焦急的围着两个三四岁的孩子,两人在奶娘的怀里一直往外扯小身子,看到杨思儿,嚎的声音更大了。
晖儿、俊儿再懂事也不过是三四岁的孩子,这么多天不见娘亲,自然是想的。
杨思儿赶紧上前抱住两个幼弟,小家伙在她怀里也是一直喊着要娘亲,想娘亲了,说的杨思儿也不由红了眼眶。
前世,娘亲已经病逝十余载,如今重活过来,她也没能见到娘亲最后一面。
听他们说想娘亲,杨思儿也红了眼圈,不过此时安抚住哭闹的两个小家伙儿才是正事。
她蹲下 身子,牵着两人的小手,柔声问道:“晖儿,俊儿可是饿了?你们是不是想吃西街的糖人了?”
一听有吃的,两个小家伙的哭声渐渐小了许多,相互对视一眼,声音抽噎着点了点头。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心思单纯,一说起有糖人吃立马忘了其他事情。
反倒是杨思儿提起娘亲心里堵得难受,从双锦阁出来,她长长吐了口气,压制心底的难受,吩咐道:“碧罗,你差人买两个糖人回来,顺便买几斤猪蹄,晖儿喜欢吃但他肠胃弱,记得让人煮烂一些,。”
碧罗应下。
杨思儿又不放心的又嘱咐道:“估计晚上他们两个还是要闹得,你记得让人多准备一些零食送来,到时候好拿出来哄一哄。”
“是,小姐。”
“你先去吧。”
将碧罗打发下去,杨思儿还是不放心的回头看了看双锦阁。
前世她嫁给聂宁临没多久,舅舅就传来书信说了她两个幼弟夭折的消息。
娘亲病逝,爹爹斩首,幼弟夭折,杨思儿只觉得天都塌了,若不是舅舅、舅母前来府看她,好一番安慰,她真想跟着爹娘去了。
现在娘亲已经不在了,她一定要好好护着爹爹和幼弟活下来。
正这么想着,就见不远处三个丫鬟低着头疾步朝院子里走。
杨思儿疑惑:“你们站住。”
三个丫鬟立马停住脚步,转过身怯怯的叫了声:“小姐。”
“你们急冲冲的这是做什么去?”
打头的丫鬟朝前走了一步,欠了个身,回话道:“回小姐,是老爷与瑾王爷、五皇子等下要来庭院里谈事,让我们将凉亭先收拾干净。”
杨思儿听完点了点头,摆手放她们走了。
前世娘亲下葬后,瑾王爷与五皇子好像也来过府里,奔丧时五皇子在外地游玩不能及时赶回来,而瑾王爷病重,只派了府里的管事前来吊唁。
五皇子聂宁武,她并未过多接触,只知晓日后他坐了皇位。
可瑾王爷聂宁之,杨思儿心存着感激。
当初她爹爹被冤枉时,聂宁之正在养病,事后多次进宫在皇上面前为爹爹翻案,当时她已为人妇,不便对他多有谢意。
之后他身居高位,却丝毫不嫌弃她是重病之躯,将她接入府中找来太医救治,看望她时还会与其聊一些趣事。
之前二皇子聂宁临每次去她院子闻到药味就嫌恶的皱起眉头,椅子都没坐热就走了。
聂宁之则像是闻不到一般,时常去看她,从未露出过嫌弃之色,甚至会站在床边看着她将药喝完,看她苦的直蹙眉,命人给她准备多一些甜果、蜜枣。
就连最后在她弥留之际,也是他坐在床边不发一言的将她送走。
一想到最后他的那个平静幽深的眼神,杨思儿的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指。
她回想往事太入迷,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庭院的假山后,直到听到了爹爹说话的声音,杨思儿才回过神忙停住了脚步。
假山后面一池湖水,凉亭就在湖水中央,也叫湖心亭。
东西两面有木桥可通往凉亭之中,夏日炎炎,荷叶漂浮水面,微风吹拂,园中花枝清香,别具一番美景。
此时凉亭中,爹爹身旁站着两名年轻男子。
一人身着蓝色金纹直裾,腰间挂玉,手持纸扇,面上挂着和善的笑容,坐在石凳上端着一副英俊公子的风范。
另一人正由青衣侍卫搀扶着坐下,男子衣着月白长衫,锦带束腰,身型修长,五官俊美,肤色泛着病态的苍白,身子羸弱,周身却有一股清雅高贵之气,让人不敢直视。
杨思儿盯着月白长衫的男子看了一会,都有些不敢将这个身子病弱、温润如玉的聂宁之与几年后那位身体康健、做事成熟果断的端亲王认成同一人。
在他府里住着时,杨思儿也问过他的病是如何治好的?他只说了两句便转了话题。
早知道她会重活过来,就该仔细问问,现在也好将方法告诉他,让聂宁之早些摆脱身上的病痛。
杨思儿也知道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站在这偷偷看外男不合规矩。
她本想转身离去,却听凉亭中传来一道惊讶的声音:“咦,这水边的石头上竟趴着两个王八!”
杨思儿的步子一顿,只觉得一口气没提上来,噎的差点背过气去。
这是哪个没见识的玩意儿说出的话,那明明是金钱龟,可是她舅舅的心爱之物,要是舅舅知道他的宝贝被别人叫做八王,不知道会不会气的骂人家祖宗。
杨思儿重回到假山后,就见五皇子正站在凉亭边俯身朝水里看。
“五弟。”聂宁之语气中带有责怪之意。
五皇子不在意的摆手中纸扇,笑道:“本宫见识浅薄,没认出这是什么玩意儿。”
坐在一旁的杨立庆解释道:“这是金钱龟,是老臣的小女养着玩的。”
五皇子露出惊讶之色:“哦?竟有姑娘家会喜欢这种东西?”
杨立庆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老臣家的小女娇宠惯了,自小就玩心重,又被她不着道的舅舅教坏了,总是喜欢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不比其他府里的姑娘懂事内敛。”
嘴上这么说,可话里话外都没有责怪杨思儿的意思,反而语气中带着宠溺。
五皇子聂宁武见聂宁之盯着水中的金钱龟看,不由打趣道:“四哥也喜欢这对小玩意儿?”
聂宁之回过神,敛去了眼中的深意,抿唇笑道:“恩,很有趣。”
聂宁武不由惊奇:“哎呦,能让四哥提起兴趣的东西,那本宫可要想法子弄来。”
说完转头问杨立庆:“杨丞相,您这两只金钱龟是哪弄来的,本宫也想弄两只送四哥养着玩。”
杨立庆蹙眉想了想,道:“这可就为难老臣了,这两只是小女从她舅舅那抢来的,当时可把她舅舅心疼坏了,三五天就要来府里瞧一瞧,看那架势这金钱龟还真不好弄。”
聂宁武面上出现了失望之色:“那可真是……”
“不过既然瑾王爷喜欢,老臣等会让人将这两只打包送去您府上。”
聂宁武故作为难道:“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是杨姑娘的东西总是要问一下她的意愿。”
听到这话,假山后的杨思儿急了,这五皇子性格风+流,说话不靠谱就算了,怎么还有明着抢人东西的嗜好。
就她爹爹那大方性格,肯定随手就送了,哪里还会来问她的意见。
“这些小玩意儿,老臣能做的了主。”
“……”
真是知父莫若女。
这时,坐在凉亭里的聂宁之不动声色的朝假山这边瞥了一眼,嘴角噙着一抹浅笑。
杨思儿知道这件事没了转机,便也不再继续待下去,转身回了自己院子。
没过多久,爹爹身边的小厮来了她院子,将金钱龟送人的事说了一遍。
杨思儿正在坐在书桌前看书,听完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将人打发了。
人一走,她就如同晒蔫的草叶子,趴在了桌子上。
脑海中出现她在端王府住着时,在他家的院子里的水池中见过的那几只金钱龟,不过只有糕点那么小,在水里你追我赶的,游得十分起劲。
当时她还问了聂宁之,这金钱龟哪来的?
他当时的回答是:捡的。
杨思儿当然不信,那种金钱龟可金贵着呢,怎么可能说捡就能捡。
她还跟他说,原来她家也有两只金钱龟,是她舅舅在南方游玩时好不容易寻来的,后来她看着喜欢就抢了过来,养在了她家凉亭边的水池里。
现在想想,当时聂宁之的瑾王府与她家仅有一墙之隔,他也并未说明他那小金钱龟到底在哪捡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家被封后,他让人翻墙去她家偷偷‘捡’的。
咳,瑾王爷身份尊贵,这样想他有失礼节……
杨思儿收回心思,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罢了,毕竟你对我有救命之恩,虽不舍得,不过你既喜欢,那便送给你了。”
瑾王府内:
五皇子聂宁武刚坐在椅子上就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四哥,本宫方才瞧见那位杨家姑娘就躲在假山后面偷瞧,如今你将人家的龟拿了回来,不知道她心里怎么难受呢。”
聂宁之看了眼旁边的龟笼子,想起方才躲在假山后的人儿,抿着的嘴角上扬几分。
不过很快这抹笑意被他压了下去,训斥道:“你这不正经的性子,真是什么东西都敢要。”
五皇子挑眉,满脸得意:“我知道杨丞相肯定会给的,不过四哥放心,本宫会送他个稀罕物做回为礼。”
想了想又道:“不过这些日子就算了,这丞相府里太压抑了,我看那些丫鬟仆从个个都绷着脸,一身素衣,伺候茶水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弄得本宫也只得端着架子,说话都不敢大声,更别提说笑了。”
聂宁之端起手边的茶盏,品了口茶:“丞相家里刚办了场丧事,难不成还想和那些酒楼里似的给你弹唱小曲。”
聂宁武忙摆手:“不不不,我可没这么说。”
“你这性子也是该压一压了,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岁,还整日没个正形,小心那些女子抱着孩子踏破你府上的门槛。”
聂宁武见四哥又要说教,忙站起身指着亮堂堂的外面道:“四哥,你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出宫也有些时候了,该回宫给父王请安了,否则他又要冤枉我整日不务正业了。”
不等聂宁之说话,他将纸扇‘唰’的一下甩开,左手负于身后,一副风0流贵公子的模样快步溜出了前厅,门口的两个小厮忙跟了上去。
聂宁武一走,前厅瞬间安静了下来。
青衣侍卫走上来道:“王爷,这两只怎么办?”
聂宁之看了看笼子,道:“放后院的池子里,记得嘱咐其他人,别动它们。”
青衣侍卫领命,提着龟笼子下去了。
……
月棠院里:
吃过夕食,杨思儿便坐在了桌案前,面前铺着白纸,让碧罗给她研墨,却迟迟不见她落笔。
这几日,杨思儿心里一直挂念着一件事。
她记得前世,在娘亲病逝不过半年,她父亲就被人冤枉成了叛国罪臣。
父亲被官兵抓走后,府里的几个妾氏和奴仆连夜卷着银票逃了。
没料想天还没大亮,就来了官兵将丞相府抄了,杨思儿与幼弟以及为数不多的忠仆全都被赶了出来。
幸亏舅舅得知了消息,急忙赶来将她们接走。
可如今爹爹总喜欢一个人呆在书房,看着娘亲的画像睹物思人,她不好去打扰。
她要怎样才能给爹爹提个醒呢?
斟酌许久,杨思儿放下了笔,对旁边伺候的碧罗道:“碧罗,明日一早你让人去请舅舅过来。”
碧罗应下,唤来丹红一起伺候杨思儿洗漱休息。
次日一早,杨思儿刚用过饭,舅舅梁秋易便到了。
人还没进杨思儿的院子,清亮的声音就传了进来:“杨思儿!”
语气中带着点怒气。
杨思儿起身出了屋子迎他,看到一身华服的舅舅走进院子,她的眼圈瞬间红了。
前不久舅舅来府里给娘亲送葬,那时她还没重活过来。
前世,她刚进二皇子府后时常与舅舅、舅母有书信往来,后来舅母来了封信说舅舅被降了职,一家人要去北边偏远地区上任,从那之后,舅舅家与她就断了联系,算算时间也有十多年了。
娘亲去世,对他也是不小的打击,往日里总是不着调的舅舅年纪轻轻两鬓竟有了白发。
她声音哽咽的叫了声:“舅舅。”
梁秋易看到杨思儿这模样瞬间没了火气,没好气道:“我还没怨你呢,你怎么就先哭上了。”
杨思儿也顾不得规矩礼仪,直接扑进他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若是杨思儿怼他两句,梁秋易还能发火给她怼回去。
可现在杨思儿一哭,他瞬间慌了,双手举在半空没了应对的主意。
“思儿,是不是谁欺负你了,告诉老舅,老舅去把他的腿打断。”
杨思儿放肆的哭了一会冷静下来,才将梁秋易推开,解释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梁秋易松了口气:“你这孩子,想老舅直接去我府上住几天不行了,我还以为是哪个畜生欺负你了。”
梁秋易比杨思儿大了八岁,都已过了弱冠之年,却整日不着调。
未娶妻之前就喜欢在丞相府里住着,杨思儿出生时还招到了他的嫌弃,说真可惜不是个男娃。
本想再等几年,等他姐姐生个男娃,可没曾想丞相夫人的肚子一直没动静。
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带着杨思儿玩了,整日把她当男孩子,带着她上树爬墙掏鸟蛋,有一次还险些把老夫人吓晕过去,气的杨丞相顾不得他是小舅子的身份,将他赶出了府。
可梁秋易的脸皮厚,被赶回家没几天就又跑过来,表面安分守己,其实偷偷的带着杨思儿翻墙出去,从街头逛到了巷尾,有次还带着她逛了青0楼。
虽说他总喜欢捉弄杨思儿,但她这个外甥女也是真的疼爱,遇到好吃好玩的东西总是给她带一份。
杨思儿定了定情绪,带着梁秋易进了屋子坐下。
梁秋易先开口道:“你一大早就让我来,是不是想说我那两只金钱龟被你爹送人了?”
杨思儿摇了摇头,不做声的对他露出一个苦笑。
梁秋易不明所以:“思儿,你……你这到底怎么了?”
杨思儿声音哽咽,说道:“舅舅,昨晚……我梦到娘亲了。”
听到这话,梁秋易的笑僵住了。
杨思儿知道现在娘亲是府里不能提的字眼,可如今事态紧急,她不得不把把娘亲搬出来。
“娘亲跟我说她走的不安心,府里很多事,很多人她都放心不下。”
“两个幼弟还小,爹爹是个心善之人可太过粗心,之前在世时官场上的人情世故她多少可以提点着,现如今她走了,这府里只能让爹爹一个人扛了。”
“说起来,舅舅你可知道这些日子爹爹与那些人走的近吗?”
“为什么梦里娘亲跟我说让爹爹小心,会有人要害他。”
梁秋易本想开口安慰杨思儿说这些都是做梦,当不得真。
可看到她脸上的认真和眸底的着急,他这到了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咽了下去。
杨思儿看着他的神情道:“舅舅可能觉得梦里的话不应当真,可我这心里就是堵得难受,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
“舅舅,你能帮我查一查近些日子爹爹都与哪些人来往吗?”
梁秋易蹙眉:“思儿,万事都有你爹爹,你一个姑娘家……”
杨思儿打断他的话:“舅舅!我求你了,你帮帮我。”
梁秋易垂眸犹豫,杨思儿走到他跟前,继续道:“你只当让我想图个安心。”
许是今日的杨思儿与往常不太一样,梁秋易犹豫许久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
爹爹是个文人,最注重规矩礼节,舅舅则是武将出身,最不喜欢被人拘束,以往两人最是看不对眼。
可今日两人却在书房下棋对弈了几个时辰,晚上又坐在凉亭一起吃饭喝酒。
杨思儿在院子里一直担心两人再吵起来。
没料想,两人氛围还挺和谐。
只不过后来两人大醉,提起娘亲时竟不顾颜面,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等杨思儿闻声赶到凉亭,爹爹已经醉的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厮正要将他弄回房间去。
舅舅梁秋易却不见了踪影。
杨思儿正想着舅舅是不是回去了,就听到一个小厮跑过来焦急喊道:“小姐,不好了,二舅爷爬墙上去了。”
杨思儿疑惑:“爬墙?爬什么墙?”
“二舅爷喝醉了,晃晃悠悠的嘟囔说着要去王府看金钱龟,然后就自己搬了梯子爬到咱与王府的那道隔墙上去了。”
杨思儿听完猛抽一口凉气,急冲冲的朝小厮说的竹园寻去。
一进竹园就听见几道焦急的声音:“二舅爷,您快下来吧,小心摔着。”
因担心吵到了隔墙王府的人,几个仆人都压着声儿。
几人手里都提着灯,杨思儿可以清楚的看到三四米高的围墙上趴着一个人,他一只手胡乱的挥舞着不让小厮爬梯子,嘴里不清不楚的喊着:“那俩宝贝是我给思儿养着玩的,他一个小王爷就敢抢去,你们等着,我这就去他王府里把宝贝拿回来。”
杨思儿小跑上前,焦急的劝解道:“舅舅,你别乱来,快点下来,小心摔下去。”
就见梁秋易自信的摆手:“不会不会,你老舅我可是三岁爬树,五岁上墙,七岁骑马行千里的人,这墙怎么能难得住我……”
话还没说完,杨思儿就看着他的身子朝王府那边越来越倾斜……
紧接着,就听“嘭”的一声。
墙那边传来一道重物落地的闷响。
众人:“……”
……
瑾王府,乌藤院内:
聂宁之正坐在桌案前看书,时不时发出两声咳嗽,侍立一旁的青衣侍卫给他倒了杯热茶,正要放在他手边,突然耳朵一动。
“王爷,东南角有响动。”
聂宁之头都没抬道:“去看看。”
青衣侍卫领命,快速走了出去,外面亮起了几盏灯。
过了一会,屋门打开,青衣侍卫走了进来。
“王爷,东南角的墙上掉下来一名男子,看模样像是杨丞相的小舅子——梁秋易。”
聂宁之挑了挑眉,将手中的书放下:“人可有事?”
青衣侍卫犹豫着摇摇头:“属下不知,他……喝醉了,属下已让人将他扶到前厅休息,又命人去请了大夫。”
聂宁之听完点了下头道:“杨丞相那边知道吗?”
青衣侍卫:“像是知道的,放下属下留意到墙那边有灯火亮着。”
“嗯,那就等着人来接吧,若是杨丞相问到本王,就说睡下了。”
青衣侍卫领命:“是。”
……
瑾王府外:
杨思儿带着几个小厮停在大门口,犹豫着等下要怎么向瑾王爷解释这舅舅醉酒翻墙非要取回金钱龟的事。
碧罗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低声安慰道:“小姐,您别担心,今日咱们先把梁大人接回府,等明日老爷酒醒了,让他来登门道歉。”
杨思儿认同的点点头,不管如何不能让舅舅在外面院子里睡一0夜,再说那么高的围墙,也不知摔坏了身子没。
这么一想,杨思儿也不再犹豫,对旁边几个小厮道:“去敲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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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没注意,还以为是你写的耽美 就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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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收到,大概会在三四章以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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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加油啊!!!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