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应桑，我弟弟叫应杨，我比他大五岁，我妈硬是在严抓计划生育的时候偷偷生下了他。
她是个传统守旧的人，生下弟弟时是很高兴的，大概是终于了了替我爸借传宗接代的心愿，并想借此来拴牢已经变心的男人。
男人表现得很高兴。不过当时幼小的我直觉到了他的敷衍——毕竟没有儿子不是他出轨理由，那个在楼下和他接吻的女人才是。
年轻的、漂亮的女人，咪咪笑着，还塞给我一大把糖。
嗯，我扔了。
听说我弟弟出生的消息，附近托管所的女孩子都跑来围着安慰我。
虽然很感谢她们的好心，但我并不嫉妒应杨分走了我妈那点微不足道的爱，我甚至有点不清道不明的遗憾，惋惜他在这种家庭、这个节骨眼上出生，被当成挽回婚姻的工具。
毕竟事实证明，我妈大部分精力放在挽回大厦将倾的婚姻上，我和刚出生的弟弟的吃喝拉撒都只能勉强顾及。
为什么要生呢？年幼的我着实很困惑。
用新的责任来牵制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除了给自己徒增压力之外根本没有其他用处吧？
应杨虽然小，但这种家庭环境让他变得很乖，一般不吵不闹，除非有生理需求才叫唤两声。我对这种乖巧表示很满意，毕竟吵吵闹闹的声音有两个就够了，再多个小孩哭闹声，那日子真不要过了。
当托管所放学、我不得不待在家时，为了逃离父母间凝滞紧张的环境，我也愿意陪他玩玩，比如拿老师给我的绘本边认字边读给他听。
应杨很聪明，很快学会了一些咿咿呀呀的音节。
当他说第一个字时，我和我妈就在旁边，我妈愣了一下，疯了样一遍遍打我爸的电话，边哭边骂：“应协，你儿子都会叫你名字了，还不滚回家……”
得了吧。
就我爸那回家次数，应杨大概连他脸都没记住。
据我推测，应杨喊的不是“协”，而是“姐”。小孩舌头细微动作控制不了，x和j音用力点不对，所以含混不清。
我满意地捏一把他的小脸。这小子有前途，这么小就知道抱他姐大腿了，真没白费我天天读的绘本。
……
等我弟再大一点，能跟着我屁股后面到处跑的时候，我们家战况也随之升级了。
原本父母之间只是冷暴力，现在还会砸家具，我常常放学开门就发现一地狼藉。
应杨还没到上托管的年纪，但也不爱待在家里，他会跑去外面，等我放学才一起进家门。他这小孩聪明得很，很会借自己长得可爱的优势找人帮忙。而且邻里都是好人，知道我们家的情况，只要他在外面站一会，就会有大爷大妈小妹阿姨招呼进去吃饭或者塞点零食水果，帮忙带着。
我曾经也是这么过来的，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两个家长弄的烂摊子，还要两个小孩操心。我领着弟弟回家，一起打扫碎片垃圾，免得脾气阴晴不定的爸妈再次发火。
这种事次数多了，居然也能习以为常，我面无表情，心如止水的系紧垃圾袋，指示弟弟去扔掉。
总是动手，倒是把那台老电视砸了换个新的啊，那破东西，总是在动画播到关键剧情的时候雪花屏。
和我的淡定不同，应杨比我少吃了几年饭的差距这时就显出来了。面对这场面，他心情会很低落。
“姐，我不会和你分开对不对？”他抱着我的腰不撒手，眼神委屈巴巴的。
从小是我和他相处的多，所以在他的认知里，整天郁郁寡欢、一惊一乍的我妈和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我爸都靠不住，只有我和他才是同一境地且互相依赖的人。
只有我们是冲着奶粉一起喝，分着别家送的水果一起吃，在父母吵架的时候捂着耳朵凑一起看漫画，并且晚上缩在一张床上睡觉。
陪伴对于一个成长中的小孩来说，是很重要的精神支柱。
“不会。”
我揉揉他软乎乎的头发，像在rua楼下野猫。
“但在我上学，还有写作业、上厕所、洗澡的时候会。”我想了想，补充说。
“其他时候都不会！”应杨蹭蹭我的手，很高兴的样子。
这小孩真的很会撒娇，可可爱爱der。
……
应杨很快上了小学，他一年级，我六年级。
“终于可以和姐姐去同一个学校了！”开学第一天，弟弟就热切地牵着我的手往他心心念念了很久的小学走。
“得了吧，你是理想主义，上着上着很快就会觉得学校没意思了。”我打了个哈欠，没有一点为弟弟树立榜样的意识。
我们家离学校还是有段距离的，经常要起的很早，否则容易早读迟到。即使老师对我迟到睁只眼闭只眼，我也不想引起别人额外的关心。
“因为桑桑是三好学生，成绩好得不得了才这么说的噢。”房东阿姨的儿子张堂赶上来和我们一起走，笑眯眯地接茬。
我和张堂小时候在一个托管班，他性格腼腆温和，被我欺压几次就顺理成章的成了我的“小跟班”。现在又是同一个班，因着这层关系，房东阿姨也很照顾我，我没事跑去他家玩，甚至带着应杨在他家吃饭留宿也是常事。
对我来说，这些帮助我的人与不负责任的父母相比，更让我铭记在心。
但应杨对张堂总有种莫名的抵触，平时笑得甜甜的脸蛋一见他就绷得死紧。
我不得不咳嗽一声，拍弟弟一下：“喊哥哥，没礼貌的小孩要被抓的。”
开什么玩笑，张堂这家伙每天给我们带的早餐味道很不错，我还不想就这么断了呢。
应杨到底还是跟我心有灵犀的，不情不愿地支吾一声。
张堂也不计较这些，从包里掏出饭盒给我和弟弟：“早餐蒸了豆沙包，还有牛奶。”
“对了……你那盒里面有个捏了花褶的，是奶黄包。”他对我说。
“哦。”我边赶路边咬包子，吃的囫囵吞枣。“和阿姨做的味道有点不一样，买的？”
“我、我做的。”他转开目光，有点不好意思，“还可以吧？”
“好吃，会做饭的人真的绝了。”我没理会弟弟对他警惕的目光，灌了口牛奶把包子咽下去。因为蹭吃蹭喝的事没少干，所以这种赞美的话我信手拈来，不知对多少人说过。
我和应杨曾经也想试着靠自己做点啥改善改善食谱，可惜我俩完全没有做饭的天赋，好好的蛋花汤能熬成一锅黑炭，现在只能勉强能煮点简单的懒人粥。就这，还得提防着粥糊锅、烧干底，电饭煲撑爆等一系列意外事件。
按照房东阿姨的话形容，我俩每次进厨房，都是在试探现代文明对做饭笨蛋的宽容底线。
所以……虽然偶尔良心会有点过意不去，但能蹭吃蹭喝还是蹭吃蹭喝吧，哪怕是为了保证全楼人的人身财产安全。
为您推荐
网友评论
猜你喜欢
总裁小说排行
最新小说
最新评论
智能火网友
加油加油！好看
智能火网友
收客串滴
智能火网友
才发表！
智能火网友
你写的？
智能火网友
加油加油?
智能火网友
求更呀，求更啊，求更呀！
智能火网友
哇塞，小哥哥还是弟弟呢？眼然我啊！这里啊！！！?
智能火网友
你昨天为啥跟我说你受到了心灵的创伤说是谁欺负你，我找他去，同时祝你永远快乐
智能火网友
其实你没有get到酷爷的皮?
智能火网友
SXDA宋清琅|ω・）强势霸屏